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还要什么证据?如果她没有勾引侯爷,好端端的,侯爷怎么可能会放出话出要娶她?”
白老太太冷笑一声:“别说碧兰根本没勾引过正杰,就算她勾引了又如何呢?
别忘了,当年你之所以会成为正杰身边的妾室,使过的手段可是让我老太太历历在目呢。”
柳氏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半晌后,她解释道:“我不否认当年的确对侯爷使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那不也是基于老夫人您想让白家有后的想法,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么。”
“是啊,为了白家能够后继有人,无论你当年对正杰做过什么,我都没出手阻止过。
甚至还在你怀了正杰骨肉的时候,强行逼着他给你名份,成为我白府的一份子。但是……”
白老太太话锋一转:“你也不要忘了,你头上所顶的,只不过就是白府姨娘的身份,知道姨娘代表什么吗?偏房,妾室,再具体一点就是,比下人身份稍微高贵一点的奴才。”
白老太太这话说得够直白够狠毒,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柳姨娘给呛白了一张脸。
“白洛晴好歹也是我白府的大小姐,可是你看看,好端端的一个丫头,让你给教成什么样子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耍赖撒泼,甚至还开口说出那些伤风败俗的话语。
小小年纪,她懂得多少,若不是你这个没脑子的娘平日在她耳边说些有的没有的,你以为她会被教养的这么没规矩?”
那天在饭厅闹过一场之后,白老太太倒是没下令责罚白洛晴。
倒不是白老太太心疼孙女,事实上她真的很想叫人再将那没教养的丫头扔出去狠打几十板子。
可当日发火的白正杰在怒极之下并没有注意动手的分寸,那一耳光挥过去,小丫头直接被她爹给抽晕了。
柳姨娘见女儿差点没了气息,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看得白老太太也是一阵心烦。
事后给白洛晴请了大夫,说是没什么性命危险,不过侯爷那毫不留情的一耳光也确实够狠,就算没直接夺了她的性命,也要躺在床上将养几日才能恢复元气。
白老太太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自然没了再教训对方的心气。
不过经此一事,白老太太对柳姨娘母女算是彻底没有好脸色了,谁家要是娶了这样的媳妇,可真是家门不幸,倒霉透顶。
所以当白正杰兴冲冲跑到老太太面前说自己要娶新媳妇的时候,压了一肚子怒火的白老太太面色总算是略微好转了几分。
“柳氏,如果你还想在咱们白府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就赶紧收敛你的脾气,仔细想想日后如何做人,如何把你那走上歪路的女儿给纠正过来。
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有朝一日,你的下场不会被一纸休书驱逐出府。”
“老夫人,您可真是狠心,好歹我也是您的远房外甥女,就算您平日里不偏袒着我,也不该联合外人这么往死了挤兑我。比起那贺碧兰,难道咱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更亲厚一些吗?”
白老太太笑了一声:“柳氏,难道你忘了,我曾经可是给过你无数次机会让你在白府出人头地,可你目光短浅又不争气,三番四次做出蠢事来给大家找不痛快。
没错,按血缘关系算,你的确是我的远房外甥女,这也是我当日由着你对正杰使手段,并帮着你嫁进白府的理由之一。
当你生下洛晴的时候,我想着,就算你没给白府生下男嗣,日后只要你懂事,碧华没了,我也会帮扶持着你坐上主母的位置。
可你呢?我这么顾着你的感受,甚至为了你还差点和正杰反目成仇,你不但半点气不争,还一次又一次往死了欺负绮芳斋的人。
你怎么就忘了,和洛晴比,筝儿才是侯府的嫡女,连这点分寸都没有,我凭什么还继续帮着呢?”
“老夫人,我……我可以改。”
白老太太笑了一声:“好啊,只要你肯改,我自然还会像从前那样疼你。不过,正杰已经决定要娶碧兰为妻了,不管你心里有多么的不愿意,作为一个妾室,你都没资格说同意或反对。
有这个时间在我这里哭诉,不如仔细想想日后如何与当家主母和平共处。
碧兰作为筝儿姨母在咱们白府住着的时候,你还能顶撞几句,给些脸子看。
日后她坐上主母的位置,你这个当妾的,可就要拿捏分寸,别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说完,不再理会柳姨娘那张被深深打击的面孔,白老太太冲她挥了挥手,说自己身子乏了,便直接将这碍眼的女人给打发走了。
甭管柳姨娘心里有多少恨多少怨,在顺宗二十六年七月初三这一天,白府还是顺利迎来了一桩轰动全城的喜事。
侯爷娶妻,自然不能草率办理。
不过白正杰是个讨厌麻烦的人,而贺碧兰也想低调行事。
两人和白老太太一商议,最终一致决定,一切从简,至于宾客,也只请了平日里和侯府走动得十分频繁的亲戚和朋友。
看着如此热闹的婚宴现场,达到目的的白洛筝觉得十分有成就感。
当然,最让她开怀的,是亲眼看到身为妾室的柳姨娘,捧着茶杯,跪在姨母面前,硬着头皮唤了一声夫人。
那卑躬屈膝的样子简直让白洛筝拍手称快。
同时,她也在心底告诉自己,前世那些欠了她债的,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从她们身上一个一个的再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