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将音穗衣带到了夏天御的住处,在安德烈停车的时候,音穗衣就无聊地去敲门,却发现门竟然是开着的。她好奇地张望了下,因为门缝太小而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小……”一个“心”字安德烈还来不及说出口,“哗啦——”音穗衣站在门前被冷不丁地泼了一身的冷水,浑身湿答答地站在玄关处,整个脸都呈现抽搐的样子。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
只见屋内一大一小两个帅哥笑得前仰后合,红色短发的夏天御将弟弟特特抱在怀里,两个人笑成一团,不停地拍打着地板,好像看到了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安德烈无奈扶额,同情地看了一眼音穗衣,她愤愤地瞪着他,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大的那个叫夏天御,就是你要保护的人,小的那个叫特特,是他的弟弟。”安德烈掏出手帕替音穗衣擦拭着脸颊上的水,她僵硬地冲着他扯着嘴角,一副“你早干吗去了”的模样。
音穗衣打量着眼前那一大一小两个人,被称为夏天御的男生,有着颇为帅气的五官,红发下是冰冷不屑的眼神,与发色形成鲜明对比。
黑色的双眼中噙着冷漠与蔑视,似乎对她的到来很不满。最夸张的是那些耳环,略微有些闪到音穗衣的眼。
视线的相对,音穗衣自认为很淡定,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可不知道为什么,对面那个叫夏天御的男生,像是对她有很大的不满似的,死死盯着她不放。
再看那个小的,明明是个小不点、小鬼头,偏偏摆出大人的模样,学着他哥哥的样子,蔑视地瞅着音穗衣。
直觉告诉她,这事略微有点难办了。
“这个就是新来的保镖?好笨啊!”特特双手叉着腰,明明不到一米二的身高,却高昂着头,嘟着嘴,一脸骄傲地瞅着音穗衣。
音穗衣恶狠狠地瞪着特特,不用想也知道这种恶作剧是这两个人搞的鬼。如果换做以前,她早就一人一巴掌拍到他们吐血为止了!
可是,现在她处境如此艰难,只能默默地忍气吞声。
“天御,她叫音穗衣,是你的新保镖,你们要好好相处。”安德烈已经N次说过同样的话了,但是每次的结局总是以失败告终。
目前为止的十几个保镖,从来没有一个能撑过两个星期的,都是被这一大一小两个祖宗给捉弄走的。不知道现在这个,能够撑多久?应该会比较久吧,毕竟她比其他任何人更需要钱。
“随意?”夏天御站起身,一米八五的高挑身材让他有着强大优势,可以垂着眼以蔑视的眼神瞅着音穗衣,“这名字可真随意,你爸妈生你的时候很随意嘛。”
夏天御不改以往毒舌的天性,一张口就是极其欠扁的话。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音穗衣不但没有激动地反驳,反而异常冷静地抬头瞟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就让夏天御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个名字很随意的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非常高傲的气息,并不是一个会来做保镖的人所应该有的。
“我是不知道我爸妈生我的时候随不随意,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墓地问他们。”音穗衣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没有多理会夏天御的意思。她回过头看向她更偏爱的“锁骨美男”安德烈,淡淡地说,“我接下了这个工作,人我也见了,可以回家了吧?”
音穗衣指了指湿了个彻彻底底的衣服,这种湿漉漉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她按压着内心的怒火,淡定地瞟了一眼那两个罪魁祸首。
安德烈打量了下最终没有点头同意,而是说:“你从今天开始就住在这里,现在去楼上盥洗下吧,我会给你准备衣服和日用品。”
啊哈?住在这里?要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面对这两兄弟?那还有得活吗?开玩笑吧!
瞥了一眼身后的夏天御和特特,音穗衣扯动着嘴角干笑着说:“呵呵呵……我可以拒绝你的‘好意’吗?”
