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乌托邦小说三部曲:1984
乔治·奥威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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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奥威尔先生:
十分感谢您通过出版商给我寄来一本新作。
我正忙于一项需查阅繁琐资料和进行大量阅读的工作,收到您的书后,眼疾使得阅读占去了我过长的时间,因此,我等了许久才有机会踏上《1984》的旅程。
我的看法和众多的评论家一致,因此无需赘言。但是我仍想再说一次:这本书是多么精致,其价值何其重要!
且不谈这本书,而说一下社会变革的问题。
在萨德侯爵身上,我们会发现这样一个哲学观点暗示。他认为,自己是罗伯斯庇尔和巴贝夫的继承人和传承者,这种思潮存在于政治和经济之外,并且以个体的心理和生理的完全颠覆为目标。
《1984》中当权的少数人的哲学是虐待狂的哲学,这种哲学超越了性别,甚至否定了性别,并一直贯穿到它的逻辑结论当中。
事实上,这种虐待狂的政策能否经得住时间的考验,看起来很值得怀疑。
我自己的信念,是当权的寡头政团会找到更容易、少浪费的方法来控制和满足自己对权力的渴望,而这些方法,和我在《美丽新世界》中所描述的那些方法将会是一致的。
近来,我有机会翻阅了一下动物磁性和催眠术的历史。150年来,这个世界一直拒绝严肃对待梅斯梅尔、布雷德和伊施戴尔等人的发现,这让我惊诧不已。
因为盛行的哲学思辨形成,加之占据主导地位的体面思想,19世纪的哲学家和科学家不愿意去调查一个奇怪的现象,这就是那些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实干家,如政客、士兵和警察的心理。
多亏了我们父辈的有意回避,这个时代的到来被延后了五六代人。
另一个幸运的事件是弗洛伊德的催眠未能成功,及后来他对催眠术变得不屑。这使得催眠术在精神病学上的应用推迟了至少40年的时间。
而如今,精神分析与催眠术被结合在了一起。巴比妥类药物可以诱使人,哪怕在面对最艰难的话题时,也能够被催眠,进入易受影响的状态。因此催眠术也变得简单,作用更为广泛。
我相信在我们的下一代,世界各地的统治者就会发现,把婴儿发育控制和催眠术作为统治工具比利用社团和监狱更好、更有效,而且通过倡导人们热爱自己的奴役状态和通过鞭打教训,同样能够完全满足他们对权力的渴望。
换言之,我有这样的感觉,《1984》中所描述的噩梦会比我在《美丽新世界》中想象的更加接近真实,将会是全世界的噩梦。
为达到更高的效率,这一变化是顺应趋势的。同时,也属自然的是,大规模的生物和原子战争将会爆发。届时,我们面临的将会是不一样的、难以想象的噩梦。
再次感谢您的书。
阿道司·赫胥黎
1949年10月21日
于加利福尼亚州莱特伍德
NineteenEighty—Fo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