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地方领导带头奋战一线
郴州军分区政委魏永景立即向上级机关建议:“一定要让被困群众吃上热饭、喝上热水!”
俞树明率先挽起衣袖,甩开膀子,挥锹除雪。激战3小时,官兵们终于抢在市民上班前将这条杭城交通命脉完全打通。
长宁县万岭镇楠竹经营所所长王启荣向职工们说:“走,我们钩竹梢去。”
2008年1月上旬,一场持续多天的低温、雨雪冰冻天气,彻底“冻住”了中国南北交通大动脉——京珠高速公路。2万多台车辆、5万多名群众,滞留在郴州段的百余公里冰雪路上。
郴州市委召开紧急会议,部署抗冰救灾工作。
郴州地处南岭山脉与罗霄山脉交错、长江水系和珠江水系分流的地带,2002年7月曾遭受特大洪灾,2006年7月接连两次遭受特大洪灾,2007年8月受台风“圣帕”影响,暴发“8·19”特大洪灾。
冰雪罕见的郴州,在这个冬天,竟又遭受特大冰冻雨雪袭击。
中共郴州市委常委、郴州军分区政委魏永景主动请缨,担任京珠高速公路北上线破冰攻坚战斗的总指挥。
在京珠高速公路郴州段双向堵死,南下线出口已经关闭、短时间内不可能打通的情况下,市委决定,先集中兵力打通后续车辆较少的北上线,开辟一条抢险救援通道,让炊事车、医疗车、加油车、修理车和牵引车深入中心区域,为打通南下线创造条件。
魏永景紧急动员京珠沿线干部群众,按辖区分段包干破冰除雪;全区民兵应急分队就近配属给京珠沿线人武部,与驻郴部队、武警官兵一道,重点负责坡路、匝道、桥梁等关键地段的破冰任务。
接着,魏永景又从市区调用3台大铲车清除桥梁上的冰雪,并通知交警将事故车辆拖到附近高速路服务区……
在魏永景有条不紊地指挥调度下,经过数千名军民两天两夜的紧张奋战,1月28日下午5时,北上线全线贯通。
1月29日上午,魏永景又被郴州市委、市政府委以打通南下线战斗总指挥的重任。
此时,南下线三车道全线堵死。魏永景经过认真勘察,决定首先在境内良田、永兴、马田高速出口打开三个出口,将部分滞留车辆临时分流至107国道。
连日的雨雪低温,使得路面冰层厚达几十厘米,人工破冰十分困难。魏永景从市里调来20多台推土机,采取每台推土机配属15至20名官兵协同作业的办法,加快破冰进度。
1月30日上午,出口成功打开,3000多台车辆被有序分流到107国道……
正在这个时候,考验再次来临:从2月1日9时多开始,已经减弱的风雪又演变成雨夹雪,路面上的积雪冰冻很快增加了10多厘米,南下线车辆滞留更加严重。
为了增加人手,魏永景一个接一个地给有关部门打电话,希望能尽快组织人员奔赴救灾一线。为了保证“救援通道”的绝对畅通,他不惜下了死命令,禁止任何车辆以任何理由逆行。
作为破冰部队总协调人,魏永景采取“重点用兵,各个击破”的战术,迅速将参战部队及机械合理部署到“瓶颈”路段。
经过近10个小时的合力攻坚,2月3日23时,京珠高速湖南段提前一个小时实现了南北双向全线贯通。
魏永景每次部署完任务后,他都会顺手拿起一把铁锹,和大家一起铲冰除雪。
1月27日,雪一直在下,京珠高速公路上寒风呼啸,冰硬如铁,铁锹所到之处,冰屑四溅,震得手臂生疼。
这是打通北上线的关键时刻。一个小时过去了,魏永景手上的血泡起了又破,破了又起,虎口渗出斑斑血迹。
两个小时过去了,魏永景的衣服、帽子上结起了厚厚的冰凌。
官兵们看不下去了,硬是夺走他手中的铁锹。有个战士说:“让你这个领导的人物,和我们这些20多岁的小伙子一起拼命干活,这不太好吧!”
魏永景直起腰,向手心吐了口唾沫,更加用力地挥动铁锹,说:“这个时候还分年龄?我身体好着呢,哪能让你们年轻人把我看扁了。”
年过半百的市委领导在风雪中挥锹除冰,这一幕,让一些在驾驶室里焦急等待的司机们坐不住了,不知是谁先跳下车,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司机和乘客纷纷加入到破冰队伍中。
1月28日傍晚,魏永景在一个坡道上铲冰时,突然仰面滑倒,鲜血从后脑勺流了下来。他只进行了简单止血,还没来得及包扎,又捡起了铁锹。大家让他去医院包扎一下,他说:“天儿冷,血凝得快,没事。”
1月29日上午,难得雪后放晴,魏永景正低头铲冰,一辆打滑的汽车前轮压住了他的铁锹,失去控制的铁锹把柄弹起来重重打在他的胳膊上,一道淤青,至今未消。
因为在风雪中奔波多日,魏永景患上感冒,他全身发抖,脸色苍白。
大家赶紧从指挥车后座拿出棉被把他紧紧包裹起来,送到了市人民医院。医生诊断:过度劳累、重度感冒引起支气管毛细血管破裂。
1月31日一大早,经过输液治疗,病情稍有好转的魏永景又从医院跑出来,回到京珠高速指挥一线……
多日来,滞留在路上的司乘人员都记住了这位手里时时都握着一把铁锹的市委领导。
为了稳定受困群众的情绪,魏永景每天都要专门抽出时间带两名干事顶风冒雪逐车巡查,给司机和乘客送去食品、矿泉水和衣被,了解群众的所需所急,耐心做解释工作。
魏永景的指挥车里必备四样东西:铁锹、药箱、水和干粮。他走到哪里,就把东西发到哪里。
一天深夜,气温陡然下降到零下3度。魏永景看到一个被困的大卡车司机衣裳单薄,冻得直打哆嗦,就脱下大衣披在他身上。这个司机穿上带着体温的大衣,眼眶里噙着热泪,激动地说:“有你们在,我们一定能够挺过难关!”
