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公孙纤儿眼皮子都懒得抬,“不见!”
聂晟暗爽于心,一本正经的拒绝了父子两人,晋方毅留下礼品,带着敢怒不敢言的晋森炎回去,留言明天再来。
公孙纤儿也不管,心知父子俩是为何而来,除了那些水泡,还能为啥?
不过那些不过是整人的小玩意儿,不碰它三天就会自动消掉。
就这样,公孙纤儿在炼药师公会给晋宾白医治,晋方毅三天两头的带着礼品上门拜访,大有越挫越勇的意思。
倒是有一回晋宾白的母亲聂素兰偷偷过来,谢了她一番。
公孙纤儿表示,她一点儿都不羡慕,只是妒忌恨而已!
入夜,夜黑星疏,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刻。
十名从头包到尾的黑衣人,没入夜色当中,步伐轻盈的漫步于夜色当中。
屋内原本入睡的公孙纤儿蓦然睁开双眼,嘴角微抽,无言的望着屋顶,听着那悉悉率率脚步声。
亲,请敬业一点好吗?脚步声弄得这么响,她想假装没听见都困难。
五人先后从打开的窗口爬入,谨慎小心一步一步的靠近床上,缓缓举起手中的兵器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倏的往床上刺去。
床上的人儿连声音都没发出一点,就直接去了。
“走!”眼见得手,带头的那名黑衣人,眼中闪过狂喜。
不料,一转头却见本该在床上,被他们一刀砍死的女人,正优雅的坐在窗台上,一手支撑着额头,侧头似笑非笑的睨着他们。
“你!”仿佛活见鬼,黑衣人猛的睁圆了眼,转身将床上炸开,床上除了锦被枕头,什么都没有。
公孙纤儿邪魅一笑,“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难得各位如此热情来寻我聊天,就这般走了,岂不是白来一趟了?”
唉,她这副尊容到底招惹了谁啊?哪怕自己如今混到了五品炼药师,背后又有玄天药宗这个大靠山,以小竹子的说法,自己就算横着走也不会丢掉小命才对。
偏偏,总有不长眼的跳出来,一副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的莫名奇妙之人。
黑衣头子见状,连忙吹了声口哨,然而半响都未见外头把风的五人闯进来。
“咦,你在找他们吗?”公孙纤儿伸手从窗外拽进一个明显没气,与他同样穿着黑衣的人。
见状,床前的五人齐齐倒退一步,倒吸一口冷气,均在对方的眼里看到震惊。
这女人什么时候灭掉那五个人的?而他们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见状,公孙纤儿笑得更加灿烂了,那空灵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亦格外让人心惊。
“唔,既然都来了,就都留下来吧!”玉手一松一推,只见那名原本被半拽进屋内的黑衣人往后倒去,几个咕碌摔到了楼下,发出一声巨响。
话音刚落,五名黑衣人破屋顶而逃。
以此同时,聂薇拿着一把破剑带着几名炼药师公会的护院惊慌闯了进来,“公孙姑娘!”
房门被人从外往里踹开,只见他们担忧的人正倚着窗口优雅的拭着手指,他们闯进来后微微抬起眼眸,收起手帕走到床前拾起一枚不知谁落下的黄色麒麟玉佩。
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仿佛被他们打扰了睡眠般,留下一句,“收拾一下。”
转身出了房间,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众人抬头看了眼破了一个大窟窿的屋顶,只见屋顶某处似乎承受不起重量,先是少许细沙掉落,接着众人眼前划过一道不明物体,只听得那不明物体砸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定睛一看,竟是一名黑衣人,众人理智的保持了沉默。
聂薇更是僵硬的转动着脖子,瞧了瞧从屋顶窟窿掉下来的黑衣人,再对比了一下手中过份秀气的剑,果断转身走人,留下七名护卫收拾。
隔天一早,聂晟与晋宾白出现时莫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你们俩今天怎么回事?”显然,她这个正主已经把昨晚之事抛到了九宵云外。
聂晟与自家外甥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错开了,既然对方都不在意,他们又何必再提起。
“二舅舅,你手里不是有一张圣亚沙漠发来,十年一次的炼药师大赛邀请函吗?不如送给公孙姑娘。”反正在东沉这个小镇,也寻不到合适的炼药师作代表前去参加,当作人情送出去又如何。
晋宾白这么一提,聂晟终于想起那张在自己手里压了几年箱底的邀请贴,忙不迭的附和,“公孙姑娘稍等,老朽这就去寻来给您。”
果然,公孙纤儿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这个圣亚沙漠在哪里?”
