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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叫板空中交易所大佬

我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亏损的,那完全是因为我不顾时节地终年交易,而这种持续交易使我无法遵循我的操盘技术。当我无法依照靠研究和经验所得的操盘手段,却仍然进场赌博时,结局可想而知。我渴望获利,却不知道应该在合适的时间获利。那时,我大概只有22岁,拥有5万美元的资本,但这一大笔钱很快全部亏掉了。从那次以后,我就知道了真正的原因。我有属于自己的一套理论体系,也有应对困难时的补救措施,它们是可以帮助我在操盘过程中发现任何错误的。但是,我最需要的不是这些反思,而是实际操作。

我从纽约回到了家乡。当时,我就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只剩下一个任务,那就是积累起足够的资金重新回到华尔街!那是全美国唯一一个能让我进行大量交易的地方。等我的操作技术完全正确时,我需要那个地方,同时我也相信,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当一个人能够作出正确判断时,他一定可以凭借着坚持他的正确性而得到所想要的东西。

尽管我并不抱多大希望,可我仍然会想方设法地进入空中交易所。只是当时的空中交易所已经少了很多,而且完全是由陌生人经营。有些交易所仍然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他们不愿意给我赚钱的机会,同时也不想让我回来赚钱或是干其他什么事。我把事实真相告诉了他们,说我在纽约把自己从家乡赚到的一切都输得干干净净,现在的我也不像过去那样了;对他们而言,现在让我在交易所里进行交易应该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他们没有任何的理由不让我参与进来。但他们还是不让我进行交易,至于新开的那些交易所则又不可靠。在那些老板看来,如果有一个客户确信自己一定会猜对,那么,他最多只能交易20股。

那些规模比较庞大的交易所通常能够从常客的钱袋里赚到不少钱。对于我来说,资金是最缺乏的东西,于是我请一个朋友到交易所进行交易。而我只是到里面随便逛逛,看着大家交易。我又一次想方设法地劝说接单员接受我那金额少之又少的单子,哪怕是50股也好,结果仍然被拒绝。于是我和那个朋友设计出了一套暗码,以便在我作出指示的时候使他知道应该买哪只股票,这样的方法只能挣点小钱。没过多久,交易所在接受我朋友的单子时也开始抱怨了。终于在某天,当我朋友想要卖出100股的圣保罗铁路时,他们拒绝进行交易。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一个客户看到了我们两个在外面说话,然后就进去报告给了这家交易所的有关人员。当我朋友走到接单员面前想要卖出那100股圣保罗铁路时,那个接单员说道:“我们不接受任何圣保罗铁路的卖单,所以现在不能接受你的单子。”

“为什么?麦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朋友问。

“就是不接卖单,仅此而已。”麦克回答道。

朋友把100块钱递了过去,其实,那是我的100块钱,都是10块钱一张的。朋友说:“难道这些不是钱吗?你看清楚一点,全都在这里。”他设法装出十分气愤的样子,而我则尽量装出事不关己,这时,有很多客户都围拢过来,站在两个互相争吵的人身边。当有人高声说话,或是交易所职员与客户发生争吵时,他们都会这样围观。他们希望看到事件的任何蛛丝马迹,借此了解公司的财务健全程度。

职员麦克是这个交易所里的副经理,他从窗口后面走了出来,来到了我朋友身边,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然后慢慢地说道:“真是好笑,太好笑了,你的朋友李文斯顿不在这里的时候,你从来不做任何交易,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黑板,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连一句话也不说。可是一旦他走进来,你就突然忙起来,也许你是在为自己进行交易,但在这家公司,你再也不能这样干了,我们不会上李文斯顿给你通风报信的当。”

我的财源就这样被截断了,除掉必要的费用之后,我还是净赚了几百块钱,可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笔钱,赚到足够钱而重返纽约的需要因此也更加迫切了。我始终肯定自己下一次机会会表现得更好。对于那种愚蠢的操作方法,我现在拥有足够的时间来仔细思考一番,此外,在那个时代,如果你与事实相隔一段距离,那么你往往会更清楚地看清事实真相。对我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赚到重返纽约的足够资金。

