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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琼还在那里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也就是陆总，把个麻雀当凤凰，哼，我就不信了，陆总将来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不甩了她才有鬼！”
何琼说完，才发现了沈芳的不对劲，“妈，你怎么了？”
“没事，妈不要紧。”沈芳摆摆手，努力地平静着自己的情绪。
“妈你脸色很不好，真的不要紧吗？”何琼忧心忡忡地看着沈芳。
“没事，这是老毛病了，一阵子过去了就没事了。”沈芳端起桌上的茶，浅啜了一口。
老毛病？何琼眨了眨眼睛，这么多年没听说过有什么毛病的呀。
她还要再问，服务员端着菜过来了，这一打岔，她也就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了。
何琼给沈芳盛了碗饭递了过去，见沈芳脸色好些了，便道“妈，快吃吧，吃完了好回去休息。”
沈芳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何琼也就闷头吃饭，母女两就在沉默的气氛中吃完了晚餐。
临到分别的时候，沈芳才问了一句，“你爸爸还好吧？”
“还不是老样子，我前几天还去他宿舍看他了。”
“嗯，有空多去看看你爸爸，他一个人住在宿舍，又没人照顾也不容易。”沈芳摸摸何琼的头，“还有你自己的问题，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看看我和你爸爸的现在，说不定就是你的将来，你确定你要过这样的生活吗？趁着现在还来得及，该放手的就放手吧。”
沈芳说完，不等何琼答话，转过身匆匆上了自己的车走了。
何琼呆在那里，就像被人泼了一瓢冷水，大夏天的，浑身发冷，可不是吗，叶子期对自己避而不见，父亲对母亲也是同样如此，母女两的命运何其相似！
……
第二天一早，沈芳又急匆匆地赶到了刘行长的办公室，刘行长一听秘书说，沈总来了，不耐烦地道：“让她明天来，这个女人，真是的，不知道现在办点贷款有多麻烦，一天到晚催催催！”
秘书出来，委婉地转达了刘行长的意思，沈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陪着笑点点头。
到了下午四点，沈芳再次拨通了刘行长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中国移动客服小姐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沈芳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手机，确认不是自己手机的问题，再次打了过去，那边传来的依旧是柔和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沈芳有些慌了，她快速地地在通讯录上一阵翻找，找到了刘行长秘书的号码，打了过去。
谢天谢地，电话总算没有关机。
电话不知道响了多久，沈芳像是等待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那头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喂，你好，请问哪位？”
“你好张秘书，是我，亿达的沈芳，我就是想问问，刘行长的手机为什么打不通了？我找他有点急事。”
“哦，沈总啊，是这样的，刘行长接到临时通知，去外地参加一个学习去了，现在应该是在飞机上，所以手机关机了。”
“那我想问一下，亿达贷款的事情，办好了没有？”沈芳紧紧地抓住手机，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贷款的事情啊？刘行长已经吩咐人去办了，你明天早上过来看看吧。”
沈芳的一颗心才总算是落下了一点，“那谢谢了，改天请你吃饭啊。”
挂了电话，沈芳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踱步，既然已经吩咐人去办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第二天一早，沈芳就和秘书等在了银行的办公楼外，到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就是交款的最后期限，现在亿达上上下下都伸长了脖子等着这笔款子。
不知道在银行的办公楼外转了几圈，终于等来了刘行长的秘书，沈芳急切地奔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张秘书，你总算来了，贷款的事到底办好了没有？”
沈芳的秘书左右看了看，正好四下无人，快速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红包，塞进了张秘书的西裤口袋。
张秘书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淡淡地一笑，“这样吧，我去帮你问问，你们先在外面等一等。”
沈芳目送着张秘书进了电梯，她有些不安地抓紧了手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
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等到张秘书下楼，沈芳按捺不住，再次拨通了张秘书的电话，“张秘书，我是亿达的沈芳，贷款的事情到底办好了没有？”
