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报晓,东方微微发亮,岳天祥已套好一辆马车,在大门外等待着岳天乐和秋意寒。经过一夜的休息,岳天祥现在精力充沛,伤口的血已经止住,没有昨天那般疼痛,这仙鹤草的止血功效真的不错。
“哥哥,我们来了!”岳天乐扶着身披红色风衣的秋意寒慢慢走出了院子。
岳天祥看她们过来,急忙上前扶住秋意寒的另外一只手臂,秋意寒感激的笑了笑:“你的伤怎么样?”
“没事,血都止住了!也不痛!”岳天祥和岳天乐将秋意寒扶到了马车旁。
岳天乐嘻嘻笑道:“你得谢我,要不是我翻老爹的医书看见仙鹤草可以止血,你现在还在受疼呢!”
“你说错了,要谢我也是谢小凤,是她把药送到我手上的,不是你这个小丫头骗子!”岳天祥故意冲妹妹坏坏一笑,他希望妹妹会因为他的话生气而走,这样他就不用担心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会给他添什么麻烦。
谁料岳天乐根本没有拿哥哥的话当回事,她只是咯咯一笑,低声道:“哥哥,你别眼中只有小凤姐,我可是你亲妹妹!”
“什么啊!别乱说!”岳天祥怕妹妹再说出什么令他和秋意寒尴尬的话来,一把将她塞进了车子,然后轻柔的将秋意寒扶到马车里。岳天乐看着哥哥温柔的样子,扑哧笑出声来,要知道在这么多年的生活里,她从来没有看见哥哥这么用心的对待过一个人。
“你笑什么啊?”岳天祥被妹妹这么一笑,弄得很不自在。
“没事!快出去驾车吧!”岳天乐笑着将哥哥推到了车辕上。
岳天祥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提起马缰,驱赶着黑鹰向山下驶去。
京城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马车在人群里慢慢的行驶,车上的岳天乐早就被眼前的繁华景象所吸引,她不止一次说要下车逛逛,都被岳天祥骂了回去。现在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锣鼓喧天,她再也忍不住了,不管哥哥的阻拦,一个箭步便奔下了马车,快步跑到了人群里。
看着岳天乐跑掉,气的岳天祥直跺脚,坐在车子里的秋意寒冲岳天祥淡淡一笑,说道:“就让她玩一会吧,我们在这里等她便是!”
“也只有这样了,只是你的伤?”
“没事的,早晨来时吃了岳盟主给的止痛药,现在一切都好!”秋意寒给了岳天祥一个迷人的微笑,示意他不要担心。
看着秋意寒没事,岳天祥将马车靠在了路边,远远的看着人群里的岳天乐。
这是一群江湖卖艺的汉子,他们各自表演着自己的绝活,还带着两只乖巧的猴子助阵,岳天乐看着他们的表演,高兴的鼓掌喝彩。一场演完,两只猴子捧着主人给的大铜碗,来到人群里要赏钱,看着小猴子可爱的样子,岳天乐毫不吝啬的掏出了身上的荷包,拿出了几文银子丢到了铜碗里,就在她要将荷包塞进衣服里时,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荷包,撒腿就跑。岳天乐大呼:“抓贼啊!”已当空一跃向那个小毛贼扑去,可这个小毛贼好像也是高手,他竟然懂的轻功,一翻身飞上了一座很高的楼阁,看着小毛贼站在阁楼上笑,气的岳天乐咬牙切齿,可没办法,她的轻功没人家那般好啊!眼看小毛贼就要拿着自己的荷包消失,岳天乐只好回头向站在远处注视着自己的哥哥求救,可岳天祥压根好像没听见岳天乐的叫喊,他只是抬眼望着妹妹微笑。小毛贼最终消失在了人群里,岳天乐气急败坏的跑到岳天祥的身旁,骂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啊?没看见那个小毛贼偷了我的荷包啊?”
“奥,什么?荷包被偷了,贼在哪里啊?”岳天祥故意着急的瞅了瞅四周。
“别演了!你刚才明明看见,就是不帮我,你这个坏哥哥!”岳天乐掘着嘴巴,生气的一屁股坐到了车子里。
岳天祥暗自笑道:“没有荷包好啊,你就不会再出去买东西瞎逛了!哈哈!”
秋意寒看见他们兄妹俩怄气,便劝了岳天乐几句,岳天乐绷着的脸慢慢露出了笑容,她对着秋意寒笑道:“我哥哥是不是很小气?不过没事,回家我再问娘要些银两就是,可惜的是我不能在京城带几样东西回去。哎,都怪那个死小偷!”
