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如花心一喜,忙点了点头,“娘,是我先喜欢谭秀才的,被牛盈儿给抢了。”自牛盈儿和谭秀才订了婚,牛如花便不再叫牛盈儿姐了。
牛如花固执地认为是自己先看上了谭茂林,却不想想,若不是谭茂林到牛家村来给牛思远教学,牛如花能认识到谭茂林吗。那个时候牛二婶在镇上过的不顺,母女俩又跑回来找牛李氏哭诉着,牛如花才见到了谭茂林,而牛盈儿和谭茂林已经互有了好感了,哪有牛如花什么事。
“放心,娘会如你的愿。”牛二婶眼珠一转,嘴角勾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状元之才自然该配她的女儿,牛盈儿这弃女就算了。”
“可她们已经定亲了呀。”牛如花心中一喜,但还是道。
“只要没成亲的都不算,走,娘带你去找你大娘。”哼,到时候看牛盈儿一个被退婚的女人,能找到什么好亲事,牛二婶已经遇见了牛盈儿未来凄惨的下场了。
牛盈儿做好了饭菜后,便给胡郎中留了一份,自己先和牛李氏还有牛思远及谭茂林用了饭,才去给胡郎中送饭。
每次能吃到牛盈儿做的饭菜,谭茂林都一脸的幸福,给牛思远上课的时候,嘴边总是挂着傻傻的笑容,让牛思远叹着气,谭大哥对姐姐情根深重。
牛思远虽这么想着,却非常高兴的,他也很看好谭茂林,对谭茂林当他的姐夫是百分百满意的。
牛盈儿给胡郎中送了饭,很快便回来了,谭茂林正给牛思远上课,牛盈儿也服侍着牛李氏。这几年来跟着胡郎中学医,牛盈儿都在牛李氏的身上实践着,效果还不错。
谭母的身体不好,牛盈儿偶尔去谭家,也会服侍着谭母,谭母对牛盈儿这个媳妇是满意的很。所以牛盈儿还没有嫁进谭家,谭母已经天天盼着了,恨不得牛盈儿早日及笄成为谭家的媳妇,她才彻底放心。
这个时候,牛二婶已经带着牛如花踏进了镇上的牛家宅见杨氏了。
“大嫂,女人无子心里的苦我完全能体会,如今大嫂无子可以无所谓,可日后呢。几个侄女都嫁了,大嫂膝下没有子孙陪伴,那得多凄凉。”牛二婶巴拉巴拉地说着,杨雪晴很不耐烦,打断道:“然后呢,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
“呃,大嫂,我得先喝口水吧。”牛二婶四处看了看,心里有些不满,她过来,杨氏也没有吩咐丫环给她倒杯水,说了这么多渴死她了。
“我现在没时间招待你,有什么就长话短说。”杨雪晴对这个经常上门的弟媳可以说是厌恶,可这人像个牛皮糖,根本甩不开。
“思远这侄儿如今也十一岁了,年纪不算大,大嫂就没有考虑过把人养熟了。那陈迎春再嫁之后,又生了三个儿子,可没有时间管前头生的两个,如今陈迎春跟着丈夫上任去了。这对大嫂来说就是个好机会,若是把思远养熟了,日后的好处大着呢。若是大嫂有儿子,我也就不说了,可大嫂这不是伤了身嘛,思远怎么也是大哥的儿子,大哥重视着呢。”
牛二婶又开始巴拉巴拉地劝服着杨雪晴,她也不想这样,但她自己也没有生出儿子,倒是牛永新的那个宠妾生了两个儿子。
现在杨氏看不上牛思远,也同样看不上她家里宠妾的儿子,可毕竟牛思远一日日大了,又养不熟,倒是她家里宠妾的两个儿子还小,最适合了。牛二婶是非常担心着杨氏日后过继着那个宠妾的儿子,那贱妾还不得爬到她头上来,她在牛家就更加没有什么地位了。
牛二婶防着家里的宠妾,见杨氏一天无子膝下如何不急,反正牛思远是大哥的儿子,杨氏就是养着,也不关她的事,但牛永新宠妾的两个儿子就不一样了。
“牛永才找你来说项。”杨雪晴沉着脸道。知道自己生不了儿子后,她如何没有想过,只是不想到时候养个白眼狼。
“自然不是,我这不是为大嫂考虑嘛,你也知道永新纳的那个狐狸精,如今生了两个儿子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大嫂娘家势大,现在不介意,可盈丫头的未婚夫若是考了状元之后,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可就难说了。大哥现在对你百依百顺,不敢纳妾,但日后若有了依仗呢。而且大哥如今功绩越做越好,总有一天不受控的,到时候还会对大嫂百依百顺,还会不纳妾?”
