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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论我怎么爱你们都不过分1

母爱如斯

文/jeff

当你1岁的时候,她怜爱地喂你吃奶,而作为报答,你在她的乳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当你2岁的时候,她坐在小床旁唱着摇篮曲哄你入梦乡,而作为报答,你却在她累得刚睡着时号啕大哭;

当你3岁的时候,她照着食谱做了几十次才熬出一盘鲜美的肉粥,而作为报答,你一下把那盘肉粥打翻在地;

当你4岁的时候,她给你买了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洋娃娃,而作为报答,你一下子就把洋娃娃的手脚卸了下来;

当你5岁的时候,她给你买了一套漂亮的新衣服,而作为报答,你穿上后就和小朋友们跑到附近的水洼去玩;

当你8岁的时候,她给你买了花皮球,而作为报答,你掷碎了邻居窗户上的玻璃;当你10岁的时候,她省下了半个月的工资给你买了电子琴,而作为报答,你乱按了几天,从此就再也没有碰过它;

当你13岁的时候,她送你和你的小同学去看电影,而你要她坐到另外一排;当你14岁的时候,她付钱让你参加夏令营,而你却一封信也没有写过给她;当你17岁的时候,她在等着一个很重要的电话,而你却坐在电话机旁和你的朋友聊了一天晚上;

当你18岁的时候,她偷偷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等你回来一起庆祝你的高中毕业,而你却跟同学聚会到天亮;

当你19岁的时候,她到处借钱付了你大学的学费又送你到学校的第一天,你却要求她在校门口下车,怕被朋友看见而丢脸,并让她以后别来学校探望你;当你22岁的时候,她低声下气地为你找了一份工作,而你在上班的第二天就和上司大吵一场,并辞去了工作;

当你24岁的时候,她买了家具为你布置新家,而你却对朋友们抱怨那些家具是多么的老土;

当你27岁的时候,她在你婚礼上毫不出众地坐在那里时,你像花蝴蝶一样穿梭于宾客之间,却始终没向她敬一杯酒;

当你30岁的时候,她对你照顾婴儿提出建议,而你不胜其烦地对她说:“妈,现在时代不同了!”

当你40岁的时候,她提前一个礼拜告诉你她生日,而到了那一天,你却和同事玩了一天的麻将;

当你50岁的时候,她时常患病,需要你的看护,而你却宁愿花时间去关注一套肥皂剧的剧情;

终于有一天,她去世了。突然间,你想起所有从来没做过的事时,你觉得心在隐隐作痛……

一个母亲一生撒的8个谎言!

文/berryz

1.儿时,小男孩家很穷,吃饭时,饭常常不够吃,母亲就把自己碗里的饭分给孩子吃。母亲说,孩子们,快吃吧,我不饿!

2.男孩长身体的时候,勤劳的母亲常用周日休息时间去县郊农村河沟里捞些鱼来给孩子们补钙。鱼很好吃,鱼汤也很鲜。孩子们吃鱼的时候,母亲就在一旁啃鱼骨头,用舌头舔鱼骨头上的肉渍。男孩心疼,就把自己碗里的鱼夹到母亲碗里,请母亲吃鱼。母亲不吃,母亲又用筷子把鱼夹回男孩的碗里。母亲说,孩子,快吃吧,我不爱吃鱼!

3.上初中了,为了交够男孩和哥姐的学费,当缝纫工的母亲就去居委会领些火柴盒拿回家来,晚上糊了挣点分分钱补点家用。有个冬天,男孩半夜醒来,看到母亲还躬着身子在油灯下糊火柴盒。男孩说,母亲,睡了吧,明早您还要上班呢。母亲笑笑,说,孩子,快睡吧,我不困!

4.高考那年,母亲请了假天天站在考点门口为参加高考的男孩助阵。时逢盛夏,烈日当头,固执的母亲在烈日下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母亲迎上去递过一杯用罐头瓶泡好的浓茶叮嘱孩子喝了,茶亦浓,情更浓。望着母亲干裂的嘴唇和满头的汗珠,男孩将手中的罐头瓶反递过去请母亲喝。母亲说,孩子,快喝吧,我不渴!

5.父亲病逝之后,母亲又当爹又当娘,靠着自己在缝纫社里那点微薄收入含辛茹苦拉扯着几个孩子,供他们念书,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胡同路口电线杆下修表的李叔叔知道后,大事小事就找岔过来打个帮手,搬搬煤,挑挑水,送些钱粮来帮补男孩的家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左邻右舍对此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都劝母亲再嫁,何必苦了自己。然而母亲多年来却守身如玉,始终不嫁,别人再劝,母亲也断然不听,母亲说,我不爱!

6.男孩和她的哥姐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下了岗的母亲就在附近农贸市场摆了个小摊维持生活。身在外地工作的孩子们知道后就常常寄钱回来补贴母亲,母亲坚决不要,并将钱退了回去。母亲说,我有钱!

7.男孩留校任教两年,后又考取了美国一所名牌大学的博士生,毕业后留在美国一家科研机构工作,待遇相当丰厚,条件好了,身在异国的男孩想把母亲接来享享清福却被老人回绝了。母亲说,我不习惯!

8.晚年,母亲患了胃癌,住进了医院,远在大西洋彼岸的男孩乘飞机赶回来时,术后的母亲已是奄奄一息了。母亲老了,望着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母亲,男孩悲痛欲绝,潸然泪下。母亲却说,孩子,别哭,我不疼。

废墟上的奇迹

文/甘露

在土耳其的旅途中,巴士经过1999年大地震的地方,导游说了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在地震后的第2天,许多房子都倒塌了,各国来的救援人员不断地搜寻着可能的生还者,两天后,他们在缝隙中看到一幕难以置信的画面——一位母亲,用手撑地,背上顶着不知道有多重的石头,一看到救难人员就拼命呼喊着:“快点救我的女儿,我已经撑了两天,我快撑不下去了……”她7岁的小女儿就躺在她用手撑起的安全空间里。

救援人员大惊,卖力地搬移压在上面的和周围的石块,希望尽快解救这对母女。但是石块那么多、那么重,怎么也无法快速到达她们身边。媒体赶来拍下画面,救援人员一边哭、一边挖,辛苦的母亲苦苦撑着……

通过报纸和媒体,土耳其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辛酸得掉下泪来。更多人放下手边的工作投入救援行动。

救援行动从白天进行到深夜,终于,一名高大的救援人员够着了这位母亲的小女儿,将她拉了出来,但是——她已气绝多时。母亲急切地问:“我的女儿还活着吗?”