秋意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没有回答岳天乐的问话,在她的眼里岳天祥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岳天祥听见妹妹的笑声,知道她不在生气,便扬起马鞭,驾驶着马车慢慢向城东的杏林药铺驰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杏林药铺,这家药铺不大,装修也很简朴,但店门外停满了马车,其中不乏高贵奢华的。岳天祥勒住马缰,将车子停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槐树下,然后跳下车辕,掀起车帘,将秋意寒扶下车子,岳天乐跟着也跳了下来,她伸了个懒腰,叫道:“这么快就到了!”
岳天祥和岳天乐搀扶着秋意寒走进了杏林药铺,店里的伙计们正忙着给病人取药,也没有人上来迎接,岳天祥找了一张空着的椅子,扶秋意寒坐下。他叮嘱天乐看着秋意寒,自己跑到了药柜前,朝那个取药的伙计笑道:“小哥,麻烦问一下你们先生在哪里?”
这位二十开外,一身灰色布衣的年轻小哥不耐烦的看了岳天祥一眼,道:“是医病的,就在这等着!”
“我朋友被毒蛇咬伤,必须马上治疗,还望小哥给你们家先生通报一声,行个方便!”
这位小哥瞥了岳天祥一眼道:“等着吧,我们先生正在里屋给人瞧病,你们没看见这里还等了好多病人嘛!”
岳天祥回头一瞧,果然大厅里坐了不下十几个正在呻吟的病人,要是这么等下去,他们恐怕按天黑回不了忠义盟,岳天祥打算在给小哥说说,可小哥已经很不耐烦的喊道:“到那边坐着去,别妨碍我做事!”岳天乐听见小哥的话,唰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玉灵神剑,快步走到了药柜前,用剑指着浑身发抖的小哥,怒喊道:“怎么说话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女侠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女侠见谅!”小哥吓的跪地求饶。
“那还不快点去叫你们家先生,要不然我拆了你们药铺!快去!”岳天乐大喊道。
小哥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跑到内屋去叫他们家先生。看着小哥走掉,岳天祥瞪了妹妹一眼,生气的道:“天乐,你干什么啊,看把人家吓得!”
“要不这样,我们猴年马月才能给小风姐瞧上病!有的时候还就得我岳天乐出马!”岳天乐神奇的笑道。
果然没一会杏林药铺的掌柜便满脸堆笑的跑了出来,他很恭敬的给岳天乐行了一礼,道:“女侠息怒,在下这就给你的朋友瞧病!”
“好,算你识相!”岳天乐这才收剑回鞘,将这位六十岁左右,满脸胡须的老大夫领到了秋意寒的身旁。岳天祥慢慢把秋意寒伤口上的敷料揭掉,将伤口暴露在了大夫的眼前。大夫认真的瞧了瞧,柔声道:“是七毒蟒所伤,你们发现及时,开些外敷的草药敷上三天就会没事。只是在下不明白,你们怎么知道在下能解七毒蟒的蛇毒?”
岳天祥淡淡一笑道:“是家父让我们来找先生的!”
“什么?是不是忠义盟的岳不平?”老人很激动的看着岳天祥。
“是,你们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你母亲生你时还是我接的生呢,只可惜……”老人突然眼神有点黯然,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
“哎,不提也罢,只要岳不平老弟还记得我就好!对了,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开药去!”老人说完便去了内屋,没一会他拿出一张药方,让那位小哥按方子抓了药,他将药递到岳天祥的手上,叮嘱道:“此药要用少许的无根之水浸泡,待药全部变潮后,再敷到伤口上,一日敷三次,一次敷一个时辰,记好了没?”
“记住了,谢谢老伯!时候不早,我们就不打扰了,方才有惊扰之处,还望老伯见谅!”岳天祥拿上药和岳天乐扶着秋意寒走出了杏林药铺,老人将他们送到屋外,岳天乐和秋意寒坐进了马车里,岳天祥跃上了车辕,在他要驱马驶车时,抱拳向站在屋檐下的老人行了一礼,然后调转马车向回驶去。看着他们离开,老人叹气道:“要是那个小子也在,他们应该长得会一模一样吧!”
岳天祥驾驶着马车慢慢的行走在街道上,他在琢磨这个杏林药铺的大夫到底和父亲什么关系,竟然会给母亲接生,在当时这么封建的生活背景下,女人生孩子都会让男人回避,就连自己的丈夫也不例外,而他却说是给母亲接生的人,母亲到底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下生下自己,难道是在厮杀的战场?要是真是那样,母亲应是受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痛苦吧?岳天祥越想心里越难受,觉得母爱太伟大了。
突然坐在车子里的岳天乐叫道:“快看,那就是舞香阁,听说那里面的姑娘很漂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舞香阁三个字,岳天祥和秋意寒都是一怔,就是因为这个舞香阁他们才得以认识,但到现在为止,他们也不知道这个舞香阁的老板到底是谁,也许是出于好奇,秋意寒和岳天祥都不约而同的抬头朝着岳天乐手指的方向看去,高高的阁楼上一位身着红色衣裙,面蒙红纱的女子,正俯首朝他们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