安德烈郑重地摇了摇头表示根本不可能,音穗衣瞬间有一种入了狼窝的感觉。这一大一小两个不好对付的讨厌鬼,看来她以后的生活简直会不见天日。
音穗衣到楼上盥洗时,安德烈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他送点东西过来。而在这个空隙,夏天御和安德烈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夏天御满脸不悦地盯着安德烈,后者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很自然地翻看着记事簿没去理会。
“我说过我不要保镖!”夏天御抱着特特,兄弟俩坐在沙发上,齐齐怒视着安德烈。
“就是就是,我和哥哥不要保镖!”特特嘟着嘴,孩子气地嚷嚷着,还不停地挥舞胳膊和腿表示抗议。
安德烈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完全无视夏天御兄弟俩的存在。做了夏天御这么久的经纪人,早就了解这兄弟俩的脾气了,只不过能和他们兄弟俩抗争的人还真不多,希望那个音穗衣能够杀出重围吧。
“不管你找什么人来,我都会想办法赶走的,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吧。”夏天御最讨厌的就是安德烈这种爱理不理的模样,说实话他很佩服对面那个家伙,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他竟然都能摆出一副“我可以忍耐”的样子。
想当初相识的时候,他和特特可没少想鬼点子捉弄这个面瘫男,只不过每次都被他逃脱了。
“你赶走了,我再找就是,人多得是。”安德烈合上记事簿,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这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呵!你就不怕我名声太臭,没人敢来吗?”夏天御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摆出一副“我可是很难搞定”的姿态。
安德烈不怒反笑,他这么一笑倒是让夏天御有几分不自在起来:“我说了,世界上人多得是,你名声再差,也敌不过金钱对他们的诱惑。我能给你找来十三个保镖,就能继续找来第一百三十个。”安德烈从神情到话语,无不透出强烈的自负感。
“啪!”夏天御猛拍一记茶几站起身,怒视着神态自若的安德烈,刚想说什么门铃就响了,安德烈很自然地去开门,接过助理送来的东西。
提着一袋子衣服和日用品,安德烈站在夏天御跟前,身高成一条平行线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屈服的意思。
“从今天开始音穗衣就住在这里,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相处’。”安德烈刻意加重了“好好相处”四个字,转身上楼朝着音穗衣盥洗的房间走去。
“可恶!”夏天御双拳紧握地站在原地,愤愤地踹了脚茶几,一旁的特特看着哥哥这么不爽,心里也非常不高兴。
让哥哥不高兴的都是坏人,所以他要帮哥哥赶走那些坏人!特特这么想着。
特特拽了拽夏天御的衣角,后者低头看了一眼,顿了顿后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一大一小两张贼兮兮的笑脸光看都让人不寒而栗。
音穗衣是吗?他,夏天御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踏足他的生活,所以,就算是保镖也必须滚!滚得越远越好!
音穗衣换了一身特别精神的衣服走下来,夏天御和特特齐刷刷地瞪了过去,才一眼,两个人就毫不客气地将口中的饮料喷了她一脸,幸好安德烈眼疾手快地闪开了,不然肯定也遭殃。
中招的音穗衣刚洗干净的脸上溅着点点污渍,黑色的衬衫也湿了一大片,勉强挂在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紧握的双拳显示着主人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然而,刚才下楼时安德烈对她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迫使她不得不忍下这口恶气。
没错,她现在很缺钱,没有什么比找到一份能赚钱的工作更好的事情了。安德烈给了她这个机会,就算是为了学费和生活费,她也只能忍了!
夏天御上下打量着音穗衣,那撑死一米六五的个子,瘦小的身材在黑色衬衣之下显得更加瘦弱了,略显黝黑的皮肤实在和好看不沾边。
“安德烈,你真的确定这种小个子能保护我?”夏天御完全不相信眼前的音穗衣有什么本事,这种小矮子根本没有威慑力,保护他?笑话!
“当然。”安德烈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瞄了一眼身旁火气正大的音穗衣。
夏天御不满地撇了撇嘴,相比起之前那些魁梧彪悍的大汉子,眼前这个简直就是小鸡一样的存在:“这人又矮又瘦又黑又丑,哪点能保护我了?安德烈,你是故意想让这种惹人厌的家伙气死我吗?”
“啪!”一声脆响惊得在场所有人瞪大了眼睛,音穗衣很淡定地抓着被一只手捏碎的苹果渣,再瞥了一眼刚才浇得她一身是水的水桶,稳步走过去,伸腿勾起水桶抛向半空,下一秒伸腿就是一脚,“砰!”一声巨响,水桶毫不留情地打在门上,双双凹陷了一片。
音穗衣回过头笑眯眯地说:“如果觉得不够,你们可以亲身试验下,我完全不介意!”
夏天御和特特面面相觑地吞了吞口水,安德烈很镇定地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内心暗暗地笑着。
看来,这回这一个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了。天御,你还是需要人收拾收拾才行。安德烈这么想着。
2.
音穗衣在夏天御的家做起了保镖兼职保姆,一大一小两个恶魔对她的关照真的是“无微不至”,一不留神就会遭殃。经过昨天的相处,她已经确定这兄弟两个人极其不正常,确切来说是除了他们两个觉得自己正常之外,其他人没一个会觉得他们是正常人。
“喂,我饿了,替我把桌子上的起司蛋糕拿来。”特特躺在沙发上,距离他所说的桌子只有“一手之遥”。
臭小子!又把人当用人使唤!她可是来做保镖的,不是保姆!
音穗衣恶狠狠地瞪着特特,后者窝在沙发里悠闲地看着他的漫画书,还时不时冲音穗衣做鬼脸,气得音穗衣很想一巴掌把起司蛋糕拍在这个小家伙脸上!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突然,一万元大洋的支票在脑海中闪过。昨天安德烈说了,那一万元只要她能坚持一个月就能拿走,不然就原数奉还。
到嘴的肥肉可不能让它飞走!接下来的生活费可都靠它了!
“是的,小少爷。”音穗衣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脾气都吞回去,端着起司蛋糕递给特特。
特特在接住盘子的时候突然手一松,眼见盘子就要掉地上了,幸好音穗衣眼疾手快接了个正着。抬头一瞪,只见特特原本兴奋的表情换成了失落,很明显是希望落空了。
小鬼头,真以为这样就能难住她?做梦!她从小练就的那些东西不是白练的。
“小少爷,吃东西要小心,不然掉了就没得吃了!”音穗衣很不客气地把蛋糕放在特特腿上,特特不满地冲她吐了吐舌头,在音穗衣转身离开之际将蛋糕丢在地上。
音穗衣回头一看,可惜地叹了口气,这么美味的蛋糕就这样被糟蹋了!