以为女儿还活着,是她苦撑两天的惟一理由和希望。

这名救援人员终于控制不住,放声大哭:“对,她还活着!我们现在要把她送到医院急救,然后把你也送过去!”他知道,如果母亲听到女儿已经死去,必定失去求生的意念,松手让土石压死自己,所以欺骗了她。

母亲疲惫地笑了,随后,她也被救出送到医院,她的双臂因很长时间僵直,无法弯曲。

隔天,土耳其报纸头条是一幅她用手撑石头的照片,标题是“这就是母爱”!

妈妈的安排

文/胡平

我的妻子爱珍是在冬天去世的,她患有白血病,只在医院里挨过了短短的三个星期。

我送她回家过了最后一个元旦,她收拾屋子,整理衣物,指给我看放证券和身份证的地方,还带走了自己所有的照片。后来,她把手袋拿在手里,要和女儿分手了,一岁半的雯雯吃惊地抬起头望着母亲问:“妈妈,你要到哪去?”

“我的心肝,我的宝贝。”爱珍跪在地上,把女儿搂住,“再跟妈妈亲亲,妈要出国。”

她们母女俩脸贴着脸,爱珍的脸颊上流下两行泪水。

一坐进出租车里,妻子便号啕大哭起来,身子在车座上匍匐、滑动。我一面吩咐司机开车,一面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嘴里喊着她的名字,等待她从绝望中清醒过来。但我心里明白,实际上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做得比她坚强。

妻子辞别人世二十多天后,从“海外”寄来了她的第一封家书,信封上贴着邮票,不加邮戳,只有背面注有日期。我按照这个日期把信拆开,念给我们的雯雯听:心爱的宝贝儿,我的小雯雯:你想妈妈了吗?妈也想雯雯,每天都想,妈妈是在国外给雯雯写信,还要过好长时间才能回家。我不在的时候,雯雯听爸爸的话了吗?听阿姨的话了吗?

最后一句是:“妈妈抱雯雯。”

这些信整整齐齐地包在一方香水手帕里,共有17封,每隔几个星期我们就可以收到其中的一封。信里爱珍交代我们按季节换衣服,换煤气的地点,以用如何根据孩子的发育补充营养等。读着它们,我的眼眶总是一阵阵地发潮。

当孩子想妈妈想得厉害时,爱珍的温柔话语和口吻往往能使雯雯安安静静地坐上半个小时。

逐渐地,我和孩子一样产生了幻觉,感到妻子果真是远在日本,并且习惯了等候她的来信。

第九封信,爱珍劝我考虑为雯雯找一个新妈妈,一个能够代替她的人。“你再结一次婚,我也还是你的妻子。”她写道。

一年之后,有人介绍我认识了现在的妻子雅丽。她离过婚,气质和相貌上都与爱珍有相似之处。不同的是,她从未生育,而且对孩子毫无经验。我喜欢她的天真和活泼,惟有这种性格能够冲淡一直笼罩在我心头的阴影。我和她谈了雯雯的情况,还有她母亲的遗愿。

“我想试试看,”雅丽轻松地回答,“你领我去见见她,看她是不是喜欢我。”

我却深怀疑虑,斟酌再三。

4月底,我给雯雯念了她妈妈写来的最后一封信,拿出这封信的时间距离上一封信相隔了6个月之久。

亲爱的小乖乖: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妈妈学习已经结束了,就要回国了,我又可以见到你爸爸和我的宝贝儿了!你高兴吗?这么长时间了,雯雯都快让妈妈认不出来了吧?你还能认出妈妈吗?

……

我注意着雯雯的表情,使我忐忑不安的是,她仍然在专心一意地为狗熊洗澡,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

我欲言又止,忽然想起雯雯已经快三岁了,她渐渐地懂事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日,我陪着雅丽来到家里。

“雯雯,”此刻我能感觉到自己声调的颤抖,“还不快看是不是妈妈回来了?”

雯雯呆呆地盯着雅丽,尚在犹豫。谢天谢地,雅丽放下皮箱,迅速走到床边,搂住了雯雯:“好孩子,不认识我了?”

雯雯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由惊愕转向恐惧,我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接着,发生了一件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事。孩子丢下画报,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满面通红,她用小手拼命地捶打着雅丽的肩膀,终于喊出声来:“你为什么那么久才回来呀!”

雅丽把她抱在怀里,孩子的胳膊紧紧揽住她的脖子,全身几乎痉挛。雅丽看了看我,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泪水。

“宝贝儿……”她亲着孩子的脸颊说:“妈妈再也不走了。”

这一切都是孩子的母亲一年半前,挣扎着在病床上为我们安排的。

铺满了药渣的那条小路

文/唐韵

有个小男孩,家里很穷,可是小男孩患了一种病,看病跑了很多地方,也不见效,为医病花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后来听说有个郎中能治这种怪病,母亲便背着男孩前往。可是这个郎中的药钱很贵,母亲只得上山砍柴卖钱为孩子治病。一包草药煎了又煎,一直到味淡了才扔掉。

可是,小男孩发现,药渣全部倒在路口上,被许多人踏着。小男孩问母亲,为什么把药渣倒在路上?母亲小声告诉他:“别人踩了你的药渣,就把病气带走了。”

小男孩说:“这怎么可以呢?我宁愿自己生病,也不能让别人也生病。”

后来,小男孩再没见到过母亲把药渣倒在路上。

不知道是不是那郎中的药真的起了作用,小男孩的病一天天地好起来。一天早上当他醒来的时候,以往的那些症状全都消失了,他的病好了。小男孩高兴地从床上爬起来,向后门冲去,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在山上砍柴的母亲!

门开了,他看到通往山上的那条小路上铺满了药渣——而这条小路只有母亲上山砍柴才会经过。

母亲的记忆里都有谁

文/佚名

一位患老年痴呆的老人,她与女儿一家住一起。患病后,她不认识自己同床共枕的老伴,不准这“陌生男人”上她的床,于是老伴只能搬客厅睡。她不认识从小带大的外孙外孙女们,怕他们会来抢她的食物吃,用拐杖打这些“野孩子”。她患病后惟一只认识她的女儿。这家的女主人(小名叫毛毛)。老人常常搬个小凳坐在楼下,念叨:毛毛怎么还不放学回家呢?

毛毛的女儿也已经大学毕业了。

有年节日,来了远客,主人殷勤待客,女主人亲自下厨准备家宴。

饭桌上,老人出现了怪异行为,每上一盘菜,老人就警觉地鬼鬼祟祟地四面窥探,然后以为没人注意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夹上一大筷菜,大方地放在自己口袋里。宾主皆失色却也不说破,装没看见。上完最后一个菜,女主人从厨房出来了,这时老人一把拽住女儿的手,用力拽她。女儿莫名,只好跟着起身,来到门口,老人警惕地用身子挡住了屋内大家的视线,然后就在口袋里掏呀掏呀,笑嘻嘻地把刚才藏在里面的菜捧了出来:“毛毛,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吃呀。”女儿双手捧着一团各种各样混成一团,被挤压得不成形的菜,愣愣地看着母亲的笑脸,哭了……

疾病切断了老人与外界亲人的别的所有的联系,只留下与女儿永不能切断的心灵牵挂、血脉亲情!

