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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始终的牵挂

夜色如墨,浓郁的黑遮掩了世间的万般事物,让一切的一都变的越发不可琢磨。

但更不可琢磨的——是人心。

当刀疤脸李如海供出了谋杀者里面竟然还有情妇冯玛莉的名字时,陈奎真的有点死不瞑目了。

“为什么?为什么?”陈奎昂首问天。

“哎,狼嚎啥啊,拖过来问问不就得了。”夜小鹰很对陈奎模仿琼瑶剧里咆哮帝的做派表示不满。

“要去你去啊,再让我去拖人我就告你虐待儿童鬼。”萱萱不乐意了,做了个鬼脸。

“嘿,小丫头片子,这么多事,住我心脏里我都没跟你要租金。”夜小鹰嘟嘟囔囔的去拖冯玛莉了。

“啊啊啊啊。”冯玛莉醒过来看到陈奎那张狰狞的脸,差点吓尿了裤子。

“你为什么害我!”陈奎瞪着眼吼道。

“奎哥,奎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都是马德隆干的,跟我没关系啊!”冯玛莉哭号了起来。

马德隆就是那个拿刀的壮汉。

夜小鹰乐了:“小样,关系还挺复杂啊。”出去把壮汉也拖了进来。

泼醒了壮汉,夜小鹰阴笑道:“好了,人都到齐了,你们好好对对口供吧。”

壮汉醒了过来,四下打量了一下,先看到了紧张戒备的刀疤脸和痛哭流涕的冯玛莉,于是疑惑的问道:“嫂子,咋回事啊,这是?”

“咋回事?我还要问你呢。”陈奎阴森的问道。

壮汉这次看到了陈奎那张恐怖的脸,吓得‘妈呀’一声跪在了地上:“奎哥饶命啊,都是冯玛莉这个骚货勾引我,我才鬼迷心窍心谋害你的,其实我对你是最忠心的,饶命啊。”

“奸夫淫妇,我要杀了你们!”陈奎咆哮着就要来掐壮汉的喉咙,壮汉吓得屎尿齐下,痛哭求饶。夜小鹰急忙又把陈奎拉住了:“停停停!你不是要搞清楚他们怎么下的毒吗,不问清楚怎么行。再说,他们为什么要害你,总得有个理由啊。”

“好!”陈奎站在那里,指着壮汉道:“姓马的,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我,怎么下的毒。”

“奎哥,都是冯玛莉这个骚货勾引我啊,其实我本意是拒绝的……”壮汉还要继续说,被冯玛莉尖叫着打断了:“啊!姓马的,你还是不是男人,出了事就往女人身上推,当初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闭嘴,你个贱人!”陈奎咆哮着指着冯玛莉。“我的家产都给你了,竟然换来你这么对我。”“姓马的,你继续说,说清楚点,不然我会一点一点撕了你。”陈奎本来就扭曲的脸更加的扭曲了。

“我贪图你的家产,冯玛莉说只要把你除了,你偌大的家业就都是我们俩的了。”壮汉低着头颤声道:“趁今天聚会,冯玛莉让李如海买了无味的剧毒粉末,然后我俩就一点一点把粉末洒在了厕纸里,然后她又在你的茶叶里下了些轻微的泻药……结果就是这样了。”

“哈哈哈哈哈。”冯玛莉疯狂的戾笑了起来。“男人果然都靠不住啊,陈奎,我二十刚出头就跟了你,十几年了,我得到了什么?要名分没名分,要孩子没孩子,这几年更是守起了活寡。我是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我要丈夫、我要孩子。所以你只有死了!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得到一切,哈哈哈哈哈”

“大人都是这么自私吗?”萱萱又想起了自己,伤心的低下了头。

“不是这样的,萱萱,人们不都是你看到的这样,他们不过是些迷失了自我的可怜虫,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心中还是充满了爱的。”夜小鹰爱怜的摸着她的脑袋劝慰道。

“哎,嫂子,你不是说要跟我在一起吗,怎还有姓马的事啊,你是不是骗了我?”刀疤脸还在那犯迷糊。夜小鹰飞过去一棒子给敲昏了:“哥们,就你这智商还是别混黑了,容易当炮灰。”