她,果然最讨厌小孩子了。音穗衣这么想着。
夏天御正好从房间里下来准备找点喝的,一到客厅就看见特特一溜烟地冲过来抱住他,粉嫩可爱的小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满眼的委屈让夏天御心中一惊。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夏天御蹲下身着急地问,看着特特快流出来的眼泪,又气又慌。
“哥哥……呜呜呜……那个臭保镖不给我吃蛋糕,故意把蛋糕砸在地上!呜呜呜……”特特泪流满面的模样看了就叫人心疼,粉粉的小脸因为抽泣涨得通红。
“乖,特特不哭,不哭,哥哥帮你再买一块去。”夏天御不停地替特特擦拭着眼泪,心中的怒火因为特特眼泪的堆积而越发浓烈。
音穗衣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特特,觉得现在的孩子真可怕。这种恶人先告状的事情,到底是做了多少回,才能做到如此炉火纯青?苍天啊!
夏天御款步走近音穗衣,全身上下满满地贴着“怒”字,特特抱着夏天御的腿偶尔露出邪恶的笑,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我允许你在我家里走来走去,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让我弟弟难过!”对夏天御来说,特特是唯一的底线,他可以允许别人对他怎样,但绝对不容许特特伤心难过。
在夏天御的气势强压下,音穗衣并没有任何屈服的意思,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这样的反应彻底触怒了夏天御,他不由分说地揪起她的衣领,俊脸逼近,眼中射出森冷的寒光。
混蛋,真是白长了一张这么漂亮的脸蛋,脑袋却和白痴一样,随随便便就被这个小家伙骗了。
“我不喜欢被人揪着,那样我会……”音穗衣伸手一握,反手一扣,夏天御的手被死死锁在背后动弹不得,“下意识地防卫!”
“放开哥哥!你这个坏人!你是坏保镖!放开我哥哥!”特特生气地踹着音穗衣的腿,音穗衣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毕竟是小孩子,被这么一瞪真的吓到了。
夏天御挣扎着,没想到音穗衣的力气出乎他的想象,他气愤地大喊着:“放开我!你想造反吗?”
“你们兄弟俩就这点本事吗?一个只会瞎嚷嚷和虚张声势,另一个只会自己打翻东西和恶人先告状。”音穗衣松开了对夏天御的束缚,冷冷地推开他不屑地瞥了一眼,“是个男子汉,就自己收拾,别以为所有人都好欺负。”
音穗衣短发一甩,昂着头走开。光顾着和这俩兄弟闹腾,憋得她连厕所都没去。厕所厕所,快憋死了!
被丢下的夏天御和特特两个人愣在原地,夏天御愤愤地瞪着音穗衣的背影,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竟然就这样被人给打发了,可恶!
而特特这边,经历了那么多个保镖,这是第一个让他有危机感的人。以前只要他做就肯定会成功,用这些招数不知道替哥哥打发走了多少个讨厌的保镖。可是现在……他有些担心了……
从厕所出来后的音穗衣一副解脱的模样,刚欢乐没多久,她就被突然冒出来的特特给吓了一跳:“哇啊!你干吗?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特特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音穗衣,双手不停地捏着衣服搅动着,支支吾吾的模样让音穗衣有些纳闷。
这小家伙想干吗?这模样可不太像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音穗衣暗暗地想着,看着特特准备暂时按兵不动,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人家想吃冰箱里的橙汁,可是够不到,你能不能帮我拿?”特特睁着他那双小鹿般可怜的大眼睛,闪亮亮、水汪汪地盯着音穗衣,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拿?总觉得这小家伙没那么简单。不拿?又觉得他挺可怜的,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
算了!豁出去一次,就算不是什么好事她也认了。
“我知道了。”音穗衣丢出一句话后就朝着厨房走去,身后的特特瞬间神情一转,笑得贼兮兮的。
音穗衣走了几步突然刹车回头,特特忙不迭地堆起可怜兮兮的表情,变脸速度之快让音穗衣毫无察觉。特特躲在厨房外偷偷看着音穗衣的一举一动,看着音穗衣缓缓打开冰箱,可爱的小脸上邪恶的笑容越来越浓烈。
“啊啊啊——”一阵尖叫声从厨房传出,吓得刚回房坐下的夏天御“砰!”一下摔在地上,他还以为是特特受欺负发出的惨叫,连忙拖着拖鞋噼里啪啦地就下了楼。
“怎么了?怎么了?特特,你没事吧?”夏天御紧张地扶着特特的肩,上下打量确定没事才放心。
“哥哥,我帮你报仇了哦!”特特露出孩童才有的纯真笑容,心里美滋滋的。
他终于帮哥哥报仇了,欺负哥哥的人都不可以放过,他讨厌所有让哥哥不开心的人!哼哼!
