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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名将吴起

吴起是卫国人,本来是一个贵族,但是到他这一代时已经家道中落。他喜好谈论兵事,从小立下志愿,一定要成就大功业,否则枉活在人世间。于是他既不经商也不务农,总是带着家里剩下的钱财四处结交达官贵人,希望谋求一官半职。最后,他把所有的家财都用光了,也没有得到发达的机会。同乡们因此嘲笑他,他一怒之下杀死了三十多个讥笑自己的人。杀人之后,他决定逃走。临行前,他咬着自己的胳膊向母亲发誓,如果他做不到卿相,就绝不回来。后来吴起跟着曾参学习,母亲去世他都没有回家奔丧。曾参觉得他无情无义,就跟他断绝了师生关系。

吴起来到鲁国,鲁国国君觉得他是个人才,便将他留下来委以官职。齐国出兵攻打鲁国,鲁国国君想任命吴起为将,但考虑到吴起的妻子是齐国人,所以有所顾虑。为了消除国君的顾虑,吴起将自己的妻子杀死,表示自己绝不会偏向齐国,因而求得大将之位,领兵大破齐国军队。

吴起在鲁国得势,引起了许多人的嫉恨,有人在国君面前中伤他说:“吴起曾经拜曾参为师,但是母亲死了也不回去奔丧,儒家向来注重孝道,所以曾参与他断绝了师生关系。现在为了求得大将之位,他又将自己的妻子杀死。可见吴起是一个残忍无德的人,我们礼仪之邦不能重用这种残忍无德之人。”吴起担心自己遭到陷害,便离开了鲁国。

吴起听说魏文侯是一个礼贤下士的明主,于是投奔魏国。魏文侯得知吴起前来投效,与大臣李克商量,李克说:“吴起品行不佳,为人贪图功名和美色,但是他的军事才华非同凡响,就是齐国名将司马穰苴也不能跟他相比。”于是魏文侯接纳吴起,任命他为大将。不久之后,吴起领兵攻打秦国,替魏国攻下五座城池。

吴起做大将,与最下层的士兵穿同样的衣服,吃同样的饭,睡觉不铺席子,行军不骑马坐车,亲自背干粮,与士兵们同甘共苦。军中一个士兵患了毒疮,吴起亲自帮他把脓水吸出来。这个士兵的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后,大哭不止。旁人问她:“你的儿子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吴起将军亲自为他吸吮毒疮,你的儿子遇到这样一个爱护士卒的将军,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还哭呢?”士兵的母亲回答说:“不是这样的。当年吴将军曾为孩子的父亲吸过毒疮,之后他父亲作战从不退缩,最终死在敌阵之中。现在吴将军又替我儿子吸毒疮,我知道我儿子也会和他父亲一样,死在敌阵之中,所以才哭啊!”因为吴起体恤士卒,所以深得士卒拥护。

魏文侯去世之后,魏武侯即位。一日,魏武侯与吴起乘船顺西河而下,船到中流,魏武侯对吴起说:“稳固的山河真是壮美啊,这是魏国的国宝啊!”吴起回答说:“一个国家最宝贵的是施行德政,而不是险要的地势。当初三苗氏部落,左面有洞庭湖,右面有彭蠡湖,但是他们不肯施行德政,最终被禹消灭;夏朝君王桀的居住之地,左边有黄河济水,右边是泰山和华山,伊阙山在其南面,羊肠坂在其北面,但因朝政不仁,他终被商汤放逐;商朝纣王的都城,左边是孟门山,右边是太行山,常山在其北面,黄河经过其南面,但他因不施仁德,被周武王杀了。由此可见,一个国家最宝贵的是施行德政,而不是险要的地势。如果君主您不修德政,恐怕就是这条船上的人,也可能会成为您的敌人。”魏武侯听罢,对吴起大加赞赏。

吴起因为出色的军事才华被任命为西河守将,抗拒秦国和韩国。在此期间,魏国与各诸侯国发生大战七十六次,取得六十四次全胜,魏国的国土迅速扩大,吴起居功至伟。魏国要设置相国,由田文担任此职。吴起认为自己的功劳甚大,非常不甘心,于是找到田文理论。吴起说:“统率三军,使士兵乐于战死,敌国不敢来犯,你比我吴起如何?”田文说:“我不如你。”吴起又问:“整顿百官,亲善百姓,使仓库充实,你比我吴起如何?”田文说:“我不如你。”吴起再问:“镇守西河,使秦兵不敢向东侵犯,韩国、赵国伏首听命,你比我吴起如何?”田文还是说:“我不如你。”吴起质问道:“这三条你都在我之下,而职位却在我之上,是什么道理?”田文说:“如今国君年幼,国家多有隐患,大臣不归附,百姓不信服。这种情况下,应该把国家托付给你,还是托付给我呢?”吴起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说:“应当托付给你!”

田文死后,公叔痤任相,他的妻子是魏国的公主。公叔对吴起非常忌惮,想要除掉他,他的仆人献计说:“吴起容易除掉,他为人有骨气又喜好名誉声望,你可以先向君侯说:‘吴起是个贤明的人,魏国是一个小国,恐怕他不想长期留在魏国。’君侯必定会问你如何留住吴起,你就趁机向君侯说:‘君侯可以把一位公主许配给吴起,他如果愿意留在魏国就必定欣然接受,如果不愿意留在魏国就必然辞谢,如此就可以探测他的想法了。’然后你亲自把吴起邀到你的府上,让公主羞辱你。吴起看到你被公主羞辱,必定以为自己也会受到羞辱,就会拒绝婚事,这样你的计谋就实现了。”公叔依计行事,吴起果然辞谢了与公主的婚事。魏武侯由此猜疑吴起,吴起害怕被害,于是投奔楚国。

楚悼王早知道吴起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当即任命吴起为相国。吴起一上任就实施改革,精兵简政,废除了许多不必要的官职,用省下来的钱来奖励士兵。在吴起的治理下,楚国很快强大起来,其他诸侯国都十分惧怕。

但吴起在楚国的改革措施损害了许多王亲贵族的利益,因而受到怨恨。楚悼王去世后,吴起失去庇护,这些王亲贵族率兵攻打吴起。吴起逃到楚悼王的尸体旁,伏在上面以求庇护。但是他们毫无顾忌,用箭射击吴起,吴起中箭而死,楚悼王的尸体也中了箭。楚肃王即位后,惩处所有射杀吴起并射中先王尸体的人,因此事被灭族的达七十余家。

吴起是战国初期著名的政治改革家和军事家,与“兵家之祖”孙武合称“孙吴”,与《孙子兵法》一样,吴起所著《吴子兵法》在中国古代军事典籍中占有重要地位。

曾参:十六岁拜孔子为师,因为勤奋好学而颇得孔子真传。他积极推行儒家主张,传播儒家思想。

司马穰苴:春秋时期齐国著名军事家,本来姓田,因为战功卓著被封为大司马,所以又被世人称为司马穰苴。由他撰写的《司马法》是我国古代重要的军事理论,被列为《武经七书》之一。

商汤:商朝的建立者,在位期间减轻赋税,鼓励生产,安抚民心,使商朝成为一个强大的奴隶制王朝。

孙武:春秋末期人,著名的军事家,被誉为“百世兵家之祖”,其军事著作《孙子兵法》十三篇,被后世兵家推崇为“兵学圣典”,是《武经七书》之首,被译成多种语言。 lvTE54kxTyqmDUSGR0zNuj7Jd2RN8JAJJLbRrdLioU3g6XmaMhT+2PUVSpAqBv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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