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白手里用力,勒得卜师仁喘不过气来,这厮不停拍打,用力开喊:“服务员,保安,快把这个人揪出去!”
方羽白嫌卜师仁恬噪,两个大耳刮子抽的他没了声音,随手扔到沙发上,对陈燕道:“陈老师,唐老师去哪了?”
陈燕双目迷离,心想听这少年的意思,竟然是自己的学生。女人都是奇怪的生物,她此时第一个想法不是救卜师仁,而是臊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想到刚刚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卜师仁留下唱两首歌,唱的自己都有些意乱情迷,似乎离的卜师仁很近、很近!这些会不会都被这个学生看到了!
陈燕羞得俏脸通红,攥着衣角道:“刚刚陈陶笛老师突然说有急事儿,顺道把唐老师和李老师送回家。你叫方羽白?是哪个班级的学生?”
方羽白见陈燕思路清醒,只当她是自愿和卜师仁混在一起,心里有些厌烦,恰听到江南雪在外间喊自己,没理陈燕,转身出去了。
江南雪端着半杯红酒杯,见方羽白出来张口喝了下去,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下,拿起吧台上的红酒瓶递给方羽白,“这酒被人加了料,很奇怪的药,拿回去研究一下。”
“什么是加料?会怎么样?”方羽白没经历过这事儿,猜想莫不是下的什么我爱一支柴这类传说中的春药。
“不确定是什么,只是喝完有些热,应该有催情成份。”
“催情成份!”方羽白有些明白卜师仁和陈燕之间发生了什么,他进入内间,对陈燕道:“陈老师,你刚刚喝的红酒被人动过手脚,你和我回去吗?”
“回,”陈燕拿着包就要走,却想到了昏迷的卜师仁,“他怎么办?”
“他死不了,说不准就是他动的手脚。”方羽白见陈燕包挺大的,把红酒瓶塞了进去,踢了卜师仁肚子一脚,拉着陈燕往外走。
出了泰和殿,陈达福还在门外,阿虎却已经被人接走了,陈达福苦着脸道:“方少侠,这位就是你要找的老师吗?我看咱们之间或许出了点误会。”
“陈总,这不是我要找的人,但却也是我的老师。我在小东北曾说过,我就是个学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句话永远有效。我想你也不想平白无故的多出来个敌人。”
方羽白知道今天这件事必定和陈达福有关,他冷哼一声,从陈达福身边经过,却没敢坐电梯下楼,谁知道这黑道大佬会不会来个梯毁人亡的把戏。
下到三楼,方羽白的手机铃铃响起,是萧汉东打来的,他和一众兄弟在小东北吃串喝酒,总觉得眼皮直跳,担心方羽白出事儿,就带着三十多个兄弟赶了过来。
方羽白让萧汉东围住停车场,不许任何人离开,尤其是可疑男女。接着他拨打唐心电话,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听,让他心急如焚。
实际上此时唐心并没有和陈陶笛在一起,而是坐在一楼的包厢里,大口的喝着矿泉水。
之前陈陶笛说有急事儿先走,顺道送她和另一名女老师回去,可到一楼正好碰到钟陌等人在扯着嗓子嚎叫,拉住她美其名曰谈论校园英雄联盟发展计划。
她有心把钟陌这些不安定分子归拢上正道,还打算出任他们社团的指导教师,也就没推辞,让陈陶笛送李老师回去。进入包厢后她觉得浑身发热,叫了两瓶冰镇矿泉水一阵猛喝,这才觉得稍微好一些。只不过她心焦神燥,没听到方羽白的电话。
方羽白带着二人急匆匆的出了帝尊,见萧汉东带着三十多个兄弟将停车场围个水泄不通,还有四五个人拦住一伙男女不让走,推推搡搡的大有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架式。
方羽白扫了一眼被拦住的人,没有唐老师,挥挥手让人放行。他从陈燕那知道陈陶笛开的是橙色的奥迪Q7,这种骚包的颜色很难隐藏在车海里,方羽白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到一辆奥迪Q7停在帝尊的专用车位上。
竖耳一听,车内传来吧嗒吧嗒的亲嘴声,方羽白快步冲了过去,却打不开车门。
陈陶笛今天的目标是唐心,原本整个计划非常严密,可中途大哥的保镖阿龙告诉他出了点事,让他先离开躲躲。躲就躲呗,只不过是将计划稍微提前了一些,可偏偏下楼后遇到了那些小兔崽子,把唐心中途给劫胡了,想到万一唐心稀里糊涂的和那些小兔崽子好上,自己岂不是为人做嫁衣裳。
他不甘心就此离去,更忘记了之前离开ktv后的借口,对李老师说唐老师年轻,不知道那些学生的坏心思,担心唐心出事儿,等过个十来分钟再回去将唐老师接出来。
陈陶笛样貌英俊,潇洒多金,李老师早就芳心暗许,此时发现他心细、具有正义感,加上喝了有料的葡萄酒,上车后稍微一引诱,两个人干柴烈火,半推半就搂在一起亲吻起来,连飞车党围住停车场都不知道。
方羽白突然拽门,陈陶笛第一个反应是唐心来了,一把将李老师推了出去,透过窗户,看到拽车门的竟然是个怒目圆睁的青年,还以为砸车抢劫的。
“麻的,保安都死哪去了!”陈陶笛在自己的地盘上到是不怕抢劫的,他握住李老师的手,对着外面喊:“你谁呀,敢在帝尊抢劫。”
方羽白怒吼道:“陈陶笛,把门打开!”车窗膜全黑,方羽白看不到里面,还以为陈陶笛已经对唐心下手了。
陈陶笛心想:“这小子知道我是谁,不是大哥的仇人吧!”