至于后面的十年一次炼药师大赛邀请贴,凭着字面上的理解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地点似乎是在沙漠里头。
“圣亚沙漠在沧澜大陆最西南的角落,那里虽然是沙漠,但是由于来往的修士众多,所以十分繁华。”晋宾白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姑娘如果感兴趣,我一会请人把资料整理一下给你。”
“好。”公孙纤儿对于那个沙漠自然是毫无兴趣,令她感兴趣的是那场炼药师大赛。
“姑娘如果前往圣亚沙漠,最好去佣兵工会雇请几名修士护送,以保路上安全。”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晋宾白已然与小竹子一样,发现了某女对于基本的常识这块到底有多空白。
“佣兵工会?”公孙纤儿哑然,沧澜大陆竟然也有佣兵工会的存在。
一看她这表情,晋宾白就知道,她压根不知道佣兵工会的存在,不得不解释,“佣兵工会与炼药师公会一样遍布整个大陆,每个修士可以到佣兵工会登记一下基本情况,然后按等级接受任务,完成后可以获得一定的报酬。而雇住给出一定的报酬可以发布任务,根本任务的困难分成不同的等级。”
“小到溜猫寻狗,大到杀人放火对不对?”
晋宾白表情略为蛋疼,木着脸应了一声。
某女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炼药那么烧钱,我是不是应该到佣兵公会挂个名头?以后缺灵石了,还能去做下兼职,赚取一下灵石。”
“……姑娘,其实你炼制丹药去卖,比你做佣兵赚灵石。”
“无聊的时候,还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晋宾白默默捂脸,请把他刚才的话当作屁一样放掉吧!
过了一会,聂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深紫色画着金色异域花纹大气邀请贴。
“公孙姑娘到时手持这张邀请函到圣亚沙漠那边的炼药师公会,自会有人接待。”他边说边把手中烫金的邀请函递了过去。
“谢谢!”对于这个意外的收获,公孙纤儿心情略感愉快。
她看了一眼邀请函上的时间,发现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倒是足够她帮晋宾白治好再去。
只是这般心情维持不到一天,就被人给破坏了。
与以前一样,晋方毅上门,只是面上神色不复以往的笑颜,手里的礼品自然也没有。
“晋谋自认这段时间一直以来,对姑娘恭敬有礼,不知小儿何处犯着了姑娘,竟让姑娘下如此狠手!”晋方毅说完,一扬手,五人被抬了上来。
打头的便是晋森炎,随后的是他贴身伺候的四名小厮。
聂素兰跟在一旁,只是眼睛一直担忧的望向公孙纤儿,担心晋方毅惹恼了她,一气之下甩手走人,不再替自家可怜的孩儿治病。
聂薇紧张的护在晋宾白身前,不知道她这姑父又发什么疯。
“咦?”公孙纤儿故作吃惊捂嘴,眼珠子骨碌碌的看着全身散发着腐味,皮肤溃烂,有气无力痛苦呻吟的五人,“他们怎么会这样?”
“你还问?如果不是你,他们怎会如此?”如果不是对方炼药师品级太高,他早冲上去刮她几大巴掌了。
“这毒我只对昨晚夜里跑到我房间溜哒的五人下过。”然而,公孙纤儿面无怒意,神色淡然的望着脸色泛怒的晋方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晋方毅心中一沉,难道……
聂薇捂唇惊呼出声,“姑父,昨晚有人跑到炼药师公会刺杀公孙姑娘。”结合公孙姑娘的话,难道是晋森炎?
“薇儿,休得胡言,你炎儿表哥岂会干出这种天打雷劈之事。”聂素兰脸色一沉,呵斥道。
聂薇面上不愉的看着她家姑姑,姑姑是不是糊涂了?到底谁才是她肚皮里爬出来的?竟然帮着外人。
公孙纤儿饶有趣味的瞧着眼前的一幕,这聂素兰倒是个聪明的,以这种方式护着自家儿子,那话听着让人同情晋宾白,实际却将晋森炎踩了个彻底。
一但坐实了晋森炎昨晚刺杀的行为,只怕到时厌弃晋森炎的人何其多,而她的另一个儿子自然收获到众人同情或怜悯。
而这种同情和怜悯,可以让晋宾白在晋家过得更好,不然以他废柴之身,哪会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怜天下父母心,晋宾白倒是有一个好母亲。
她也不介意帮这个可怜的女人一把,将昨晚晋森炎遗落的麒麟玉佩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