后来某一天,我在旅馆大厅里同一些旧相识说话,这些人都是这个交易所里固定的交易者,他们谈论最多的就是股市行情。我对他们说,正是由于交易所里的营业员在执行单子时的拙劣方法才使得任何人都无法战胜股市,尤其是像我这样往往用市价进行交易的交易者。有个人问我指的究竟是哪一个营业员。我告诉他:“我指的是全美国最好的营业员。”他仍然在追问我到底是哪些人。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相信我曾经同第一流的经纪商打过交道。

我说:“我指的是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所有会员公司。并不是说他们在进行交易的时候粗心大意或者不守诚信,而是说,当你以市价下单买进的时候或是在收到成交回报单之前,你绝对不会知道那只股票究竟要花多少钱。要知道,股票上涨一两点的情形要远比上涨10点或15点的情形多。但由于单子在执行中的问题,外面的交易者不可能抓住这种小涨或小跌的机会。所以,如果空中交易所能让人进行大量交易,我宁可每天都在交易所里交易。”

同我说话的人名叫罗伯斯,他看起来十分友善,可我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他把我拉到一边,询问我是否在其他交易所里进行过交易,我说没有。他说他认识一些公司,而且都是棉花交易所、农产品交易所以及一些比较小的证券交易所会员。那些公司总是十分小心在意,尤其注意委托单的执行情况。他还说,那些公司与纽约证券交易所规模最大的会员公司有着秘密关系,他们能够通过个人的影响力保证一个月做到几十万股的生意,所以,与个别的客户相比,他们的服务要明显好很多。

他还说:“他们真的非常照顾小客户,他们的优势就是做外地业务。对于他们来说,10股和1000股没有什么明显区别,同样会为此花费心力。他们能力极为出众,而且以诚信为本。”

“但是,假如他们付给证券交易所的是正常1/8点佣金,那靠什么赚钱?”

“他们应当付的是1/8点的手续费,可你应该知道的啊。”说着,他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说:“是,可证券交易所的会员公司也有一件事情不肯做,那就是他们不退佣。证券交易所主管宁愿会员犯下谋杀、纵火和重婚的罪行,也不愿意他们在与外地人做生意时收取比1/8点手续费还低的费用。证券交易所能不能继续生存下去完全取决于会员公司能不能遵守这项规定。”

这个人一定看到过我曾经与证券交易所的人谈过话,因为他对我说:“听我说,每隔一阵子,总会有一家正派的证券交易所会员公司因为违反这条规定而被勒令停业一年,是不是?退佣的方法实在多得数不清,因此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脸上明显带有不信任的表情,而他也很有可能看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又说:“在其他一些业务方面,我们,不,我指的是那些通讯交易所,他们在1/8点的手续费之外另收1/32点的费用。对于这一点,他们的要求总是十分宽松的。除非遇到了非常特殊的情况,或是客户的交易频率比较小,否则,他们从来都不会加收额外的手续费。要不他们就不划算了,是不是这个道理?他们做生意可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着想啊。”

到此,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在替一些骗子经纪商招揽生意。

我问他:“你知道哪家交易所比较可靠吗?”

他回答道:“我知道一家全美国最大的经纪公司,我自己就是在那里交易的。他们在美国和加拿大的78个城市设有分公司。他们的生意规模大得难以想象。假如那家公司不守诚信,就不可能年复一年地做着这样的生意,难道不是吗?”

我对他的说法表示赞同,然后问道:“他们也做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股票交易吗?”