“沈总啊，我刚才帮你问了，因为刘行长不在，有些需要他签字的地方还没签字，今天是办不成了，得等刘行长回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刘行长不是应该早就把字签好了吗？”沈芳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八度，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有些评估的材料昨天还没有做出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沈总你就等两天吧，刘行长很快就回来了。”张秘书的口气不咸不淡。
“等两天！你知不知道我等这笔钱有急用，拿不到这笔钱，亿达要损失六个亿！是六个亿，不是六百万六千万！”沈芳狂怒地对着电话吼了起来。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很明显，张秘书已经挂掉了电话。
跟着沈芳过来的秘书，此时差不多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贷款拿不到，地就拿不回来，还要白白损失六个亿！这个烂摊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盛怒之下的沈芳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举起手机狠命地对着大理石地板砸了上去。
“砰”的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秘书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过去捡了起来，还好，手机还亮着，只是屏幕碎了。
她拉着沈芳的胳膊道：“沈总，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赶紧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还有大老板那里，得赶紧说一下，说不定还能帮着想想办法。”
对对，或许哥哥会有什么办法。
沈芳抢过秘书手里的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往外走，秘书机灵地一路小跑，通知司机，将车子开了过来。
沈向东接到沈芳的电话，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指责沈芳，只能冷静地吩咐道：“你去想办法借，我也去想办法借，十一点半我们汇总。”
这个时候，时间变得无比宝贵，沈芳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她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
手头紧，在外地，这是沈芳听过最多的回答，一个小时过去，总算有人答应挪给她三千万。
三千万，资金的缺口有四个亿，还不够十分之一的，不过比起那些见死不救的人，这倒可以算得上是真朋友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沈芳回到了办公室，还是在不停地打电话，通讯录里的人就那么多，有些电话她已经拨了两三遍了，到后来有些人干脆连她的电话也不接了。
到了十一点半，沈芳刚刚挂掉一个电话，沈向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怎么样？凑了多少？”
“五——五千万。”沈芳低声答道。
电话那头突然就没了声音，只传来沈向东的一声长叹，接着电话就成了忙音。
沈芳呆呆地看着手里破破烂烂的手机，肩膀突然就耷拉了下来，六个亿！因为她的一时冲动，亿达要损失六个亿！
她伏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将头埋在臂弯里，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六个亿的损失是她一手造成，董事局对她不满的人本来就已经不少了，等着她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
沈向东那边已经接到了拍卖行的电话，“沈总，交款的期限就要到了，逾期不交的话，你在拍卖行的一亿保证金不予退还，您还得交五亿罚金，你还是抓紧时间吧。您看看，要是十二点一到，您的款子没交过来的话，就交罚金吧，不然亿达所有的银行账户都要冻结了。”
“我，我交罚金。”沈向东的声音十分无力。
“那好，账户您知道的，尽快转过来吧，我们会马上查询的。”
沈向东的秘书焦急地看着他，他无力地挥挥手，“去吧，转五亿过去，别耽误时间了，万一所有的账户冻结了更加麻烦。”
秘书急匆匆往财务室走，今天所有的人都眼巴巴地望着，没想到最终却是这种结果。
十二点一到，钱林的手机就响了，电话那头是一个愉悦的声音，“钱助理，亿达拍下的老厂房地块，交不出竞拍款，已经打了罚金过来了。怎么样？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就可以办手续了。”
“好的，下午就能办，多谢您费心了。”钱林愉快地一笑。
挂了电话，他看向办公桌后面的陆慕云，“少爷，成了。”
陆慕云头也没抬，淡淡地道：“嗯，知道了。”
钱林挑挑眉，自从那天晚上看了恐怖片以后，少爷和苏医生也不知道是闹了什么矛盾，少爷对苏医生有些不理不睬，苏医生呢，又有些不冷不热，每次做完治疗就急急忙忙回家了。这两人，让旁边看的人都快急死了。
少爷这段时间是持续低气压，就连刘嫂这两天都悄悄问他，少爷是不是和苏医生吵架了，怎么这段时间少爷总是板着个脸。
今天晚上又是苏医生做治疗的日子，但愿这两人今天就能好起来吧，不然，跟在这低气压的人身边，也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