随着滞留时间的延长,一些被困群众特别是老人小孩由于长时间吃干粮,喝凉水,身体很快出现不适,不少人严重便秘,几天拉不出大便。
“一定要让被困群众吃上热饭、喝上热水!”魏永景立即向上级机关建议,征调野战炊事车在高速公路上开设救助站,为受困群众提供热食热水。
2月1日,从某预备役师、某预备役后勤保障旅调来的6台野战炊事车,分别在良田服务区、宜章县小塘收费站等京珠高速沿线展开,每天为受困群众提供热饭3万多份。
头一天开饭的时候,山东诸城司机王清跳上一个雪堆,念了一首顺口溜:
冰封雪冻受磨难,司机乘客愁断肠,送衣送水送热饭,多谢解放军来相帮!
随后,他带领大家振臂高呼:
共产党万岁!
解放军万岁!
一些山区群众被冰雪封冻后,生活难以为继。魏永景和军分区党委一班人指挥所属人武部,组织30多支民兵“献爱心、送温暖”小分队,跋山涉水,每天为被困群众运送食品、矿泉水、药品和衣被,使辖区群众没有一人因冰雪灾害而饿死、冻死、病死,创造了大灾之时无大难的奇迹,赢得地方领导和人民群众的交口称赞。
2月3日晚11时,京珠高速郴州段提前一小时实现了南北双向全线贯通,瘫痪了9天的南北交通大动脉终于恢复了往日生机。被困多日的司机和乘客纷纷鸣着喇叭,向魏永景和他所指挥的破冰大军挥手致谢,许多旅客热泪盈眶。
从1月26日到2月4日,魏永景在这条冰雪路上坚守了10个昼夜。53岁的他整整瘦了5斤。
2月4日上午,省委书记张春贤在陪同解放军副总参谋长马晓天视察通车情况时,握着魏永景的手,称赞他:“措施得力,指挥有序,你为打通京珠高速立了头功!”
2月5日,作为抗冰救灾部队代表,魏永景参加了湖南省委宣传部举办的“爱心融冰”赈灾电视晚会。晚会结束时已是凌晨1时50分,他顾不上看一眼在长沙家中的母亲和妻子,连夜赶回了郴州。
2月6日,从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走访慰问回来,魏永景又赶到许家镇何家村,和部队官兵一起抢修电网。
山谷中的小路正处于风口,地上泥水合着雨雪滑溜难行,魏永景和战士们一起背器材、抬电杆、扛水泥,直到19时多,他才和战士们一起去吃年夜饭。
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一个小山窝,洁白的雪地上摆着一排排盒饭,映出冷冷亮光的白米饭已被冻硬,一丝丝肉沫和着白菜也已冻在一起。望着四周农家飘动的炊烟,听着时时响起的鞭炮声,魏永景端起饭说:
“同志们,我50来岁了,砍过柴,下过乡,打过仗,可还是第一次在雪地里吃年夜饭。来,我们一起在雪地过个除夕,吃个年夜饭,很有意义嘛,这辈子也难忘。”
就这样,魏永景和战士们在山窝里迎来了新的一年。初一、初二、初三……一直等到初六,魏永景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
和家人吃过团年饭后,2月13日一大早,魏永景又迎着晨曦,率领抢修电网的队伍,走进了郴州南岭的莽莽群山。
在这个冰灾之年,还有一个名叫李彬的基层干部像魏永景一样战斗在抗灾一线,他用生命和热血谱写了一曲抗冰救灾的英雄壮歌。
李彬是贵州开阳县永温乡纪委书记,他于1995年参加工作,1998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在冯三镇、花梨乡、县政法委、永温乡等乡镇和部门工作。
2008年1月上旬,贵州省开阳县气温连续20多天持续在零下4度以下,地面积冰40毫米以上,交通、供电、供水、通讯一度中断,人民群众生产生活受到严重影响,住在山区的群众更是面临着挨饿受冻的困境。
面对这种情况,贵阳市委、市政府,开阳县委、县政府果断决策,下发了“三不”、“六有”、“三保”的命令。
“三不”即是不饿死一个人、不冻死一个人、不在安全上死一个人;“六有”即是:确保人民群众有饭吃、有水喝、有衣穿、有房住、有火烤、有病能治;“三保”即是:保民生、保稳定、保安全。
决策命令发出后,党员干部迅速行动起来,深入基层,铲冰扫雪,为群众送衣送药,奋战到“抗凝冻、保民生”的第一线。
作为永温乡党委委员、纪委书记的李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到任务的,从1月16日,全乡停电第二天到2月6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战斗,坚守在抗战的最前线。
1月16日,李彬担心因凝冻停电影响安大村群众生活,便去安大村慰问老党员吴登荣。
当来到高金公路老堡关处时,因凝冻太大不能驾车前行,他便步行到吴登荣家,途经村福利院时,责任心很强的李彬又进去看望老人们,并吩咐在场的乡村干部要及时为老人们准备些生活用品。
从福利院出来,李彬在凝冻路面上艰难行走了2个多小时才抵达吴登荣家,得知他家有沼气灯照明,燃煤准备较充足后才放心离去。
在另一户村民杨发先家中,李彬发现瘫痪在床的杨发先铺盖单薄,他立即叫上村干部给老人送去一床新棉被。20时,他回到乡政府,稍作休息后,随即参加乡救灾调度会。
第二天,李彬又去福利院看望孤寡老人,当车至高金公路老堡关处,无法前行,就步行去乡福利院。
了解了老人们的受灾情况后,随即带着乡社会事务办职工和村委会工作人员给福利院送去了800斤大米、1000元钱的猪肉及越冬的棉被、煤炭、衣物等物品。
1月20日,李彬与乡长到永温街调查市场上生活用品的供应和价格情况。
