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思绪混乱彻底又重新清醒回归现实后,你知道你首先要的不是扛吉他位理想而高歌,而是找一份工作,工作的同时去为理想筹谋。天真的你第一个想到的是老板娘,便径直开门走下楼梯,迎面把一个妖艳的姑娘撞了一下,她“哎呦”的叫了一声,同时抓住了你的衣裳,把你拽停在拐弯处,你的反应是莫名,只能停住脚步,回过头,她看着你,你也看着她,在看着你的同时,她抓住你衣服的动作依旧。你不得不留意她的长相,因为她有一张很标致的瓜子脸,只是多了一层涂抹,一头长发披散于后背,眼睛刚在她身上停留,她就笑了,微笑着问你,“你是新搬来的?”同时松开了手,“对不起,刚才撞了你。”说完,你转身离开。关于背后的她,则是目送着你的背影离去,直至在眼前消失差不多三秒后,她才抬步跨越梯级。
老板娘还没出现,坐在那个位置依旧是那位像学生的女子,你过去问她老板娘去了哪里,她微笑着看了看你,说,“我就是老板娘啊,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了。”“我想问一下,你这里招人吗?”“什么?”她步明白你的意思。你没有说第二编,而是在她身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她叫你把刚才的问题说多一遍,你没有理会,而是反问她,“你是学生吧?”过了十秒钟,她才说,“你看我的样子像学生吗?”你看了看她的样子,说,“你应该是学生。”又是过了差不多十秒钟,她才回答,“是的,我确实是学生,但是不是大学生,而是技校生。”完后,她说她知道你是刚从外地来,但是不知道你是来这里干什么,“你是音乐生?”显然,她留意到了你的吉他。“不是,我是来这里旅游的。”
你不屑于告诉一个陌生人你的理想,而且这样的理想在他人看来是那么的可笑。“你想找工作?”她好像终于明白了你刚才所说。“对,我是想找工作,你有什么好介绍吗?”“好介绍我倒是没有,但是我知道有人对找工作比较了解。”“谁?”你问,语气足够缓慢,好像你根本就不在乎谁似的。
就在这时,老板娘出现了。她好像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她也说要想知道现在哪里有什么工作,直接去找你的隔壁屋的那位漂亮的女士就行了。“哪位?”你确实不知。“就是住你隔壁的刚刚回来的那位。”这时你才想起之前被你撞了一下的那位美丽夺目的女士。你有可能去问她吗?应该有这个可能,凡事无绝对,你想过去问她,但是你没有让自己那样做。
“年轻人,在这地儿找工不好啊,舒服的没你份,辛苦的你又干不了……”她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你用谢谢拒绝了她的继续,其实你应该为她能够这般盛情的为你说那么多而感到幸运,因为并不是所有像你这样从外地来的人,都能获取别人的理睬或者同情,更多的时候,等价的善良友好换来的会是双倍的欺骗甚至罪恶。
在你走后,老板娘和她的女儿说起了你,“妈妈,你说他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呢?”“谁知道啊,看他背个吉他,应该是跟音乐什么的有关吧,反正不是流浪汉。”“难不成是个学生,来这里学艺?”“看样子也有点像学生,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但是来这里学艺的可能性不大。”“我觉得他应该是来这里搞音乐的,搞摇滚的。”“这也没什么奇怪,来我们这地儿搞音乐的外地人真的太多了。”“有空要让他弹弹吉它给我听。”“你看上人家了?”“谁说的?我才没有,我才不会喜欢外地人呢!”“傻丫头!”这是一个失去了男主人的家庭,男人在死去前唯一给妇女两留下的就是这栋一共三层的每间不过三十平方的楼,两母女就是靠这楼出租维持生活,算不上特别富翁,比小康高级,女人没有再嫁,虽然丈夫死后的两年有过不少追求者,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她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动摇,而且她也觉得自己有了这房子,不一定要靠男人才可以活下去,而其中还有些追求者是为了她的房子而来的。
女人的男人解脱的时间差不多五年,女人的体重一年比一年重。女人的女儿长得还算标致,芳龄19,读了两年高中后自觉出路不在大学,而且美丽大学好像与自己的成绩也没什么缘分,所以突然转读了技校,女人对她无比疼爱,无论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总要给以满足。而女儿也算懂事,没有带过男同学回家,但是在学校,因为漂亮的脸孔,还是招来了不少同龄的追求者。
你回到房间,在开门之前,留意了一下隔壁房间,门紧闭着,一层楼大概有差不多如你面前的房间十来个,你不可能会去敲门,何况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所谓的隔壁究竟是否就是你刚才撞着的那位女士。那么多的隔壁,全都是板门关闭,几乎让你开始急促的喘息。
你开了门,走了进去,把吉他掏了出来,阔别已久的感觉,吹吹上面的灰尘,然后轻抚洁白,摆在大腿处,弹两个音,然后把音调准,接着,熟悉的旋律开始拨动,先来一个前奏,华丽的开始,扫弦加入技巧,渐弱渐弱,是泛音,该开唱了,但是你没有唱,只是轻哼,轻哼你在前不久自己写的一个作品,从开始一直到间奏,再到结束,差不多四分钟,完后,你开始纯粹的扫弦,淋漓完后,又开始华丽的弹法,技巧在飞舞,滑弦击弦颤音……然后彻底躺倒,长叹一声,这一声最多的含蕴是无奈!
