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轻轻在学校食堂吃了早餐,就骑着她的小踏板往陆家去。
学校和陆家一南一北,隔着很长一段距离,骑到半路,天上飘起了细雨,苏轻轻将车停在路边,从后备箱里拿出雨衣套上,一路上,迎着风,雨点不断地砸在在脸上,苏轻轻的额前的刘海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睫毛上也不时往下滴着水珠。
好容易到了陆家,苏轻轻按响了门铃,刘嫂被苏轻轻湿漉漉的样子吓了一跳,开了门,匆匆忙忙到厨房叫人熬姜汤去了。
苏轻轻脱了雨衣,挂在大门外,在门口捋了捋头上的水珠,这才往里走。
刘嫂进了厨房,大厅里没有人,苏轻轻便往二楼走,她轻轻敲了敲门,钱林打开门,看到苏轻轻有如一只落汤鸡,吓了一跳,赶紧将苏轻轻让了进来,“苏医生淋到雨了?”
苏轻轻笑笑:“雨太大,雨衣挡不住。”
陆慕云坐在起居室的书桌后,看着湿漉漉的苏轻轻眉头微皱,他正要开口说什么,刘嫂拿着一条干毛巾上来了,“给,苏医生赶紧擦擦,春天的雨淋了容易得病,我还叫张伯熬了姜汤,一会儿就可以喝了。”
苏轻轻接过毛巾连连道谢,解下头上的皮筋,随意擦了几下,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她将毛巾递给刘嫂,一抬眼看见坐在书桌后的陆慕云,笑笑,“陆总,我是过来签合同的。”
“这样不行。”陆慕云坐在书桌后面蹙眉道。
苏轻轻愕然地瞪大了眼,“是钱助理打电话给我——”
“我是说你的头发,洗手间有吹风,去吹干了咱们再说合同的事。”陆慕云的口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方式。
“呃,好的。”苏轻轻为自己的误解感到不好意思,低着头匆匆进了洗手间。
再出来的时候,苏轻轻已经是长发顺滑,清清爽爽的形象了。
陆慕云示意了钱林一下,钱林拿起桌上的合同递给苏轻轻,“苏医生看一下,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苏轻轻一目十行地扫过眼前的合同,晦涩的书面用语到底写了些什么她并不知道,她翻到后面,终于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东西,作为陆总的私人医生,她将得到每年五十万的年薪!
而小星的手术费加上治疗费用,大约只需要十万!
合同暂时签一年,估计陆总也有进一步考察她的意思。被五十万年薪冲昏了头脑的苏轻轻抬起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对着钱林道:“没什么问题,说实话有什么问题我也看不出来。”
陆慕云没有忽略苏轻轻眼中一闪而逝的兴奋的光芒,他回想了一下合同的内容,想不明白有什么条款是苏轻轻兴奋的理由。
苏轻轻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只签字笔,迅速地在上面签了字,一式两份,钱林检查了一遍,又递了一份给她,“这份由你自己保管。”
苏轻轻接过合同小心翼翼放进背包,顺便从包里取出她的紫檀木针盒,“陆总,现在有时间的话正好做一次治疗。”
陆慕云点点头,钱林很快就推着她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钱林打开门,“苏医生,已经准备好了。”
苏轻轻拿起紫檀木盒子走进了卧室,她将盒子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摆放的一张照片上,照片看着有些年头了,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儒雅的中年男子目光温柔,美丽的中年女子巧笑倩兮,中间一个少年,俊朗不似凡人。
少年活脱脱就是小一号的陆慕云,想必那对俊美的中年夫妇就是他的父母了,可惜了,这么出色的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了。
苏轻轻心里感叹一番,低下头拿出银针,准备给陆慕云针灸。
她方才吹了头发,就忘了将头发扎起,这时候,头发甩动间,一股淡淡的香味便往床上的陆慕云鼻中钻,香味清新淡雅,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却又突然间眉头一皱。
头发的香味中,夹杂着一丝极淡的酒味,陆慕云的鼻子一向比常人敏感,这丝酒味虽然极淡,近似于无,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因为某些历史原因,陆慕云对喝酒的人,尤其是喝酒的女人格外没有好感,一瞬间,从前苏轻轻给他留下的好印象荡然无存。
苏轻轻不知道他心里所想,正在全神贯注地给陆慕云扎针。
治疗完毕,苏轻轻直起身子,突然不经意瞥见陆慕云右手手腕上一个不大的突起,约莫有鹌鹑蛋大小。
她赶紧将针放到盒子里,拉起陆慕云的手问道:“陆总,手腕上的包出现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