爱的盛宴

文/张丽钧

我过去教过的一个正在读大四的学生放寒假后到学校来看我。我问她:“回到家感觉好不好?”她说:“感觉最深的一点就是,吃饭不用刷卡!”我哑然失笑。她却认真地说:“真的老师,说起来有点俗,可我感觉最深的确实是这一点。您知道吗,我毕业后打算到欧洲去读研,到那时,想吃妈妈做的饭可就难了。不是跟您吹,我妈做的饭,称得上是世界一流!管够,还惟恐你吃不好!我妈劝起饭来没完没了,弄得我的减肥计划彻底泡汤,可我这心里头啊,却乐着呢!老师,我总记得您讲过的那个吃饺子的故事,一想起那个故事,我就把我妈妈做的饭品出了一种特别的滋味。”

我心头一热,说:“难得你还记得它。”

我的确曾给这一届学生讲过一个发生在我朋友身上的真实故事——朋友在外地工作,常年不回,母亲盼啊盼,终于得到了儿子要在除夕之夜回到故里的喜讯。那天,在爆竹声中,母亲包好了三鲜馅儿饺子,等着儿子回来后下锅。馅儿是精心调制的,应该正对儿子的胃口。但是,母亲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她想预先知道这饺子的咸淡,便先煮了两个来品尝。一尝之下,母亲大惊失色,饺子馅儿里竟然忘了放盐!看着两屉已包好的饺子,母亲绝望至极。

她知道可以让儿子蘸着酱油吃,她也知道即便蘸着酱油吃儿子也会欢呼“好吃死了”,可她不愿意让千里迢迢赶回家来的儿子吃到有缺陷的饺子,怎么办?这个聪慧的母亲,居然从邻居那里讨来了一个注射针管,调好盐水,开始逐个给饺子“打针”。儿子回到家时,饺子也注射完毕。母亲煮好了饺子,让儿子尝尝饺子的味道如何。儿子尝了,连说“好吃”。这时候,母亲得意地举起那个针管给儿子看,向儿子夸耀说她可以将一个缺陷修复得让他察觉不出来。可是,儿子听着听着就哭了,他在想,这些年,他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也曾吃过很多饺子,那些饺子,咸的咸,淡的淡,他都咽下去了,有谁能像母亲这样在意他的口味?为了让儿子吃到咸淡适宜的饺子,母亲竟想出了这样高妙的法子。吃着这交织着母亲的爱与智慧的饺子,哪个孩子能不动容?

我多么欣慰,几年前,我将这样一个暖心的故事植入了孩子们的心田,我本不指望收获什么的,甚至以为那些听故事的人很快就会将它淡忘了。但是,这个同学居然能把这则故事铭记这么久!我相信,铭记着这则故事的人会珍惜母亲做的每一餐饭,会在寡淡的饭菜中品出一种难得的真味与厚味。母亲摆出一场爱的盛宴,只等着她心爱的小鸟来啄。幸福的小鸟啊,你无须刷卡,只管欢畅地啄食,尽情地享用这人间的珍馐吧。

母亲的姿势

文/吴志强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他们就住在一套用木板隔成的两层商铺里。母亲半夜起床上厕所,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便意识到家中出事了。等丈夫从梦中惊醒,楼下已是一片火海,全家两个女儿、三个儿子以及两位雇工都被困在大火中。孩子们被叫醒后,个个如受惊的小兔子,逐一聚拢到母亲身边。幸好阁楼上的天花板只有一层,砸开它就可以攀上后墙逃生。绝望之余,父亲带着两个雇工砸开天花板,并第一个抢先翻过墙头。父亲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他只顾呼唤邻居救火。高墙里面,大火离母亲和孩子们越来越近了。5个孩子中,最高的也仅有1.54米,而围墙竟有两米多高,他们没有一个能单独攀上去。幸运的是,墙头上有一个雇工留了下来,他一只手紧抓房顶横梁,另一只手伸向墙内的母亲和5个孩子。“别怕,踩着妈妈的手,爬上去!”母亲蹲在地上,抓牢大儿子的脚,大儿子用力一蹬,抓住雇工的手攀上了墙头翻身脱离了险境。用同样的方法,母亲把二儿子和小儿子一一举过了墙。

此刻,火舌已舔到脚掌,母亲奋力抓起二女儿。此时,她的力气已经用尽,浑身不停地颤抖。大女儿急中生智,协助妈妈把妹妹举过了墙。火海中,仅剩母亲和大女儿。大火已卷上了她们的身体,烧着了她们的衣服。大女儿哭着让妈妈离开,但母亲坚决地将女儿拉了过来,拼尽最后一口气,将大女儿托过墙头。当工人再次把手伸向母亲的时候,她竟然连站立的力气也耗尽了,转眼间,便被大火吞没了。墙外,5个孩子声泪俱下地捶打着墙,大喊着“妈妈”,而墙内的妈妈再也听不到,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消防人员赶到,20分钟便将大火扑灭。人们进去寻找这位母亲,看到了极为悲壮的一幕:母亲跪在阁楼内的墙下,双手向上高高举起,保持着托举的姿势。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深圳,人们也将永远铭记这位英雄母亲的名字——卢映雪。

母亲的复活节礼帽

文/约瑟夫·蒙宁格

我母亲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家庭主妇,每天的基本工作就是为一家9口人做饭、洗衣、采购。她为我们制定了严格的纪律,如果我们7个孩子中,有谁胆敢踏着重重的脚步去吃晚饭,那么就会被罚上下楼梯几十次。妈妈还安排我们帮助她处理日常的家庭杂务。

妈妈相信我们几个孩子各有自己特殊的本领,这使我们每一个孩子对自己特定的任务都感到十分重要。比如,我大哥迈克有过人的视力,每次妈妈想要了解远处发生的事情时,大哥就会起到像人造望远镜一样的作用。如果哪只风筝被卡住了,二哥约翰的爬高技能总会一试身手。我呢,是我们家那辆老式汽车的向导。妈妈的身材不高,开车既要看清前面的路,又要目测车身两侧与道路边缘的距离,这对她来说太困难了。因此,只要妈妈驾车,她就会让我坐到后座上,不时地向她报告车子开过时两侧留下的空隙。遇到转弯,妈妈总是小心翼翼地让汽车缓缓驶过路牌标志,就像水族馆里的鲸慢慢游荡在玻璃水池中一样。

