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左晓露在错愕过后极力反抗,这晚上头脑太清晰了,简直就像有生之年的第一次灵光了的大爆发!
她不是他的陪衬,不是他随便摆弄想怎样就怎样的玩具,更不是北堂家的少奶奶!
她反抗,和那天早上的吻完全不同的抗拒,歇斯底里,甚至咽喉里发出极不情愿的尖叫声。
所有的反映在北堂墨那里丝毫不起作用,他犹如魔症,将她压制在墙上强取豪夺。
只想快点让她闭嘴,不要哭!不管做点什么,让她知道,她对他来说或许不同,是的……他不确定,但他肯定,他不讨厌她!
她随时可以变得无辜的眼神,笨头笨脑的思考方式,还有那身土到极点的粉色运动服,他统统不讨厌——
撕扯她的衣服,在她皮肤上留下滚烫的痕迹,占有的念头越来越深,他好想要……
要左晓露这个笨蛋!
……
这个夜晚对于左晓露来说特别煎熬漫长,对北堂墨也是。
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暴力的对待,即便对方英俊、强大,以为和他在一起就能得到安全感,安全……
他是她是心目中憧憬的类型,初次出现时惊鸿壮阔,没有谁不会心动,更甚那姿态,比王子帅气多了,可是……没有哪个王子是会用强的吧?
浴室的水哗哗的响,左晓露早就没哭了,把自己泡进浴缸里,让水雾把视线迷蒙,更将周围充斥得模糊,类似没有缝隙的填补,却不能把心的漏洞补满。
很幸运,北堂墨没有发了疯不管不顾将她强占,很不幸,他实在是个暴力得没边的人,她几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求得他的放过。
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大哭一场,疲倦了,整个人都奄奄儿的,想哭没力气哭,想家无法回去,说到害怕……
扭头往浴室的门那边看了眼,刚才是北堂墨把她塞进来的,怕他吗?已经说不上来,只觉得对他的心情更复杂了。
浴室外,北堂墨烦躁过以往任何时刻,给他一把AK47,没准会发了疯对站在阳台上乱扫射一番。
他竟然对左晓露出手了……
只差一点。
完全清醒过来后,生平还没那么慌乱过,放开她之后乱捞起衣服把她裹好,想叫她别哭,自知最没资格说那种话的人是他。
最后干脆把她抱着塞进浴室里,央她先洗个澡再说……实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卧室里,北堂墨坐在床尾,不时看看传出水花声的卫生间,以前左晓露洗澡都要哼个小曲什么的,今天被他那么一吓,恐怕她再提出要搬出去,他不答应都不行了。
想起她哭的样子,心就闷得难受,更恼火自己失控的行为,完全意识到,自己有多混蛋!
那么……要道歉吗?
反复思索之后,得出最老实的结论便是这个……
道歉,不然她也许会记恨你一辈子。
想被她记恨吗?
这夜北堂家少主骄傲的性子实在太诚实了,萌发出这种可能性后,运转飞速的大脑立刻否决!
他不想!
电话突如其来,听到那阵有规律却莫名会让人感到烦躁的铃音,北堂本不想理会,直到催魂的音符以固执持久战胜他的耐性,抓起电话接起来,恶狠狠的吼打来的阿星,对方颤了三颤,谁会晓得他家少爷今天吃了几公升的火药……
他是只尽职尽责的信鸽,“少爷,老爷有件事要您亲自去办……”
……
任务就在关键时刻来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左晓露,可如果不是那件事非他不可,这种时候他也知道不该离开。
现在倒好,想不走都不行。
迟疑了下,走之前还是来到浴室边,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几秒,深知现在要左晓露像以前那样狗腿的回应他是不可能的,才道,“我要出去几天。”
停顿——
没有任何回应,甚至他都无法确定她有没有在听。
“左晓露……”北堂墨觉得特别压抑,胸口窒闷就算了,浑身还被某种类似愧疚和心虚的情绪缠绕,挥之不去。
突然就变成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墨少爷艰难的说,“大概三天,三天后我就回来……”想想又道,“你想搬出去的话……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好不好……
低声下气的口吻,征询别人意见的词儿,他大少爷第一次用吧?