夏天御微愣,似乎明白了什么,无奈地笑着轻拍了下特特的头说:“傻小子,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哥哥,我带你去看,那个人现在一定被吓得倒在地上了。”特特兴致高昂地拽着夏天御走着,夏天御拗不过他就跟着一起去瞧瞧。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站在厨房外,东张西望了半天都没看见音穗衣的身影,特特抓耳挠腮地回头看了一眼夏天御,后者也有点不明所以。
“你们两个找谁呢?”一个幽幽的声音从两个人身后响起。
“当然是那个傻保镖咯!”特特一不留神就说漏了嘴,夏天御去捂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两人身后的音穗衣双手叉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兄弟二人,夏天御下意识地将特特藏到身后,刚想说什么就被音穗衣捷足先登了:“快到晚饭时间了,今天就看我露一手吧。”她边说边卷起袖子走进厨房,丢下身后那两个石化的兄弟。
奇怪?这个白痴保镖是怎么了?转性了?要给他们两个做晚餐?不会是想要下毒吧!不行!这顿晚饭绝对不能吃!
“哥哥……”特特也隐隐察觉到不妙,拉扯着夏天御的衣角怯怯地唤了声。
“走,哥哥带你出去吃,这顿晚饭绝对不能……”夏天御牵着特特的手就走,话说到一半就被一把锃亮的菜刀给吓了回去。
看着菜刀上泛起的阵阵寒光,夏天御忙护住一旁的特特,警惕地瞪着音穗衣说:“你想干吗?”
“不是说了嘛,我要大显身手,你们坐着等吃就可以。”音穗衣笑眯眯地说着,还不停挥舞手中的菜刀,吓得夏天御连连退了几步,被逼退到了墙角动弹不得。
“你……把刀收起来!会吓坏特特的!”夏天御愤怒地吼着,身旁的特特吓得直哆嗦。不管有多腹黑,特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看到这架势不害怕才奇怪。
音穗衣瞥了一眼特特,勾嘴一笑,不屑地说:“连蛇都不怕,会怕我手上的刀吗?”说完,她举着菜刀转身走向厨房,边走边扯开嗓子嚷嚷着,“给我乖乖待在客厅等饭吃,如果我出来发现你们不在的话,我就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卖掉!”
“你……”夏天御气得紧握双拳。
走到厨房门前,音穗衣突然止步回头,冲着夏天御和特特灿烂一笑说:“我说到做到哟!”说完,音穗衣跳着小步、哼着小曲在厨房里做着她丰富的晚餐。
“哥哥……”特特嘟着嘴,紧紧攥着夏天御的手。
“没事,别怕,有哥哥在。”如果那个该死的保镖敢在晚餐里动手脚,他一定会杀了那家伙,绝对!
3.
半个小时过去了,期间只听见音穗衣在厨房里锅碗瓢盆咣当响的声音,夏天御和特特坐在餐桌上,有一种等待上刑场的感觉,两个人时不时互相望几眼,却不敢离开。
“好了,都做好了,让你们久等了。”音穗衣一手端着一个餐盘走出来,陆陆续续摆放在餐桌上,让夏天御和特特意外的是,这些菜不论是看起来还是闻起来,都好像很美味的样子。
“这些黑不溜秋的混着香菜的是什么东西?”虽然闻着味道不错看起来也可以,只是夏天御完全没有看出来这道菜用的是什么食材。
“蛇皮啊。”音穗衣理所当然地回答,夹满一筷子塞进夏天御的碗里说,“很爽口的哟。”
一听到“蛇”夏天御就觉得毛骨悚然,光想象那滑腻腻的怪东西,再看看碗里的食物,他完全没有了食欲。
“我不吃蛇。”夏天御说着拿起筷子去夹另一道菜,“这是什么?”
“爆炒蛇丝。”音穗衣笑眯眯地说。
夏天御一颤,筷子刚夹起的东西又落回到了盘子里,他指着另一道煎炸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菜问:“那个呢?”
“炸蛇肉,很补的哟。”
瞬间,夏天御脑子“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样,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不要告诉他,这个餐桌上所有的菜都是“蛇”!这个混蛋保镖是故意的吗?做这种恶心的东西给他和特特吃?呵!果然是不安好心!
“啪!”丢下筷子,夏天御怒气冲冲地瞪着音穗衣,而后者却一脸高兴地夹着菜吃着,“你什么意思?”夏天御越发看不惯音穗衣的作风,他想这个家伙从眼前消失,立刻!
“什么什么意思?那么多蛇放着多浪费,还不如做菜。”音穗衣吃着蛇皮凉拌香菜,不禁觉得自己的厨艺又上升了,比以前做得更好吃了耶。
“蛇?哪里来的蛇?你不知道这些东西会吓到特特吗?你是故意的吧!”夏天御义愤填膺地冲着音穗衣吼着,对他来说特特是无法触碰的底线。
啧啧啧,真是一个天真的哥哥,他以为他弟弟都多大了?能想出那么多鬼点子整人的小鬼,还会被吓到?太扯了吧。
音穗衣抹了下嘴,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向夏天御,指了指他身旁的特特说:“这些蛇是你弟弟放在冰箱里的,我以为是要用来做晚饭,这才好心帮你们收拾了。”
夏天御一听,下意识地否定音穗衣的话,然而转念一想,刚才特特那么高兴地跟他说帮他报仇了,难道指的就是这个?也就是说,这些蛇都是特特放进冰箱的?想到这里,夏天御就觉得不寒而栗,心中的担忧逐渐扩散开来。
“你和你弟弟都是整人的活宝,还有什么怕的吗?切!”音穗衣不屑地瞟了一眼夏天御,见他面色铁青很不爽的模样,心中暗暗地笑着。
哼,想整我,现在傻了吧!
