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温心顿时就吓尿了啊……这是什么情况啊?她忙捏着鼻子跳开,目光来回打量着面前的醉汉,“大……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啊!”
醉汉步伐不稳,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朝她慢慢逼近,温心被迫逼进一条乌漆麻黑的小胡同,她暗自懊悔刚刚出门怎么就没带手机呢?说不准,凭着她的机智现在还能拨个110报警呢!温心虽说是风一样的女纸,但是被一个近乎一米八身高、又壮又结实的男人堵在路口,她跑不出两步就会被他拎小鸡一样拎回来。
那醉汉双眼猩红如充了血一般,方字脸上皮肤又黑又糙,此刻竟然还泛着红光,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不认识我?你个小贱人居然说不认识我?你他妈的给老子带了几年的绿帽子,你竟然告诉我,你不认识我?”
话音刚落,那醉汉便面目狰狞地朝她扑过去,温心尖叫着闪躲,可手臂还是被他一把抓住了,将她整个人往后拽去,眼看就要撞上那醉汉满是汗湿黏黏糊糊的胸膛,她使尽浑身的力气控制自己的身体往另一边倒去,脚上还趿着拖鞋一个踉跄栽倒在冷硬的水泥地上,拖鞋也不翼而飞了。醉汉本身就站不稳,也被她带倒在地上,温心顾不得那么多,迅速爬起来想跑。
才刚起身,脚底板就传来钻心的疼,来不及细看她只得踮着脚跑。温心眼泪都要疼出来了,那醉汉还不放过她,迅速把她给堵在巷子口了,温心在心里痛哭:尼玛,他到底醉没醉啊!反应怎么快,她这才跑了几步啊!只见他一把抓住温心的手,打了个饱嗝醉醺醺地说:“二蛋!你说说这几年来我对你好不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温心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二蛋?她爸妈养个孩子可真粗糙啊!她抽了抽手,醉汉牢牢握住,死活都不撒手,素白的腕上全是红掌印以及那醉汉手心黏糊糊的汗水。
“我真的不是什么二蛋,三蛋!你真的认错人了!大哥!”她嫌弃地快要哭了,有没有人救救她啊……
夜色是异样的迷人,仿佛是一抹淡青色的幕布重重笼罩着这条小巷弄,陈旧的墙面石灰已掉落,墙面坑坑洼洼难平,阴暗潮湿的角落不合时宜地冒着几颗小蘑菇。路口时不时有微风拂过,偶尔伴随着垃圾腐烂的气味。
醉汉咧嘴笑了,虽样子憨厚,可在这深夜里看上去特别可怖,他说:“小东西,还嘴硬……你听我给你说……”
小东西!温心感觉自己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下一秒,她手腕上的重力陡然消失,被他紧捏着部位顿时一阵凉爽,醉汉已经翻滚到水泥路的另一边,疼得呲牙咧嘴地在地上打滚。然后她听见一道高亢而清透的男音:“趁着醉酒调戏小姑娘的爷见得多了,还没过你这么浑的!快滚!”
那醉汉躺在地上还在喃喃自语:“二蛋……”
那道声音的主人又爆了句粗口,卧槽,是个傻逼!
然后他转身看了眼温心,伴着银白色细碎的月光,上下打量了几眼,唔……难怪被人劫色,若有所思道:“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穿着这样在街上走,别人不劫你劫谁?”
温心立在原地,就着微弱的月色,她看清了那张清俊的轮廓,一脸的桀骜不驯,他挑着眉看着她。
“谢谢你啊,美少年!”温心甜甜地笑着。
噗——
谢亦风怔住,叫他少爷的倒不少!还没听过叫他少年的!
昏黄的路灯下,温心瘸着脚,眼底卷着浓浓的懊恼,嘴角紧抿,脸庞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柔和而又甜美。谢亦风干咳了一声,说:“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不然等会儿你又被人打劫了,我刚刚这力气就白花了!”
温心瘸了脚,走得很慢,谢亦风的大长腿走两步就将她远远甩在身后,然后他又停下来等她,一脸的不耐。
几次反复过后,他终于无奈地蹲下身子,说:“上来吧,我背你。”
“不用不用,再走两步就到了。就在前面。”
谢亦风冷眼扫过去,语气不悦:“快点,还有一大帮子人在等着我呢!”
温心扭扭捏捏地不肯上去,谢亦风不耐烦地又催促了一声,“快点!我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人,你确定你等得起?”
温心二话不说手脚利落地迅速爬了上去。
谢亦风架好她的双腿,还轻轻掂了掂,小声咕哝一句:“看上去没什么斤两,还挺沉。”
温心打小就耳朵好使,更何况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这话全数落进她耳朵里,顿时红了脸。这确实,她身上没什么肉,但是天生比一般女孩子结实一些。
正好在公寓楼下碰上了过来寻找温心的张琳琳,“卧槽,你这是怎么了?”