然而,有能力把全家整理得有条不紊,只是妈妈的一个方面。她丰富的想像力使她在各个方面都得心应手,并且能够胜任日常生活中的各种事情。妈妈从不相信舞台上表演的魔术,相反,水龙软管给金属桶充水的声音,小树林边寂寞开放但执著旺盛的蒲公英,却让她感到更有意义和价值。

悠然记得,那时在厨房窗外,妈妈精心设计了一个小花箱,里面种着罗勒、百里香、欧芹等许多花草。每到春天,一个用筷子做篱笆、多米诺骨牌做花间小径的微型花园,就会灿然出现在妈妈手中。当然,其中有用扇贝盛上水当作的池塘,有用高尔夫球座当作的鸟浴缸。天气转暖的时候,园中的花草就会葱葱茏茏地长起来,活像一片美丽的森林。

妈妈第一次让我感受到她的魔力大约是在我6岁的时候。快到复活节了,那天,妈妈一直在集中精力收拾房间,根本没注意到我戴着一顶自己制作的复活节纸帽回到家里。那时,我脑子里充满了复活节的神秘传说——白兔、藏红花,翻来覆去想的就是复活节的游行。

可是那顶纸帽却十分平常,它是用一只纸盘做成。为了体现春天明快的旋律,我特意用纸剪出鲜花、白兔和太阳,把它们全都粘在纸盘的表面。可它仍然显得那样平淡无奇,毫无生气。我绞尽脑汁,把一枝柔嫩的柳条盘扣在帽檐上,又用绿色的手工纸剪出一棵小树,用苏格兰式的荷叶边固着在帽上。这样,只要戴帽子的人低下头或者弯下腰去系鞋带,那棵小树就会快活地上蹿下跳。

我不敢想像妈妈会对这件礼物做出什么反应。我想,它也许只能和其他许多我带回家的手工制作一样,被束之高阁。我也知道,我的哥哥姐姐们都会朝我龇牙咧嘴,愚蠢地讥笑我,然后装模作样地把它戴在头上,责问天底下怎么会有用纸盘做复活节礼帽的傻瓜。我是7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对这种事,我早就无动于衷了。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妈妈的反应却异乎寻常。复活节那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春日,路边的连翘鲜花怒放,格外引人。妈妈戴着我做的那顶帽子去做礼拜。她做这一切时,没有表现出哪怕是一丝困窘难堪,倒让人觉得是在做一件庄重而时尚的事情。走下汽车的时候,她用别针把帽子别在头上,把松紧帽带系在颌下,然后穿过那些身着复活节盛装的男男女女,从容地走向教堂。我知道我不该要求妈妈把这一切做到底,因此我想她不会就这样走进教堂。

我至今仍记得,那时,我凝神地看着妈妈,她走得很轻,就像是飘进了教堂。妈妈没有看我一眼,到现在我才明白,当时她如果那样做了,无疑会破坏那种气氛和情绪。帽顶上的小树枝在春天的轻风中摇摇曳曳,帽檐上的柳枝互相缠绕,从妈妈的右耳边垂挂下来。在走进教堂的一霎间,我忽然感受到一种爱的情感,那样博大和充实,使我无法把目光从妈妈身上移开。

她戴着帽子径直走到教堂的座椅上,在礼拜开始之前才小心翼翼地摘下来,把一副更为郑重的面纱罩在头上。没有解释,但是我们都明白,在做礼拜这样庄严的仪式上,现实毕竟要起作用。然而在孩子的小小童心中,那顶纸做的帽子比起所有坐在我们周围的妇女所戴的帽子都更为高贵、庄重。

我早已不记得礼拜仪式之后,妈妈把那顶帽子怎么样了。但我宁愿相信,帽上垂下来的那一挂绿柳就长在妈妈的小花园中,蓊蓊郁郁。

守护天使

有一个婴儿即将出生。

一天,这个小孩问上帝,“他们告诉我明天你将要把我送到地球,不过为什么我在那儿会那么小和无助呢?”

上帝说,“在所有的天使之中,我已经选中了一个给你。她将会等待你和照顾你。”

“不过,”小孩问了,“请告诉我——在天堂我除了歌唱和微笑之外什么都不做,这些是我快乐所需要的!我到地球上呢?”

上帝说,“你的天使每天将会为你歌唱和微笑。你将会感受到你的天使的爱,你会感到快乐。”

“还有,”小孩又问了,“如果我不懂他们说的语言,当人们对我说话的时候我怎样才会理解呢?”

“这很简单,”上帝说,“你的天使将教会你语言中最美丽和最甜蜜的词语,带着最大的耐心和关怀,你的天使将教会你怎样说话。”

小孩抬头看着上帝说,“我想和你说话的时候我该怎么做呢?”

上帝微笑着对小孩说,“你的天使会把你的双手放在一起,然后教会你怎样祈祷。”

小孩说,“我听说地球上有坏人,谁将会保护我呢?”

上帝把手放在小孩身上,说,“你的天使将会保护你,甚至会冒生命的危险!”

小孩看起来有些悲伤,他说,“我将会一直感到悲伤,因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上帝拥抱着小孩,“你的天使以后会一直跟你说有关我的事情,还会教你回到我身边的方法,虽说我一直与你同在。”

在这一刻小孩在天堂感到了无比的安详,不过已经可以听到从地球传来的声音。

小孩有点急促,温柔地问:“上帝啊,如果我现在将要离开,请告诉我我的天使的名字!”

上帝回答:“你的天使的名字并不那么重要,你可以简单地叫她‘妈妈’”

父爱总深沉

文/羊毛

在我眼里,我的父亲一直都是那么的严厉。直到现在,在我口袋里面没有钞票的时候,只有向母亲去要,却不敢向父亲张口。

父亲当了三十年的兵,在军营里就养成了刚正不阿的脾气。转业到了地方后当了领导,还是用他带兵的方法来管理下面的职员,被人们起了个外号:大兵。

父亲对我一直很严厉,所以在家里我很少跟父亲说话。说起来你们都不会信,长这么大了,没见过父亲对我露过几次笑脸。偶尔的几次,都是刚刚嘴角有了点笑意,马上就消失了,恢复原来严肃的样子。

父亲真的会打我,很疼。有时候我甚至会想:他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打破了家里的东西,父亲当时正因为部队的事生气,看到后,抬脚就踢。我一躲,他的脚正踢在床沿上,顿时鲜血直流——一个脚趾踢骨折了。直到现在,父亲的那个脚趾头还是弯的。