他掏出手机给大哥打电话,说自己被人堵在了停车场。
陈达福没跟着方羽白一起下楼,是因为他问过阿虎,弟弟已经下楼十几分钟了,方羽白注定是一无所得,既然他嚣张不给面子,也没必要一路跟着赔笑脸。
没想到弟弟竟然没离开帝尊,上车就忍不住了叉叉圈圈,不用猜也知道,在外面猛敲车门的定然是不按套路出牌的方羽白。
如果陈达福知道弟弟是和其他女人在车里,估计会让弟弟快点开门,和方羽白解释清楚。可他偏偏先入为主,认为弟弟和唐心在车里被堵住了,怕方羽白一怒拔剑把弟弟给办了,让弟弟躲在车里别出来,他马上就到。
陈陶笛不知方羽白身份,心想大哥马上就到,还怕你个毛线!他向里靠了靠,不理会梆梆敲窗的方羽白,拍了拍李老师的手,告诉她别担心。
方羽白听到车里的接吻声,算算时间唐老师应该无大事儿,他看到Q7停在专用车位,想到陈达福替陈陶笛隐瞒拖延,二人估计有些什么关系。既然唐老师没出大事儿,他不想撕破脸砸玻璃。
陈陶笛坐在车里不出来,听声音还拍着唐老师的手说亲密话,把方少侠弄糊涂了。他想到陈燕喝完加料的葡萄酒后,虽然有些意乱情迷,但绝不至于彻底迷失,此时自己闹出这么大声音,唐老师总该清醒过来了吧,为何好似对陈陶笛挺依恋?
难不成唐老师竟然属意陈陶笛!如果是这样,自己的行为可真是孟浪了,老师谈恋爱,虽然手段不太好,但也不该自己一个学生来管。
他试探轻声问道:“唐老师,你还好吗?”
陈陶笛听这厮竟然也是来和自己抢唐老师的,一股邪火不知怎的就腾了起来,搂住李老师的脸颊,就要来个法式长吻。
可李老师毕竟为人师表,不好意思在此时做出过火的事情,很矜持的反抗了一下。没想到动作不大的反抗,却被方少侠真切的听到耳里。
“妈的,果然是用了强!”
嫉恶如仇的方少侠怎么能容许自己身边发生邪恶的事情,他脱下外衣缠在拳头上,对着车窗猛然敲击。
陈陶笛虽不混社会,却也是有血性的人,被人欺负上门了,忍住龟缩在车内有些说不过去。再说此时车窗已裂,看模样用不了两下就得彻底碎掉,与其装熊等在车里等大哥来救,不如干他娘的!
他抬起脚,将车门锁打开,一脚揣在车门上,将方羽白撞得后退两步,迈步就要下车,没想到方羽白伸臂一崩,车门好似炮弹一般弹回,嘭的又关上了,把陈陶笛撞得鼻血直流,门牙直接掉下两颗。
这还不要紧,推完车门,方羽白一拳又敲在已经裂开的车窗上,哗啦一声将车窗彻底敲碎,一把揪出满脸是血的陈陶笛,举拳就要朝脸上砸去。
“方羽白,你他妈敢打我弟弟!老子杀你全家!”
陈达福带着人从KTV里跑出来,恰巧看到弟弟满脸是血,方羽白的拳头高高举起。弟弟就是他的命,自己都舍不得打一下,竟然被人打的这么惨,怎么有脸去和已故的父母交代!
陈达福步履如飞,朝着方羽白急速奔来,身后十几个保安也一窝蜂的冲了上来。
“妈的,敢动小白哥,兄弟们,给我上!”萧汉东一挥手,三十多个兄弟朝着陈达福等人迎了上去,劈哩啪啦的混战在一起。
陈达福身体健壮,步法特别贼,左一下右一下,专抢人侧线,并掌如刀,刀刀都戳向人的软肋,软肋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平时轻轻戳一下都疼得要命,四五个飞车党徒被他三两招就给放到了,好在他没下死手,倒地人只是受伤却没生命危险。
萧汉东少年练拳,多年来风雨不辍,看出陈达福用的是游身八卦掌,虽下手精准,很多招式却用的不太规矩,应该是野路子出身。尽管如此,萧汉东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拦住他,他大喝一声,硬着头皮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