“特特,真的是你放的蛇吗?”夏天御一脸严肃地看向特特,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特特低头默不作声,只有做错事的时候才会露出孩子的一面,嘟着嘴一脸的不知所措。
“我说过不许做任何危险的事情让我担心吧!那些蛇如果有毒怎么办?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夏天御气得说不下去,应该说是害怕继续说下去。
他不希望特特出事,希望特特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
“哥哥……”特特从来没被这么吼过,吓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一旁的音穗衣见状也有点被惊到,她没想到夏天御会这么生气,让她纳闷的是夏天御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而且说的话也有点……
“上楼去反省,这两天不准随便下楼!”夏天御丢出一句冰冷的话,特特抽泣着抬头看了一眼,满脸眼泪和鼻涕怎么抹都抹不完的样子,夏天御低吼了一声,“还不快去!”
夏天御的坚持让特特很绝望,他只能乖乖地离开饭桌去楼上反省,一路走一路哭,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音穗衣也不是什么冷血的人,看夏天御这样对特特心里有些过不去了。明明之前特特不论怎么使坏他都不会说什么的,更别说骂人了,怎么这次就……
“喂,你那么凶会吓到你的宝贝弟弟的。”音穗衣目送特特离开后,回头看了一眼夏天御,后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不是正是你想要看见的吗?”夏天御起身离开了餐桌,就连背影都透出浓浓的怒火。
这样的态度让音穗衣很不满,这个夏天御在该严厉的地方不严厉,不该严厉的地方瞎起劲,真是搞不懂他的思维。
“我对看着别人训小孩没兴趣,与其有时间为那种事训小孩,不如平时就好好管教。”音穗衣吃着碗里的饭,有意无意地丢出一句。夏天御转身看了一眼音穗衣,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唉!音穗衣暗暗地叹了口气。夏天御这个哥哥是真不会管教自己的弟弟,不是太放任了,就是太认真了,完全不知道轻重缓急。
更奇怪的是,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兄弟俩长得一点都不像,再加上夏天御刚才那些奇怪的话,总让她觉得有些蹊跷。
上了楼的夏天御站在特特房门前,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门里透出微弱的抽泣声。原本充斥着怒火的双眼露出丝丝无奈,夏天御犹豫着伸出手却停留在离门一寸的距离,顿了顿最终还是收回了手转身离开。
今天,是他第一次那么凶地骂了特特,不是因为特特的恶作剧,而是因为他自己的害怕。如果特特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那样,他和那个人之间唯一的牵连也会消失不见,他不希望那样。
六年前,那个人离开的时候只留下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六年中,他们从来没有任何联系。六年后,他甚至还期待着能再相见的那一天。
入夜时分,音穗衣在客厅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却发现没什么可看的。
“唉……真无聊……”音穗衣随手将遥控器一丢,双手插在裤袋中走上楼,在路过特特的房间时,安静中夹杂着低低的抽泣声,时不时还有一些自言自语。
音穗衣出于好奇贴在门上听了起来,这时房间里的特特正蹲在门旁边的墙脚,叽哩咕噜地不知道说着什么:“呜呜……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哥哥对我好凶……哥哥骂特特……特特好想你们……”
咦?这个小恶魔也有这一面,果然还是小孩子。音穗衣这么想着。
“虽然,虽然特特没见过你们,但是你们一定不会像今天的哥哥那样凶特特……呜呜呜……”
特特说得断断续续没头没尾,音穗衣也听得有些不明所以,唯一让她听明白的是,房间里的小恶魔连自己亲生爸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去世了?还是抛弃他们了?或者还有别的什么隐情?总觉得,夏天御那个家伙和特特有点不像兄弟。
“妈妈……爸爸……特特好饿……呜呜呜呜……好饿……”特特靠着墙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委屈地抽泣着,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让他觉得更难过了。
门外的音穗衣愣了愣,想起刚才小恶魔什么都没吃就被赶走了。虽然,她是不太喜欢这个小恶魔,但怎么都是个孩子,还在长身体,不吃东西怎么可以。夏天御那个家伙,会不会有点处罚过头了?
厨房还有点东西,可以给他弄点吃的填肚子。想着,音穗衣便转身悄悄下楼,不一会儿厨房就传来忙碌的声音。
“唉,我果然是心地太善良了。”音穗衣边拌着酱料,边嘟囔着,还要顾着另一个锅里煮的东西。忙活了半天,两菜一汤一碗饭就搞定了,比起她的全蛇宴来,这些东西更简单、更正常不过了。
音穗衣端着食物走到特特房门前,犹豫了一下,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敲了下门闪开了。特特开门后纳闷地看着地上,虽然只有简单的两菜一汤,却使他的眼泪涌得更厉害了。
特特不停地抽泣着,站在门口看着那些吃的。躲在一旁角落里的音穗衣很着急,心里不停地喊着:“看什么看呀,快拿进去吃完丢出来不就好了。平时这么聪明,这时候怎么就这么笨呢!”
