华海著名骨科医院,邵家入资企业,在邵阳被人打成那样之后,没有多久就从别的医院转到骨科医院,四肢的伤筋断骨依旧不见好转。
病房里,醒过来的邵阳犹如是个植物人一般,呆滞的双眸,朝着天花望去,死寂的眸子里不带一丝生机,仿若一个假死人状态,令得中年美妇整日都以泪洗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邵康,你倒是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看你儿子都成了这副样子,你居然还能如此闲情雅致地抽着烟,我限你三天之内要是不把那个打我阳儿的人绑到我面前,我就死给你看。”中年美妇哭啼着骂道。
“少来烦我,事情我都调查清楚了,是阳儿自己不知道死活,非得要去招惹对方,在篮球赛落败之后,内心里就凭借着长年来的骄横跋扈,竟是将人堵在校门口,更是放出狠话,你以为你儿子是谁啊?还是他觉得有个懂得经商的老子就很牛叉了?这华海,还轮不到邵家来说话,更不要想着以卵击石的事情。”邵康憋着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邵阳骂道。
邵康常年忙于打理大小生意,作为华海的经商协会会长,更是需要出席各种商贸会议,几乎都是早起晚归,甚至有时候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家,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在忍辱负重,用事业来遮掩自己内心里的耻辱,他生怕自己去面对的时候,会爆发,会发疯。
“难道你就这样看着阳儿瘫在床上一辈子?你给我联系京城的好医生,我要最先进最好的技术,我就不信这世上没人治不好我的儿子,邵康,不管怎样,我要那个人死。你要是想当缩头乌龟,你自己去当,我是一定要为阳儿讨回公道。”中年美妇擦拭着红肿的双眼,指责着邵康,紧接着恶狠狠地埋怨道。
“我嫁入你们邵家几十年,你邵康就这么一直不冷不热地对我,以前说什么我都可以忍,即便是你在外包养了一个小蜜,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次,不是他死就我死,大不了我回我娘家找我娘家人为我出头,我就不信这华海,有人打了我儿子,还能全身而退的,我儿子怎么伤的我要他怎么还!”
“大哥,我查到了,那辆车牌号我通过校门口录像捕捉到,更是直接查到此人所开的出租车,也是经过编排的,以此证明这人也就普通的出租车司机罢了,以前就没见过你如此谨慎,这次明摆的事情,你咋就这么扭捏了呢?要我说,直接找到这辆车,叫上几个打手,砍死他算了。”邵德急匆匆地闯入病房中,手里拿着一叠手下调查而来的照片。
“你想的未免还是太过简单了,这个司机旁边站着的两个女子是谁你知道吗?这个女的是慕容王爷的女儿,慕容澹!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那种人为何会去坐出租车?一般的出租车司机慕容王爷能信得过吗?这个人是慕容家的人,你说咱们敢动慕容家的人吗?这在华海就是个禁忌,那些莫名消失的家族你又不是不知道。”邵康不以为意地反驳道,紧接着指着病床上的邵阳愤愤地骂道。
“再说了这家伙瞒着我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你们不知道?邵德你是忠义团的副会长,想来这家伙逼良为娼,调戏校园里的女学生,逼得人家跳楼自杀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我邵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孽子?别人只要想对付咱们,这小子就是最好的把柄,在这平静的华海,别以为社会很安宁,现实很残酷。”
邵德一下子愣住了,邵康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不似作假,要是放在以前,邵康也不会说不为自己的儿子出头,但是这次为何就是迟迟不出手,更没有一丝地表态,更是令人诧异地当起了缩头乌龟。此时经其这么解释,邵德犹如是被泼了冷水一般,一个激灵般地觉醒,慕容家在华海那就是霸主般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可是,难道阳儿的伤就这么算了?这事就这么忍气吞声了?那未免也太便宜了那小子了吧,即便他是慕容家的人,那又怎样,总有落单的时候吧?只要咱们手脚干净利落,就不怕他不妥协啊!要我说,咱们就是狠一点杀了他,那慕容王爷没凭没据的他能拿咱们咋滴?”身为忠义团副会长,自然深知慕容王爷在华海的分量,但是想起邵阳就这么躺在病床上,心里就不是一个味。
邵康无奈地叹息一声,紧接着托着下巴思虑着此事该如何是好。
