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并肩王府中,御医不断的进进出出,钟离陆言则是满脸黑线的看着面前笑得前俯后仰幸灾乐祸的男人,恨恨的磨牙,这个男人从知道主子是被一个女人给拍晕了,还被打劫扒了衣服,就一直笑到现在,笑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满地打滚,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家主子在万千杀手中活下来了,却差点被一个女人用木屐给拍死吗?
“皇上,有那么好笑吗?”钟离咬牙,我家主子现在还生死未卜,昏迷了一天一夜天了,您竟然在这里笑得跟个疯子一样满地打滚,你这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样子吗?
“好笑,非常好笑!”云弋痕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朕从来只见女子对他趋之若鹜,为博他一笑,千金散尽,你再去看看一字并肩王府门口,那么多女人守在外面,就只为见他一面,居然有人不但不待见他,竟然还用木屐两下把他拍晕了,拍晕了也就罢了……陆言,那女人竟然还恶狠狠的踩他的脸,千年都难得一见的奇闻啊,朕真是对这名女子好奇得不得了啊,能让雪衣吃亏的女人呢,朕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钟离陆言嘴角狠狠的抽搐着,不止呢,那姑娘还嫌弃王爷的小呢,不过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皇上,那女人很恶劣,她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出卖朋友……虽然我们算不上朋友,可好歹也是患难与共啊,她竟然还趁火打劫,连王爷的衣服都扒了……虽然是扒下来给王爷包扎伤口的,可是那也是为了打劫方便,她把王爷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扒走了,连王爷的金丝腰带都抢走了!”
扑哧……云弋痕再也忍不住了“啊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平时都是看雪衣一毛不拔的,现在他居然遇到了一个雁过都要拔光毛的女人,真是太有趣了!”
钟离眼角抽风般抽搐着,良久转过脸去,不说了,反正皇上被王爷压迫得太久了,突然看到王爷吃瘪,心里肯定暗爽,再说下去,也不过是成为他开心的点子而已。
这时候,御医院的老御医常大人出来了,明明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走路都颤巍巍的,却突然健步如飞的冲到钟离的面前,一把抱住的钟离的大腿“钟大人,王爷的伤是谁处理的,下官要拜他为师!”
陆言下巴落地,钟离一脸茫然“常御医,您还好吧?”没生病,没发烧吧?
“下官很好,下官非常好,下官一定要见见这位高人,不知道是何方高人,竟然如此厉害,若不是他及时为王爷处理伤势,只怕王爷已经……”常御医停顿了一下“总之,我一定要见这位高人,跟他拜师学艺!”
钟离微微蹙眉“王爷的伤很严重吗?”
“肋骨断了三根,不过都被那位高人给接好了,肩胛骨也被利箭击碎,这些都算小伤,关键是王爷胸口的一剑,那么危险的伤,离心脏仅差半寸,可是那人竟然处理得妥妥当当,可见这位高人,乃是当世神医啊,老朽恨不得立刻拜他为师……”常御医说道这里,眼中就泛起崇拜的光芒“总之,莫大人,您一定要给下官引荐这位高人!”
钟离陆言两人对视一眼,回忆起当时的事情,当时看到那女人对主子的身体上下其手,原来不是因为主子辱骂她而泄愤,是在救主子,而后问他们要值钱的东西,难道是收取诊金?看来那女人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
“常御医,不是在下不帮你,而是那位姑娘,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谁,更加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怎么会这样。”常御医颓然的放开钟离,如此高人竟然无缘结识,真是太可惜了,等等,姑娘“你说是个姑娘?”
“对,是个姑娘,还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姑娘,估计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而且心狠手辣嚣张无比!不过后面这句话钟离没有说出来,看常御医那崇拜的模样,若是自己说了,只怕这老头非跳起来跟他拼命不可!
“看来这姑娘的师父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常御医用自己枯爪一样的手,抓住钟离的手臂“钟大人,下次若是见到那个姑娘,你一定要告诉老夫!”
“知道了,知道了!”钟离吞了吞口水,他已经派人去查了,南国的古武世家有司徒、澹台、欧阳与赫连,不知道那名少女是哪一家的。
常御医离开后,云弋痕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女子有问题?”
“皇上,您还记得吗?在下说过,那女子是从天而降,手中拿着的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说着递给云弋痕一颗黑色的小方块“这是她杀人的武器,我研究了良久,都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
云弋痕看着手中的小方块,轻轻一用力,就捏成了碎渣渣,用这样的东西杀人,那该是怎样恐怖的高手?看来,雪衣栽在她手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没有。”
“钟大人,王爷醒了。”
几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有着压抑的笑容,宫雪衣一脸铁青“那个女人呢?”
“跑了。”钟离小声的开口。
“跑了……”宫雪衣咬牙切齿“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把她挖出来!”
陆言嘴角抽搐了一下“爷,已经在找了。”
宫雪衣目光危险的看向憋笑憋得甚是狰狞的云弋痕,眉头微蹙,乌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金色,云弋痕瞬间觉得寒意爬上脊梁,怎么也笑不出来了“雪衣,我没笑你。”
“哼!”