“当然啦,他们还做大量的场外交易,包括美国或欧洲其他地区的交易。不管是小麦、棉花,还是谷物粮食,他们都做,这样说吧,凡是你可以想象得到的,都在他们的交易范围之内。他们在世界各地都有联络员,而且都是交易所会员,不是用真名参与进来的会员,就是其他的一些秘密会员。”

谈话进行到了这里,我想我该了解的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但我还是想方设法地诱导他继续说下去。我说:“道理虽然是这样,可这依旧无法改变单子必须有人来执行的事实,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无法对市场的运行状况作出保证,也没有哪一个人可以保证他报出来的价钱与交易所大厅的实际价格一样。你在这个交易所看到了报价,然后递交了委托单,营业员再把电报拍到纽约去,在这个过程中,你已经损失了许多宝贵时间。所以,对于我来说,最好的办法还是回到纽约去,我宁可把钱亏损在一家可靠的交易所里。”

“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什么亏损的事,我们的客户从来都是赚钱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亏损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一点。”

“你们的客户?”

“噢,我在这家公司有一些股份,他们对我相当友好,而我也正是靠着他们才赚到钱的,所以,要是我能够给他们介绍一点生意的话,我愿意那样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那里的经理介绍给你认识。”

“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他把名字告诉了我,我听说过那家公司的名号。他们在几乎所有报纸上都刊登过广告,对大众宣称某些客户正是依靠着他们所提供的关于热门股票的内幕消息才赚到了巨大利润。而这也正是这家公司最为擅长的业务。他们并不是一般的空中交易所,而是买空卖空的对做交易所,声称自己是中规中矩的证券经纪商,可却在单子上搞小动作。他们一直都靠着精心设计的掩饰才使大家相信他们是正经的经纪商并且从事着合法的业务。同时,他们也是这一类公司中最为古老的一种。在那个年代,这种公司就是现如今已经破产的几十家同类经纪商的始祖。他们所采用的一般原则和方法都一样,只不过是在欺骗客户的时候会采用稍有不同的特别手法,这些老伎俩早已过时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改动的只是某些细节而已。

最常见的伎俩就是发布出买进或卖出某只股票的“明牌”,这时,他们会拍上几百封的电报,建议股民立即买进某只股票,接着再拍上几百封的电报。建议另外一些客户卖出这只股票,这种方式是从老式赛马场报冠军“明牌”那里借鉴来的。这样一来,买进和卖出的单子就会一窝蜂地进入到交易所。他们会通过一家可靠的证券交易所会员公司来买进和卖出1000股这只股票,然后,就拿到了一张正常的回报单。如果有哪个家伙不懂礼貌,竟然去怀疑他们,说他们在客户的单子上做了手脚的话,他们就会把这张回报单拿给客户看。

在公司内部他们还成立了可以自由加入的炒作小组,并且把这当成是对客户的最大恩惠,客户们会以书面的形式授权给他们,而他们则以客户的名义和客户的资金,在他们认为最佳判断的指引下替客户们进行操作。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客户的资金亏损掉了,即便是最喜欢吵架的客户也想不出一个合法的解决方案。他们会在账面上做多一只股票,然后尽量多地拉进客户与他们一起做多,然后,他们会运用老式空中交易所里的冲洗手段,把几百个客户的那点微薄保证金清洗干净。不管客户是什么人,他们都不会放过,其中妇女、老人和小学教师往往成为了最佳的欺诈对象。

最后,我对这个骗子说:“我对所有的证券经纪商都心存芥蒂,另外我还需要进一步考虑一下。”说完我就离开了他,以免他再继续纠缠下去。

随后,我对那家公司进行了调查,我知道他们一共有几百个客户,尽管欺诈客户事情总会时不时地流传出来,可我却没有发现有哪个客户在获利时没从他们手里拿到钱。因为就没有谁曾经在这家公司获利,当然,除了我以外。就在这个时候,市场的状况似乎对他们越来越有利了,这也意味着假如有一笔交易对他们不利的话,他们很可能就会赖账了。显而易见,这种公司的绝大多数都倒闭了。当时的美国,骗子经纪商倒闭的风潮已经出现过很多次,就如同过去许多家银行都出现过挤兑一样,只要有一家银行倒闭了,那么,其他许多家银行的客户就会恐慌起来,赶紧把存在银行里的钱取出来。如今,美国现在仍然有许多退休了的空中交易所老板。