只有那一次,我才感到父亲对我深深的父爱。

小时候,父亲常带我去职工浴室去洗澡,那时候我可爱洗澡了,因为可以在澡塘子里练游泳,练憋气,在池子里面扑腾,爱玩嘛!那时,父亲总是会呵斥我一顿,然后就拿起搓澡的毛巾给我搓洗,从头到脚,胳膊,大腿,脖子,腋下——就是我自己能搓到的地方都给我搓得干干净净,然后才自己搓。那时候我还小,不觉得什么,只感觉到给我搓身子的时候很痛,但也不说,只有闭着眼睛强忍着。后来大了一点,就不愿意再和父亲一起去洗澡了,而是常和几个朋友、同学一起去了,父亲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去洗澡了。

工作后,手里有了俩钱儿,就再也不到职工浴池了,而是常到街上的“桑拿浴”、“蒸汽浴”什么的洗去了,可再没有跟父亲一起去洗过澡。

前些日子,母亲得了一场大病,父亲一直在母亲的病床前伺候着,连着一个星期没有睡一个好觉。后来母亲出院了,那天晚上,母亲对父亲说,你去洗个澡吧,回来好好睡个觉,并叫我也一起去。我极不情愿地跟着父亲去了。

父亲特意带我去了一个大浴池。我掏钱买票,他执意不肯。他从里怀掏出了零钱,买了两张票,那人问他搓澡吗?父亲摇了摇头。洗澡的时候,我和父亲一起在蒸汽浴室里蒸了半个小时,出来后,父亲还是像小时候带我去洗澡一样,拿起搓澡的毛巾,让我坐在那,又开始仔细地为我搓澡。从头到脚,从胳膊到大腿,从脖子到腋下……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以为我是个不能自理的痴呆儿呢!我就坐在那任由父亲给我仔细地搓,看着父亲头上花白的两鬓,我突然鼻子里有种酸酸的感觉,眼里有些东西要流出来,不禁想起父亲对我的百般好来。

记得是去年冬天,我患了感冒,很重,浑身软软的没劲,父亲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到了医院。医生说要打吊针,给我做完了皮试,那个包还没完全消,医生看了看说没事,就给我打了一针青霉素,可随后我就过敏休克过去了。后来听母亲说父亲急坏了,背着我楼上楼下地检查抢救,后来也是父亲一直守在我的床前,直到我苏醒过来……

还有一次,因为和父亲怄气我离家出走了,跑到了外地我姐姐那里。后来是母亲去接我回来,还说,我父亲急得一夜没有睡觉,拿着我落在家里的电话本挨个地给我朋友、同学打电话,问他们知不知道我的下落。回到家后,父亲没有跟我说话,回到他的屋子里抽烟去了。可我母亲告诉我,父亲知道我回来,特意到市场买了几斤我爱吃的排骨回来炖给我吃……

“怎么了?”父亲问我。“哦,没事,房顶的水掉我眼里了。”我忙掩饰过去。“我给你搓搓背。”“哦,好啊,你看,还用得着让那搓澡的搓吗?呵。”我拿起毛巾,学着父亲给我搓的样子,用力地给父亲搓起来。

十月二十八日是父亲的生日,我特意上街买了两瓶酒和几个菜,回到家里,又炒了几个小菜,给父亲满满地斟了一杯酒:“爸,你看我上班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给你买过什么。今儿是你的生日,喝杯我给你买的酒吧。”

“哦,好,好……”父亲端起杯,我发现他那有力的手竟有些抖。“二十多年啦,还真喝着孩子给买的酒了,来,干!”我陪父亲干了一杯。放下杯子,发现父亲的眼睛有些湿,他忙夹了一块辣椒放到嘴里,冲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呵呵,还真辣。”我也应和着:“是啊。”接着又给父亲斟上了一杯:“来,爸,再干一个,猪你生日‘快乐’。”(习惯了,跟朋友老这么闹)可我姐姐听出来了,“爸,他说是‘猪’你生日快乐呐!”我瞪了姐姐一眼,看看父亲,他还是呵呵地笑着:“我是属狗的,不是属猪的。”逗得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天,是我看到父亲笑得最多的一天。我悄悄对自己说,等我有了儿子,我也带他去洗澡,给他搓背。

我和我的哑巴父亲

文/涂云黑蝉

辽宁北部有一个中等城市,铁岭,在铁岭工人街街头,几乎每天清晨或傍晚,你都可以看到一个老头儿推着豆腐车慢慢走着,车上的蓄电池喇叭发出清脆的女声:“卖豆腐,正宗的卤水豆腐!豆腐咧——”那声音是我的。那个老头儿,是我的爸爸。爸爸是个哑巴。直到长到二十几岁的今天,我才有勇气把自己的声音放在爸爸的豆腐车上,替换下他手里摇了几十年的铜铃儿铛。

两三岁时我就懂得了有一个哑巴爸爸是多么的屈辱,因此我从小就恨他。当我看到有的小孩儿被妈妈使唤着过来买豆腐却拿起豆腐不给钱就跑,爸爸伸直脖子也喊不出声的时候,我不会像大哥一样追上那孩子揍两拳,我伤心地看着那情景,不吱一声,我不恨那孩子,只恨爸爸是个哑巴。尽管我的两个哥哥每次帮我梳头都疼得我龇牙咧嘴,我也还是坚持不再让爸爸给我扎小辫儿了。妈妈去世的时候没有留下大幅遗像,只有出嫁前和邻居阿姨的一张合影,黑白的二寸片儿,爸爸被我冷淡的时候就翻过支架方镜的背面看妈妈照片,直看到必须做活儿了,才默默地离开。

最可气的是别的孩子叫我“哑巴老三”(我在家中排行老三),骂不过他们的时候,我会跑回家去,对着正在磨豆腐的爸爸在地上画一个圈儿,中间唾上一口唾沫。虽然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别的孩子骂我的时候就这样做,我想,这大概是骂哑巴的最恶毒的表示了。

第一次这样骂爸爸的时候,爸爸停下手里的活儿,呆呆地看我好久,泪水像河一样淌下来。我是很少看到他哭的,但是那天他躲在豆腐坊里哭了一晚上。那是一种无声的悲泣。

因为爸爸的眼泪,我似乎终于为自己的屈辱找到了出口,以致以后的日子里,我会经常跑到他的跟前去,骂他,然后顾自走开,剩他一个人发一阵子呆。只是后来他已不再流泪,他会把瘦小的身子缩成更小的一团,偎在磨杆上或磨盘旁边,显出更让我瞧不起的丑陋样子。

我要好好念书,上大学,离开这个人人都知道我爸爸是个哑巴的小村子!这是当时我最大的愿望。我不知道哥哥们是如何相继成了家,不知道爸爸的豆腐坊里又换了几根新磨杆,不知道冬来夏至那磨得没了沿锋的铜铃铛响过多少村村寨寨……只知道仇恨般地对待自己,发疯地读书。