特特伸手抹了把鼻涕和眼泪,因为人小力气有限,他只能把盘子拖进屋子,然后“砰”一声关上了门。这时音穗衣才松了口气,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将吃的拖进房间里的特特泪流不止,有好几次眼泪和鼻涕都差点掉进吃的食物里。就这样,特特在哭泣中将晚饭吃完了。
4.
第二天一早,音穗衣经过特特房间的时候就顺便将盘子收走了。在音穗衣拿起盘子的瞬间,门突然开了,特特双手叉腰地站在门前盯着音穗衣猛看。
唉?这个每天要睡到日上三竿的小家伙,今天竟然起得那么早?
四目相对,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很久,音穗衣不知道该说早还是再见,正在纠结的时候,特特就像个小大人一样,伸出小小的右手指着音穗衣说:“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哼!”说完还不忘高昂起头转身将门重重地关上。
“啊?”音穗衣嘴角抽搐地看着手里被吃得底朝天的碟子,“真是狗咬吕洞宾啊。”吃力不讨好这种事情,没想到她也会做,啧啧啧……果然还是不能太小看那个小恶魔,昨天一个人偷偷哭是她的幻觉吧。
“叮咚——”音穗衣刚下楼门铃就响了,她随手把盘子一扔就去开门。
安德烈一如既往地穿着得体的衣服出现在她的面前,黑色利落的短发下,琥珀色的双眸显得更为显眼,硬朗的轮廓让他更多了几分严谨之气。最重要的是,他每次都会在得体的服装下,有意无意地敞开两颗纽扣,露出他那完美的锁骨,这让音穗衣垂涎不止。
“天御还在睡觉吗?”安德烈问。
“他不到下午不起来,跟考拉一样。”音穗衣早就掌握了夏天御的出没时间,简单来说就是……没有出没时间。
安德烈瞥了一眼朝厨房走去的音穗衣,眼底泛起一阵淡淡的笑意。似乎,这次他真的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人选,比之前那些更好用。
突然,音穗衣从厨房蹦跶出来,围着围裙一只手举着锅铲,另一只手拿着鸡蛋问:“你吃过早餐吗?没吃过我多做一份。”
安德烈一愣,不是因为音穗衣的装扮和问话,而是……他真的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吃过:“那个……”
看安德烈有些犯难的样子,音穗衣狐疑地歪着头,想了半天后说:“算了,我就默认你没吃过吧,给你也做一份。”她确实不知道安德烈在考虑什么,只是她没工夫再等下去,不然蛋就要糊了。
说完,音穗衣就屁颠屁颠地冲回了厨房,安德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一惊一乍的性格,还是有点不太沉稳呢。”
很快,音穗衣就搞定了双份的早餐,和安德烈两个人对坐着吃着。音穗衣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抬头瞥几眼安德烈,那华丽丽的美丽锁骨,让她一看就移不开视线。
啧啧,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锁骨呢?更何况面前这个男人长得也好看,身材也不错,工作能力也很强,简直就是完美啊!
察觉到音穗衣灼热的视线后,安德烈依旧一脸从容地吃着,在咽下最后一口鸡蛋后擦了擦嘴,说:“你做的东西不错,如果你不在吃饭的时候盯着我,这顿饭就是满分。”
“扑哧……咳咳咳……”音穗衣一口将牛奶喷了出来,洒得满桌子都是,正巧夏天御从楼上走下来,看见这一幕不禁皱眉。
“我的桌子可不是让你用来喷牛奶的!”夏天御冷声打断了音穗衣和安德烈的对话。
“天御,今天要去参加拍摄,你准备好了就走吧。”安德烈起身看了一眼慌忙擦着桌子的音穗衣,不禁失笑。
夏天御察觉到安德烈看音穗衣的眼神,顿时心情指数直降,用比刚才冷一百倍的声音说:“现在就走!”难得夏天御这么配合,让安德烈有些小小的不习惯呢。
“音穗衣,你也一起来,我们需要你这个保镖。”安德烈随口说了句,一听说被需要的音穗衣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趁机走在安德烈身旁偷瞄他的锁骨。
走在前面的夏天御冷不丁地一回头,就看见音穗衣盯着安德烈猛看,一股强烈的厌恶席卷全身,他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立了。
用这么恶心的目光看着安德烈,这个新来的家伙果然很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的癖好?
这样的想法让夏天御浑身不舒服,心中对音穗衣的不满和怨气越发浓重。
“还不快给我去开车门!”夏天御扬声嚷嚷了一句,音穗衣不满地扯着嘴角瞪了一眼,跑到车旁随手开门后自己钻了进去,夏天御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喂!我还没上车,你知不知道规矩?”
