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男子和周璐清一起离开了,但他们带给桐一月的却是一整晚的不安。
桐一月只不过才19岁,她的人生本该是充满阳光的,可她机遇,她身边的人,却很少是善类。
就连两个同事都嫉妒她,其中一个更是故意说错送外卖的楼层,致使桐一月再一次被翁析匀遇到,再一次被那个男人夺走她的身子。
为什么这些人要害她?可笑的理由就是她会挡了别人的桃花运吗?
谁又知道她桐一月其实只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她没想过要攀龙附凤,没想过要挡了谁的运。
树欲静而风不止。桐一月就是典型的例子。
忙碌一天,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让满腹心事的你尽快入睡,不至失眠。
桐一月一觉就睡到了天亮,跟平时一样,她8点就起来,开始收拾打扫,准备9点开门营业。
重复每天的工作都是如此,桐一月轻车熟路了,穿着工作服在咖啡厅里穿梭着,她纤细轻盈的身影,就是这早晨一道清新的风景。
她白皙如瓷的肌肤清透得像鸡蛋,柔顺的长发微微摇摆着优美的弧度,将她这张小巧精致的脸颊衬托得更加鲜亮,嫩得能滴出水来。
另外两个同事却是一脸的不屑,酸溜溜的在议论:“你说,桐一月是不是用了什么护肤神器,她的皮肤怎么那么好。”
“怎么可能,她哪有钱买得起高档货。”
“你的意思是她天生丽质咯?”
“……”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这两个服务员就是闲得蛋疼,不好好工作,就只知道对桐一月羡慕嫉妒恨,恨不得自己能有人家那五官那皮肤。
其实桐一月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美,她最大的特点是干净清新,是那种能让人心情平静的恬淡气质,加上才19岁的青春洋溢,她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吸引力。
这时候,那两个服务员忽然露出很兴奋的表情,盯着门口进来的身影,两人争前恐后地就迎了上去。
“先生您好,请问要点什么?”这声音,可温柔了,眼神也是格外灼热痴迷。
只因为,眼前这男人实在太……帅到人神共愤,360度无死角的好看!
他的长相无可挑剔,但就是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淡漠如水,如古井无波,淡淡地说:“一杯咖啡,一份招牌三明治。”
惜字如金,他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他也像是看不到服务员的表情多么狂热。
桐一月端着托盘从他身边经过,无意中瞥见这张熟悉的脸,桐一月惊得脸色大变,就没注意到脚下一歪,整个人往前倒去,而托盘里的东西全都洒在了男人脸上,身上……惨不忍睹啊。
一声惊呼,却不是桐一月,而是旁边那服务员,她猛地将桐一月推开,嘴里还在责备:“你在搞什么,太不小心了,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
闯祸……看起来是的。这被弄得一身脏且狼狈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翁析匀!
翁析匀现在的样子简直是狼狈至极,而他是有洁癖的人,脸上身上都洒满了咖啡,对他来说,这是无法忍受的。
翁析匀很少会被人影响情绪,他给人的印象是像古井一般平静淡漠。可是现在他淡定不了,他真的很想桐一月的脖子!
桐一月傻眼儿了,翁析匀那杀人似的目光太可怕了,好像她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戳穿一样。
“我……我不是……”桐一月是出于一种职业反应,想跟顾客道歉,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倔犟的一言不发。
因为,她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带给她什么样的伤害,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为什么要道歉?她其实应该用更严重的举动来对付他,那才是他应得的,不是么?
翁析匀仿佛有透视眼,能看穿她的想法,他那双幽潭似的眼睛,发出骇人的光芒,紧紧锁住她。
“你很有出息。”短短几个字,轻飘飘的声音,却像是有千斤重,落在了桐一月心头,震得她头皮发麻。
翁析匀在用餐巾擦脸,可他的衬衣脏了一大块,还有裤子上,好巧不巧的,正是拉链的位置。
旁边那服务员被翁析匀这凌厉的气势所摄,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可她却横眉怒视着桐一月:“你在干什么,没见过你这样的,闯祸了还这么不当回事。”
这时候,老板娘也跑过来了,凶神恶煞的,一手狠狠掐在桐一月的胳膊上。
“你作死啊!还不快道歉!”老板娘又气又急,一边点头哈腰地跟翁析匀赔笑,一边加大手上的力道。
疼……疼得桐一月浑身都在发颤,可她依然坚持不肯道歉。
这外不知内情的人眼中,她是刁蛮,是不可理喻的。但只有她自己清楚为什么不道歉。
桐一月倔犟地看着翁析匀,她清澈的眼神里有着坚决的勇气:“你不配接受我的道歉,你说是吗?”
这话一出,更是让老板娘抓狂了,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而桐一月这态度,不是在为她招惹大麻烦吗?翁析匀啊,那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翁析匀冷冷的目光看着桐一月,他眼底闪过的一丝诧异稍纵即逝,随即,他竟然勾唇,若有若无的笑意令人心寒。
老板娘猛地将桐一月的脖子卡住,旁边那服务员也过来帮忙,两人合力,意欲将桐一月压下去让她下跪!
“你敢这么跟贵客说话,你给我跪下!跪下!”老板娘是真急了,生怕翁析匀一念之间就能让这咖啡厅关门大吉。
但桐一月不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会这么固执,力气也变大了,两个女人都没把她的双腿按得弯曲,她拼死都要站着。
可桐一月的内心是在悲鸣,她看到翁析匀那高高在上睥睨众生般的帝王般的眼神,看到老板娘为了保住生意竟要强迫她下跪。
或许在有的人心中,她只是一个如蚂蚁般的存在,她面对的是一只大象,她怎能抗衡?
“我,不,跪!”桐一月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那种坚决,令人动容。
但两个女人的力气加起来是她难以抗衡的,坚持不住两分钟就被压下去,眼看着她的膝盖就要被迫着地了……
蓦地,只听翁析匀那冰水似的声音说:“放了她,我要亲自处置。”
这句话,使得桐一月浑身一震……她差点就要被迫跪下了,差点就要失去尊严,他为什么又要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