我终于考上了大学,爸爸头一次穿上1979年姑姑为他缝制的蓝褂子,坐在1992年初秋傍晚的灯下,表情喜悦而郑重地把一堆还残留着豆腐腥气的钞票送到我手上,嘴里哇啦哇啦地不停地“说”着,我茫然地听着他的热切和骄傲,茫然地看他带着满足的笑容去通知亲戚邻居。当我看到他领着二叔和哥哥们把他精心饲养了两年的大肥猪拉出来宰杀掉,请遍父老乡亲庆贺我上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碰到了我坚硬的心弦,我哭了。吃饭的时候,我当着大伙儿的面儿给爸爸夹上几块猪肉,我流着眼泪叫着:“爸,爸,您吃肉。”爸爸听不到,但他知道了我的意思,眼睛里放出从未有过的光亮,泪水和着散装高粱酒大口地喝下,再吃上女儿夹过来的肉,我的爸爸,他是真的醉了,他的脸那么红,腰杆儿那么直,手语打得那么潇洒!要知道,十八年啊,十八年,他从来没见过我对着他喊“爸爸”的口型啊!

爸爸继续辛苦地做着豆腐,用带着豆腐淡淡腥气的钞票供我读完大学。1996年,我毕业分配回到了距我乡下老家20公里的铁岭。

安顿好了以后,我去接一直单独生活的爸爸来城里享受女儿迟来的亲情,可就在我坐着出租车回乡的途中,车出了事故。

我从大嫂那里知道了出事后的一切——过路的人中有人认出这是老涂家的三丫头,于是腿脚麻利的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都来了,看着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我哭成一团,乱了阵脚。最后赶来的爸爸拨开人群,抱起已被人们断定必死无疑的我,拦住路旁一辆大汽车,他用腿扛着我的身体,腾出手来从衣袋里摸出一大把卖豆腐的零钱塞到司机手里,然后不停地画着十字,请求司机把我送到医院抢救。嫂子说,一生懦弱的爸爸,那个时候,显出无比的坚强和力量!

在认真地清理伤口之后,医生让我转院,并暗示哥哥们,我已没有抢救价值,因为当时的我,几乎量不到血压,脑袋被撞得像个瘪葫芦。

爸爸扯碎了大哥绝望之间为我买来的丧衣,指着自己的眼睛,伸出大拇指,比划着自己的太阳穴,又伸出两个手指指着我,再伸出大拇指,摇摇手,闭闭眼,那意思是说:“你们不要哭,我都没哭,你们更不要哭,你妹妹不会死的,她才20多岁,她一定行的,我们一定能救活她!”医生仍然表示无能为力,他让大哥对爸爸“说”:“这姑娘没救了,即使要救,也要花好多好多的钱,就算花了好多钱,也不一定能行。”爸爸一下子跪在地上,又马上站起来,指指我,高高扬扬手,再做着种地、喂猪、割草、推磨杆的姿势,然后掏出已经空的衣袋儿,再伸出两只手反反正正地比划着,那意思是说:“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女儿,我女儿有出息,了不起,你们一定要救她。我会挣钱交医药费的,我会喂猪、种地、做豆腐,我有钱,我现在就有四千块钱。”医生握住他的手,摇摇头,表示这四千块钱是远远不够的。爸爸急了,他指指哥哥嫂子,紧紧握起拳头,表示:“我还有他们,我们一起努力,我们能做到。”见医生不语,他又指指屋顶,低头跺跺脚,把双手合起放在头右侧,闭上眼,表示:“我有房子,可以卖,我可以睡在地上,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我女儿活过来。”

爸爸又指指医生的心口,把双手放平,表示:“医生,请您放心,我们不会赖账的。钱,我们会想办法。”大哥把爸爸的手语哭着翻译给医生,不等译完,看惯了生生死死的医生已是泪流满面。他那疾速的手势,深切而准确的表达,谁见了都会泪下!

医生又说:“即使做了手术,也不一定能救好,万一下不来手术台……”爸爸肯定地一拍衣袋,再平比一下胸口,意思是说:“你们尽力抢救,即使不行,钱一样不少给,我没有怨言。”伟大的父爱,不仅支撑着我的生命,也支撑起医生抢救我的信心和决心。我被推上手术台。

爸爸守在手术室外,他不安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竟然磨穿了鞋底!他没有掉一滴眼泪,却在守候的十几个小时间起了满嘴大泡!他不停地混乱地做出拜佛、祈求天主的动作,恳求上苍给女儿生命!

天也动容!我活了下来。但半个月的时间里,我昏迷着,对爸爸的爱没有任何感应。面对已成“植物人”的我,人们都已失去信心。只有爸爸,他守在我的床边,坚定地等我醒来!

他粗糙的手小心地为我按摩着,他不会发音的嗓子一个劲儿地对着我哇啦哇啦地呼唤着,他是在叫:“云丫头,你醒醒,云丫头,爸爸在等你喝新出的豆浆!”为了让医生护士们对我好,他趁哥哥换他陪床的空当,做了一大盘热腾腾的水豆腐,几乎送遍了外科所有医护人员,尽管医院有规定不准收病人的东西,但面对如此质朴而真诚的表达和请求,他们轻轻接过去。爸爸便满足了,便更有信心了。他对他们比划着说:“你们是大好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治好我的女儿!”这期间,为了筹齐医疗费,爸爸走遍他卖过豆腐的每一个村子,他用他半生的忠厚和善良赢得了足以让他的女儿穿过生死线的支持,乡亲们纷纷拿出钱来,而父亲也毫不马虎,用记豆腐账的铅笔歪歪扭扭却认认真真地记下来:张三柱,20元;李刚,100元;王大嫂,65元……

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我终于睁开眼睛,我看到一个瘦得脱了形的老头,他张大嘴巴,因为看到我醒来而惊喜地哇啦哇啦大声叫着,满头白发很快被激动的汗水濡湿。爸爸,我那半个月前还黑着头发的爸爸,半个月,老去二十年!