“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统统给我陪葬!”陈奎被众叛亲离的现实刺激的凶性大发,有了变成厉鬼的倾向。

门又开了。

陈小莲搀扶着一个沧桑的中年妇女和一个苍老的颤颤巍巍的老太太走了进来,“儿子,妈来看你了。”老太太眼窝空旷,看来是已经盲了。

陈奎呆住了。

老太太眼泪慢慢划过了脸庞,滴落在了地板上:“小莲说你出事了……”

陈小莲和中年妇女看到了站立在房子中间面露狰狞的陈奎,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却甩开了陈小莲,伸着手踉踉跄跄的向前摸索着:“儿啊,娘的心好痛啊,你在哪啊?”

陈奎的脸剧烈的扭动着,嗜血、疯狂、悲痛、伤心、悲凉、悔恨各种心情不停地闪现。终于他还是被母亲的真情在毁灭的边缘拉了回来,踉跄的走到他母亲面前,抓住母亲的手跪了下去。

“娘啊,儿让你伤心了……”

警笛划破了夜空,划破了房间凝重的悲伤,刺入了表情各异的人们的耳中。

“谁报的警啊?”萱萱好奇的问。

“我让陈小莲报的警,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夜小鹰努着嘴说,“老婆,你也来啦。”陈奎愧疚的对着陈小莲身边的中年妇女说。

“小莲打电话说你出事了,妈担心你,非要连夜赶来,我怕妈身体受不了,所以也跟来了。”中年妇女平静的说。十几年了,这个男人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没回过家,是她和婆婆相伴着走了过来,时间磨走了激情也磨走了怨恨,一切都回归了平静——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这些年苦了你了……”陈奎这时方领悟到糟糠之妻不下堂的意义,但什么都已经晚了。

“娘,儿子打小就浑,让您操碎了心,长大后不务正业,打架生非,三天两头的蹲监狱,让您牵肠挂肚、日夜以泪洗面,落下了眼疾。再后来我拉帮结伙混黑社会,拆人房子,占人土地,让街坊邻居背后指脊梁骨,最后竟让你悲伤自责的盲了双目,儿有罪啊!”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死的这一天,陈奎终于看清了自己的罪孽,悔不当初的跪在了母亲的脚下。

“儿啊,你爹走的早,娘就你这么一个亲人,所以从小就惯着你,舍不得打你、舍不得骂你,结果却让你走上了歪路,娘也有错啊。”老太太抓着陈奎冰冷的手,泣不成声。母子连心,老人家已经觉察了他的不妥,心如刀割一般。

陈奎轻轻在母亲手中把手抽了出来,郑重的连磕了三个响头:“娘啊,您的养育之恩,儿……来生再报了!”陈奎最后一个头磕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老太太仿佛察觉了什么,泪流满面的倒了下去,中年妇女慌忙上前抱住了她——老人家已经昏迷了。

白无常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了房间里,手一挥,把陈奎的魂魄引了出来。

陈奎一步三回首的看着自己昏迷的母亲,脸上写满了悔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夜小鹰感慨道。他已经没有心思逗白无常了,看着满屋子的人性,不由叹道:“哎,不管你是作恶多端,不管你是众叛亲离,不论是你背叛了社会,还是社会背叛了你,在这个世界上始终会有一个女人牵挂着你——那就是你的母亲,还是不要等到穷途末路再悔恨吧。”

白无常娇嗔的看了一眼还在沉思的夜小鹰,把陈奎的魂魄收入了背后的口袋中,又悄然的消失了。

警察冲了进来,控制了面如死灰的冯玛莉、马德隆和剩余昏迷的嫌犯,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萱萱被陈奎的母亲感动了,一直低头不语,夜小鹰飘到她身边轻声道:“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就陪着你跟你母亲聊聊天,母女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谈的!”

“我再想想吧。”萱萱拽了拽头上的辫子道。

找楚融消了任务,夜小鹰又多了些存在的时间。 jvNpQ/fkPN4OXWDrvVkC0hgSClY3hbL6aeDse3a+79mpwR7eSOeEhn6hfE2ixUf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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