对于这个骗子所宣传的公司,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可怕的传闻,只知道他们在做事时总是彻头彻尾地急功近利,另外,我还听说他们并非总是信守诺言。欺骗想要快速致富的傻瓜是他们的特长,而且,他们总是要求客户当面签下书面协议,交易所就可以从容地从客户手中夺走钞票了。

我所认识的一个人告诉过我这样一个故事,他说自己在某一天看到骗子交易所发出了600封电报,建议客户买进某一只股票,随后,又发出600封电报给其他的客户,强烈建议客户卖出同样的股票。

“没错,我知道这个花招。”我说。

那个人说道:“但他们之后又把电报发给了同样一些人,建议他们把所有股票轧平,然后买进或者卖出另一只股票。我曾询问公司里的资深合伙人:‘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第一个步骤我明白,因为在你们的客户当中,有些人在账面上暂时是会赚到钱的。但你们发出这样的电报根本就是想把他们全都逼上绝路,这究竟是什么高明的计策?’对方说:‘客户最终肯定会把钱亏损掉。不管买进的是什么股票,也不管他们是怎么买、在哪买的或者是什么时候买的。总之,客户把资金亏损掉之后,我们肯定就要失去他们了。既然这样,我们不如趁现在尽可能地在他们的身上多捞一些,然后再慢慢地寻找下一批客户。’”

现在要向你们表明,我并不关心这家公司的商业道德。我曾告诉过你们,对于泰勒公司,我是十分憎恨的,也正是这种情感促使我向他们报了一箭之仇。但我对这家公司却没有半点类似的感觉。或许他们都是黑心的骗子,或许他们并没有别人形容得那样奸诈。我没有任何让他们替我做交易的打算,而且,我也不会按照他们所提供的内幕消息进行操作,更不会相信他们的谎言。如何才能筹集到一笔钱然后回纽约去才是我唯一关注的事情,到那个时候,我会用相当大的一笔钱在一家不必担心警察会来突击检查的交易所里进行交易——警察是常常突击检查空中交易所的。我也没必要担心邮政主管机关发动突然扫荡,把我的资金全部冻结起来,就算我鸿运当头,一年半载之后,一块钱也只能够收回八分收益。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看看这种公司在交易上能够提供什么胜过那些合法经纪商的好处。我并没有多少钱可以作为保证金,在委托单上做假的公司通常在这一方面都很宽松,所以,在这样的公司里,几百块钱就可以玩得很大。

于是,我亲自去了一趟他们的公司,跟他们的经理交谈了一番。在交谈的过程中,经理逐渐发现我是一个交易老手,而且曾经在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会员公司开过账户。此外,在他知道我把带去的所有钱都输光之后,他不再保证如果我让他们代替我投资,那我一定就能赚得回报。在他看来,我永远都是一个白痴,并且总是在玩股票的时候亏损,或许就是证券经纪商最为稳定的衣食父母。实际上,不管是在单子上做假的证券经纪商,还是赚些手续费就满足的证券经纪商,这种不懂股市还总是玩大的人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然而,我告诉经理,我想找的只是一种完美的执行买卖,我总是用市价来进行交易,所以,不希望当自己拿到回报单的时候,价格与报价机器上所显示的价格有半个点或者一个点的差价。

这时,经理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说只要是我要他们做的事情,他们都百分之百去执行好。他还说他们之所以想接我的生意,是因为想让我见识一下什么才叫高明的经纪商。他们坚信自己拥有这一行中最高明的人才,他们就是因为执行单子才出名的。假如报价机器上所显示的价格与回报单的价格有任何差异,那么,这对客户是有利的,只不过是他们无法确保这一点罢了。假如我在他们的公司里开了一个户头,那么,我就可以用电报传来的价格买进或者卖出,而且,他们对于自己的营业员非常有信心。