“规矩?我是在替你检查车内有没有安装炸弹,像你这样的‘大明星’,想暗算你的仇家估计不会少。我这是以防万一。”音穗衣理所当然地坐在车里跷着二郎腿,还故意加重语气气夏天御。
夏天御紧握着双拳,恨不得一拳打扁眼前这个可恶的臭保镖,但是一想起上次被制服的窘境,就让他不得不按压下怒火。钻进车里后,他恶作剧似的推了音穗衣一把,愣是把音穗衣的脸推得紧贴车窗。
“唔!”可恶!这个该死的夏天御,竟然故意这么折磨她!她脆弱的少女心就要破碎了好吧!可恶!可恶!最可恶的就是这种混蛋家伙了!
突然,车子进入弯道正好给了音穗衣一个绝佳的机会,以同样的“铁砂掌”招式回拍了夏天御。两个人就这样在车内“斗”得不亦乐乎谁也不让谁,开车的安德烈从后视镜中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暗暗地笑着。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夏天御和保镖如此“和睦”相处,看来这次这个真的能多留一段时间,他也可以喘口气不用再去为了一个保镖而费劲了。
“到了,你们准备下。”安德烈停下车说了句,音穗衣突然发现车子周围不知道从哪里挤过来一堆又一堆的人,各种各样的女生手里拿着夏天御各式各样的海报,不停地拍着车窗。
“天啊!丧尸屠城啊!”
音穗衣惊呼一声,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词。
车门一打开,那些粉丝就像是猛兽一样涌来,音穗衣要忙着保护夏天御,还要忙着抵挡那些扑面袭来的各种重量,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向她挤压过来,最要命的是那些粉丝们伸来的魔爪都要她来应付,她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太可怕了!
“哎哟!别抓我啊!赶紧给我让开啊!”音穗衣边嚷嚷,边带着夏天御艰难前行。
一个她听都没听过的模特,居然有这么多人疯狂地追着,哪怕碰到一下都会兴奋地狂叫。
“哎哟,小姐们,你们看准再抓啊,我不是你们的偶像啊!”音穗衣不满地瞪了一眼那个乱抓一通的粉丝,后者完全懒得理会,她眼睛里只有夏天御。
可恶!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赶紧走人赶紧解脱!
“过来!”音穗衣伸手一拽,用比男人更强大的怪力,一把拖过夏天御横身抱起。不管周围粉丝惊讶到掉出来的眼珠子,还有夏天御僵硬的全身,她就这样一溜烟“公主抱”将夏天御抱进了摄影棚。
进了摄影棚,所有人都愣住了,千年难得一见的珍贵画面啊!当红男模夏天御,竟然被一个小个子用“公主抱”抱着进来了!
看着众人如此惊愕的目光,音穗衣想着她这时是不是该来一句“I am back”比较彪悍?
但是,她一个“弱女子”抱着一个男生已经够吓人的了,还是低调一点吧,嘻嘻。
“呼呼呼!终于躲开那群饿狼了!累死我了!”音穗衣双手一放,“扑通”一声夏天御被重重地摔在地上,以极其不优雅的姿势跌坐在地上。
“你!”夏天御猛地跳起身,指着音穗衣的鼻子气不打一处来,“想干吗?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全体人员都傻眼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冰山美少年夏天御如此激动,以前就算几家广告商在他面前打破头他都不会抬个眼,而现在居然如此暴跳如雷,实在是……太珍贵的画面了!
摄影师偷偷地在一旁不停地捕捉着夏天御的表情和动作,被指着鼻子骂的音穗衣则是一脸不解:“怎么了?我帮你突出重围不好吗?”
奇怪,不感谢她就算了,还冲着她发火,这什么人嘛!算了,大女子不计小人过,就当没听见没看见。
音穗衣一脸嫌弃地看着夏天御,后者被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杀人眼神死死瞪着音穗衣。
什么?突出重围?这个白痴脑子没坏吧!他一个大男人被人“公主抱”,脸要往哪里放?而且,还是在那么多粉丝和工作人员的面前,他以后还要怎么出去见人?
这个白痴保镖是故意想气死他吗?可恶!
“你……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们回去后再算!”夏天御气得七窍生烟,回头冲着那群看热闹的工作人员奋力一吼,“有空看热闹还不赶紧开始!”
深褐色双眼迸发出的怒火让所有人都吓得赶紧转身佯装做事,从化妆到开始拍摄夏天御全程黑脸,谁也不敢去得罪这位气头上的大少爷。
“切!拽什么拽!”音穗衣嘟囔着,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时她才隐隐察觉到胳膊上的伤口,看着两条胳膊上抓得乱七八糟的伤痕,音穗衣心生无限哀叹,“真是倒霉,那些女人太可怕了!”虽然同样是女生,但她完全无法理解那些女生的疯狂行为。
5.
