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白把陈陶笛从车里拽了出来,就想着好好奏这家伙,陈达福的威胁并没有让他害怕,可车内出来的女人,却一下子让他收了拳头。
“你不是高三的那个学生吗?为什么要打陈老师?”李老手见心仪的男人满脸是血,再也忍不住了,勇敢的从车里跳出来拽住方羽白手,眼泪巴巴的甚是可怜。
方羽白愣住了,有些不相信的朝车里看看,唐心根本不在里面。问道:“唐老师呢?”
李老师哭道:“唐老师没和我们出来,她遇到高二的几个学生,在KTV里唱歌呢!你快放开陈老师,他都要晕过去了。”
“奶奶个熊的,这下闹乌龙了。”方羽白拎着陈陶笛的领子,转念一想打这厮也没错,陈达福管他叫弟弟,那瓶加料的葡萄酒,定然是这厮弄的。
方羽白正给自己打人找理由呢,陈达福已甩开了萧汉东,两个箭步蹿了过来,一掌切向方羽白的脖颈。
陈达福恨方羽白将弟弟打的满面桃花开,这一掌刀骤然爆发的力量好像山崩海啸,手臂带动空气,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仿佛鞭子在空中抽击。若真的打在脖子上,不说将人脑袋打掉,却也能打断颈骨,来个半身不遂。
方羽白心下凛然,却也没有惊慌。经过江南雪这两天的操磨,他的反应速度比从前还要快几分。手一抖将陈陶笛扔给了李老师,脚步稳稳的向后退去,霎那间就后移了半米,恰好躲过了陈达福来势猛烈的一掌。同时,他登天步用出,攸的又转到了陈达福左侧,右拳猛烈挥动,直奔陈达福的脖子,准备送个回礼。
没想到陈达福的步法也很快,脚步一错,斜身绕步追到了方羽白身后,大喝一声,足下发力,沉腰坐马,一掌戳向方羽白腰子。
“好步法!”方羽白登天步用的不算纯熟,奔跑起来也是快如一阵风,他本以为自己在步法上算是个小高手,可陈达福却丝毫不比他慢,甚至诡异程度更甚于登天步,这才忍不住叫好。
实际上,陈达福的步法不过是游身八卦掌中最基本的趟泥步。八卦掌歌诀有云:未从动梢艺动根,手快不如半步跟,出入进退只半步,制手避招而安神。八卦掌讲究的就是步法,无论是练习还是技击,发力皆有根部而起,其力稳而狠,且手随步开,随机应变,随心所欲。
真正的八卦掌又贼又滑,步法也就诡异难测。
方羽白见陈达福的步法能和自己的登天步持平,开口暗赞,这想法到是和井底之蛙有一拼,坐井观天时只当天只有井口那么大,见到任何事都要和自己做个比较,殊不知天之大,远超他所能看到的。
二人你来我往的斗了几回合,方羽白无法在步法上胜过陈达福,只能用起了三十六式缠丝擒拿手,与陈达福近身缠斗。
缠丝擒拿手本就是盗门绝技,配合上盗术天赋的“听”劲儿,其威力几何倍数递增,方羽白一搭手就感应到了陈达福发力的根角,右手借力拖拉与之缠斗,左手屈指轻弹,挑陈达福的脊背、左胯、右腿等地。
陈达福只觉被弹上的地方有些微麻,闹不清方羽白在搞什么,只当他看不起自己,用行动在侮辱人,戳掌更加刁钻,只进不停,打的浑身毛口喷张,热气腾腾。
没想到他只来得及挥出击掌,忽觉腿部一软,扭腰时发力瘫了半边,举掌时竟好似半边膀子都不归自己控制一般,方羽白很轻松的捏住他的脖颈,咣当一声就把他推在Q7上,把厚重的车门硬是撞出一个大坑。
原来方羽白通过听劲儿,感应到陈达福每次发力有个习惯,通过蹬腿、扭腰、崩背一系列动作,最后才戳掌,这过程中有几块肌肉绷得过紧,甚至已经临近崩坏的边缘,他只是屈指轻弹几下,就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让陈达福自己用力崩溃了。
方羽白擒住了陈达福,一嘴巴子抽在陈达福的脸上,寒声道:“陈总,我方羽白曾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今天在我老师酒里加料,又把我当猴耍,这事儿咱俩得有个了断。”
陈陶笛此时稍微缓过来一些,见大哥被擒,大吼着就冲了上来,却被萧汉东一掌打晕,又扔给了李老师。
陈达福的主要力量并不在帝豪,今天栽在方羽白手上,纯粹是措手不及。他不想认栽,算算时间警察也快来了,只要过了今晚,他必然集中力量,把方羽白给灭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警察确实来了,可那个方羽白的“女朋友”上前说了两句,那些警察竟然又走了。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本以为跟在方羽白身边的这个女子,就是个小花瓶,没想到她才是让东江警局折腰的能人。
方羽白又抽了他一耳光,这下比刚刚狠多了,一颗牙齿脱口飞出,他感觉嘴已经不再自己脸上了。
“娘啊!这还有没有天理,警察竟然不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危。”陈达福欲哭无泪,他打听过方羽白对桥西帮的战绩,都是断手断脚啊!此时不是扛硬的时候,只能先服软脱离危险,待以后从长计议。
“方少侠,我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你能不能放过我?”