夜幕在不知觉中拉下,你继续着你的长篇故事,这是一个关于危险的幻想故事,你在踏上火车之前写了差不多一万字,现在,你收拾了心情,又继续有关幻想的延伸,像这种自由的创作,任由想象无边漫游是你最喜欢做的事情,和在吉他上创作一样,不同的和弦不同的弹法能够转换出千变万化的音调,在不同的位置以不同的手法触碰琴弦,又会引发一次次不同的音响。在自己钟爱的世界里畅游,无论是文学之湖或是音乐之海,都同等让你感觉欢畅不能自拔。
“你是一个偏执狂,善于幻想的偏执狂,神经质,病态,你幻想你可以把她彻底占有,可你不知道她已经爱上了一名交通警察。如果你去问她把你拒绝因而爱上警察的理由,那她很有可能会跟你说:警察至少比你正常,虽然没有你那般的病态的艺术气质,但是很可惜的是你的艺术气质不可以当饭吃,所以……没有所以的必要了,你会让自己潦倒那么一段时间的,毕竟你曾经那般的深爱她,无论是她的身躯还是心灵,都有着你对异性的那股深刻的渴求,作为一个不入时的画家,你还不曾为这么一具身体执迷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这是一次彻底永恒了的背影,唯美得让你失去了所有的与画有关的希望,你应该长啸,但是你没有,你也没有流泪,直至她在面前彻底消失,你才转身……你比被盗墓贼掏空的古坟还要空虚。”
你还想继续,但是思绪突然死亡,情绪又回到了摇滚梦上,你不像你描绘的画家般已经被掏空,你还没有任何可以任由自己潦倒的理由,但是现在对你而言,要迈步真的很难,首先温饱生活必须是前提,现在来说一切都很好,但是有谁知道前方的路是否遥远得让你感觉无望甚至绝望。
你又次站起来,望着窗外,景象没有陌生,车来车往,有路灯的依伴,寂寥属于每一个有意在心里进行沉淀的人,你也是其中的一位,在为理想的方向而迷惘中寂寥。老人后背驮着一大袋,在路灯的照耀下挪步,偶尔屈身,是为了捡拾路边的一个矿泉水瓶,这样的场景你在自己的家乡都经常看见,但是现在异乡的这样的时刻,有路灯的陪伴第一次让你认真凝聚了目光。她的步履是那么的慢,伛偻的身躯好像随时要跌倒似的。
在疲倦中跌倒,呼吸平缓,一切都黑白正常,但是突然,开始喘气,心跳加速,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唯一听见的是自己的心跳,又伸手去敲了几下,终于有人来开门了,是一个肥胖的身躯,一张长满赘肉的脸,嘴里正叼着一根烟。他对着你呆呆的望着,是莫名的流露,“那个,我昨天给过电话来的。”“什么电话?”“就是那个录音的事情。”肥佬点了点头,“进来,进来坐下聊。”
你走进里面不知该往那儿坐,背后还背着一个吉他。肥佬示意你在他对面的背椅坐下,你把吉他松下,坐下来,放在脚边。肥佬打了一个电话,挂机后,问你有没有把磁带拿来。你赶忙从裤兜里把磁带掏出来,递到肥佬面前,这时,有人敲了敲门,然后不请自进,是一个女的,白色衬衣,黑色裙子,她在肥佬面前倒了杯茶,肥佬对着她微笑,她也向肥佬投眸微笑,完后,她在你身边放下一个杯子,也给你倒了一杯,“请用。”同时看了看你身边的吉他,才离开。
在她刚离开,又走进了一个人,一个男的,西装革履,在肥佬的招手下走向肥佬,肥佬把磁带交给他,他走向播放机,把磁带放进去,音乐在他移动往回走的脚步声中响起,短暂的前奏过后,是你熟悉的喊唱的开始,“你说你想要说的废话,我说我想要说的废话,我们大家一起说吧,废话……”只唱了一半,肥佬就示意身边的家伙过去把机器关掉,你知道他们接受不了你的东西,要签约发行简直就是梦,没等他们开口,你就拿起吉他,转身迈步,后背有叫你留步的声音,但是你已经听不见。迅速开门,继续脚步,转弯处与刚才倒茶的女人迎面撞了个正着,她开始破口大骂,你脚步继续……
梦醒来半夜,这在你是非常稀罕,你睁眼望着头顶被黑夜掩盖的白墙,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梦,在朦胧中又一次被睡眠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