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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阵图(下)

庆仁皇帝不知是担心着润翠还是挂念着七阵图,说是晚上来月华殿,太阳刚一下山他就来了。

润翠早上被折腾了一身汗,回来歇到午后,觉得有了点精神,就让两个宫女伺候着给沐浴更衣,再把太医开的膏药在腿上敷了两贴,又睡了一觉。

傍晚起来,刚陪着苍梧一起吃过晚饭,正在夸奖苍梧大人最近随和不少,对饭菜挑剔的次数大大降低,苍梧还未答话,就有小太监快步进来通传,“陛下马上就到,夏秀女接驾。”

一人一仙同时烦恼得一皱眉头,觉得这陛下真是太会打扰人了。

陛下总算还有点人情味,进来就先问润翠,“你的腿怎么样了?先平身吧,起来说话。”

看润翠站起来时有些费力,还屈尊亲自上前来拉了一把。

润翠明显看到站在她左边也在扶她起身的苍梧毫不掩饰的瞪了庆仁皇帝一眼,心想仙君大人真是爱憎分明,亏得他现在使不出法术,否则就算陛下是皇帝,那也随时都有被扔进宫中荷花池里泡一泡的危险。

“没事,谢陛下关心,太医午后来看过,说是因为跪得久了勾起了旧伤,所以才会那般疼得难忍,小心将养些时日就能好。”

“旧伤?你腿上受过伤吗?”陛下听说没事,就放下心来,踱到桌旁坐了下来,接过宫女奉上的养神汤随口问道。

“前些天日日在宫中的佛堂里擦地,那些日好有些凉阴阴的,我又总是得在青石地上跪着,所以伤着了。”

庆仁一愣,放下茶杯,“是太后万寿宫后面的小佛堂?你是新进的秀女,又不是粗使宫女,谁让你去做这些事情的?”

润翠垂下头,“也没什么,是我惹太后不快,她老人家就想我去佛堂中静思一下,也就待了一个月,然后就改去万寿宫擦汉白玉栏杆了。”

陛下没想到又和太后有关系,“母后这却是有点……”他不欲背后说太后不好,停住不语,看看垂首站在面前的润翠,“太后大概是对你有些误会,回头朕得空时时再劝劝她老人家吧。”

润翠却道,“这世上的事有时要讲个眼缘,太后要就是不喜我,那也强求不来,陛下还不如依着太后的意思,送我去宝月庵还能省事些。”

“你怎么又说这话!”

庆仁早上在太后那里就听着润翠此言不顺耳,不过当时还可说是润翠在出宫和被打之间‘两害相权取其轻’。

现在已经没人再提要杖责她的事情了,她却还是自求去宝月庵,身为后宫中的女子,又是在这个被陛下关注的时候,却愿意去尼姑庵中清修……

庆仁皇帝并不傻。

“你是在怨怪朕?朕知道这段时间是委屈你了,可是太后她是朕的母后,就算是要教训朕也是可以的。都说了朕会去劝劝太后的,你何必还耿耿于怀。”

确实如陛下所言,太后位尊,润翠自知她那委屈都是白受,和庆仁是说不出道理的,叹口气,“我怎敢和太后千岁计较什么。皇上请来看看七阵图吧。”

走到桌前仔细展开苍梧给她现绘的一大幅好似地图一样的东西。

庆仁皇帝没想到传说中的宝物就已经在手边了,连忙过去看,“原来真有,朕还以为你早上那般说只是权宜之计。”

看着纸上墨迹甚新,“这是你回来才绘制的吗?速度倒快,只是……朕怎么看不太明白。”

润翠已经听苍梧讲解过了,这便站在桌旁慢慢讲了起来,“陛下明鉴,自鸿蒙初辟,乾坤天地即为万物之母,万物生于天地宇宙之间,水火为万物之源阴阳之基,风雷为之鼓动……此阵以金、木、水、火、土五行辅以阴阳二气为基,名为七阵,实则变化万端……”

七阵图是一套很繁复的阵法,其中包含数种变化,神机鬼藏,临敌时进退自如,来去如潮,能够神出鬼入,万明一矣,得图已是不易,更难的是对阵法的领悟,很少有人能自行参透的,一般来说,若是没有名师指点,普通人拿着了图也是无用。