此时,不远处的安德烈注意到了音穗衣身上的伤痕,向工作人员要了急救箱后走来,对音穗衣说:“给,稍稍处理下吧。”
“谢了。”果然还是她的“锁骨美男”有良心,不像那个没心没肺的夏天御大少爷,和他那个弟弟一样不识好人心。音穗衣心中暗暗地嘀咕着,同时也没停下手上的动作,用双氧水处理了下胳膊上被抓伤的地方。
“你脖子上也有抓痕,我帮你吧。”安德烈放轻动作替音穗衣涂药,弄得音穗衣不觉得疼反而痒,安德烈疑惑地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扑哧,没,没事,就是……有点痒,扑哧……”音穗衣试图憋住笑声却没能成功。
安德烈一听不禁失笑,他第一次听人说上药不疼还很痒的,这个人真的很有趣也很奇怪。
拍摄中的夏天御从头到尾“铁面无私”,让拍照的摄影师有些无语,他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得罪这位浑身散发出杀人气息的大少爷。
那个可恶的保镖,一定是安德烈故意找来折磨他的!从那个保镖来了之后,他夏天御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不赶走那个家伙他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想到这里,夏天御眼中闪过一抹诡异且狡黠的光芒,让捕捉他表情的摄影师一惊。
刚才那是什么神情?他眼中那股光芒好危险,以耍帅出名的夏天御竟然会有那样的表情,今天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摄影师这么想着。
“休息一下。”摄影师见气氛不对赶紧喊停,夏天御回神后整理了下情绪走到一旁,不经意地往旁边瞥了一眼,就看见安德烈和音穗衣两人举止亲昵,瞬间心中的不爽剧增。
音穗衣看着安德烈笑得十分开心,时不时会露出小女生的表情偷瞄安德烈。而安德烈似乎也放下了以往冷酷的架子,和音穗衣显得相当亲近,甚至脸上会浮现淡淡的笑意。
那两个家伙是什么气氛,什么表情?居然在拍摄现场熟视无睹成这样,还一个个都笑得这么欢乐、这么暧昧,他们想要做什么?
“喂!我要喝咖啡,去给我买。”夏天御一个箭步冲到音穗衣和安德烈之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冲着音穗衣嚷嚷着。
“咦?为什么是我?”音穗衣很不解地问。
夏天御最讨厌人家问东问西,尤其是眼前这个看着就来气的家伙:“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可是……”音穗衣本还想说什么,却被安德烈阻拦。
安德烈掏出钱塞给音穗衣说:“麻烦你了,我也要一杯。”
这么一来音穗衣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了,“锁骨美男”要喝咖啡,拼死也要去买啊!
“好吧,那我就‘顺便’也给你买一杯!”音穗衣冲着夏天御丢下这么一句,转身买咖啡去了。
夏天御被气得恨不得捏碎音穗衣,尤其想到自己竟然只是“顺便”的就更加生气了。
他,夏天御,竟然成了附属品,该死的家伙!
一旁的安德烈看着夏天御想发火又发不出的样子,在心中偷偷地笑着,只是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他一贯的严肃和认真。
这就是传说中喜欢欺负喜欢的人的性格吗?呵,还真是差劲啊!
“今天拍摄得怎么样?”安德烈象征性地问问。
“不怎么样!有那个家伙在,我的心情就只会越来越差!”夏天御没好气地白了安德烈一眼,拉开椅子有气无力地坐下。
看来真的是找对人了。安德烈越发坚信自己这次找对了人,能让夏天御这样无可奈何实属不易,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经过几个小时的拍摄,夏天御已经累得懒得说话,三个人坐在车内气氛格外安静。安德烈开着车,夏天御歪头靠着窗打着瞌睡,而音穗衣则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在路过一家餐厅的时候,音穗衣眼神一变,双眼久久追随着那家餐厅,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这一切都被安德烈从后视镜中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安德烈顺口这一问,倒是让音穗衣有些错愕。
“啊?不,没什么。”音穗衣托着腮帮望着车外,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刚才路过那家以前常去的餐厅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里面,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窗外,好像在等着什么。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刚才那一瞬间才意识到原来她很想念他。
景卿,自从她离家后不止一次寻找她,感觉他是唯一一个关心她过得怎么样的人。可是,她不想让爷爷瞧不起,所以就算是景卿的帮助她也绝对不会接受!
音穗衣想着叹了口气,这无意的动作,却引起了夏天御的注意。原本打着瞌睡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瞥了一眼身旁坐着的音穗衣,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家伙浑身破绽百出。
向来很有戒备的音穗衣,现在竟然露出这么多的破绽,就好像在对所有人说“来偷袭我吧”!想到这里,夏天御的身体比思维快一步行动,伸手就是一拳朝音穗衣打去,后者因为走神躲避不急硬接了下来。
“咳咳,你……你想谋杀啊!”音穗衣吃痛地捂着胳膊,狠狠瞪了夏天御一眼。
夏天御得意洋洋地摆出“与我无关”的架势,双手一摊说:“谁让你毫无防备,活该!”
虽然很气愤很不爽,但音穗衣这次没有计较,她的心思还在刚才看见的那个人身上,没空理会夏天御的无理取闹。这反而让夏天御觉得很奇怪也很无聊。
如果换做之前,他这么做两个人绝对会打起来,不!应该说他一定会被教训!
可是这次,这个臭保镖居然没“大开杀戒”,而且还一脸愁眉深锁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