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吴大有吧?”董天就突然在我耳边嘀咕。
我本来心里边还在想着我那青囊经的事情,让他这一弄,吓的一哆嗦。
“怎么可能,他大晚上站在这里做什么呢?真要是他弄死铁头,弄死大虎,站在这里等你来抓啊?”我没好气的说着。
“也是啊,你说这小子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应该没那么狠吧?”董天就嘟囔着。
“哼,我敢打包票,绝对不是那小子,这里边到底有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在这村子里边长大,吴大有什么人我清楚得很,他没杀人的胆子。”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啥叫杀人的胆子?我说张阿狗,你给哥说清楚了!”听见我说什么杀人的胆子,董天就不高兴了,直接叫我的小名,他大概是想起了死在他手里的铁头。
“你叫我啥?你有种再叫一声?”经历过这几天的事情,我对董天就已经没有了最初那种敬畏的感觉了,熟悉了后觉得他也就那样,麻痹的,就是比我多点钱。
“行了,你两个别吵了,刚才那恐怖的笑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安宁会儿行不?”苏筱转过头白了我两一眼,我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走到苏筱身边和她一起向着前边摸去。
董天就他拉着步子,在后边晃荡。
这时候,最前边的刘二突然停下了脚步,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聚拢到他身边。
“这里鬼都没一个,刚才那声音是怎么回事呢?”刘二斜着眼睛瞅着前边藏在黑暗里的沙场,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这黄河古道,怪事多了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看他那模样,撇了撇嘴,站了起来向着前边走去。
“这地方,我从小长大,熟的很,即便是有什么怪事也很正常,我爷小时候就和我说过,这黄河现在是干枯了,没干枯的时候,各种各样的事情多了去了,干净的,不干净的,什么都有。”我边走边念叨。
他们看我在前边走着,也跟了上来。
“我倒是忘了,最初我雇你小子可是做向导来着,现在居然忘了这茬。”董天就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下,阴阳怪气的笑着。
“行了,董大哥,你就少说几句吧,今晚这事情,我看没那么简单。”
苏筱在一边劝着,我听着苏筱的话,心里边乐开了花,他娘的,苏筱还是对我好,哈哈。
可是我没等笑出来,脸色就变了。
“呜……呜……”
一种让我心跳几乎停滞的声音传来,我瞬间走不动了。
这他妈的说什么来什么啊,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这乌鸦嘴。
不过苏筱在我身后,我不能孬了,摇了摇牙,往前挪了几步。
“谁?谁他么的装神弄鬼呢?”我的声音传出去老远,没有任何回应。
后边他们几个也看出不对劲了,慢慢的靠了上来。
“呜……呜……呜……呜……”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们大概也听到了,我看见我身边的董天就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你们也听见了?”我沉声问他们几个,董天就哆嗦着点了点头。
我感觉那声音就在身边,可是摸不清到底在哪边,来回飘忽。
我看见董天就来回张望着,似乎想要找出这是什么东西,可是四周除了黑什么都没。
“哥几个,这地方有点不对劲啊,小老弟,弄不好真让你说中了,这地方邪门的很,说不准真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在折腾,我今天来的匆忙家伙事也没带多少啊。”刘二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脸色难看的盯着四周。
我这才发现,此刻月亮已经消失不见了,四周黑漆漆的,似乎有一层黑色的雾气蔓延。
猛然在我身边的苏筱“哎呦”叫了一声,摔倒地上。
“苏筱你没事吧?”我急忙走过去,把她扶住想让她站起来。看着四周的黑雾,我心里边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咔擦,咔擦”突然我耳朵动了动,感觉隐隐约约的身边有这种声音传来。
把耳朵测过,我想要听听到底这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董哥,来帮我一把,苏筱好像崴脚了,站不起来。”我扶着苏筱,看着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头也没抬的叫董天就。
过了半响,没人搭理我,我心里有点怨气了,你董天就什么意思啊。
可是我一抬头,却发现哪里有董天就的人影?四周就我一个,抱着苏筱的上半身,别说董天就,就连刘二刘三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人哪里去了?”我心里边终于第一次彻底的对这个我来过无数次的沙场,产生了难以言表的恐惧。
“苏筱,你说这是不是鬼打墙啊?”我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夜,除了地上的沙子什么都摸不着。
苏筱脸上全是冷汗,估计是疼的厉害,我突然响起小时候我胳膊脱臼了我爷帮我治的法子。我握着苏筱的脚踝,发现肿大了一圈,“苏筱,我给你看看能不能治下,你忍着点。”苏筱点了点头。
我用力捏住她肿大的那一块,然后把我的袖子递到苏筱嘴边,“来,你咬住点。”
看着苏筱咬住了我的衣袖,我心里边默默的回忆了下我爷给我接骨头那种手法,猛地用力一推,然后手上巧劲一发,就听见苏筱牙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汗就像豆子一样掉下来。
“好样的!”看着苏筱疼的有些变形的脸,我神使鬼差的伸出手把她脸上的汗搽了下。
我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有点不好意思,脸羞的红红的。
过了一会儿,苏筱似乎恢复了点了,“阿文,这比较麻烦了,我们要尽快找到董大哥和刘家兄弟他们。”
“这黑乎乎的怎么弄啊?”我心里边忐忑的问苏筱。
“这是一种阴气凝聚形成的煞气,呆的时间长了,人会受不了的,容易精神错乱,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打墙。”苏筱认真的对着我说。
“你懂这个?”我好奇的问她。
“先别说了,你扶着我,从我包里把那个罗盘拿出来。”她测了下身子,可是似乎牵扯到了脚上的伤,立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看着苏筱那模样,我一阵心疼。想了想,我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
“来,我背着你,这样走快点,那罗盘什么的,我也不懂,你自己弄,你怎么说我怎么弄。”
苏筱想了想,点了点头,我把她扶到我的背上,感觉不太成沉,她嘴里边呼出的气吹到我的脖子上,让我的心里边就像小猫挠过一样。
我测过脸看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罗盘,嘴里边念念有词,似乎在计算什么。
这东西我见过,以前村里边的算命先生和阴阳,批地基,动土,婚庆丧礼什么的,都会那这个东西,不过我一直上学,觉得这是迷行,糊弄人的钱财。
此刻看到苏筱拿出这个东西,再看看四周这黑乎乎的,心里边第一次有点相信这东西了。
却在这时候,我听见背后的苏筱“啊”的一声大叫,接着就感觉她的身子抖个不停。
“桀桀!”那个我第一次听见的怪声,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