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上辈子这辈子,林悦最恶心的就是小叔小婶家的人了。
小叔自私没主见,家里的大小事要么是他老娘做主,要么是他老婆做主,至于小婶周惠她早就领教过了,按理说小叔家已经是最得力的。
小叔是子承父业,从供销社分出来后,得到一家超市,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一家人恨不得老大老二家的东西全都是他们三房的,明抢不成,就暗地里做文章!
二叔家平素里也没什么往来,闪的远远的,被剥削的还不多……
可是林悦的父亲林达远是个大孝子,这辈子祖产被强分出去不说,上辈子小叔小婶家还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
至于所谓的奶奶,她眼里除了小儿子,就没有大儿子和二儿子了,所以一直帮着小儿子……
可是年纪大了,小儿子嘴巴里说着养不起她老人家了,老太太就一会儿住老大家,一会儿住老二家,蹭吃蹭喝,还拿东拿西,拿给小儿子,这种行为已经是可耻了!
上辈子,林悦受够了这极品一家人,对于老太太,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反倒是恨意更多一些……
老太太一到她们家,就指东道西让她妈做这个做那个,做的好了歪着嘴不说话,做的不好了马上开骂,骂起来比街上的泼妇还凶,就连生病时也不饶过……
林悦姐弟好几次想把这讨人嫌的老太太赶走,可是老太太会在她爸面前演苦情戏,一来一去,就不成了。
到了这辈子,林悦是万万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老太太想演苦情戏可以,可是不能在她爸面前演,想进她家门?可以!
那她得先和老三一家断绝了关系再说,否则她们家养不起那样的白眼狼。
至于表妹林姗。
林悦只能说林姗继承了她爹她妈所有的极品之处,上辈子她在她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几近嘲讽,就差用臭鸡蛋丢她了……
当她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时候,又蛊惑她炒股,蛊惑她玩传销。
当她好不容易有了初恋男友的时候,她毫不留情地从自己身边抢走,然后用胜利者的姿态肆意践踏她的尊严。
这就是林珊,永远觉得天下唯她独尊,而她林悦,就得是被她踩在脚下的奴隶!
上辈子的那些事,林悦已经不准备追究了,可是林姗要是自己找事,那就什么都说不好了!
林悦摇晃着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你能在,为什么我不能?我怎么不知道小叔什么时候开了这么一家大餐馆了?”
“你!林悦,一个月没见,你还变得伶牙俐齿了!”林姗咬着牙,可是走到近处看向林悦的时候,眼中不知何时多了几分异色。
林悦什么时候变漂亮了?
从前的林悦绝对是个土包子,大冷天身上穿着一件大红包的棉袄和棉裤,包得绝对像粽子一样,可是今天……
却很不一样,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长款呢大衣,脚上踏着黑色的长靴,头发齐齐地往后梳,扎成了利落的马尾辫……
除去这些,林悦变白变漂亮了,加上穿衣打扮,竟然变得时尚生动了,不再是那个木木讷讷的蠢货了。
林姗有些纳闷,脸色也有些不大好,尤其在看到自己身上的粉色棉衣,竟觉得丑不可言!可是是什么让林悦脱胎换骨,整个人都不一样的?
难道是她对面的男人。
林姗偷偷地瞟了一眼那个男人,即便无法看清楚他的个头,可觉得超过一米八,加上出色的外套和低调奢侈的穿着,林姗断定林悦是攀上这个长相俊朗的男人,才有这些变化!
“林悦,看来你真的不知道廉耻了!也不知道你爸妈知道,你要是傍男人过日子会是什么想法?真是有够下贱的!”
林悦脸色一沉,她早知道从这个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可没想到这么难听,她冷冷地眯着眼,冷声道,“傍男人?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小心你多说一个字,我告你诽谤!不过林姗,你旁边这位似乎不是你的男朋友吧,你的男朋友不是陈松吗?我傍男人,那你是什么,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坐在对面的韩煜一口清茶差点从嘴中喷出。
而林姗脸色一黑,正要反驳,旁侧的男人已经冷不丁地开口道,“林姗,她说的真是这样?你有别的男人了?”
林姗好不容易和这个人勾搭上,哪里会轻易放过,当下立刻变了脸色,道,“齐昊,你怎么听她胡说八道,我都不知道陈松是谁……我和你在一起之前就没有男朋友,现在更是只有你啊!”
那人似乎有些动摇,林悦又好巧不巧再添一把火,“你不知道陈松是谁?上星期我在学校里遇到他,他还和我说,你对他的态度怎么冷淡下来了!那时候我还没法回答,可现在……结果再明白不过了!”
“林姗,你把我当猴耍很过瘾?”
那人摆下脸色,就要离开,林姗恶狠狠地瞪了林悦一眼,把人拉开,走到不远处的位置上坐定,似乎要和男人好好解释一番。
林悦看着她伏低做小的样子,心里头那个解气啊,就连刚才一直喝的毫无味道的清茶,此时也变得有滋有味。
“那个陈松是你编出来的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对不对?”
林悦戏谑一笑,“你怎么知道?”
“我说了,我能从你眼睛里看出答案,你信不信?”