26日上午,李彬带领职工到高金公路上除雪凝。在冰天雪地里,他浑身冰水泥浆,手上、脸上多处红肿,双脚已被雪水和工业盐水浸湿,许多职工看着平时身体并不太好的他心都酸了。
下午,李彬负责运送一批物资到几个村,车被阻在半路,他和同事一道肩挑背驮把物资送到村民家中。
2月4日,李彬同坤建村委会主任丁志伦去哨上组慰问困难党员晏光明。当他在车上听到坤建村马路组8岁的孤儿李茂端孤苦一人过春节的情况后,马上组织工作人员为李茂端送去米、油和一些衣物。
5日,除夕前一天,因天寒地冻,李彬又徒步6个多小时走了15公里到安大村蚂蝗箐组郑州德家中慰问,并调查受灾情况。
自抗灾工作开展以来,李彬已近20多天没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了。他的妻子在县残联工作,也忙着抗灾,5岁的女儿只好寄养在亲戚家里。李彬忙得连换洗的衣服都是请驾驶员帮自己回家取来的。
由于他把满腔赤诚倾注抗灾一线,马不停蹄、日夜奔忙地工作,在抗灾一线时,曾多次出现头晕。
2月6日是大年除夕、万家团圆的日子,这一天,为了搞好抗灾,持续26天辛苦劳累的李彬同志仍没让自己闲下来。
早上,李彬吃了一碗甜酒粑后,乡干部照例召开碰头会,布置当天的工作。
李彬今天的工作是与几名同事一起去他包村的安大村,为几名困难群众送慰问信和蜡烛、米、油等救灾物资。
安大村是永温乡最偏远、海拔最高的山村,那里的受灾情况也非常严重。
他们装运救灾物的车子刚开出不久,就因路面结冰无法前进,只好下车步行。
李彬等人踏冰步行两个多小时到达安大村村民朱廷学、皮林海等群众家中,为他们送去市、县两级党委、政府给他们的慰问信及蜡烛、米、油等赈灾物资。
接着,李彬等又来到该村上小河组贫困户李绍武家。
李彬看到李绍武家比较困难,马上就从自己身上掏出100元钱送给李绍武说:“拿着,买点年货。”
李绍武有些犹豫,他知道这是李彬自己的钱,想要推脱,但看到书记一脸的决心,只好感动地说:“太感谢了,李书记,大过年的,你们都没有回家,还在走村串户,给我们送来这么多东西……”
当天16时,李彬从安大村回到乡政府,还没有歇口气,便又得知坤建村村民丁志强家买来一台柴油发电机,但因为柴油用完了派不上用场。
事不宜迟!李彬急忙找到乡党委书记主动请缨,赶回乡里装上150斤柴油亲自送到丁志强家附近的公路边,然后踩着积雪与驾驶员一起抬着柴油送到了丁志强家。
柴油送到了,村民们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当晚,不仅解决了坤建村村民的打米问题,而且附近的20多位村民在丁志强家还看到了春节联欢晚会。
19时左右,李彬回到乡政府。
此时,街上的爆竹声不时响起,年味越来越浓,李彬这才想起给妻子杨春秀打了个电话。
他在电话中告诉妻子说,乡里要加班,不能回家陪她和孩子过除夕了,只有等到凝冻结束后,他会给他们补过一个年。
李彬打完电话,又赶忙到乡各站所察看救灾物资发放、职工在岗等情况。
20时许,李彬重新回到办公室。永温乡党委书记许忠看见一脸疲惫、头发和胡子上结满冰碴子的李彬,便对他说:“李书记呀,这段时间你一直都没回家,你父亲病重这么久,现在全乡家家户户都吃过年夜饭,我们可以暂时宽心了,你该去尽尽孝道,看看老人。”
李彬坚决不同意,他说:“不行,不行,这时候我怎么能走呢?”
许忠再三劝说,最后不得不下命令:“再不休息,铁人也吃不消,赶快回家过年吧,这里有我们,你放心。”
李彬只好答应,边上车还边说:“你们等着我吃年夜饭啊,我去去就回来。”
在回家看望父亲的途中,李彬对驾驶员说自己的头有点晕、不舒服,但他还是坚持回到家中。
晚上9时30分,李彬踏进家门。
年夜饭余温尚存,李彬吃了当天的第二顿饭,此时距第一顿饭已经超过12个小时了。
然而,李彬一碗饭吃下去没多久,就全吐了出来。二哥李朝林见状,连忙送他去医院。
车上,神志不清的李彬嘟哝着:“我要回永温,回乡里值班。”
十几分钟后,李彬被送到了县医院,检查结果出乎意料,34岁的他居然突发脑溢血,出血量多达63毫升,生命垂危,县医院立即给他做了开颅手术。
他的主治医生诊断:“李彬的病情属于‘高血压性脑出血’,像他这样的情况很少见,事前不可能没有明显病兆,这种病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工作时间长或过度疲劳引发的。”
2月7日18时左右,在市县领导的安排下,及时将李彬转入贵阳金阳医院抢救。
当得知李彬因劳累病倒的情况后,永温乡许多群众十分揪心,大家默默为他祈祷,市、县领导要求医院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
然而,人们的祈祷和祝福没有喊醒过度劳累的李彬,2月10日晚,李彬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竖日上午,李彬的遗体被运往开阳县祥云山殡仪馆。
护卫李彬灵柩的车辆缓缓驶出贵开路开阳收费站,从县城自发而来的数十辆出租车已早早停靠在公路边,凛冽的寒风中,司机们按响了汽笛,空谷传响,哀转不绝,挂在车头的白花震颤成飘飞的雪花,模糊了人们的视野,瞬间定格了永恒的记忆。
灵车驶上东兴大街,迎接李彬的车辆汇成了缓缓流淌的长河,伫立在街道两旁熟悉的、陌生的面孔,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群,挥动着手中的白花,拉起青色的挽帐,深切地呼唤:“李书记,一路走好!”