“你绕了这么个大弯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说出你的目的。”杨雪晴不傻,但也知道牛二婶说的对,现在杨家压的住牛永才,日后就难说了,更何况在县里有状元之才的谭秀才,便是他爹都受护有佳。
“这不是花儿看上了谭秀才嘛,若不是盈丫头抢去,如今谭秀才就是花儿的未婚夫了,盈丫头可有心计着呢,大嫂你要防着点。大哥与陈迎春和离的时候,思远还小不懂事,但盈丫头可是懂事了,若是她心里记恨着,那麻烦了。”牛二婶一副为杨雪晴满打满算的样子,贼眼不安份地溜溜着。
杨雪晴心里不屑,她确实不喜欢牛盈儿找了个有前途的未婚夫,但她爹和牛永才都很乐见,杨雪晴还能说什么。
而现在,杨雪晴目光看向了牛如花,虽然不如牛盈儿漂亮,但也算清秀,而且男人大都喜欢柔弱可怜女子。若是牛如花能毁了牛盈儿的婚事,她自然乐见的,反正牛如花也是牛家的人,爹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怪她。
还有那个牛思远,她娘跟她说过,但她并不想,可现在不得不打算了,再让那小子长大,事情就不好控制了。
“这事我记着了。”杨雪晴慢慢道,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成全了牛如花了。
“大嫂,这事要快呀,这离盈丫头及笄可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牛二婶有些着急道,这抢亲的事情自然越快越好。
“花丫头也如今才十三岁吧,你急什么。”杨雪晴是见不得牛盈儿好,但同样也瞧不上牛二婶这对母女,这才十三岁就迫不及待嫁人了。
牛二婶这才想起自己女儿的年龄,牛如花发育的还不错,她只顾着怎么把牛盈儿的未婚夫替女儿抢过来,却忘了女儿的年纪了。
“其实,十三岁也不小了。”牛二婶嘿嘿道,见着杨雪晴看了她一眼便举例来,“这城里那酒楼掌握的女儿可不就是十三岁嫁给了胡员外,今年才十四岁都生了个大胖小子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奶娘,送客。”杨雪晴没有再多跟牛二婶扯,起了身便朝着里屋走去。
牛二婶心里可不爽杨雪晴的态度,出了门对着牛如花道:“神气什么,县令千金了不起啊,日后谭秀才考了状元,你还是状元的夫人呢,如花,你可要争气点,日后娘就靠你了。”
“知道了娘,我要是成了状元夫人,那狐狸精和两个弟弟也不敢对娘不敬。”牛如花很认同道,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未来风光的日子了。
“小姐,你真的要答应她们。”杨婆子走回来问道。
“嗯,为什么不答应,谭秀才的文章连爹都赞赏着,若不是杨家没有适龄的女儿,哪里轮的到她们。而且谭秀才娶牛如花,好过牛盈儿,我可不想让那丫头有机会踩到我头上来。即便钱氏母女今日不上门,我也不会让这门亲事成的,我可不希望牛永才和这对姐弟有一日脱离了我的控制了。”
这几年来,杨雪晴对牛盈儿和牛思远是直接无视的,她也并没有去责难或者苛责着牛盈儿姐弟,但却不允许这对姐弟到县里来住。
“夫人说的事,小姐考虑的如何,钱氏说的也在理,牛思远到底是姑爷唯一的儿子,即便小姐瞧不上这小子,也得考虑日后几位姑娘出嫁了,也得有个兄弟不是么。”
杨奶娘忍不住说道,虽然小姐有娘家做为后台,可是一个女人最后还是得靠夫家,小姐不让姑爷升官,怕姑爷脱离了控制,那小姐完全可以把姑爷的儿子给拢过来的。
夫人早就跟小姐说过了,但小姐不愿意,如今看着牛思远一日日长大,杨奶娘也觉得自家的小姐有些任性了。
杨奶娘完全是替杨雪晴考虑的,毕竟杨雪晴与嫂子关系又差,当小姑的时候成天和嫂子作对,待县令与夫人百年之后,嫂子当家,谁知道又是怎么样一个光景。
“这事我知道了。”杨雪晴皱了皱眉头,“去外面看看,姐姐可来到了。”
杨奶娘应了一声便离去,大小姐要回娘家看看,这可是大事情,杨家人都很重视。
说起这个杨家大小姐,杨雪晴的大姐,杨家人是很自豪的,这个大姐嫁给了刺史的小儿子,虽然丈夫不成器,但生的女儿如今可是宫中的贺嫔。若是日后生了皇子,就算坐不上那个位子,至少也是个王爷,到时候杨家也是王家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