这也就意味着假如我在他们的公司进行交易,那就如同在空中交易所里交易一样,换句话说,他们会让我根据下一个报价进行交易。我并不想表现得过于急切,所以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我当天还是不要开户比较好,但会让他知道我究竟在什么时候来开户。可他却极力敦促我立即开户,因为今天的市场状况非常好,很适宜进场赚钱。其实,那天对于他们公司来说才是适宜的呢,当天的股票交易十分沉闷,价格只有极为微小的波动,这是他们非常希望能够说服客户进场参与的原因。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在“明牌”股上进行炒作,从而造成剧烈波动,而客户的资金就会全部被洗光。即便是客户想要脱身离场,也已经欲罢不能了。

我把姓名和地址告诉给了那个经理,从那天开始,我就不断地收到预先付完钱的电报和信件。这些消息无非一个目的,那就是建议我大量地买进某只股票。他们还告诉我,有一个内线集团正在炒作这只股票,并且准备炒高50个点。

此时此刻的我忙着四处打听,为的是尽量多了解几家同样做这种对赌交易的经纪商是什么情况。对我来说,确定可以从他们的手里拿到我所赚到的钱,同时又能累积起一笔相当大的资金的唯一方法就是在附近这几家空中交易所里进行交易。

我竭尽所能地了解一切,在三家交易所都开了账户。同时,还租了一间小办公室,安装了直通线路,可以连接到那三家经纪商。

在初始阶段,我只交易了非常少的金额,以免刚开始时就把他们吓跑。总体上讲,我还赢利。这时,他们毫不迟疑地告诉我,对于那些拥有直通线路并且可以通到他们公司的客户,非常希望能够把彼此之间的生意做大。因为他们并不喜欢股票市场里的吝啬鬼。在这些人看来,我做的交易越多,亏损就越多,而输光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他们赚得就越多。其实,这一理论非常有道理,尤其是当你看到他们都在与一般的客户打交道,而一般散户在财务方面是永远都无法维持长久下去的。已经破产的客户是不能够再交易的,那些半死不活的客户则一定会抱怨和不满,甚至惹是生非,制造一些可以妨害到业务的事。

与此同时,我也同本地的一家公司建立了直通线路。这家公司拥有直通纽约联络人的线路,而联络人正是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会员。我还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安装了一个报价机器,开始小心谨慎地进行着交易。这样的交易让我觉得好像又回到了空中交易所,只不过稍慢了一点而已。

这样的游戏我可以掌控,也确实取得了胜利。尽管我从来也没有达到过玩10次赢10次的境地,可在总体上一直都是赢钱的,一周又一周地赢钱。我又重新过上了美好的生活,并存了一些钱,因为我需要积攒重返华尔街的资金。此后,我又安装了两条通信线路通往另外两家空中交易所证券商。到此我就拥有了五条线路,这些线路的终点都是我的小办公室。

我的计划有时也是不完美的。所购买的股票不仅没有按照我所预定的趋势发展,而且也与过去的任何模式不同,它走了一条相反的路线。可是不管怎么说,它们都无法对我造成沉重打击,空中交易所的人更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因为我并没有多少保证金。我与证券商的关系相当友善,他们的账目和记录总是与我的不同,其中的差距刚好对我造成了不利影响。或许你会觉得这是一种奇异的巧合,可这却绝不是巧合!我总是在为自己竭尽全力地争取事情能够按照我的设计去发展的机会,为此而进行着各种计算。当然,空中交易所的人总是希望从我的手中拿回我从他们那里拿走的东西。他们或许认为我赢得的那些钱只不过是暂时性的贷款而已。

