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柏尧和张越从机场出来,“你去机场大巴那边等着,看到宁是把他带过来。”宁是自然不会再和张舟一起回去了。
宁是去买票时,没想到就碰到了张越。“张助理——”
张越说道,“贺总在等您。”
“张助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不麻烦你们了。”宁是哑声说道,喉咙痒痒的,大概是感冒了。
张越无奈的摇了摇头,“贺总前些日子一直很忙,今天才得空,刚刚又听说你过来了。”这意思就是你想走也不行啊。
宁是闷声跟张越走了。贺柏尧坐在车里。张越开车,宁是犹豫着坐前面算了。
可是贺柏尧发话了,“坐后面来。”
车里气氛静谧。
贺柏尧冷着脸,“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送送柏辰?”
宁是握紧手,没说话。
贺柏尧冷笑一声,“不是在学校的吗?X市这交通速度都赶上火箭了。从梨园路一下飞到机场来了。”见她垂着脸不说话,他心里更窝火。
宁是嗓子难受,连打了三个喷嚏。
贺柏尧这才正眼看她,见她脸色苍白,神色蔫蔫的,“感冒了?”
张越在前面忍着笑。
贺柏尧递了面纸给她,看她只穿了一件薄大衣,念叨一句,“现在的女孩子都学会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宁是吸吸鼻子,“这个一般只有年轻人才敢。”
贺柏尧一噎,过完年他就三十岁了,她才二十二岁。确实年轻啊。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一路无话,到了市区。张越下车,换贺柏尧开车。
宁是也想下车,贺柏尧说了一句,“关于你姥姥的事我要和你谈谈。”
贺柏尧将车开到一家私房菜馆,安静又充满了温馨。
一进去,老板娘就和他打着招呼,“贺先生,好久没见你来了。”目光在宁是身上转了转。“今天刚运了一些北海道的鱼。”
贺柏尧点头点了包厢。宁是一看就知道他常来这里。
老板娘拿了菜单过来,贺柏尧让宁是自己看。宁是一看奇了都是没有标价的菜,她随意的点了两个。
贺柏尧又点了几样。“这里的海产品很新鲜,都是当天运回来的。老板的手艺很好,老H吃过他的菜都赞不绝口。”
宁是面露诧异。
贺柏尧笑了,“你有点咳嗽,我让他们炖碗鸡汤。”
宁是心里打鼓,七上八下的。
贺柏尧瞧着她正襟危坐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李教授最近一直在B市学习,要到下周才能回来。”
宁是点点头,“贺先生,谢谢您了。”
贺柏尧脸色顿了顿,“还叫我贺先生就有些见外了。”
宁是心想不然叫你什么。
不一会儿,老板娘亲自来上菜。这还是宁是第一次和贺柏尧一起吃饭。贺柏尧吃的不多,不过倒是喜欢给宁是夹菜。
“你尝尝这鱼。”
宁是咬咬牙,“我不吃鱼。”
贺柏尧惊讶,“为什么?怕被卡?”
宁是望着他,“我对鱼肉过敏。”
贺柏尧突然笑了,“吃鱼的人都很聪明。”顿了顿,“也难怪你这么笨了,原来是不吃鱼。”
宁是怒。
贺柏尧止住笑意,“那吃虾吧。”
其实这样的贺柏尧真的和她之前认识的那个相差甚远了,宁是都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换了一个人了。
这顿饭吃的倒也安生。贺柏尧送她回学校时,又顺便去了一趟药店,给她买了感冒药,都是挑好的买。
药店的阿姨瞅着他,“小姑娘,这男朋友找的好,晓得关心人哪。”
宁是刚想说,这不是我男朋友。
贺柏尧却热情和那位阿姨说道,“她整天糊里糊涂的,也不会照顾自己。天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爱臭美。我也没办法。”说着一手拉过宁是的手,紧紧的握着。
阿姨满脸笑意,“哎呦,这小伙子真不错。”
宁是绷着脸,“阿姨,他都三十了,哪有我们学校的小伙子年轻啊。”
阿姨止不住的笑说道,“哈哈,你俩还真有意思。”
贺柏尧笑着拉着宁是往外走,宁是要抽回手,贺柏尧却突然将她拉到怀里,嘴角贴在她的脖子间。她今天穿的低领的打底衫,大半个脖子露外面,也便宜了某人。
宁是抵着他的胸口。
“你再动,再动我就吻你了。”贺柏尧压着声音。果然她不动了。他还没有得意到三秒,刚想把自己酝酿的话,借着这温柔的月色叙说时——
身下一阵闷痛。
先是脚面,再是某个重点部位。“宁是你!”贺柏尧咬紧牙关,恶狠狠的喊道。
宁是连忙退出他的怀抱,“是你先动手动脚的。”这是她从网上学来的防狼之术。
贺柏尧慢慢弯下腰,久久没有动。
宁是有些慌了,“喂——”她叫了一声。
“贺柏尧——”宁是声音微紧,见他还只是蹲在那儿,肩头抽动。她真怕了,万一把他踢坏了怎么办?贺柏尧会把她弄死的。
“贺柏尧——”宁是赶紧去扶他,她用力的拽着他,贺柏尧慢慢抬头,脸色黑的和黑炭一样。
宁是惊恐,“你没事吧?”她真的急了,“我送你去医院看看。”说着就拽着他的手往车上走。
贺柏尧见她真的急了,他顺势靠在她的肩头,“宁是你疯了!”
宁是紧紧的咬着牙,鼻子眼睛酸的难受。“先去医院看看——”
贺柏尧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宁是真的手足无措了。贺柏尧由着她,上了车,她发动车子,他蔫蔫的坐在副驾上,一言不发。
“你慢点开。”贺柏尧蹙眉说了一句。
宁是似乎没有听见去,车速越来越快。
贺柏尧神色一紧,一转头见她满脸泪痕。“你哭什么?受伤的是我?把车靠边。在这么开下去,我怕我们真会成了亡命鸳鸯了。”
终于车子靠在路边上了。贺柏尧呼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宁是。“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他打趣道。其实吧就是脚面被踩的有点疼,那儿倒是没什么。他就是要试探一下宁是。
这会儿把人吓哭了,轮到他来哄了。
宁是抽了抽鼻子,“贺柏尧,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让她骂人,她还真骂不出来。她抬手拿着袖口擦了一下眼泪。
贺柏尧递了纸巾,宁是没好气把他的手打一边去了。贺柏尧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嘴角薄凉的动了动,“我也是没有料到会发展到今天的这一步,大概这就是他们说的爱情吧。”
“我呸!”宁是完全不顾形象,“你还说爱情,你这种人哪会懂什么爱情?”
“我怎么就不懂了,我要是不喜欢你,你能到环宇实习?你以为你那一等奖真是你走狗屎运的来的?”贺柏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宁是,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认真的。”
“……”宁是只觉得今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