云弋痕狼狈的吞了吞口水,有谁当皇帝当得这么委屈的,做事说话要看自己兄弟的脸色,还要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的皇叔,他那个皇叔自从十四年前自己的妻子被人杀害,女儿失踪后,就变得很恐怖,看谁都觉得像是杀妻夺女的仇人,害得他每次看到王叔都心惊胆战的。
“对了,雪衣,我皇叔又去找女儿去了。”
“这么多年了,他还不死心吗?”宫雪衣侧躺在床上,青丝随意的散落在身前,因为宫雪衣的皮肤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分外鲜明,随意的那么躺在那里,好似误入凡间的谪仙。
“我也劝过他了,可是他一口咬定自己的女儿还活着,还每年都画一幅她的画,你别说,看他画的那些画,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当初我云王婶婶也是南国第一美人,她的女儿若是真的还活着,也一定是国色天香,美若天仙,跟皇叔画的画差不离。”
宫雪衣把玩着胸前的一缕青丝“听说云郡主出生那一年,南国天生异象,三天三夜没有日光,暴雨雷鸣不歇,陷入一片黑暗混沌之中,却在云郡主出生之时,光风霁月,云光破晓,雨过天晴,云王爷于是给她取名云破晓,寓意她是南国的曙光,先帝更是赐号昭懿郡主,哪知却在昭懿郡主满月之夜,歹人闯入云王府,大肆杀掠,等到先皇赶到的时候,云王妃已经去了,昭懿郡主失去了踪影,当时云王爷就跟疯了一样,连先皇都以为他活不下去的时候,他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一年之中,大多时间都是在外寻找失踪的小郡主。”
“嗯,今年也不例外,在云城呆了不到一个月又满天下的到处找他的女儿去了,不想想,一个婴儿如何在歹徒的手中活下来,不过没有见到尸体,也算是一个念想,毕竟皇叔就是靠着这个念想支撑,才坚持到现在的,否则的话,他只怕早就追随云王妃婶婶去了。”云弋痕叹息一声,这叫什么事啊,南国就两个王爷,一个貌赛潘安,表面上对谁都笑面以对,温柔有加,性格温和,像只好欺负的小白兔,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人哪里是什么小白兔,这人就是一披着羊皮的恶狼!另外一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每天都板着一张冰山脸,好似人人是他杀妻夺女不共戴天的仇人,为毛他身边的人都这么的不正常!
“你说人人都怕云王爷,偏偏司徒绝那小子不怕,只要云王爷一回到云城,他立马就黏上去……”宫雪衣微微蹙眉“弋痕,你或许应该查查你这位皇叔,或者查查当年的事情,我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事情。”
云弋痕摘了颗葡萄扔进嘴里“不用了,就算他隐瞒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危害到南国,因为他姓云,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会以云家的江山为重,这也是我父皇为什么放心把兵权把我托付给他的原因,只是我这皇叔,从来都不给谁好脸色看。”
宫雪衣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何你皇叔这般肯定昭懿郡主还活着,而且这次追杀我的人……”宫雪衣眼底闪过一抹金光“你可得好好的约束一下你皇兄,本来皇位应该他继承的,可是先皇去世的时候,亲自宣布你继承帝位,这些年来,他的小动作不断,甚至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来了,你可得小心了。”
“雪衣,对不起,若不是为了帮我,你也……”
“少说那些肉麻的话,我才不是帮你,我只是为了……”宫雪衣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脸色异常的难看,女人,女人都是麻烦的东西,家里的那个是,这次遇到的这个更加的可恶!
“对了,姨母又来信催我了,让我找十个八个女人先把你办了,生个孙子给她玩。”云弋痕嘴角微微上扬,他那姨母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啊,身为一个女人,代替姨丈掌管中州大国,无人敢招惹,偏偏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还非常不听话。
宫雪衣嘴角微微抽搐“能不说这个吗?”
“不说,不说,说说让你吃亏的那个女人吧!”
云弋痕的话刚落下,杀气四溢,气温骤然下降,云弋痕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他这臭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屁股悄悄的离开椅子,身子快速的往门口冲去“我宫中有事,我先走了!”
啪!一个盘子跟在飞出砸在云弋痕的背上,云弋痕吃痛,却不敢回头,飞也似的逃走,生怕慢了,他就成为南国历史上唯一一个被盘子砸死的皇帝。
宫雪衣这才幽幽的拍了拍手“钟离”。
“主子,查了,没有任何有关那女子的信息,她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人一般,四大世家都没有此人。”钟离明白自己主子的痛,被一个女人踩在了脚下,此生大辱!
“那女人最好是祈祷她不会落到本王的手中,否则本王一定扒了她的皮!”宫雪衣紧握拳头,女人,抢了我的紫凤镯,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只要这女人敢把紫凤镯拿出来,那么自己就有办法找到她,紫凤镯迄今为止都没有找到主人,找不到主人,母后也不让自己回中州,好在他也不想回!
只是,女人,本王跟你不共戴天!你最好是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本王的面前,否则,本王一定让你后悔得罪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