对于证券商应该赚取的一定比率,他们肯定不满意,总是靠着耍花招和搞骗局来攫取钱财,他们都不是正派的人。只有无知的人才会经常性亏损,而无知的人在股票市场进行操作的时候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投资。或许你会觉得那些人应该经营合法的业务,但他们却不会因此甘心。“只有抓住客户才能够发财”是一句古老而正确的格言,然而空中交易所的贪婪者却似乎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他们不会顾忌散户的损失,也从来不满足于简单的做假方式。

有很多次,他们都想用我所熟知的老把戏来欺骗我。由于我警惕性不高,也被他们坑过几次。但我发现,他们总是选择在我交易金额不太充裕的时候来坑我。我指责他们做交易时总是不正派或者卑鄙,但他们一概否认,我只能像往常一样继续交易。同骗子进行交易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只要你不与他停止交易,他便不在乎你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对他们来说,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影响,他们会竭尽所能地配合你的交易。

我终于下决心,再也不让这些骗子的把戏妨碍我积累资本的速度。我决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我挑选了一只原本非常适宜投机的热门股票,此时它冷得不能再冷,换句话说,它是一只被其他人炒作过的股票。如果我挑选的是一只从来没热过的股票,交易所的人很可能对我产生怀疑。我同时对5家空中交易所下了单,买的都是这只股票。在他们接受单子等待报价纸带打印出下一个报价的时候,我便利用那家证券交易所会员公司发出了一张单子,单子上显示的是以市价卖出那只股票100股。我急切地要求他们迅速采取行动。你或许能够想象到当单子抵达证券交易所大厅时会发生什么,要知道,这只冷门股一直在持续走低,任何一家与外地有联系的证券商都希望可以快速地卖出这只股票。有些人手上肯定还存留着成本低廉的其他股票。然而,这笔交易一定会出现在报价纸带之上,而那个价格就是我付5张买单的价格。这样我就能够以较低的价格做多400股这只股票。这时,那家通信证券商问我究竟听到了什么消息,我说我听到了一个明牌消息。在股市收盘之前,我又发出一张委托单子,让那家值得信赖的公司把那100股买回来,我要求他们不要浪费任何时间,告诉他们,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我都不希望继续维持空头部位,至于他们能出多少钱我不在乎。他们把电报打到纽约,而这张买进100股的单子很快就造成了价格急剧上涨。这一招奏效了,此外在这次行动中我也同时给那五家公司发出了卖出500股的单子。

对于我的攻势,他们没有采取任何补救措施,这让我能在他们身上多次重复使用这一招。我不敢惩罚他们太过,所以,每次操作都是100股,而获利的幅度也很少能超过一两个点。但对于我的储蓄而言,这个“小惩”的方法是非常有利的,我把其中一些赢利准备用于下一次华尔街之行。有时,我会对操盘过程作出改动,比如说先放空某种股票,但我从不会做得太过头。每一次尝试都可以为我带来600~800美元的收益,这个收益让我很满意。

我的操盘手法真可以称得上是完美无缺了!而其结果也大大地出乎所有人预料,股价居然波动了10个点,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能浮动这么多。我当时在一家证券经纪商那里操作了200股,这与往常操作100股不同。但是在其他的四家交易所里我仍然操作100股,因为这对我来说更为有利,可对他们来说就不一样了。他们对此极为不满,开始在通信线路里说三道四。于是,我去找以前那位极力劝说我开户的经理。当时他对我的答复还明显与他的职位不符。当我揭穿他对我所使出的花招时,他很快就为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朝我吼道:“市场上的某些人对这只股票做假了,我们不会付给你一分钱!”

“当你们接受我的买单时,这个市场可不是假的。那个时候,你们可让我进场了,现在就得让我出场!如果你们讲公平的话,就不能耍赖!”

“我可以证明有人在捣鬼。”他愤怒地说。

我问:“谁在捣鬼?”

“一定有人!”

“他们在捣什么鬼?”

