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统筹安排,军校们虽然辛苦,但却是很乱。”
“将就着来吧。慢慢会好的,到时候让老胡这个强盗去抓一些举人回来,或许就有那么几个能干的。先生以为,这个主意怎么样。”
“好,非常好的好办法。”刘澈跟着笑了。
马林也笑了:“先生作事,还真的是……不拘小节呀!”
“马将军是想说,我行事很邪,只管结果,不管过程。有失风度吧!”刘澈也跟着回了一句,马林只是笑笑,没有再接这话。
刘澈却问道:“将军,家小这边安排好了吗?”
“先生安心,这一战结束之后,许多将校都战死了,家小自然会有朝廷的一些安抚,然后再秘密派人将他们接来就是了。”说到这里,马林示意四周的人退远一些,问刘澈:“不过先生,我要问一句,先生凭什么就以为,靠一城之力,就可以对抗后金与大明?”
“打完了,你就知道了。虽然眼下只有两门,但当我拥有十门的时候,就有话语权了。”
“何物?”马林再问。
刘澈想了想,还是把马林带到了戒备森严的一处工坊,这里的铁匠正日以继夜的在工作着,眼下只有两尊半成品。
“神威将军炮,射程五里,有效杀伤三里。重四千五百斤,可加装新式神威火药十斤,装弹丸十斤。不利于野战,但在守城与攻城战中,这东西有用。十门齐射,野猪皮想不死都难,但眼下就这两门,工匠们已经辛苦了快五十天了。”
“先生,七十五天,必然能完成。”工匠头过来后,一脸严肃的汇报着。
“七十五天。”马林心中计算的时间:“先生,我挑选最优秀的炮手五十人,我们怎么也要用上一次,打不死野猪皮,也要打死他几个重要的人物。”
刘澈没有立即回答,他也在思考这种偷袭的可能性。
想来想去摇了摇头:“马将军,四千五百斤,不容易运输。再议,再议。如果你要偷袭的话,我倒是另有办法,杀多少算多少?”
“我只是提议,先生不必为难,既定计划为主!”马林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也害怕影响到了他们主要的计划。
说罢,马林表示自己要回去开原城,负责主持开原军务,离开了千斤屯。
刘澈呢,却是去了另一处工坊。
“准备的如何?”
“先生,新式火药的产量因为咱们原料不足,已经到了极限了。但我们设计了这个,请先生看看,是否好用。”负责这里的工匠带着刘澈去看了一台机器。
这是一台小型投石机,然后是一个刘澈给出图纸的土地雷。
“先生,我们烧制了许多尖利的瓷片,然后制作这个火雷,用投石机投出之后,大约有十个呼吸的时间才会炸开,按先生要求的时间,我们一共可以制作三千个,一定能派上用处。”
“恩,小心别伤到自己人。”刘澈怎么想,这东西都感觉不可靠。
但又不能伤了工匠们自我创造的积极性,所以刘澈只是劝了这么一句,然后说道:“接下来,就是我所说的,炸城门埋在地下的火雷,这个一定要可靠,一但没有炸开,我们的计划就会失败一半。”
而对刘澈的交待,工匠们很是恭敬的回答。
“先生安心,我等工匠本是低贱之人,受先生大礼,自当不敢误了先生的事。”
刘澈重重的点了点头。
退回到自己的小屋,刘澈一个人坐在那里刻着核桃,以及竹制的笔筒等物。
“手疼!”刘澈终于完成了一个笔筒,活动着手指。
“那安排两个丫环给你按按手?”媺儿问着。
刘澈摇了摇头,然后一指自己这屋子:“媺儿你看看,这屋内全套的家具放在现代,说几百万就都是便宜的,这是正宗的精雕细琢的明代千年黄花梨的家具呀,可惜我现在连还房贷的钱要自己劳神。”
刘澈说完,看了看自己这次的采购清单,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真的给所有山寨加上中继站,自己直接就破产了。就算几百部对讲机,都让自己发疯呢。而且还有高仿的军用望远镜,户外用指南针等等,好大一笔钱呀。
“继续!”刘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又拿起了一块木头。
开原城的士兵与百姓,每天工作至少九个时辰,他们在拼命的作着战前的准备。刘澈也没有闲着,每天在不断的完成着一串又一串的核桃,以及一个又一个的笔筒,准备换到足够的钱,去买自己所需要的装备。
终于,距离开原城之战的历史时间只有五天了,刘澈扛着一只大箱子准备出门。
“刘澈!”媺儿突然喊住了刘澈。
“怎么了?门是绿色的,因为这些东西被认定了,原料价值低于工艺价值。”
“刘澈,就凭你现在的手艺,你在现代也可以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人,可以过上相对富有的生活。你付出这么多,为大明带去了那么多,你认为值吗?”媺儿问了一个在许多人看来,属于价值观的问题。
刘澈把箱子放下,点了一支烟,慢吞吞的吸了一口。
“媺儿,我说过,这份工作给个米国总统都不换。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坚定过,不是因为他们叫我一声先生,而是人生的价值体现,那怕我死在大明了,我也不会后悔,我的人生没有白活一次。从现在开始,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说完,刘澈推开门就往外走。
那珠子就在此时,一道光芒闪过。
原本刘澈是可以注意到这道光芒的,可就在开门的瞬间,正好撞到了邻居。
一看到这位邻居,刘澈第一个反应是赶紧把自己的门给关上,生怕让人看到自己屋内的情况。可箱子中有东西掉在地上,他都没有注意到,因为视线都在这位新邻居的脸上,美女,绝对是美女。
“好象,我们见过。”刘澈来了这么一句。
于文秀当真是哭笑不得,这才多久呀,不到一个月时间,你刘澈就能够忘记了。
“这位先生,是我帮助你把那串手链卖了一个高价的。还有,上次我们相见,也并不是我们初次相见,我们初次相见的时候,你还答应我一件事情,但你却没有兑现。我有个建议,你去看一看医生,检查一下自己的记忆问题。”
刘澈敲了敲了自己的脑袋:“记忆问题,我曾经有过失忆吗?”