我剃光的头发慢慢长出来了,爸爸抚摩着我的头,慈祥地笑着,曾经,这种抚摩对他而言是多么奢侈的享受啊。等到半年后我的头发勉勉强强能扎成小刷子的时候,我牵过爸爸的手,让他为我梳头,爸爸变得笨拙了,他一丝一缕地梳着,却半天也梳不出他满意的样子来。我就扎着乱乱的小刷子坐上爸爸的豆腐车改成的小推车上街去。有一次爸爸停下来,转到我面前,做出抱我的姿势,又做个抛的动作,然后捻手指表示在点钱,原来他要把我当豆腐卖喽!我故意捂住脸哭,爸爸就无声地笑起来,隔着手指缝儿看他,他笑得蹲在地上。这个游戏,一直玩儿到我能够站起来走路为止。

现在,除偶尔的头疼外,我看上去十分健康。爸爸因此得意不已!我们一起努力还完了欠债,爸爸也搬到城里和我一起住了,只是他勤劳了一生,实在闲不下来,我就在附近为他租了一间小棚屋做豆腐坊。爸爸做的豆腐,香香嫩嫩的,块儿又大,大家都愿意吃。我给他的豆腐车装上蓄电池的喇叭,尽管爸爸听不到我清脆的叫卖声,但他是知道的,每当他按下按钮,他就会昂起头来,满脸的幸福和知足,对我当年的歧视竟然没有丝毫的记恨,以至于我都不忍向他忏悔了。

两个白菜包子

文/周海亮

大概有那么两年的时间,父亲在中午拥有属于他的两个包子,那是他的午饭。记忆中好像那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事,我和哥哥都小,一人拖一把大鼻涕,每天的任务之一是能不能搞到一点属于一日三餐之外的美食。

父亲在离家三十多里的大山里做石匠,早晨骑一辆破自行车走,晚上骑这辆破自行车回。两个包子是他的午餐,是母亲每天天不亮点着油灯为父亲包的。其实说那是两个包子,完全降低了包子的标准,那里面没有一丝的肉末,只是两滴猪油外加白菜帮子末而已。

父亲的身体不好,那是父亲的午饭,父亲的工作是每天把大锤挥动几千下,两个包子,只是维持他继续挥动大锤的保证。

记得那时家里其实已经能吃上白面了,只是很不连贯。那时年幼的我和哥哥,对于顿顿的窝窝头和地瓜干总是充满了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于是,父亲的包子,成了我和哥哥的惟一目标。

现在回想起来,我仍然对自己年幼的无知而感到羞愧。为了搞到这个包子,我和哥哥每天总是会跑到村口迎接父亲。见到父亲的身影时,我们就会高声叫着冲上前去。这时父亲就会微笑着从他的挎包里掏出本是他的午饭的两个包子,我和哥哥一人一个。

包子虽然并不是特别可口,但仍然能够满足我与哥哥的嘴馋。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期间我和哥哥谁也不敢对母亲说,父亲也从未把这事告诉母亲,所以母亲仍然天不亮就点着油灯包着两个包子,而那已成了我和哥哥的零食。

后来的家里可以顿顿吃上白面了,我和哥哥周围逐渐对那两个包子失去了兴趣,这两个包子才重新又属于我的父亲。那时我和哥哥,已经上了小学。而关于这两个包子的往事,多年来我一直觉得对不起父亲,因为那不是父亲的零食,那是他的午饭。两年来,父亲为了我和哥哥,竟没有吃过午饭。这样的反思经常揪着我的心,我觉得我可能一生都报答不了父亲。

前几年回家,饭后与父亲谈起此事,父亲却给我讲述了他的另一种心酸。

他说,其实他在工地也会吃饭的,只是买个硬窝窝头而已。只是那一天,他为了多干点活儿,错过了吃饭时间,已经买不到窝窝头,后来他饿极了,就吃掉了本应属于他的包子。后来在村口,我和哥哥照例去迎接他,当我们高喊“爹回来了”,父亲搓着自己的手,他感到很内疚,因为他无法满足他的儿子。他说:“我为什么要吃掉那两个包子呢?其实我可以坚持到回家的。我记得那时你们很失望,当时,我差点落泪。”父亲说,为这事,他内疚了二十年。

其实这件事我早忘了,或者当时我确实很失望,但我确实忘了。我只记得我年幼的无知,或者我并不真的需要那个包子。然而我的父亲,他却为了一次不能满足他的儿子,而内疚了二十年。

爸爸的味道

文/侯德云

1.王小聪6岁那年,他爸爸死了。

有一天,他蹲在池塘边玩耍,看小鱼在水面上撒欢,看水葫芦在微风中摇摆,看蚂蚁上树。

正玩得高兴,有人跑来告诉他,快回家吧,你爸死掉了。

他说:“噢,我知道了。”

那个人又说:“快回家吧,你爸死掉了。”

他扭过头来看着那个人,说:“我知道了。你走吧,我过一会儿再回家。”

那个人跺了跺脚说:“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

“好吧。”他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我爸爸才不懂事,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

2.王小聪7岁那年,他想爸爸了。

有一天,他对妈妈说:“爸爸死了很久了,他为啥不回家来看看我?”

妈妈哭了,抱着他,一边哭一边说:“傻孩子,你爸爸死了,他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

他不信妈妈的话,他说:“你骗人!”

妈妈说:“好孩子,妈妈没骗你。”

妈妈把他带到山坡上去了,指着一个土堆对他说:“你爸爸就睡在这里面,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他哇哇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脚踢那个土堆。他说:“爸爸坏爸爸坏,你自己躺在这里睡觉,把我和妈妈都扔下不管了。”

回到家里,他对妈妈说:“你明明知道爸爸永远不会回来了,你为啥让他去死?”

妈妈说:“不是我让他去死的,他是病死的。”

他说:“病这个东西真可恶,我长大了一定找它算账。”

3.王小聪8岁那年,他突然想有一个爸爸了。

有一天,他对妈妈说:“别人都有爸爸,我没有,真没意思。”

妈妈的眼圈红了,愣愣地看着他。

他说:“我想有一个爸爸,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妈妈说:“我不想再结婚了,我想跟你一起过。”

他说:“你结不结婚我不管,我只是想有一个爸爸。我要是有了爸爸,刘二狗他们就不敢再欺负我了。”妈妈的眼泪下来了。

他不耐烦地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拍打自己的屁股。

他说:“你不要哭,哭是没有用的。”

4.王小聪9岁那年,妈妈终于决定给他找一个爸爸了。

有一天,妈妈对他说:“今天有一个叔叔要到咱家来……”

他说:“我不想要叔叔,我想要爸爸。”

妈妈笑着说:“傻孩子,你要是喜欢这个叔叔,他就会变成爸爸。”

他说:“噢。”

他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叔叔的到来。

叔叔来了。叔叔刚进门,他看见妈妈的脸就红了。

他说:“叔叔,你过来,我要好好看看你。”

他上上下下把叔叔打量了一番。

他说:“叔叔,你的个头很高,身体也很结实……”

叔叔笑着把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他趴在叔叔的身上闻了一会儿,说:“叔叔,你身上有一种味道。”

叔叔笑着说:“是啥味道呢?”