“毋庸置疑,你的朋友在捣鬼。”

我对他说:“你也知道,在股市里,我是独行侠,这个城市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点。现在我给你一个友善的建议,请你立刻派人把那笔钱拿给我,我不想发火,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不会付钱的,因为有人在这笔交易里作弊了。”他叫道。

此刻,他所说的话我已经感到厌烦了,我说:“现在你就当场把钱给我。”

他继续咆哮,并指名道姓地指责我就是一个骗子,只是还把现金如数地交还给了我。其他公司的经理人远没有这么粗暴。在另外的一家公司里,有一位经理一直都在研究我炒作那些冷门股票时所采用的手法。他收到我的单子,在替我买进那只股票的同时,自己私底下也悄悄地买进了一些,赚了不少钱。这种人并不在乎被客户控告欺诈,因为他们往往在技术上已经做了相当完善的司法保护,但还是害怕我会查封公司的生财器具。他们总是十分小心,绝不会使自己的资产处在一种危险中。他们会想方设法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做法是无害的,但如果赖债的消息被传播开来,那是对他们的致命伤害。客户在经纪商那里亏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是客户赚到了钱却无法拿到手,那就是《投机客六法全书》里最为严重的罪刑了。

我从5家空中交易所里拿到了钱,但这次暴涨却终结了我整治骗子的愉快活动。那些交易所开始重新启动他们用来欺骗几百个可怜客户的小伎俩,我则恢复了正常交易,只是市场的情况总与我的操作有一个完美的配合。换句话说,他们限制了我下单的金额,使我无法赚到大钱了。

这样做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此期间,我使用了能够想到的任何方法去从那些空中交易所里赚钱。我的生活因此也过得非常舒适,还购买了一辆汽车,并且没有计划地消费。尽管我必须积累一笔资金,可还是一个过惯了高成本生活。只要在市场上做对了部位,赚钱不是问题,所以不管怎样我还是能够有一些积蓄。假如我的操作出现了错误,赚钱就是天方夜谭了,花钱更是一个不现实的妄想。我已经积攒下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资产,在这五家空中交易所里已经无法赚到什么钱了,于是我决定立刻动身去纽约。

现在我已经拥有了一部属于自己的汽车,并邀请了一位同样也是交易者的朋友一起驾车前往纽约。他欣然接受了我的邀请,我们很快就启程了。在途中稍作停留并吃了晚餐。在其中,还遇到了一位老相识的股民,他对我说了很多事,从他那儿我听说市区里现在有一家空中交易所,生意做得相当大。

之后我们继续向纽约进发,但朋友所说的空中交易对我的吸引力让我难以抑制,我想看一看它的外观到底如何。于是我们找到了那家交易所,由于实在忍不住的诱惑,便停下车到里面去看个究竟。

这家交易所装修极为简单,但熟悉的黑板和熟悉的客户都在那里,交易也正在进行。

经理看起来就像是当过演员或是发表过竞选演说的专家,他的每一句话都能深深打动人心。他说早安的样子就如同是自己用显微镜花了10年的时间去寻找早晨才最终发现了它的所在,而且,他还会把这个伟大的发现连同蓝天、晨曦和公司里的银行资金一起当成礼物献给你。他看到我们坐着高档汽车来到了交易所,且是两个一副无忧无虑样子的年轻人,顿时兴趣盎然。我敢断定他一定把我们两个当成了耶鲁大学的学生。他一上来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发表演说,问我们愿不愿意找一张舒适的座椅坐下来详谈。他问我们有没有发现那天的交易市场看起来相当和善,并说市场希望看到大学生的零用钱增加起来,可现实是,有史以来聪明的大学生可从来就没有过充裕的零用钱。既然现在来到了这个地方,依靠着市场的好心,只要小小地投入一笔资金,它就会让你收获几千美金。因为股市渴望回报投资者的东西就是让任何人都有够花费的零用钱。