方羽白心想:“误会你妹,误会。可我不放过你还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让小爷众目睽睽下弄死你。”
方羽白也陷入了两难中,一双眼睛眯起,看起来无情而冰冷。
陈达福不相信方羽白敢杀了自己,但看他的眼神,却真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忙开口道:“补偿!我可以给你补偿。”
“这个建议不错,”方羽白略微松了松陈达福的喉咙,指着陈陶笛道:“先说明,他这一脸伤,可和我没什么关系,都是他自己撞到车门上了。”
陈达福心道你骗鬼呢!不过此时人在矮檐下,有什么委屈也只能咬着牙认了,他叹道:“今天的事儿是我没考虑周全,我拿出十万赔礼,不知方少侠可否满意!”
方羽白指着一群鼻青脸肿的飞车党兄弟,手里用了用力,憋的陈达福脸色枣红,“陈总,你看呢?”
陈达福都要气炸了,心想你的兄弟鼻青脸肿,我的弟兄还被打的昏迷不醒呢!再说停车场里被砸坏的车就有四五辆,这都是钱啊!
只不过气归气,他被掐得快喘不上气了,只能强抬起右手,伸出三个手指头,方羽白笑了笑,松手在他肩头拍了拍,“现金,让人去取,这可是你要给我的,不是我敲诈勒索。”
“不是敲诈勒索,只是我陈达福的心意。”陈达福确实是个人才,心里已经气炸了,却没什么愤恨的语气,诚恳的让方羽白都觉得自己像是个大恶人。
不过方羽白心里明白,恶人还需恶人磨,今天的事儿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如果没有自己及时出现,陈燕老师很可能就和卜师仁发生点什么不正常关系、而唐心老师也够呛能逃脱魔爪,至于抱着昏迷陈陶笛的李老师,或许只有她能得偿所愿。
这种事情无法报官,报官了也说不清楚,毕竟未成事实,也找不出太过直接的证据。这样揍一顿,然后获得赔偿,到成了最佳的解决办法。
方羽白“押”这陈达福在等着人取钱,KTV包间里,钟陌正在和唐心说着校园英雄联盟未来的发展计划,去上厕所的韩维突然跑了进来,大声道:“不好了,外面飞车党和帝尊的保安干起来了,听说是和小白哥有关。”
“飞车党是小白哥的人,”钟陌嘭的站起,高呼道:“兄弟们,抄家伙,出去帮小白哥。”
十几个少年抄起瓶子就要往外冲,却被唐心拦在门口。
“都给我放下瓶子,坐着不许动!”唐心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威望明显不够,被个学生一扒拉,差点推个跟头。
“啪!”钟陌一耳光抽在那学生脸上,怒道:“你敢对唐老师动手,小爷劈了你!”
他崇拜方羽白,连方羽白不经意间骂人的话也学了过来。
外乱未平,差点起了内乱,唐心忙拉住钟陌,再次站到门口,沉声道:“你们是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谁也不许去,我是老师,我去。”
“我也去!”
“我们也去,我们不做缩头乌龟。”
一群少年热血上涌,那摸样好似要上战场一般。
唐心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到了关键时候却是非常果决,她怒道:“我记住了你们的名字,谁敢迈出包间一步,我明天就以打架斗殴的理由,和学校申请开除你么!”
做学生的一怕找家长,二怕开除,这一招很好使,众人都看向了钟陌,等着他决断。
“唐老师,我和你出去,我保证不动手打架,只是保护你。”钟陌又对众人道:“凭小白哥的身手,揍翻帝尊这些垃圾保安跟玩儿似的,你们不用担心,在这等消息。”
唐心点了点头,当先走出了包厢,钟陌紧跟其后。
二人还没到大门口,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从后面跑了过来,推开KTV大门。
这男人正是刚刚清醒过来的卜师仁,他被方羽白打晕仍在五楼包间里,醒来后房间内空无一人。他并不知道陈陶笛在酒里加料的事情,但他在帝尊屁股不干净,还真怕方羽白给他曝光,趁着没人注意,赶紧回家才安全。
不曾想出了KTV的大门,一眼就看到方羽白搂着帝尊老总的侧影,他心中顿时拔凉拔凉的,心道这两人竟然是朋友,方羽白莫非在询问我在帝尊做过的事情!
这厮心里七上八下,想偷偷溜走,却又害怕方羽白将他的事情全部抖出去,这些年的奋斗可都付诸东流了,只能硬下头皮朝着方羽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