温心从谢亦风身上下来,连连道谢。
谢大少转身就走,冲她潇洒地挥了挥手,温心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跟突然想起什么是的,喊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谢大少头也不回,罢了罢手,“叫我雷锋吧!”
“……”
谢亦风是哼着小曲儿进门,牌桌上有人心急如焚地起身说:“卧槽!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说已经到小区门口了么?就这么点路你他妈给我走了半个小时?你丫从城北走过来的吧!”
谢亦风觉得自己做了好事,心情大好,没有跟他计较,而是慢悠悠地接过他的牌堆子,不紧不慢地说:“刚刚嫂子给我电话了呢,让你慢慢来,别着急,反正她门已经反锁了。”
卧槽!那人爆了句粗口,冲出去了!
谢亦风把手递给他的上家,那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干嘛?”谢亦风挑了挑眉:“闻闻,是不是很香……”
那人骂了句神经。
谢亦风不以为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关系,他心情好,不跟他计较。俗话说的好呀,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他低下头闻了闻,嗯……香!
温心一边处理扎进脚底板的玻璃渣子,一边简单地跟张琳琳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尽管已经用了最精简、平淡的语气,还是惹得张琳琳大呼小叫。
“先用酒精消毒吧,明天去医院看下,还是要正规处理一下,万一发炎就麻烦了!明天我帮你跟主管请假。”张琳琳担忧地说。
温心甜甜地说了句:“谢谢。”
张琳琳浑身发毛:“少肉麻了!”
次日,张琳琳写了假条给赵海签字,赵老头问:“要请七天?”
张琳琳点点头,其实张琳琳也说不出个准确的时间来,得看温心的恢复能力,七天都还是往少了算呢!
赵老头不情不愿地签了字,说:“拿去给陆总签字,他要是不同意,温心今天就得过来上班!”
张琳琳忍着没发火,出了办公室才暗自腹诽一句:上你妹!
电梯里,张琳琳碰见了翟健,见他脸色不好,张琳琳也没说话,许是气氛太尴尬,翟键戳了戳张琳琳,“你,心情不好?”
张琳琳淡淡回了句:“没有啊。你跟你的小白花怎么样了?”
翟建压着声音低吼:“她叫白旋。”
张琳琳在心底冷笑,下颚微微抬了下:“你到了,还不出去吗?”
宽敞亮堂的办公室内,陆云深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眉宇之间依旧清淡,眉头紧锁,轮廓英朗,线条柔和。
张琳琳犯了一下花痴,然后把请假表递给他,“陆总,这是温心的请假表。”
陆云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不知怎的,看得张琳琳心头一颤,他低沉开口,如同清酒一般冷冽:“她怎么了?”
“我们家马桶不是堵了嘛,然后她昨天出去找厕所遇上变态了!把脚给弄伤了。”张琳琳说。
陆云深抬了抬眸,张琳琳接着说:“还好遇上个帅哥救了她,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陆云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傍晚,晚霞赤红染红了半边天,温心从医院回来刚走到公寓楼下,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一张放大的俊脸猛地窜到她面前,温心吓了一跳,本身就瘸着脚已经站不稳了,整个人直接往后仰去。
谢亦风忙一把揽住她,大掌捏着她的腰肢牢箍在自己怀里,帅气的五官扭作一团,一脸无辜:“我长的有这么吓人?”
两人都快脸贴脸鼻尖碰鼻尖了,谢亦风甚至都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很好闻,很清新,跟他平日里闻到的那些庸脂俗粉完全不一样。
温心尴尬地推开他,“这么巧啊?雷锋哥哥。”
“来找我朋友,正好看到你。”谢亦风习惯性挑眉:“还有,我叫谢亦风!”
温心笑的开心余光瞥见不远处刚下班的陆云深,嘴角的笑意瞬时僵住,只见他迈开长腿朝他们走来。
然后她听见谢亦风兴奋地冲那边打了个招呼:“云深哥!”
“啪嗒——”
温心听见了自己的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
谢亦风跟在陆云深身后进门,屁颠屁颠地说:“她是你们公司的?”
陆云深瞥了他一眼,“你说温心?”
“原来她叫温心啊!人如其名啊!长得也挺温心的!你说你最近都住这边是不是因为她?……”谢亦风咯咯笑着。
“……”陆云深不说话,蹙眉看着他。
谢亦风又好奇地发问:“她有男朋友没有啊?”
陆云深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冷淡反问:“怎么,你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