既然这家空中交易所是这样好心,如此急切地想要让我们进场,不交易一下就太可惜了。于是,我告诉经理一定会按照他所说的那样去做,因为我知道许多人都在股市里赚到了大钱。

刚开始,我的交易比较保守,但在获利之后就开始不断地增加资本,我的朋友也照着我做。

当天我们在那里过的夜,等到第二天早上快10点时,我们就来到了这家让人备感亲切的空中交易所。那位演说家非常高兴能够看到我们到来,他肯定认为那天我们的投资给他带去了很多利润。可在那天我一下子就净赚了将近1500美元。到第三天早上我们又去了,刚进交易所就碰到了那位伟大的演说家,我交给他卖出500股糖业公司的单子,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我的单子,只不过始终是一言不发。在这支股票下跌超过一点之后,我结束了交易,把单子又一次交给他,这次赚了500块钱的利润,再加上我500块钱保证金。他从保险柜里数出了20张50元的钞票,很慢很慢地数了三次,又在我前面数了一次,他的手指好像冒出胶水一样,以致这些钞票总是紧紧地粘着他,最终他很不情愿地把那些钱给了我。他环抱着双臂,咬着下嘴唇,紧盯着我身后一扇窗户的顶端。

我告诉他我想要卖出200股钢铁公司的股票,他对此毫无所动,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我又重复了一遍,并且把单子改为卖出300股。这时,他把头转了过来。我静静地等着他开口说话。他只是看了看我,舔了舔嘴唇,吞咽着口水,如同是即将攻击一种反对党渎职政客实施了50年之久的暴政一样。

最后,他对着我手上拿着的那些钞票摆了摆手,说道:“拿着这些走吧。”

我很难理解,问他:“拿走什么?”

这时他激动地说:“你们要到哪里去?”

“纽约。”

他先是不断地点头,然后说:“不错,一点都不错,你们即将离开这里,完全没有错,因为我现在认识了两个家伙,或许是两个学生?别装了,我知道你们不是,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了,哼!”

我客气地问:“是这样的吗?”

“是的,你们两个,”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不再像在国会礼堂里演讲时那样有礼貌了,而是勃然大怒地吼道,“你们两个是整个美利坚合众国里最大的鲨鱼!学生?哼!你们或许还是一年级新生吧,哼!”

当我们离开他时,他依旧在自言自语。或许他并不在乎那些钱,因为没有哪一个专业的赌徒会这样,在这样的游戏中,钞票总是无穷无尽的,风水也是轮流转。他在乎的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我们的愚弄,大大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这是我第三次试图重返华尔街时的情形。当然了,我仍然在钻研着自己的操盘技术。我总是想找出真正的问题所在,找出害我在傅乐顿公司失败的根本原因。我在21岁的时候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1万美元,可很快又把钱亏损掉了。我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亏损的,那完全是因为我不顾时节地终年交易,而这种持续交易让我无法遵循我的操盘技术。所以,当我无法依照靠研究和经验所得的操盘手段时,却仍然进场赌博,结局可想而知。我渴望能够获利,却不知道应该在合适的时间获利。那时,我大概只有22岁,我的资本却已经增加到了5万美元,但这一大笔钱在5月9日那天全部亏掉了。从那次以后,我就知道了真正的原因和情况。我总结的原因是报价纸带总是落后于大盘,以及那个可怕日子里常常出现的空前剧烈的震荡幅度。从圣路易回来之后,或者说在5月9日的恐慌过后,我对自己还会亏损的原因一无所知。我有属于自己的一套理论体系,也有应对困难时的补救措施,我认为它们可以帮助我在操盘过程中发现任何错误。但是,我最需要的不是这些反思,而是实际操作。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输光一切更能教会你不该去做什么了。在你造成亏损的原因之后,你再去学习如何做才能赢利,你明白了吗?你现在就应该开始学习了! Tq5n23NxNqLP9rppuFGWIcHHhYBilfEWS/1UaUe9Ug/TQqA4qt4vVa24xCOc+3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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