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个人的话,根本就没有心,他不爱自己,同样的,也不爱任何一个女人,不吻任何一个女人。
但现在,居然,居然——吻了。
隐隐的恐慌在心里弥漫开来,西然不能抑制的想,是不是,也会有这么一天,这个人也会真的爱上一个人,一心一意,为了她,洁身自好,改变一切。
当西然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是夜帝抱着女人上楼的背影,西然又是狠狠的一僵硬。
她是不愿相信,也没有勇气去相信,命运,时间,能改变一个人,能让人学会爱,她宁愿,就这样绝望的,无助的爱下去。
至少她还是能卑微的爱下去的。
夜谚的目光穿过杂志,落在西然看着夜帝专注的脸上,黑色的眸子里漆黑的深渊,里面似乎泛滥着深深的痛苦。
他爱西然,在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所以他尽可能的对西然好,想办法让她笑得无忧无虑,可终究是他明白得太晚,他的然然早已经爱上了他的弟弟——夜帝,他试过改变,可不管他如何努力,最后他徒劳的发现,毫无用处,他的然然是那么那么的爱夜帝,一天比一天更爱,无可救药,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
他试过放弃,试过不爱,更试过逃避,可兜兜转转十年,依旧是回到了原地,却是无可奈何的发现,原来,他比想象中更爱他的然然。
他是夜氏家族的长子,夜氏帝国的第一继承人,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他怕的东西,没有他忌惮的人,可唯独他的然然,她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美好,他终究不忍心伤害他的然然,不希望他的然然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不会有任何的伤心难过,所以,他一退再退的忍让着夜帝,希望夜帝不要因为他而迁怒伤害他的然然。
可事实上,他的然然总是这样被伤害的一身伤害,他不是没想过带走然然,可是,身体上的伤能治好,心里的伤,他无能为力,所以,他依旧只能沉默着,忍让着,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然然遍体鳞伤。
夜谚将杂志放在桌子上,起身,脚步走过西然的时候,西然柔声道:“大少爷,晚安”。
身体轻不可闻的一顿,夜谚沉默的上楼。
西然一愣,诧异的看向上楼的夜谚,她能感觉到今天的大少爷对她的冷淡,换作平日里,大少爷的话,一定一脸温柔的也回她一句:然然,晚安。
那种温柔如水的眸子总能让她情不自禁的想到春天里最柔的风,温暖的能让人沉醉的。
西然自嘲的笑笑,所以说,并不是大少爷对她一个人好的,是因为大少爷原本啊就是个极温柔的人的。想起夜帝在医院说的话,西然的笑得有些无奈,亏二少爷还那样说呢,什么在乎,大少爷啊,就是习惯性温柔的。
西然想,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女人能有幸成为大少爷的未婚妻,能被大少爷这样温柔的喜欢上的话,一定是非常幸福的。
夜,渐渐的深了起来,古堡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西然跪在地上,冷硬的大理石硬生生的和膝盖相抵触着,磨得骨头是一片生疼的,后背上,即便是厚实的棉袄,此时此刻也渐渐透出血色来,虽然那些个痛处已经转为了麻木感,可西然还是能感觉到的,背上的伤口是裂开不少的,才会这样一直流血,头也是越发的晕乎的,西然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样子烧得温度也越来越高了。
西然皱了皱眉,二少爷得话是肯定不会让医生帮她处理得,何况,这一回二少爷能送她去医院,就已经是奇迹了的,现在的话,这些病痛她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否则,估计明天都撑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