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于文秀一只手抓在刘澈的手上。
刘澈继续说道:“大明的军事城分为五种,镇城、路城、卫城、所城、堡城。沈阳就属于镇城,镇守一个区别的大城。而开原城呢,属于路城,在辽东它的重要性仅次于辽阳与广宁这两个军事重镇,战力地位高到无法形容。”
于文秀不懂这些,只是点点头,原本她就喜欢刘澈那聪明的脑袋,有着许多古怪的念头。
曾经于文秀说过,刘澈如果去写小说,一定是非常优秀的。
可眼下,刘澈却在用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命在书写着一部史诗级的大作。
“秀,开原震摄着蒙古、叶赫、建州。西遏蒙古,北控海西,东压建州,南屏辽沈。我查阅了无数的资料,我深信得开原者,得辽东。这一战,我要是输了,怕没有脸面再而对任何一个人,所以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于文秀真不懂要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点点头。
这时,一位参谋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先生,落鹰寨送来情报,他们看到有细作穿过他们的防区,往开原城去了。”
“告诉各寨,放鹰!”刘澈精神上来了,猛的站了起来。
门口的军士高喊一声:“先生令,各寨放鹰!”
对讲机那边,十数个人开始拿起话筒,一边翻看着各部编号,一边针对编号开始一一的传达着命令。所谓的放鹰,不是指真的有鹰,而是命令放出侦察人员,找到野猪皮大军动向。
“我睡会!”刘澈起身,准备回屋子去。
可走了两步又回来了,他现在回到现代去,这边的时间是停止了,他可以睡一觉,可明知道这边时间是停止的,但刘澈却不愿意离开,内心世界在告诉自己,这边在战争之中,真怕一觉醒来,耽误了什么事。
这就是心理,明知道可以睡,却不能睡。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把于文秀放在这里,自己回现代去,刘澈也认为太残忍。可带着于文秀一起回现代,万一这家伙不再跟自己一块来了,刘澈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而对了。
所以刘澈又回到自己的椅子旁,正准备坐下,于文秀却吩咐着身边的人:“去,拿两个厚的毡毯,再拿一床被子过来铺在地上,赶紧。”
“不……”刘澈想拒绝。
于文秀却说道:“你安心睡一会,我帮你听着,有重要的情报我一定叫醒你。”
刘澈心说在这里,自己倒也能安心的睡下,参谋们也是轮班倒的,并不是一直守在沙盘跟前的。
刘澈一坐在那铺在地上的毡毯上就睡着了,于文秀赶紧过去扶着,让刘澈枕在自己腿上。
军士们都明白,刘澈一个人支撑着这场大战,当真是心力交瘁。很明显的可以看得出人已经瘦了一圈了,昨天又是一天没有吃饭,今天也是没有吃一口主食。当下,军士们给脚下绑了布包,只求走路不出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大约在三个小时之后,又有一份重要的情报回来。
“夫人,鹰报。如先生所预测的一样,往东那边一百里在下雨,野猪皮的进军速度很慢,今天肯定到不了开原城。老虎领山寨也送来消息,他们看到野猪皮的主力了。然后东天王沟山寨传来消息,他们看到三个朱录与一些杂兵,人数约在三千人上下,往抚顺城这边来了。”
于文秀看着怀里的刘澈,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非常重要,是否应该叫醒刘澈。
却谁想,刘澈却开口了:“告诉武哥,野猪皮出招了,玩的是声东击西,锦囊一号打开。”说完,轻微的呼噜声又响起了。
这是在梦里,还是清醒着。许多人都有些发呆。
“快去传话,他不会胡来!”于文秀根据后世的一些记载,有时候人在深度睡眠的时候,这不是在说梦话,而是实际听到了,给出的也是潜意识之中靠自己思维作出的答案,所以绝对不是胡言乱语。
千斤屯,岳武打开锦囊后,自己都愣了。
“空城计,和野猪皮玩空城计,他们倒是能看懂才行呀。”岳武自己都感觉不可理解,可接着往下看,又有详细的解释,赶紧吩咐:“赶紧着,立即去准备,咱们玩一次双料的空城计。”
一条条的消息开始往山顶上传。
终于埋伏在抚顺城北侧山中的人发了消息:“分队过了抚顺,带队的是年轻的建奴。”
刘澈猛的坐了起来:“年轻的,会是谁呢?”
“是谁重要吗?如果重要,我帮你去查资料。”于文秀赶紧说道。
刘澈摇了摇头:“资料是死人,人是活的。来人,给我整一碗面,然后拿一只对讲机过来,我和武可有话说。”刘澈几步来到沙盘前,接过对讲机:“武哥,必须是零损失。那怕杀不了对方,也不要出去硬拼,这是一次智斗,关系到有没有必要再攻抚顺城!”
“收到,先生放心,我岳武不是冲动的人!我也会约束部下的。”
后金之边,正将是辫子朝名将,野猪皮的侄子济尔哈朗。而副将则是野猪皮的亲儿子,十二子阿济格,今年只有十五岁,却已经是晓勇之将了。
刘澈拿过一张纸,用毛笔写下,第一战,声东击西VS空城计。
从抚顺城到沈阳城,肯定是要经过千斤屯的,绕道只要三里,就能从千斤卫正中经过,所以军队行进,不可能对千斤屯没有半点影响的。
“报,见到敌军!”岳武这边的情报送了上来。
刘澈拿起对讲机,先是吩咐了一句:“全频道!”然后才继续:“各部,千斤屯面前有三千建奴,敌军主力往开原城去了,在咱们正式开打之前,先来了一点小乐子。依兵法言,野猪皮玩的是声东击西之计,他要引沈阳城自防,以为会受到攻击。那么,我们怎么玩呢?”
刘澈专门用了一个玩字。
因为萨尔浒大败,无论是明军,还是百姓都对后金有一种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