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组里的前辈们没再支使我去跑东跑西的,平时他们可不这么“内敛”,一会儿这个要冲咖啡,一会儿那个又要倒水,把我当打杂工使用着呢!
看来“伤员”还是能享受到些许的“优待”,只是,在我经过办公区上卫生间时,隐约听见不远处,有女职员在捂嘴窃笑,还夹杂着一些互议的碎言细语。
我想很可能是她们在“回顾”,我中午在餐厅里那一跤的风情吧。整得我老害羞了,上完洗手间,便低了头匆匆走过,迅速钻进我自己的办公间,仿佛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我愣愣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右侧挂着我的QQ,想想自己在餐厅里的“现场表演”,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搞笑!
整个下午,我很安静地坐在软椅里,翻阅着“遥遥”广告公司既往成功的广告策划案例。纵观这些广告作品,我惊喜地发现一些特点,那就是前卫,新奇,大胆,不落俗套,不人云亦云,不玩文字游戏,即使玩文字游戏也是玩得出神入化,大部分作品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儿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
临下班前,我的手机接收到一条短讯:“小帅哥,下班后我们老地方见。”
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从语气上,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最有可能的就是宋建国在捉弄我,下班前闲着没事,说不定用同事的手机在“考验”我呢。
“小美女,请报上名号……哥不见无名氏。”我将计就计,心想,臭小子!寡人虽好色,但还不至于这么好骗!
“我可是大美女耶,不见你不后悔吗?”果然是宋建国,这小子一向喜欢拿美女做幌子,引诱我误入歧途。
“请问美女,‘后悔’两字如何拼写?”我拿着手机,不免得意。
“哼!你以为你真是帅哥?”
“嘁!你以为你真是美女?”
“我看你就是大衰哥!”
“我看你就是大霉女。”
“被你气死啦!”
“赶紧送医院呀,说不定还能抢救过来!”
这讯息刚发出不一会儿,我的手机就响了。
这厮终于沉不住气,看来要打电话来同我进行“口水战”了。
我不慌不忙地按了接听键,接起就骂,先发制人:“你丫别装了,你装得再像,还是一只嗓门变尖的公鸭子,你丫要够狠的话,就把自己身上那‘活儿’给阉掉,去‘亚韩’整一对超大号‘咪咪’,接着服用雌激素半年,兴许我还能当你是半个女人。”
戏谑完这厮,我仰倒在软椅靠背上,觉得很是心满意足。
宋建国大概被我气倒了,一直没做声,直到我先发制人成功了,手机那头才开口说话,准确地说是吼话……还是一个女声!
“高小帅!”声音似乎很耳熟。
我一下子木了,我到底跟谁讲了半天不荤不素的话呢?
“高小帅!你这个大色狼!你、你气死我啦!”
当我听出是林梦瑶的声音时,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哆哆嗦嗦道:“怎、怎、怎么是你?我不知道是你……”
“今天你死定了!还从来没人敢这样说大小姐我呢!高小帅你是第一个!”林梦瑶在手机那头凶狠而阴冷地嚷道,感觉她真要杀人灭口似的。
我只好自认倒霉,古人讲得好,天将降霉运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
我费尽了口舌,道歉的话说了好几箩筐,才暂时平息下了她那“海洋式的狂怒”。
她这是在哪儿给我打电话呢?在公司还是在外面?应该在外面,在公司里她不可能这么“原形毕露”吧!
我压低嗓音问:“有什么事?大小姐,我还在上班呢。”
“别以为嘴巴抹蜜,我就会饶你不死?”
“息怒,请息怒,大小姐,嘿嘿……”我差点就想说,慈禧太后,你饶了奴才的小命吧!
“废话少说!老地方见!”
“老地方?”
“笨蛋!就是上次那个公交站呀。”
“干什么?”我得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了。
“你来了就知道了。”
“你能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儿吗?”我还是很紧张她。
“哎呀,怕我吃了你呀……我还你那条睡裙,总可以吧?”
“呃……送给你好了,反正我也穿不了。”我想了想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
“我、我又怎么了?”
“送给女友的礼物怎么可以转送给别人呢?”
“是前女友!”
“那也不行啊,再说本小姐从来不稀罕别人的衣服,有诚意你给本小姐买一条哇……”大概也意识到这话有点不妥当,她只说了一半就止住了。
我的确为她这话感到有些难为情,心想她这话里是不是含有某种暗示的意味呢?
我嘴上却说:“那好吧,我下班就来取。”
“一刻钟后赶来这里,否则后果自负!”
“我还差五分钟才下班啊!喂……喂喂……”
手机那头只传来“嘟嘟嘟”的声响,林梦瑶已经挂掉电话了。
“真嚣张!”我嘟囔了一句,心里恨恨地想,要不是怕你炒我鱿鱼,俺才不受你这份气呢!
下班的时候,宋建国说要跟我一起走,我吓了一跳!
我和宋建国住的方向恰好相反,可乘公交车却在同一处,只不过他在马路对面的公交站。
如果我和他同行,他一定会看到林梦瑶!
我无法想象这样的情形,如果他看到我跟林梦瑶在一起,还说说笑笑的,他会作何感想呢?我猜他一定会觉得这是比马长犄角、羊上树还新奇古怪的事情!
况且,这也会让林梦瑶感到尴尬!虽然她没说……这还用说吗?
还好我找到一个理由,说服宋建国先行离开的理由,这个理由就是他老爸……
宋建国的老爸以前开了家印刷厂,生意很好,可他老爸好赌,但常常是输多赢少,有一次一下就输了十几万,于是晚上一个人在饭店里借酒消愁,谁知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腰椎以下全部失去知觉,瘫痪在床上已经快半年了,成了废人一个。
宋建国的老妈是乡下女人,没什么文化,自从印刷厂倒闭后,她就一直在医院做护工,兼做病人夜间陪护,一晚上也能赚个七八十块,不足之处就是经常晚上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