他的脸也红了,红得像妈妈的脸一样。

他小声说:“是爸爸的味道。”

5.王小聪对妈妈说:“你应该笑嘻嘻的才行。”

停了一会儿,他又对妈妈说:“从现在开始,你应该每天都笑嘻嘻的,我也应该每天都笑嘻嘻的。”

地震中的父与子

文/马克·汉林

1989年发生在美国洛杉矶一带的大地震,在不到4分钟的时间里,使30万人受到伤害。

在混乱和废墟中,一个年轻的父亲安顿好受伤的妻子,便冲向他7岁的儿子上学的学校。他眼前,那个昔日充满孩子欢声笑语的漂亮的三层教室楼,已变成一片废墟。他顿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大喊:“阿曼达,我的儿子!”跪在地上大哭一阵后,他猛然想起自己常对儿子说的一句话:“不论发生什么,我总会跟你在一起!”他坚定地站起身,向那片废墟走去。

他知道儿子的教室在楼的一层左后角处。他疾步走到那里,开始动手。在他清理挖掘时,不断地有孩子的父母急匆匆地赶来,看到这片废墟,他们痛哭并大喊:“我的儿子!”“我的女儿!”哭喊过后,他们绝望地离开了。有些人上来拉住这位父亲说:“太晚了,他们已经死了。”这位父亲双眼直直地看着这些好心人,问道:“谁愿意来帮助我?”没人给他肯定的回答,他便埋头接着挖。救火队长挡住他:“太危险了,随时可能发生起火爆炸,请你离开。”这位父亲问:“你是不是来帮助我?”警察走过来:“你很难过,难以控制自己,可这样不但不利于你自己,对他人也有危险,马上回家吧。”“你是不是来帮助我?”人们都摇头叹息着走开了,都认为这位父亲因失去孩子而精神失常了。这位父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儿子在等着我。”他挖了8小时,12小时,24小时,36小时,没人再来阻挡他。他满脸灰尘,双眼布满血丝,浑身上下破烂不堪,到处是血迹。到第38小时,他突然听见地下传出孩子的声音:“爸爸,是你吗?”是儿子的声音!父亲大喊:“阿曼达!我的儿子!”“爸爸,真的是你吗?”“是我,是爸爸!我的儿子!”“我告诉同学们不要害怕,说只要我爸爸活着就一定来救我,也就能救出大家。因为你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你总会和我在一起!’”“你现在怎么样?有几个孩子活着?”“我们这里有14个同学,都活着,我们都在教室的墙角,房顶塌下来架了个大三角形,我们没被砸着。”父亲大声向四周呼喊:“这里有14个孩子,都活着!快来人。”过路的几个人赶紧上前来帮忙。50分钟后,一个安全的小出口开辟出来。父亲声音颤抖地说:“出来吧!阿曼达。”“不!爸爸。先让别的同学出去吧!我知道你会跟我在一起,我不怕。不论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总会跟我在一起。”这对了不起的父子在经过巨大灾难的磨难后,无比幸福地紧紧拥抱在一起。

感悟亲情

文/佚名

1.小时过年时,父亲总喜欢踩着单车载着我走东家串西家地拜年。山路崎岖,为了防止我的小屁股会因山石的颠簸而变得红肿,父亲总会拿一件破旧的棉袄绑在他那宝贝单车的后座上。

每当我坐在那软绵绵的棉袄上时,总会有一种温暖自心底涌起。

2.上中学时,学校挑选代表参加市里的歌唱比赛,我有幸入选。为了提升学校形象,校长强调所有参赛人员都必须统一着装,标准是白衣黑裤(山区贫困,未置校服)。令我郁闷的是,在我所有的裤子当中,竟没有一条是黑色的。

知道这一情况后,母亲连夜为我送来了一条新裤,使我有机会夺得那次比赛的单曲三等奖。

后来才知道,那条裤子是城里的姨为母亲订做的一条新裤,母亲还未舍得穿,就将它改小后给了我。

3.上职校的时候,妹在同一座城市打工。她总是隔三差五地来看我,并不时地给我捎些零用钱,令当时经济拮据的我欣喜不已。

忽有一天心血来潮,未提前告知妹便登门造访,去时适逢她在午餐。当我看到她喝一口稀饭就一口馒头时,竟一阵心酸。因我知道,妹一向不喜食馒头。

4.小时候有一年病重,昏迷了好长时间才得以苏醒。当母亲询问我想吃些什么的时候,我随口说了个“红薯”。未曾想到的是,晚上母亲竟真的给我端来了满满的一碗红薯根。

病愈后听母亲说,因为那时还未到长红薯的时候,那碗红薯根则是父亲刨了整整半块地才得到的。如若在秋后,那一碗小小的薯根则是一担大大的红薯。

5.幼年时嬉水无度,早早的便落下了关节炎,每逢天气陡转或阴冷雨天之时,四肢都会酸痛无比。

十岁那年的一个秋夜,又一次病痛发作,疼痛难耐的我哀号连连。母亲闻讯后端来热水,将搓拭的热毛巾捂住我的膝腕,以减轻我的痛楚。

那一晚,我痛了一夜,母亲也捂了一夜。

6.上中学时,有一次参加市里的作文竞赛,因我相貌酷似父亲,被他当年的一位战友、那时的监考老师所辨出,使我在那次的竞赛中行了很多的方便。

父亲知道后颇为不悦,他厉声地对我说道:你不可以因是我的儿子而让人家记住你,你要让人家因我是你的父亲而记住我。

7.前年春节回家的时候,母亲交给我一个信封,并对我说道:这是你妹让我给你的,说是她在武汉的那两年里从你手上拿过的零花钱,一共是一千八百块。

今年五月,在外地工作的妹夫请假送怀孕的妹妹回家,因为时间紧迫,原本让我帮其购买返程车票,后又不知为何取消了。

后来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妹是让乡人帮其购的票。她还说,妹之所以没让我买,是因为知道我不会收他们的钱,可那票的价格却是四百元。

妹从不肯花我一分钱,尽管我是她的亲哥。

8.有一年工作得颇为不顺,处处碰壁的我一怒之下辞了工,独自一人出外散心。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行踪,于是便有人开始了谣传,说我因犯事被关进了拘留所。听着乡人们的风言风语,母亲心急如焚,又因联系我不上,便只能暗自伤心。

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家里打电话,当母亲从电话里听到我的声音后,竟开始了抽泣。后来听大娘说,在那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母亲逢人便说:我儿没进拘留所,我儿是好儿。

母亲说那话的时候语气异常地坚定。

母亲,女儿

文/罗西

一场车祸,夺走了赵姨女儿宝贵的生命,也毁了赵姨的明天。她经过一段以泪洗面的日子后,终于发疯了。家人每次给她喂药,她都会极力地抗拒,有时甚至挥舞着菜刀,咆哮着:“你们都是凶手,想加害我,给我滚……”被驱赶的人,包括她深爱的丈夫。 OBP9HQImdFR8tuWkyvPUE3Bbrp+E51SmhsNrTmS1hX3cROVE43DePzEKkJYKBM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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