市民来了、农民来了、公安人员来了、武警战士来了……人们泣不成声,沉痛哀悼。
灵车慢慢地行进在东兴大街,武警战士、公安干警向英雄庄严敬礼,三里长的开州大道,群情悲恸。
2月1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纪委书记贺国强,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纪委副书记何勇在得知李彬同志事迹后,代表中央纪委对李彬同志的去世表示深切哀悼,对李彬同志的家属表示亲切慰问。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组织部部长李源潮在得知李彬同志的先进事迹后,作出批示:
请转达中组部对李彬同志崇高的敬意,请向李彬同志的亲属表示亲切慰问。
第13章电力行业组织抗灾自救
1月26日,长沙电力行业的3个年轻职工在与风雪的抗争中,为了除去变电站高压电线上的积冰,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
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听说他们的感人事迹后,在百忙中来到长沙看望他们的家属。这个66岁的老人,在3个电力工人的遗像前长久地默哀,长久地无言,长久地沉浸在生命离去的悲恸中。然后,他的手与另一个老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很久都不松开。
温家宝用颤抖的声音说:
你们要保重,节哀,好好活着。3位烈士都是人民的好儿子,他们是为抢修电网而牺牲的,为人民的利益而牺牲的。我就希望你们能更好地生活,继承他们的遗志,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把家庭安排好,把子女教育好。湖南电网战线的职工忘不了他们,湖南全体人民也忘不了他们,全国人民也忘不了他们……
温家宝含着热泪动情地说:
今天面对你们,我无法用更多的语言来表示安慰,我给你们鞠个躬吧!
总理的热泪使3位烈士的亲属感动不已,他们的眼前又演电影似地回旋着他们的儿子、她们的丈夫英勇献身时的一幕幕情景。
1月中旬,黔湘鄂赣皖苏浙等省遭遇50年一遇的冰灾。湖南有6000多公里220千伏及以上输电线路首当其冲,严重覆冰的湖南电网,安全运行、电力供应形势变得异常严峻。
截至25日晚,湖南有6000多公里220千伏及以上线路出现严重覆冰,导致这一路段高压线路跳闸,变电站停运,大型高压线铁塔坍塌。湖南电网随时都有全部停运的危险。
保住电力供应唯一的办法,就是对主要输电线路果断进行人工除冰和抢修。
湖南全省33条500千伏的线路,因无法通过线路自身融冰,只得人工将绝缘瓷瓶的冰层敲掉。
完成一个铁塔除冰,至少需要3小时。而全省绝大部分500千伏线路的除冰任务,都落到了省送变电建设公司3000多名员工的头上。
自1月19日湖南省电力公司启动除冰护网紧急预案以来,周景华、罗海文、罗长明就一直奋战在娄底境内,他们在500千伏的五强溪至民丰变电站上,不停地巡查、除冰。
22日1时,周景华、罗海文、罗长明等接到紧急命令,连夜从娄底赶往长沙,除冰保电。
他们在车上打个盹,一抵达现场就马上投入抢险。经过18个小时连续奋战,当日19时,他们成功修复了“复沙一线”。
正是这一突破,使长沙、株州、湘潭等湘中地区供电形势得到缓解。
但是,到23日10时,湖南电网的负荷又从危险的680万千瓦上升到720万千瓦以上。到25日,更进一步攀升到800万千瓦之上。
25日,华沙线告急。华沙线是长沙电厂电能送出的唯一通道,也是长沙城区的重要供电线路。
华沙线全长近32公里,共有87座铁塔。自1月21日以来,因连续雨雪冰冻,这条线路严重覆冰,厚度竟达60毫米至90毫米,这致命的厚度导致该线路全线跳闸停运。长沙电厂的电送不出去,长沙城区用电自然会受到严重影响。
26日清晨,罗海文、罗长明、周景华3人被派往长沙市望城县桥驿镇力田村,为500千伏华沙线除冰。
进入施工现场,有着10多年工作经验的罗海文等人深知,导线冰冻出现的大幅度舞动将产生“共振”效应,足可以拉倒数十吨重的钢塔,险情随时可能发生。此时上塔除冰,脚下的电线,实际上是条“生死线”。
但所有抢险队员都没有犹豫,毅然决定上塔。罗海文等3人在全高59米的43号铁塔上,从高处悬空上到离地面50多米高的导线上和绝缘子串上,用木棒、橡皮锤敲击冰块。
13时许,正在500千伏华沙线44号铁塔下执行除冰安监任务的省送变电建设公司送电三公司302队副队长文武突然发现,吊在铁塔上的绝缘瓷瓶出现异常,原本处于垂直状态的瓷瓶开始向一边倾斜。
有18年外线维护经验的文武很快地意识到,铁塔可能要到塔了!他急忙招呼正在塔上除冰的同事往下撤。
当文武和同事们刚从塔上撤下来时,只听见“轰!”的一声,40多米高的44号铁塔轰然折断。
文武和同事们刚刚逃离了危险,就看到500米远的另一山头上,43号铁塔也开始倾斜,而那座铁塔上周景华、罗海文、罗长明正在除冰。
文武立即向43号铁塔奔去,他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向铁塔上的周景华招呼:“景华!小心!你们的铁塔要断了!”
但是,不等铁塔上的人反应过来,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声响,43号铁塔像麻花般的折断!
抢险队员们远远的看见周景华首先从50多米高的悬空处坠下,在53米高处横担上的罗长民、罗海文也随铁塔猝然倒下。
40多分钟后,当文武和10位同事深一脚浅一脚踏着厚厚积雪,从丛林中爬到43号铁塔旁时,发现周景华仰面倒在雪地上,已经停止了呼吸。
此时,铁塔的四分之三断裂。折断的塔体上挂着的罗长民和罗海文已经奄奄一息。
前来救援的同事,赶紧分成两组,一组奋力爬上铁塔救人,一组砍伐树枝做担架。
冰冷的铁塔上,几位同事花了近一个多小时,才用绳子将奄奄一息的罗海文从塔上吊到地面。
这时,罗海文已一身冰凉,喉咙里发出“哼……哼……”的呻吟。
紧接着,罗长明也被救了下来。
罗海文、罗长明随后被送往最近的解放军163医院抢救。然而,两人终因伤势过重,永远地离开了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事。
周景华、罗海文、罗长明以身殉职的消息传出,不少在除冰一线拼搏了多日的汉子们,都流下了热泪。但他们擦干泪花,又继续向高高的铁塔爬去。
省委副书记、省长周强闻讯后动情地说:“省电力公司为保住湖南电网,保障全省电力供应,不怕艰辛危险,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全省人民感谢你们!”