里面还是没声音……
他较了劲般想要个回信,又有点不放心,那丫头不会做傻事吧?从进去到现在有多久了?他神经质的回头去看挂在墙上的钟,二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
光顾着心烦,连时间都忘记了……
“左晓露?”再度敲门,话音比刚才提了几个调,大有随时准备冲进去的可能。
“我听到了。”
浴室里,谁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没精神?庄生叫她‘小可怜’一点都没叫错,还不都是他害的?
北堂墨想杀人——
咬牙切齿的满心火气无处宣泄,他气的是自己!
对里面被欺负得无法再下手的人,态度大转变,“那……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睡卧室,晚上早点回家,我去三天就回来。”他重复,最怕的是等他回来她人已经跑没了,而且——现在走的话,她会不会觉得他是个逃避责任的男人?
想到这里就想飙脏话了,又没有真的把她吃了,干嘛急着负责任?那以前那些女人……下意识的觉得左晓露和那些女人是不同的,完全无法相比……
越想越乱,越乱越烦,最后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站定了会儿才抬步离开。
等到左晓露在窝在浴缸里泡到水凉,才爬起来换了衣服,打开门先探头出去看看,没人,她走出去,来到客厅,一路上连长廊的灯都大亮,北堂墨已经不在了。
她茫然,也松口气,往沙发上坐下,愣愣的回想他走之前说的话。
什么事情那么重要啊……三天后回来……所以她要等他咯?
心里到底是有抵触的,对那个酒气冲天、满身怒火的北堂墨,已经意识到他会伤害自己。
可是,除了这里,她还能去什么地方?身上的钱不多,还顶着北堂家少奶奶的头衔,现在的局面,她可以选择吗?
……
结果左晓露是在沙发上想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睡过去的。
好在天气已经慢慢暖起来了,深夜不如刚来S市时那么冷,一夜过去,她在门铃声中醒过来,发了好久的呆才去开门。
脑子里最昨天晚上的事清晰得很,可清晰不代表什么,最重要的是现在不用面对北堂墨。
阿星殷勤的买来营养丰富又可口的早餐,一口一个‘少奶奶’叫得甜。
“这次的任务是老爷钦点让少爷去做的,据说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要少爷贴身保护三天。”把好吃的在茶几上一字排开,没有北堂墨在,他也觉得轻松得很。
“这三天少奶奶有什么吩咐尽管给我打电话。”一次性筷子双手奉到左晓露面前,他家少奶奶还没睡醒呢,加上昨天哭过,脸肿的,眼睛像按上泡泡似的眯着,都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楚眼前的一切……包括今天特别受了北堂墨吩咐,前来溜须拍马的人。
当然,这一点少主大人千叮万嘱外加威胁,不准让她知道。
阿星只好来帮少爷盯人了……
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过看北堂墨的状态,不管以往天崩地裂,怒也好,也不会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人才啊……北堂墨也会有不知所措的一天。
左晓露对食物不会拒绝,横扫面前的好吃的,对于阿星说的话,看上去貌似是听进去了,又像还在神游状态。
“少奶奶?”他请示,小心翼翼,又像在帮北堂墨探听什么……
左晓露‘啊’了声抬起头来,一脸茫然。
两个人对望小会儿,阿星才弄清楚她是没睡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这是城郊一家不错的温泉会所,您要不要去放松放松?”这也是北堂墨的吩咐。
怕她不去,他还特意提醒,“今天是周末。”
……
四个小时后,城西会员制的温泉会所,左晓露已经在个人小池里泡了一会儿,换了浴衣,打算到餐厅吃些东西。
来的路上听阿星说,这家刚开的温泉会所修建初衷只为老板自己享受,只对少数人开放,没点特殊关系,就算有钱也进不去,天然的硫磺温泉对身体和皮肤非常好,北堂家的少奶奶一定要来享受下!
完全没留心他已经说漏嘴,把他家少爷卖了。
会员制,还只对少数人开放,那应该是北堂墨的意思吧……
左晓露不是很确定,想问,但忍住了。
口袋里还有阿星走前塞给他的MP4,怕她一个人闷,下了好多歌和搞笑的电影,来人准备功夫做得充足,让她来到这座城第一次有了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
那些值得深究的,她不敢去多想,何必庸人自扰!
从浴池到餐厅要穿过游泳池,在那里,左晓露意外看到熟悉的人影——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