“要我帮你翻找记忆吗?”媺儿问道。
正在刘澈自己还糊涂的时候,却听到一人声音:“看到没,这就是我家的混帐货,长的人模狗样的,油嘴滑舌,好吃懒作。但勉强还算是个好娃,要不要结个亲家什么的,我看挺合适!”
“合适,这事可以商量。不过彩礼六万六,这是情份价!”
刘澈和于文秀对视了一眼,于文秀在门上重重一拍,说了一句非常惊人的话。
于文秀说了什么?
刘澈原本怎么猜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大脑还没有作出反应,于文秀的话已经出口了。于文秀说道:“加个零,总不能把我贱卖了吧。”
“凭什么?”刘澈下意识就吼了一声,因为屋内客厅里说话的人他不仅认识,而且太熟悉了。一个是自己的老子刘文,一个是叫了二十多年叔叔的于叔。
于文秀一指这屋子,然后摇了摇手上的车钥匙:“就凭我自己花钱买了这房子,还有一辆值三十万的车,以及我还有二十万的存款,彩礼你不加个零吗?”
“于红丫!”刘澈当然想到这是谁了,自己托儿所小班的好友。
当然,他只知道于红丫这个名字,根本就不知道上了小学之后,改的正式名字于文秀。
两个老家伙相视一笑,他们是故意的,原本两家就有这层意思。这会只当玩笑话说出来试探一下两个小的,谁想到,这两人的反应让两个老家伙很高兴。
突然,刘澈把门从外面关上:“于红丫,商量点事。”
“什么事?”于文秀倒是冷静。
“借点钱给我,行不。把你的二十万借给我,我有急用。利息什么的好商量,而且我一定会……”说会怎么样的时候,刘澈哑巴了,他还真的不知道应该给予什么样的承诺,但就冲自己家与于家的关系,他敢张这个口。
自己的父亲刘文,和于叔那是在工厂里作了一辈子同事的人,两人的工作机床还是邻近的两台。
于文秀的手轻轻的按在箱子上,然后把另一手抬了起来,那是一串核桃,刚捡的。然后指着刘澈那箱子说道:“借给你二十万,利息每年百分之十二,同意你就把箱子放下。”
“好,立即给我转账。”刘澈直接就把箱子塞给了于文秀。
于文秀愣了一下,飞快的打开箱子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于文秀吓呆了。原本以为只有几件手链,可事实上太惊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刘澈:“你那里弄来的。”
“你管呢?你又不是我老婆!”刘澈语气强硬,可这话出口就后悔了。
屋里两个老家伙在商量着什么,刘澈这会也明白了。虽说现在社会已经不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硬要说合,自己还真的很难而对,特别是没办法应付自己的老娘。而他记忆之中,于红丫在家里是一等一的听话。
于文秀一件件的拿出来看着,她是作海外代购化妆品的生意挣到钱的。
自己喜欢文玩这种东西,所以她懂,不算非常内行,但懂得也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算是很有名气的人物了。
“明中后期风格,梁山一百零八好汉笔筒,而且这明显就是成套的,你竟然有十六个?”
“借我二十万,我能搞到全套,相信我。这一套不是什么名家手笔,但这一类风格的拼齐一套不成问题。你说,这一套值多少钱?”刘澈和于文秀就蹲在地上,头顶着头,在低语着。
而门镜上,两个老头轮流看着,乐呵呵的笑着。
“去你屋里说!”于文秀说完站了起来,刘澈一拍自己的门:“这屋谁也不让进,特别是你,有些东西我怕你在眼里出不来了。”刘澈这话是大实话,那一套明代的家具,真的让于文秀看到了,怎么解释。
于文秀笑了:“和十八年前一样小气。进我屋说。”
说完,于文秀拿钥匙开门。
两个年龄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老家伙身如闪电,一看这边开门,飞快的回到沙发旁,各自捧起茶杯装出一副聊天很开心的样子。
于文秀脸一红,亲自抱着那只箱子就进了自己的卧室。
“先借钱给我。这些东西押给你。”刘澈一进屋就把门关上了。
“东西自然是要押下的,写欠条。二十万,借一年,利息是每个月是三千元,如果一年之内没有还上,利息加倍。如果一年之内,没有给我一百零八个笔筒,这一箱东西算是给我的赔偿,当然欠我的钱一样要还。”
听完这话,刘澈摸了摸耳朵:“这语气,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借还是不借?”于文秀逼着刘澈。
刘澈愿意借,因为如果现在让自己去卖这一箱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出手,更不知道可以卖多少钱。
“借,这是我的卡,转账吧!”刘澈把卡拍在桌上,然后写下欠钱。
于文秀问:“你最快多久可以给我这些笔筒?”
“三个月!”刘澈一边说着,一边在借条上签字,按下手印,然后交给了于文秀。
于文秀操作着手机银行,每一笔五万,连续四笔转了过来。
刘澈盯着手机,又看了看于文秀,刘澈呆住了,因为这个账号给自己转过账,上次的四千元。再看于文秀,刘澈脑袋之中无数个人影在重叠着,那个戴着大黑眼镜的丫头,然后是自己在那家店里见到的美女。
“你,你,你!”刘澈指着于文秀,却被于文秀一把抓在了手指上:“刘澈,记得这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