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筝别的本事没有,杀几个流寇还不在话下。
白正杰当然不可能同意女儿的这个提议,他安慰对方道:“你放心,为父的身体没有大碍。
而且王爷拨了二十个身手高强的暗卫给我,安全问题你不必忧虑,只要这次北海之行为父能为朝廷立功,咱们白家的宅子就可以顺理成章被朝廷给赏赐下来。”
白正杰知道,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就算他身体情况并不容许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为了白家,他无论如何都要拼上这一回。
元贞二年十月十五,在白洛筝满眼担忧的目光中,白正杰率领朝廷五万兵马,和赵璟派给他的那二十个暗卫,正式踏上了北海的剿寇之行。
“你放心,那二十个暗卫都是我小时候从众多候选侍卫中挑出来的精英,功夫好,人聪明,应辩能力强,绝对可以保证你父亲的人身安全。”
白正杰离京之后,白洛筝的心情始终不太明朗。
赵璟心里明白,这傻丫头肯定在担心她父亲的身体。
事实上,他本人也觉得白正杰并不适合在这种时候接下这份差事,可如今并没有外敌入侵祁国,边境那边也是非常太平。
作为武官,白正杰唯一能被派上用场的,也只有去北海剿寇这个机会。
白洛筝不傻不笨,自然明白赵璟这番用意。
她很是主动地给对方斟了一杯酒,抬起手边的酒杯,无比真诚道:“一直都很想郑重向王爷道一句谢谢,谢谢你帮我爹脱罪,谢谢你设身处地为我白家着想,也谢谢这么多天以来,你对我的照顾和关心。总之,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我此刻的感激心情,这杯酒,我就先干为敬了。”
说罢,她很是豪迈地端起杯子,将里面盛得满满的液体一饮而尽。
赵璟默然不语,不断跳动的烛光下,他痴迷地看着烛光里她那张绚丽精致的面容,心头竟泛起一层层悸动的涟漪。
直到她酒杯落桌,他才缓缓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两人难得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聊心事,就像相处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彷彿彼此之间不存在任何芥蒂。
在酒液的浸泡下,白洛筝的话也变得慢慢多起来。
她说起自己小时候,为了对付柳姨娘和庶姐白洛晴,做了不少坏心眼儿的事,最后,柳姨娘上吊自尽,庶姐被送到寺院发放。
她不断地说自己是个坏人,为了复仇,为了私欲,一步步算计,一步步谋划。
赵璟并不插嘴,他一边喝着酒,一边认认真真听着她像孩子一样讲述着当年的往事。
酒过三旬,两人的脸上全都蒙上了一层红晕。
窗外秋风瑟瑟,吹得院子里那棵梧桐老树落了一地枯黄的树叶。
室内烛影绰绰,衬得白洛筝那张俏脸越发的精致动人。
她眸光闪亮,唇色娇嫩,粉红的双颊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看上去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勾得赵璟一颗心躁动不安。
“噼啪!”
一只青花瓷酒杯不小心被白洛筝撞落掉地。
她表情微微一窒,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笑容自嘲道:“瞧我,真是笨手笨脚,居然打碎王爷府上的酒杯……”
说着,就要弯下身去,将碎了一地的杯子碎片从地上捡起。
身子刚弯下去一半,就被赵璟拦到了途中。
“别捡,那碎片锋利着呢,小心伤了手指。”
他紧紧抓着她白晳的皓腕,两人的距离因为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而接近了不少。
白洛筝却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傻傻笑道:“我皮糙肉厚,就算割破了也不要紧。”
说着,还要继续弯腰去捡碎片,却被赵璟猛地拉到怀里,未等她惊叫出声,娇嫩的唇瓣就被带着几分酒气的双唇牢牢堵住。
她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圆了一双大眼,彷彿有些不太明白,她和赵璟之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而完全沉醉于其中的赵璟在彼此唇瓣相接的那一刻,就把白洛筝视为他眼中的猎物。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得到她,占有她,不顾一切地驯服她。
理智告诉白洛筝必须推开眼前这个男人,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臣服在他的怀抱里,任由他像个暴躁的猎户一样,发狠一般折磨着好不容易被他逮到的这只小猎物。
这一晚,对赵璟和白洛筝来说,注定是一个未眠之夜……
隔天清晨,赵璟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痛欲裂,浑身乏力。
怔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警醒过来,他昨天跟白洛筝在一起喝了一晚上的酒,头会这么痛,肯定是酒劲过大导致而成的。
他揉了揉几乎快要爆炸的脑袋,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忍受着宿醉过后的种种不适。
这时,门外伺候的婢女听到内室有响声,小心翼翼的敲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汤。
娇声娇气道:“王爷,您醒啦,这是奴婢给您准备的醒酒汤,先喝一点,免得上朝的时候身体不舒服。”
赵璟没头没脑地接过醒酒汤喝了几口,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他蹙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床铺,上面彷彿还残留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陌生味道。
回想起昨天晚上,他在情难自控之下,将白洛筝抱进怀里,忘乎所以地捕捉到她的唇瓣用力撕咬。
呃,他知道这个形容并不恰当。
可他清楚的记得,当他抱住她娇躯的那一刻,理智已经无法受到自己的控制了。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揉了揉越来越酸痛的眉心,脑海中的片断凌乱又惊悚。
隐约记得,她当时并没有抗拒,两人就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完全把持不住欲望的燃烧。
思及此,他抬眼对面前的小婢女道:“白小姐呢?”
小婢女娇羞一笑:“天还没亮,白小姐就走了。”
天还没亮?难道说……
赵璟的心顿时狂跳了起来,隐隐之中还带着几分无法形容的雀跃。
他眼中闪出一抹喜色,急吼吼起身道:“她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