“不信。”
一个人眼睛里能看出答案,林悦才不信这样的鬼话,不过她承认,这个男人很聪明,能一眼道出天机。
韩煜听了她的答案也不生气,反倒是眸子里的笑意更浓了一些。有时候缘分就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东西,抓不着也摸不透。
在京城里他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可是无一动心,更别提兴趣了。
那些名媛淑女要么摆着中规中矩的模样等着你来临幸,要么风的像个风月场上的舞女,无论哪一种,韩煜都未曾有过这种感觉,起初只是兴趣所致,可是现在却是。
怦然心动。
只是小丫头似乎还太小了点,韩煜不知不觉间竟陷入了沉思。
一顿午饭,菜色精美,林悦左右也不是美食专家,会随意品评,草草地扒了几口饭,看到喜欢的就多吃了几口,不过个别的,味道还真是不错。
“韩煜,你调查了我,可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了?”丢下碗筷,林悦撑着下巴玩味地问了一句。
能和出身京城超级豪门的韩少讲公平的,似乎还只有她一个。
韩煜不置可否,修长的指骨极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眸子邪肆地眯起。
“要说调查,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多,至少你的秘密我还未知晓……至于我是什么人,将来你会知道,只是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
“切!装神弄鬼,知道你不愿意说!”林悦扁了扁嘴,刀叉不自觉地在自己面前的碗盘里搅来搅去,显然是姑奶奶不乐意了。
“早晚而已,该知道的时候我会完完本本地和你说清楚,到时候你即便不想知道也由不得你!”
男人莫名其妙地丢下一句话,随后叫来了侍应生又上了一杯血燕。
林悦知道极品血燕的价格是天价,所以起初还嘀咕了两句,可是吃了两口,不由竖起大拇指,“味道不错!”
“女人吃这个再好不过了。”
林悦给他的一句话捉了一回虫,自言自语道,“我还没有成年,只能算是女孩好不好?”
韩煜只笑不语,心中却已经下了一个决定。
而此时的另一桌,林姗在摆平了墙头草齐昊的时候,看到林悦面前摆着一盏血燕,忍不住想尝尝鲜,就缠着身旁的男人道,“阿昊,我也想吃那个,咱们点两盏好不好?”
齐昊以为那么一盏东西不贵,想也没想就点了两盏,吃的时候还很开心,直说好。
站在不远处的大堂经理则是笑得合不拢嘴,那一盏血燕的价格可不低,平时少有冤大头点的,这一对小情侣还真是……有钱啊!
齐昊请女人来这里吃东西还不是为了有面子,他老子在霖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所以手头拿着一张铂金卡,可以打八折的。
要知道能弄在平江楼弄到一张会员卡,那就是面子!
平江楼是霖城市最有档次的一家中餐厅,老板也极有身份和背景,当初在开楼的时候,就办了一些会员卡,最顶尖的是纯金打造的金卡,来的时候所有吃食可以免费享用。
再是钻石卡和铂金卡两种,金卡总共不过才三张,而钻石卡和铂金卡加起来有五十张左右,这么一衬,持有者的身份地位就衬出来了。
齐昊想要显摆,炫耀一般地扔出去一张铂金卡给侍应生,“刷卡,结账!”
林姗忍不住奉承一句,一想到齐昊的家庭背景,心里就忍不住得意!就算林悦有本事来平江楼吃饭,她的男人有齐家能量大吗?
在这同时,林悦那一桌也吃饱结账了。
韩煜随意地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侍应生,林悦却觉得吃人手短,“还是我来付吧,两次我都赚了你的钱,这一回就让我做回东。”
“生意归生意,和这个两码事!吃饭这档子事,哪里有让女人付款的道理,你要是真觉得亏欠了我,不如好好想想合作的事情!”
而旁边接卡的侍应生却愣住了,这张卡粗看没什么特别,可是这是金卡!平江楼总共发行不到三张,这人是金卡持有者!
总经理一再交代,遇到金卡持有者一定要认真慎重地对待,当然也要满足客户的所有吃食上的需求。
“先生,您和您的女朋友对这桌菜还满意吗?”
韩煜对这例行询问心知肚明,想到刚才林悦对血燕特别满意,淡淡道,“血燕还不错。”
从不远处赶来的值班经理听到这话,立刻让人打包两份血燕递了过来,“先生,您的血燕。”
韩煜理所当然地借花献佛,递到了林悦手中。
林姗心里还在各种不平衡,想要让齐昊也给自己买两份血燕,可是下一刻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侍应生递着银联卡走过来,抱歉地道,“齐少,您的卡上金额不够,您还有别的卡吗?”
金额不够?上面明明还有一万二,吃一顿饭怎么可能不够?
齐昊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你把账单拿过来给我!我来了这么多次,难道还不知道,这桌菜了不得六七千,怎么可能不够?”
侍应生解释道,“那一盏血燕的价格是五千,两盏是一万,这是账单,齐少您看一下。”
齐昊脸色一白,似乎从没哪一次被这么打脸过,而林姗却叫嚣起来,“那他们那一桌是怎么回事?怎么吃了还外带,难道不是免费的?”
如果不是,他们又怎么买得起?
林姗这么嘀咕着,侍应生面露异色,笑了笑,“那一桌的客人是金卡持有者,全额免单,至于血燕似乎是赠送的。只是齐少您是铂金八折卡,打折下来是一万四千,还有两千您看?”
林姗看了齐昊一眼,抿着唇不敢说话,而齐昊则把气撒起林姗身上,“吃!就知道吃!一口气吃掉几大千,这回开心了?”
林姗只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再看林悦,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凭什么过的比自己好,凭什么找的男人比自己强?
不对!她要把这一切都扼杀在萌芽中,让她永远被自己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