其实,在这次冰灾中,电力战线在抢修线路时意外牺牲的远非只有湖南的这3位烈士,这些职工明知有危害,却绝不后退,他们为了给人们带去光明,为了使停产的企业早日恢复生产,为了使国家减少因停电而造成的损失,毅然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谱写了一曲曲感天动地壮丽凯歌。
广东电网公司韶关局一线员工刘焕松也是这些英雄中的一员。
2008年1月下旬以来,广东省部分地区遭遇历史上罕见的持续低温、雨雪冰冻极端天气,造成大部分电网输变电设施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冰雪,严重影响了部分地区的输电供电设备地正常运行,给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生活受到了严重影响。
为了保证输电线路的正常运行,中国南方电网公司和广东电网公司发出紧急通知,要求供电系统全体干部职工全力以赴进入紧急抗冰抢险状态。韶关供电系统这群以“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全力做好电力供应”为使命的南网人与冰魔展开了一场艰苦卓绝的较量。
韶关电网为了京广大动脉的安全畅通,为了受灾群众的取暖抗寒,出动抗冰救灾人员近2000人,车辆350台,在粤北大地打响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抗冰抢险战役。
1月27日上午8时,韶关市始兴县马市镇侯坡10千伏513馈线速断跳闸。
停电就是命令,负责该地段维修的马市供电所所长李华美立即组织员工进行紧急巡查。
12时10分,巡查发现岭头支线一处电杆因结冰导致线路断线。
为了让当地700多户群众能够尽快用上电,供电所员工迅速投入抢修,计划在傍晚时分为当地群众送去光明。
外出巡查线路刚回到马市供电所的刘焕松也接到了这次抢修的任务。险情让他心急如焚,他立即和另外一名职工带车带设备赶往事故现场。
刘焕松自1980年参加工作以来,服从组织安排,坚守在农电工作第一线,辗转6个基层供电所,足迹踏遍了始兴县的山山水水。
对待工作,他始终踏实肯干、尽职尽责,无论是否当值,只要工作需要,总是随叫随到,从无怨言,多年来,无论抄表、收费,还是维护抢险,他时时处处走在前头。他出色的工作,得到了领导、同事和客户的好评,曾先后多次被评为供电局先进工作者和十佳员工。
这会儿风雪交加,通往现场的小道多半已被冰雪压断的树木挡住,车不能前进了,刘焕松和他的同事又跳下车继续前进。
在距现场5公里多远时,已无路可走。他们只好背着沉重的设备边开路,边艰难前行。直到16时30分,他们才与先到达事故现场的另外5名职工会合。
此时,寒风阵阵,雪雾弥漫。不等马市供电所所长李华美开口,刘焕松便抢先说:“在这里我的工龄最长,经验也最丰富,让我上吧!”
说完,不等李华美同意,刘焕松就像平常一样,头戴安全帽,腰系安全带,娴熟地攀爬上水泥电杆。
17时22分,正当刘焕松挂好滑轮的一刹那间,电杆突然平地断裂倒塌,刘焕松重重地摔倒在地。
李华美所长飞快地跑过去大喊:“刘师傅!刘师傅!”
但是,刘焕松却没有回应。
在场职工和闻讯赶来的该镇岭头村多名村民一边进行现场急救处置,一边拨打“120”。
刘焕松被送往了医院。然而,由于伤势过重,虽经医院全力抢救,47岁的刘焕松仍在当晚22时50分不幸以身殉职。
刘焕松走了,永远地倒在了岗位上。他的事迹深深地感动了全体电力系统的员工,他们以更大的热情和干劲投入到了抗冰抢险的工作中去。
就在广东电网公司员工刘焕松牺牲的第二天,湖南省郴州市电力公司管理所检修二班副班长曹响林也在抢修电力设施时,因劳累过度而永远地倒在了铁塔上。
曹响林1983年8月参加工作,在国家电网公司湖南省电力公司郴州电力战线整整奋战了25年。
自1月13日罕见的冰灾开始连续袭击郴州电网,进而开始出现塔倒、杆折、线断现象,郴州电网的安全运行受到了严重威胁。
曹响林从1月12日天气变得恶劣起,就率带领抗冰抢修小分队一起踏雪破冰、辗转于崇山峻岭之间。
天气越来越恶劣,刚刚抢修的供电线路,经过一夜的雨雪冰冻,又出现倒杆断线的故障。
只要线路故障一出现,曹响林不管白天休班,还是深更半夜都主动赶赴现场查清、排除故障,用高度的主人翁精神保证安全供电。
然而,短路融冰、加压融冰、人工敲冰……所有现代和原始的抢修办法,与雨雪冰冻的速度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
不久,郴州电网与湖南省主网联系通道断绝,于是,保住“孤网”运行,撑住京广电气化铁路、医院等重点客户供电,力争抢修城区和县城供电线路,确保群众基本生活用电,成为电力公司全体干部职工的首要任务。
郴州市委和政府领导先后要求电力职工全力抢修市城区和县城区电、水设施,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指示下达后,全局干部职工积极响应。
曹响林带头执行上级的指示,每天都超负荷地工作。他每天晚上只能睡两三个小时的觉,经常是凌晨抢修刚回来,线路又出现新险情,连脸都顾不上洗一下,又带领小分队去工地上处理故障。
他上有年迈的父母,下有未满周岁的女儿,但为了抗冰抢险,他顾大家舍小家,每天都要往返五六个故障现场抢修。他把抢修好每一处线路故障,当做电力职工的一份荣耀,兢兢业业地干好。
为了节约时间,曹响林和线路管理所的工人们在覆着厚冰的输电线铁塔上经常一干就是几个钟头。
站在高高的铁塔上,肚子饿了,要么啃点干粮,要么把盒饭用绳子吊上去,背对着寒风吹来的方向,胡乱吃上几口。为了避免下塔上厕所耽误时间,大家干脆就不喝水。在这种恶劣的工作环境下,大家的体力都处于不断透支状态。
1月29日下午,就在踏雪卧冰、辗转崇山峻岭完成了一个又一个故障点抢修任务后,曹响林再次接到任务:
请到110千伏塘高线10号钢管塔上排除架空地线故障任务。
接到命令后,曹响林没有多想,马上带着学员罗长春赶到了现场。
在抢险现场,学员罗长春看到曹响林气色很差,就说:“曹师傅,你在塔下指导,让我上塔去吧!”
