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个人的眉眼交锋,到了那边苏冉国的眼里就成了眉目传情,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两个人交际的表情之后,微微叹了口气。
本来他还在琢磨苏瑾主动嫁给夜苍邢是有什么苦衷,不过现在来看的话,也许苏瑾是自愿的也说不定,毕竟想必之下,夜苍邢除了那一点之外,无论从哪处看,都要比夏侯永长好的多。
顾云霞看着苏瑾和夜苍邢的眉来眼去,再次妒火攻心,她怎么看苏瑾怎么刺眼,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野种罢了,竟然也能在她的面前与男人调笑了?
带着几分的责怪几分的嘲讽,顾云霞开了口,“瑾儿,就算即将成为人妻,也是要注意分寸的,毕竟老爷和为娘都还在这里,你怎么能将军中那些乌烟瘴气的习惯带回府中,老爷和为娘虽然已经习惯了你的粗枝大叶,但惊扰到了贵客,怎么是好?”
前厅的丫鬟听闻,都是一惊,她们虽然知道二小姐平时办事很是男子性格,但二小姐从来都是说一做一,从来没什么恶劣的不良之气啊!现在夫人竟然这般的当着二小姐未来的夫君说这么子虚乌有的话,这让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难免为了二小姐而抱不平。
苏冉国听此,也是心里狐疑了一下,余光朝着身边满脸因为妒恨而涨红的面颊,轻轻拧起了长眉,抬眼再次朝着悠哉喝茶的夜苍邢看了去,慢慢的垂下了眸子。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想在极力的说服自己否认着什么……
面对所有人的抱不平,苏瑾不过淡然相对,“恕女儿无知,不懂娘亲所谓的乌烟瘴气是何意,不如娘亲趁此把话说个明白,也好让女儿能够知错能改。”
是这个世道太过太平,还是她长了一张纯良到毫无伤害力的脸蛋?为何她不过是走了一遭而已,这些人便都皮子发痒的上门找抽?
上一个是夏侯永长,这一个是顾云霞,那么下一个是谁?她还真是着实好奇的很啊!
顾云霞只当现在的苏瑾,还是当初那个只懂得动拳头的莽夫,不禁得意的在心里一个冷哼,苏瑾,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我这个当娘的就好好的让你丢丢人!
“军中一向无法无天,不但官兵私寻娼女,当官的又有几个不是左拥右抱?瑾儿长年混在如此臭鱼烂虾的环境中,身上臭气随处可闻,并不是瑾儿想要遮盖,就能遮盖得住的。”
顾云霞说到此,为了演足一个良母的样子,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忽然狠厉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娘亲知道瑾儿想要给夜督主留下一个好印象,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们苏家的孩子又则能说谎?”
好!真好!听了顾云霞的一席风凉话,看着顾云霞此刻那张无辜的脸上挂着的算计双眸,苏瑾真想叫好鼓掌。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听闻一席话,顿悔人生观么?
不愧是在苏家维持了这么久的苏夫人,扣屎盆子的功夫还真是一流!
这话估计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想必就算那个人有心想要为自己辩白,都是面红耳赤的说不清道不明吧!
不过,要是放在她苏瑾身上的话……可就不怎好说了。
“娘亲说的确实是句句犀利。”说着,故作可怜楚楚认错的模样,然,就在顾云霞那胜利得意的笑容要挂上唇角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的苏瑾忽然抬起了双眸,一改刚刚的畏缩,此刻的她不但满眼凌厉,更是再次字字寒凉的开了口,“只不过据瑾儿所知,娘亲一向整日在府中操持家业,甚少出门才是,可是刚刚娘亲说的那般的煞有其事,着实让瑾儿好奇,难道娘亲是亲眼见到过军中混乱?还是娘亲与时常来府中做客的三王爷交情甚好,三王爷对娘亲言无不尽?”
一直没有说话的苏冉国心里一惊,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朝着某种可能靠了过去,因为苏瑾刚刚的一席话,句句扎进了他所有的怀疑中。
顾云霞没想到苏瑾竟然这般的伶牙俐齿,牙尖嘴利,不过是短短的几句话,就将她推在了风口浪尖之上,侧眼朝着身边面色不佳的苏冉国看了去,顾云霞死撑的再次开了口,“这,这是娘亲听知如说的。”
“知如么?”苏瑾笑了,转眼朝着顾云霞身边的丫鬟看了去,见着那个丫鬟冷然一抖,脸上的笑容加深,“知如,那么你又是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