“怎么?一个慕容王爷就把你们给吓住了?那我就回娘家搬救兵去,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一个华海的土皇帝。我皇甫家在京城那是说一不二的主,我倒是想看看这慕容王爷是如何地仗势欺人,比底蕴比资质,我皇甫家能甩他几条街。这事你们两位大男人要是不管了,那就让我这个二十年不回家的人来,我回去求我表叔去,我就不信慕容王爷还能为了一个司机而得罪京城的公孙家。”中年美妇冷哼一声,底气十足地鄙夷道。
邵康不由得眼前一亮,顿时想起了中年美妇的姓氏,复姓皇甫,在京城乃是有钱大户,那才叫真正的富豪,几乎整个华夏的经济命脉与垄断物品,皇甫家一家独占鳌头,那是从开国以来,皇甫家就有了别人所没有的经商头脑。而如今,更是庞然大物一般地盘踞在京城,与几位大家族共同掌控着整个京城的局势,而也就是因此,皇甫老爷子去年仅是差一句便能够登临权力金字塔。
“可是你终究只是远亲,不算嫡亲,而且还是嫁出去的人了。皇甫家未必会为你出头吖!要知道一旦惹恼了慕容王爷,邵家当真要面临灭族的凶险。不是我胆小怕事,而是你们要知道对付慕容王爷这种霸主,邵家完全没有以卵击石的必要。”邵康遗憾地叹息道。
“没事,皇甫家有个皇甫仁和,人称商业皇子,那是与京城太子和赵家那个龙子并称京城三巨头呢!同样都是年轻人,而且这家伙自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这作为表姑的,求他办点事,他应该是会答应的。再说了,他也是年轻人,那个出租车司机总不至于能够逃过他的计谋吧?要知道这年头,他自己一人就凭借那诡计多端的脑袋瓜,整垮了不少在京城盘踞的商业大户呢!”中年美妇傲然般地说道,仿若就是自家人自家事,讲述着也觉得特别带劲。
“可是慕容王爷早有规定,不让京城的人染指华海,我看皇甫贤侄也未必能够触手到华海来,更不用谈在这里指手画脚地做事了。要知道华海的水,深不可测,当年华夏那四大家族都想触手进来,却依旧被慕容家顶住了压力。如今更是打成了铁板一块,想要在华海打开一个突破口,谈何容易。”邵康苦笑地说道。
“大哥,我看也未必尽然,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吗?慕容王爷的女儿遇袭了,敌人相当凶悍与狡诈,在华海市内居然用枪支枪击那辆出租车,听说幸亏那辆车子性能强固,不然免不了要伤筋动骨了。”邵德似是想起一事,不由得袒露出自己作为从忠义团会长那里探听得来的消息。
“你想说明什么?”邵康微皱起眉头,下意识地问道。
“我想说慕容王爷此时肯定有仇家上门,听说他女儿可不是第一次遭袭了,此时正是他四面树敌的时候,要是咱们也跟着轰动,手脚做的隐秘一些,没有理由不可以啊!再说了哪怕是失败了,咱们也可以把祸水牵引到别人身上,无须担忧事件暴露,殃及邵家啊!”邵德自问精明地谋划道。
“幼稚,经此一事,慕容王爷只会更加防护,更何况他此时正在气头上,你觉得咱们邵家是要去当炮灰还是替人顶罪?这个时候只会是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我想不用三天,慕容王爷就能将敌人摸清底细,要知道整个华海的情报局,交通警司,各种官方力量他都能随意调遣。你觉得咱们再隐蔽能逃过别人的检测?”邵康愤然地骂道,这个二弟显然是有勇无谋的家伙,在忠义团当个副会长仅是鸡肋一般,对事件的大局观根本就没有一点成效。
“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阳儿就这样躺在病床上不成?咱们就每天都看着他那呆滞的神情?咱们总得做点什么吧!”邵德急躁般地怒吼道,神情略微显得过于激动。
“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美玲,你去联系皇甫家试试,我想既然阳儿是从校门口被人打成这样的,那么咱们就让人蹲点在校园里,我想慕容家肯定会松懈这一块,只要咱们到时候有意整个误伤,也不去刻意动慕容澹,只要将那个出租车司机整死就好,我想慕容王爷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司机而彻查到底吧!”邵康眼里闪过一丝杀机,在他看来为今之计唯有如此了。
“还是大哥有脑子,行!就这么办,那我回头找几个机灵点的家伙去整这事?你看咋样?我的人还是相对靠得住的,要不咱们就买通校园里的家伙?毕竟校园里头的那些小毛孩,也可崇拜我们这些滚刀肉的呢!只要稍微给他们点甜头,他们还不是乖乖地都照办了。”邵德阴险地笑道。
“不用,这种事必须亲信去做,免得乱事,还瞎说!我自有安排吧。不早了,我该去办正事了。”邵康有意离去,只留下皇甫美玲和邵德以及瘫在床上的邵阳。
邵德的神色顿时露出淫秽的目光,瞅着邵阳那假死样以及皇甫美玲那楚楚可怜样,内心里止不住地腾升起一股子邪火,愤然般地揪住皇甫美玲。
“呜呜……”皇甫美玲欲迎还拒地露出痛楚神情,一脸的羞涩与疯骚尽显无疑。
病房里,半死不活抬首仰望天花板的邵阳,眼角默然地滑落两行泪水,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