但曹响林却说:“铁塔太滑了,你经验不足,还是我来吧。我去快一些,可以早点恢复送电。”
说着,他系上安全带就往铁塔上爬。
曹响林奋力敲开铁塔上的坚冰,冒着凛冽的雪风,攀上了21米高的输电铁塔,拿专用的大剪刀剪断架空地线。就在他处理完故障、准备下塔时,由于又冷又累,劳累过度引发心肌梗塞,倒在了21米高的铁塔之上。
曹响林牺牲的噩耗传来,正在紧张抗冰保网一线的再苦再累都不吭声的同事们痛哭失声。
2008年,在残酷的冰雪灾害面前,我国电力职工这一普通群体,在面对生命与责任这两个选择时,用他们的满腔热血,为全国交出了一份份感人的答卷。
1月中旬,广西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长时间、大范围凝冻天气,冻雨形成的覆冰对广西电网造成了严重破坏。桂林成为此次冰灾的重灾区,全州、灌阳、兴安仅有110千伏挡道线与桂林电网相连。
为了及早排出故障,广西电网公司党组贯彻党中央、自治区党委和南方电网公司党组的精神,发出了举全公司之力投入抗冰抢险保供电,坚决打赢桂林电网保卫战这一仗的号召。
广西送变电建设公司党委坚决响应,派出抗冰抢险突击队,迅速奔赴桂林抗冰抢险保供电前线。
在这次抗冰抢险中,作为广西电网送变电公司的一名职工,蒙笑积极投入到桂林电网保卫战中。
蒙笑于1982年参加工作,20多年来,他在平凡的岗位上,以朴实的工作作风、高度的主人翁责任感,踏踏实实工作。
广西电网公司送变电建设公司第一分公司,主要任务是接通桂北联结广西主电网的110千伏挡道线,在除夕恢复兴安、全州、灌阳等县的供电。
受冰灾的110千伏挡道线共有28基铁塔倒塔和损坏,一分公司负责施工的17基铁塔,按照正常工期估计要45天才能完成,但实际只有6天时间,施工强度非常大。
在这次抗冰抢险战斗中,蒙笑的主要职责是后勤保障工作,在挡道线参加抢险的数百名突击队的衣食住行都由他负责。
蒙笑明白肩上的重任,他不停地忙碌着。在兴安全县停电,吃水和住宿都很困难的情况下,为了能够让突击队住得安稳一点,吃上暖的饭菜,他找住地、跑商场、跑菜市,采购肉、菜、方便面和八宝粥,安排好车辆接送突击队员上下山。
开始时,蒙笑只负责180多人的后勤保障,但到1月30日后,蒙笑接到了新的任务:当天还将有200多名突击队员赶赴兴安支援。
这样,蒙笑负责的后勤保障人数,一下子增加到400多人。
因为新增加的200多人共分4队,到达的时间也不同,蒙笑从当天晚上20时起就安排队员入住,当安排好最后一批队员,已经是凌晨3时了。
这一天,蒙笑连轴转了20多个小时。而次日清晨6时,他又开始为队员们准备干粮。
从2月1日开始,6天里蒙笑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在抗冻抢险保供电前线,施工点大都分布在几百米高的冰山上,送午餐最艰苦。为了让突击队员能吃上热乎的饭菜,蒙笑精心安排好送餐线路,每天挑着饭菜用最快速度为施工点送餐,想方设法保持饭菜的温度。
由于各个施工点分散在不同位置,平时上山要走4小时,下山还要再走5小时,很多时候全靠手电筒光线才能回到山脚下。回到住地,常常头上、脸上、身上都被雪水、汗水湿透了,衣服也冻成了冰块。
蒙笑的一条腿曾经在电网工作中受伤,此次抗灾抢修又长时间、高强度地爬山、负重,再加上经常在雪地中摔倒,造成伤势进一步恶化,走路一瘸一拐的。
有一次,他不小心滑倒,腿上的伤更重了。同事劝他不要上山了,他不答应,说:“一定得送饭上去,兄弟们太辛苦了,我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2月5日,第二天就是除夕了,挡道线抗冰战斗进入关键时刻。蒙笑的父母把他8岁的儿子接到都安老家,等着蒙笑夫妻一起回来过年。
不能回去的蒙笑在电话里对父母说:“我们要抗冰保电,没法回去过年了,你们在家好好过年,等通电了,我再回去。”
2月6日已经是除夕,按照党委的要求,为了让突击队员能在前线过好年,感受集体的温暖,蒙笑也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安排山上的中午饭,筹备年夜饭。
下午两点多钟了,蒙笑感觉有些头痛,就休息了一会,不到一刻钟,他又忙开了。
当日18时45分,110千伏挡道线贯通了,桂北三县灯火通明,供电工人实现了在除夕为灾区人民送电的承诺,桂林抗冰抢险取得了阶段性的重大胜利。
蒙笑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他太累了,年夜饭他只吃了一点,21时多一点,他就破天荒地早睡了。
凌晨1时40分,同事发现平时打呼噜的蒙笑没有了呼噜声,就摇动他,但却没有反应,再一试探,竟发现他已没有呼吸了。同事们马上打急救电话120。
10分钟后,120抢救车到来,把蒙笑紧急送兴安县人民医院抢救。
不久,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从医生沉痛的面容上,同事们知道蒙笑永远离开了他们。
“你们在家好好过年,等通电了,我再回去。”这是蒙笑留给家人的最后一句话。
蒙笑匆匆地走了,可他的同事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
至12日,经过电力职工20多天的奋战,广西因灾停电的县城、乡镇全部恢复通电。
万家灯火,背后是无数电力人的心血,人们永远不会忘记,电力人为这场战役,有的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有的牺牲了他们与家人团聚的天伦之乐,更多的则在冰天雪地里默默地奉献……
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种种牺牲,才有了全国人民的快乐和欢聚,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无私奉献,才有了千家万户的光明。
人民将永远记住他们!