润翠临时抱佛脚,在洗澡,休息,上药,吃饭的间隙听苍梧讲了讲最简单的一种云垂开天门变化,其实也不是最懂,硬记了下来,这时就半解半背的说给陛下听。

七阵图是上古奇珍,能让苍梧费心去记着的自然不会是俗物,即便是最简单的一种阵法变化也是精妙纷呈,令人眼界大开。

半个时辰过后,陛下大喜过望,满脸的兴奋,击掌赞道,“妙啊!当初创此阵者当真是天纵奇才,朕能得此宝图何愁我大宇边疆不固。你再细说说,这里的大阵如何变为小阵。”

伸手在图上一点,又回头看润翠一眼,“你站得离朕三尺远做什么?说话不累么?站过来些。”

润翠有苦难言,暗道皇上您看不到,咱俩中间还站着一位呢,我凑不过去,看苍梧一脸淡然,根本没有要让一让的意思,只好应道,“我站在这里看得清楚些,和陛下讲起来也方便。”

庆仁满心的欢喜,两眼牢牢盯在桌面那张图上,也没去细听润翠的敷衍,想了一会儿抬头笑道,“润翠啊,你竟然私藏了这样一件好东西,前些天还装样子,不肯说给朕知道,朕是不是该治你的藏私之罪?”

润翠笑笑,知他是玩笑话,便不回答。

庆仁又道,“你今日可真香,朕每次来你这里都闻着一股子幽香,似兰似麝,沁人心脾,今日特别浓,当真好闻。朕封你做兰妃吧,你这么有才的女子,理应封妃,日后长久伴朕左右,侍君之余尚能辅政,岂不是一段佳话,母后她也不能多说什么的。”

润翠无语望天。

自从苍梧掉进了她的小院子后,润翠就再没用过麝香、梅香、安魂香、百合香、檀香、沉香、木香、冰片、薄荷、白芷……之类的东西,以前的香袋,香囊,香角,小熏香炉子也统统收了起来,皆因上仙大人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说都难闻得很。

润翠有时气不忿,就会悄悄把自己想要熏香的帕子,汗巾之类的放到苍梧的身边去,暗道你不许我用香囊,那没办法,就借你用用吧。

现在这位被润翠时常当香袋用的上仙正挤着站在她和陛下之间,那不香才怪呢。

这个香味她解释不了,对于什么名不副实的兰妃更加没有兴趣,只好接着把庆仁皇帝的注意力引到七阵图上去,“陛下,我讲的这只是较为浅显的一种阵法变化,此阵若是运用得自如得当,威力不可估量。”

庆仁眼睛一亮,“当真!”微微探身过去,一把要去握润翠搭在桌沿上的手。

苍梧速度奇快,将自己的手掌一翻覆在润翠的上面,被陛下一把抓个正着。

庆仁皇帝正热切看着润翠,没有发觉自己抓住的玉手位置有些不对,稍高了点,反而细细捻了两下,感觉了一下掌中的温润玉滑,“润翠,朕记得夏侯家的子侄都资质平平,就一个,一个好像是他家的老二,勤勉上进些,不过也称不上奇才,偏你怎会懂得这许多?”

润翠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苍梧大人那张玉颜之玉,已经由羊脂白玉变成了寒冰青玉,只怕他立刻就要翻脸了。

情急之下,假装不好意思,垂首抽身,退开了几步,好让苍梧能趁势把手抽出来,“陛下谬赞了,我一个深闺中的女子懂得什么,这也是机缘巧合,是我小时候,家中给姐妹们请了一位四处游历,正好游到了京城的饱学之士做西席,他看我还算好学上进,就多指点了我一些罢了。”

“哎呀!”庆仁惊讶,“这天下可当真是藏龙卧虎,竟隐有这般高人,他却为何不入仕为官,将满腹所学报效朝廷,自己也能博个荫妻禄子,光宗耀祖的功名。”

润翠摇头,“我那老师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世外高人,去夏侯府里做西席也是一时兴起,没两年就辞去了。他临去时告诉我他游历天下多年,已经有些倦了,准备隐居去京城西边的石门山中,陛下若是真的想要得七阵图的精髓,那便要派上两人跟我去石门山请他传授才行,我这点粗浅见识实在是顶不得什么事的。” Cg2IiT8VRCwTX7nRZZFHX8H3AcOq3fuHCHNqOctuFAfBCAoW1DSm1Cr6T2+6u+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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