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以为是什么货色呢,原来是比我们都还不如”忽然,一个侍立在最前头的女佣开口,看着西然的神情藐视。
大厅只剩下一排五个值夜班的女佣侍立着,每一个都是高挑丰满的身材,漂亮的脸蛋。
“是啊,天天伺候着二少爷,前前后后的跟着,就跟条狗一样,啧啧,这下场比我们还不如呢”第二个女佣瞧了瞧自己艳红的指甲,带着嘲讽说道。
第四个女佣接道:“做女佣就要有做女佣的样子,该守的本分就要好好守着,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也要好好弄弄清楚,别一天到晚做白日梦”。
西然将脸垂下,看着黑色大理石上反射出来自己的面孔,淡淡的笑,这些尖酸刻薄的话她早就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的。
这古堡里的女佣总是一批批的更换着,将年老色衰的替换成更漂亮的人,来来走走,可辱骂她的话,欺负她的事情,依旧是这么一些的。
她唯一庆幸的,也就是她虽然是个女佣,却跟她们这些签订合约的人不一样,她们是过了两年之后就都要离开,而她不是,她是自小夜老爷子捡回来的,从小,她就不曾读过书,学习的东西也是如何伺候少爷,从某个封建的角度上说,她算是夜家家养的下人的,只要二少爷不赶她走,那么,整个夜家,基本上是不会再有人赶她走了的。
啪。站在西然身边的第五个女佣忽然伸出脚,狠狠的踢在西然的腰上,瞬时就疼得西然面无人色。
“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还真以为你是二少爷的女人了”第五个女佣不屑道:“就你这种样子的,二少爷会允许你上他的床也就是一时之间的兴趣,现在二少爷早就厌倦你了”女佣用脚上的高跟鞋尖指在西然的身上:“看看你这恶心样,真是让人倒胃口”。
西然没出声,依旧低着脸,任由身边的女佣们在那里侮骂她,任由那脚在她身上踩来踩去。
身体越来越难受,痛处也不知道是越来越清晰还是越来越麻木,时间被极其缓慢的拉长,让西然觉得慢得仿佛是一整个世纪,只能咬着煎熬着。
午夜。
五个女佣也有了些睡意,也就不再骂西然,都安静了下来。
西然背对的精致的门,相通的走廊上的灯忽然被熄灭了,无声无息,没有任何人察觉。
悠长,寂静,空无一人的走廊,有一个修长的男人从另一端走过来,脚步轻缓,他的脸被笼罩在昏暗当中,透着寂寞,痛苦,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酒味。
男人在离大厅还有一段距离停了下来,就这个位置,即便大厅有人看过来,因为灰暗的光线,也是根本看不见他的存在的。
男人的视线落在西然的背影上,那眸光死死的盯着那弥漫着血色的棉袄,目光沉默,拳头一点点的握紧,再握紧,疼惜的吐出两个字:“然然”,就这两个字,仿佛穿透了深深的苦痛。
“然然”夜谚深沉而痛苦的呢喃,好像他这样喊着西然的名字,就能将那地上跪着的纤细人儿拥抱进怀里,给她温暖,为她疗伤,帮她擦眼泪。
他是那么那么的深爱着他的然然,可却是爱的如此苍白,什么都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的然然一起痛苦。
三楼。
夜帝坐在落地窗前的软椅上,背后的暗色像只怪兽,正不远不近的盯着夜帝,似乎随时都准备将人整个吞噬掉。
他的眸子深蓝,如海一般,他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视线落在照片上,幽深的,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