第14章交通部门职工坚守一线
2008年1月中旬,持续的冰冻雨雪天气,给郴州市的道路交通带来了巨大压力。
为保持道路畅通,郴州市交通系统干部职工昼夜不停地铲冰除雪,疏通车辆。负责后勤保障工作的郴州市交通局后勤服务中心经理卢明强每天早上五六点便开始为一线人员分配、提供相应工具和生活物资,工作一整天后,晚上他还主动要求通宵值班以保证及时了解情况、保证供给。
1月26日,京珠高速耒宜段全线告急,大量车辆滞留郴州。郴州市交通局40多名工作人员分成两个组,一个组昼夜守候在高速路上,指导铲车破冰,疏导车流;另一个组留守机关值班,同时承担后勤采购、107国道责任路段铲雪清障、为市应急办调集救灾车辆等任务。卢明强被任命负责后勤保障工作。
卢明强尽心尽力为一线人员提供相应工具和生活物资,每天白天坚持与一线人员一起战斗,晚上则主动要求通宵值班以保证及时了解情况、保证供给。
到2月1日,卢明强已经连值了两个通宵班。但是,他还是坚持与同事赶往107国道五里堆路段清除冰雪。
国道两边高大的樟树掉下来的树枝,加上冻在上面的厚厚的冰棱,有的重达百来斤。卢明强劈、砍、拖并用,很快就与大家一道装满了一卡车。到了卸车地,大家发现卡在车上的树枝卸不下来,又是卢明强第一个跳上车去……
在除冰现场,看到一位同事光着双手拖冰冷沉重的树枝,卢明强立即取下自己的手套硬塞给同事,说:“我不怕冷,你戴上这手套吧!”
听到一位同事说自己的鞋子湿透了,他又马上脱下自己的鞋,让同事穿上,说自己还有鞋换。
卢明强就是这样一位心里想着别人,唯独忘了自己的好同志。他1983年参军入伍到126师后勤部门,工作积极肯干,无私奉献,受到官兵一致好评,被部队荣记三等功。转业到郴州市交通局工作后,一直负责机关后勤服务工作。他始终任劳任怨,尽心尽职,急群众之所急,想群众之所想,多次被评为全市交通系统优秀共产党员。
在这次抗灾中,为保证值班照明和取暖,他利用休息时间,满街寻找蜡烛,冒着雨雪购买炉具和煤球,但自己家里多日来却一直黑灯瞎火。
平时,谁家的门坏了,水管爆了,电灯不亮了,只要一个电话,哪怕是深更半夜,卢明强都立即赶到,亲自动手,排忧解难。在大家心里,他是个实心肠、热心肠。虽说岗位平凡,做的事琐碎,但他在平凡中彰显伟大,诠释了共产党员一心为民、甘于奉献的光辉形象。
中午,全身湿透的他匆匆吞下了一碗方便面,也是他这一天吃的第一顿“饭”。他没来得及赶回去换套干净衣服,因为还有个抗灾会议等着他。
14时30分,全局在六楼开大会。走到四楼时,身体一向硬朗的卢明强站在走廊上不动了,脸色苍白。
在大家关切地询问中,他笑了笑,说了声没事又开始爬楼了,下午依然参加了铲雪大军。
17时30分,卢明强铲完雪回来后第三次上街买东西。走到煤气大楼时他又走不动了,最后只好由他一个人在大楼等,同事买好东西后再一起步行回办公室。
18时,卢明强接到了爱人肖红英的电话:“回来吃饭吧!你在外面忙了八九天了,不值班也要一两点才回,饭也没有吃顿热的。”
卢明强拒绝了爱人的好意:“大家都在吃方便面,都在忙,我一个人怎么能走?我也在这里吃方便面算了。”
爱人发脾气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天天吃方便面怎么得了?你不回家吃饭我也不吃了!”
在这种情况下,卢明强答应回家了。19时许,大雪纷飞。忙碌了一天的卢明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
自从进入抗灾以来,卢明强就很少顾上家了。长时间冰雪侵袭,他家的屋顶渗漏越来越厉害,地面满是冰冷的雪水。家中还有70多岁的岳父母和正在上初中的女儿。爱人多次打电话要他回家,他总是说,抗灾很紧,等我回来再说。
冰灾发生后,卢明强经手购买的蜡烛、煤球无数,但他家里一直没有一支蜡烛,一个煤球。
持续严重的抗灾形势,卢明强就像一台“永动机”一样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直到2月1日下午,他家里停水停电又四处漏雨,实在挤不出时间的卢明强只好委托弟弟卢俊从外面买回蜡烛、帮忙从姐夫处挑来煤炭,才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
看到家里有了蜡烛和煤炭,卢明强放心了。匆匆扒了几口饭,他告诉肖红英,他晚上要值班。肖红英看他脸色不太好,加上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就让他向领导请个假。
卢明强笑了笑说:“大家都很忙很累,怎么好请假?”说完就要往值班室赶。
临走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外甥打了个电话:“记住啊,你的货车明天一定来我们单位支援扫雪啊,我们白天说好的。”
看着爱人不解的眼神,他笑着解释:“今天上午清理断树枝的时候,发现用来运送树枝的卡车太少,影响进度。我当时就给外甥打了电话,让他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车子开过来。他答应了的。我走了啊,局里的事情太多了。”
从回家到离开,前前后后的时间还只有15分钟。
卢明强在爱人心疼的目光中走出门,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肖红英没有想到,这竟是他们夫妻的永别!
卢明强到达办公室,两架电话的铃声就没有停过。有传达文件的,有受困车辆求助的,有外地问讯郴州路况的,有应急指挥部急需物资的……
卢明强与同事一一作答。
23时,卢明强巡查局机关安全保卫工作。局里6楼的办公楼单身宿舍里,住着一个刚调上来的同志。卢明强特地爬上去,关切地询问他住得是否习惯,并叮嘱他,天气冷睡觉前要多用热水泡泡脚。
从23时起,值班电话便开始响个不停,卢明强一直尽职尽责地作记录并及时联络、解决相关事宜。
2月2日凌晨2时30分,卢明强接到速调机械设备到京珠高速耒宜段增援的指令后,立即拨通市运管处值班室电话:
请速调机械设备到京珠高速耒宜段增援。
话刚说完,话筒还没放下,他就仰倒在座椅上。同事发现情况不对,赶紧叫来救护车。
凌晨4时35分,因劳累过度,引发心源性猝死,卢明强永远离开了他热爱的岗位。
卢明强因疲劳过度牺牲在抗灾的值班岗位上,令人痛心的是,也就在3天前的1月29日,安徽省全椒县交通局干部王勇同志也在他的工作岗位上光荣殉职。
王勇于1990年由部队转业至全椒县交通局工作,1998年开始任交通局政秘股股长,他在这个正股级岗位上已经默默无闻地工作了10个年头。
2008年1月25日至28日,安徽全椒县暴雪肆虐,部分地区积雪厚度竟然达到67.4厘米。暴雪使3000多辆过境滞留客货车、2000多名放假的学生、1000多名返乡民工封堵的城乡道路……
全椒的交通几乎瘫痪,全县10个乡镇的交通全部中断,合宁高速公路封闭,被分流下来的车辆,形成长长的车龙,拥堵的车辆鸣声不断,旅客焦急的眼神、饥寒幼儿的哭声、母亲们无助的面孔让人心痛。
雪情就是命令。
1月26日本是双休日,可一大早,全椒县交通局全体人员自发来到工作岗位,都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王勇在县交通局副局长宫尚峰的带领下,组织路政和运政执法人员与公安交警、行政部门协同作战,引导、分流从合宁高速公路下来的各类过境车辆。
对于无法分流的车辆和人员,愿意就近住宿的,王勇连忙联系旅馆;不愿下车就宿的外地民工,王勇一一安排送上开水、泡面、面包。
引导、分流工作持续到当日深夜23时36分。
27日清晨,暴雪仍在继续,王勇收到信息:
现在还有1000多名学生滞留在火车站!
王勇来不及休整,又和同事们来到县客运站,组织民工、学生返乡,苦口婆心地劝说大家不要乘坐安全没有保障的“黑车”,而乘坐装有防滑链的正规客运车,直到嗓子发不出声音。
当晚在食堂吃饭时,当他得知距县城5公里处发生堵车,运送学生的客运车回不了城时,随即向副局长宫尚锋请战要求前去疏导。
宫局长同意后,他来到堵车地点,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疏导,终于使道路通畅。
28日,暴雪稍停,身为交通局工会副主任的王勇,心系交通系统特困职工冷暖,来不及好好休息,又一边组织人员上路清扫积雪,一边着手安排雪后困难职工送温暖工作。
18时,雪稍停,王勇赶紧落实需要“送温暖”的困难职工名单和慰问金。
当晚,王勇和其他4名同事一起值夜班,他见其中一名同事比较疲惫,硬是劝他回家休息,而他自己则坚持值夜班到天明。
1月29日早上7点,王勇顾不上机关“值完夜班次日上午要休息”的规定,在局机关食堂匆匆吃了早点后,又一大早就来到局长刘光荣的办公室,汇报“送温暖”工作情况。
回到办公室,他对同事说:“雪这么大,送温暖活动可耽误不得。”
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外走,楼梯口响起了他匆匆的脚步声。
8点钟,王勇与局领导商议好当天部分困难职工的“送温暖”工作安排。正准备进行下一项工作时,怀揣着1000元慰问金的王勇突感胸部不适,随即倒下,旁边的同志急忙把他架到沙发上。
10分钟后,急救医生赶到。
人工呼吸、强心针、电击,医护人员采用了一切措施,但王勇的心脏却永远停止了跳动。
王勇在牺牲前的3天里,连续工作近70个小时没有合眼。
在这近70个小时里,王勇的嗓子喊哑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大家都劝他休息休息,可他却总是停不下来。
在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着将要发出的《请求救助的报告》;下午,他还要去给困难职工的“送温暖”;晚上,也许还有新的险情……
王勇走了,走得这样匆忙,连一句话也没来得及留下。噩耗传遍了椒城的大街小巷,震撼着每一位全椒市民的心。几天来,同事们强忍住悲痛,一面处理着王勇的后事,一面又投入到迎战暴雪的工作中去。
2月1日,当安徽人民还沉浸在失去王勇的悲痛中时,从浙江省永嘉县公路系统又传来了汪国杰、林圣巧两位职工不幸牺牲在工作岗位上的消息。
暴虐的冰魔不断夺去抗灾一线干部职工生命的消息,使灾区人民更加坚定了战胜灾害,夺取胜利的决心。
2月1日,永嘉县遭遇严重的冰雪天气已经好几天,境内16条公路因严重冰冻而封道。
“道路结冰严重,必须马上勘察一下,告诉沿途司机。”一大早,永嘉县公路管理段公路养护人员汪国杰、胡明锋,还有司机林圣巧就接到任务,前去勘察路面的结冰情况。
自从发生冰雪灾害之后,汪国杰等3人已经连续上路巡查了8天。他们在危险崎岖的山路上,每天巡查的路段近300公里。
尽管他们已经十分疲惫,但接受任务后,依然二话不说就出发了。
14时许,天气骤变,山风呼啸、暴雨狂作,一场罕见的“冰雨”席卷整个永嘉山区。此时,勘察小分队一行3人来到潘坑乡一个叫横潭的地方。
在汪国杰和林圣巧近30年的养路工作生涯中,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但就在他们勘察完这一路段,准备前往下一路段时,意外发生了……
车子在经过一个弯道时,因车轮在结冰的路面上打滑,刹不住,猛然冲了出去。汪国杰当场殉职,林圣巧也在送往医院抢救的路途中牺牲。只有身受重伤的胡明锋幸免于难。
汪国杰、林圣巧在永嘉县公路系统是一对好兄弟,他们同年出生,都是52岁,1975年同年参军,在同一个部队服役,1979年又同年退伍。
退伍后,两人又不约而同地进入了当时的永嘉县交通局公路养护所从事公路养护工作。
2月1日上午,在林圣巧下乡前,他的妻子来到永嘉县公路管理段大院,劝他不要下乡,留下来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