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动手的,该我了。”黑化的王冬川对着溶血性链球菌王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脑瓜崩,如同惩罚调皮的孩子一般。
可那冲击力却是瞬间将它分解成了DNA级的残渣碎片,水面之上只闻轰隆一声巨响,宛若过万吨的深水炸弹在湖底爆破,半个湖面的湖水都被炸上了10米的高空,变成了一场倾盆大雨落了下来,已经接近80度得热水雨烫得湖边的工作人员四散躲避,只有萧宁、萧静、岩莉、柳雨晨和冯校长待在原地没有闪避。
大雨下了好久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忘忧湖的湖面翻滚着如大海般的浪花。黑化的王冬川就这么从湖畔边爬上岸来,潜水设备不翼而飞,潜水服也是破败不堪,但那些被血蝌蚪撕咬留下的伤口却都完美的愈合了,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
“王冬川!”萧宁和萧静异口同声的叫道,也是同时迈步冲上前去。但她们也同时止步在了距离他2米的草地上,等看清了王冬川脸上的黑色经脉,还有那双黑色的瞳孔,根本没有一种生物敢靠近他。
“你们,认识我吗?”黑化王冬川用手指指着自己问道。
萧静和萧宁根本不敢说话,眼泪莫名其妙地流了下来,竟然是身体的细胞优先于她们的大脑害怕了。
“看来是认识的。”黑化的王冬川笑了笑,“劳烦你们告诉‘我’,如此弱小的‘我’,却总是要去挑战一些自认强大的菌,‘我’该认真的考虑变强的方法了。”
说完,没有任何的征兆,黑化的王冬川向前倒去,重重地摔在了草坪上,全身黑色的经脉向着右手回缩聚拢,停在了手肘上原来的位置。按理说这次的神菌觉醒本该侵蚀王冬川更多的躯体,但他并没有如此,算是出来“玩”了一会儿,送给王冬川的小礼物吧。
因为又一次失去了老伴,冯校长抑郁成疾也是当场晕倒,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而消除了溶血性链球菌王之后,再也没有更换供水系统的必要,闹腾了许久的水云涧也终于回归了平静,等待着的就是50周年的大型校庆了。
因为冯校长的病倒,柳雨晨也变得极度繁忙起来,学校里的大小事宜都需要她来安排张罗。萧宁也变得极度繁忙,因为校庆的筹备都是有学生会来完成的。
而王冬川昏倒之后甄诚专门来了一个医疗组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结果屁事没有,只是体力透支而已,休息几天或者打一顿就好了。
孙思茜特批,就让他在水云涧的医务室休息了,其他人都很忙的时候,就只留下了萧静一人陪伴着他。王冬川整整昏迷了两天,这才睁开了眼睛,那种感觉就像度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原来……我还活着……”王冬川恍惚地自语着。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正在擦花瓶的萧静从窗台边冲了过来,高兴与激动溢于言表。
“我昏迷了多久?”王冬川支撑着床铺坐了起来。
“整整两天了!你吓死我们了。”萧静连忙给萧宁还有柳秘书发信息。
“我是怎么离开忘忧湖的?”王冬川记不起来了,脑袋中不存在这一段的记忆,努力回想只是头痛。
“是你自己爬上来的。”
“自己?那个自己?”王冬川不觉得在那种缺氧状态下,自己还有这样的能力。
“当时的你是这样的……我拍下来了。”萧静将手机相册拿给了王冬川看,那是他脸上布满黑色经脉的黑化状态……
明明看到的是自己的脸,但王冬川并不认识自己,那张瓷碎纹的脸上挂着笑容但感受不到丝毫的高兴,笑得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了什么吗?”王冬川轻声问道。
“当时的你很奇怪,说让我们告诉你自己,该认真学习变强的方法了,那是什么病?双重人格还是精神分裂啊?”萧静呵呵笑道。
“是诅咒……”王冬川说完立刻下床冲进厕所,扑在洗手台前激烈地呕吐着,但两天没有进食的他吐出来的却只有胃酸而已。
抬头看着梳妆镜中自己苍白疲惫的脸,王冬川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可以变成远古神菌的玩具。
“靠”愤怒的王冬川“轰”的一拳将面前的镜子打成了蜘蛛网纹,可笑的是锋利的玻璃割开了黑手的绷带却割不开他的皮肤,他已经越来越不像人了。
“王大夫,你没事吧?”门外的萧静紧张地问道。
“没事,只是被自己给恶心到了。”王冬川支撑着水台站起身来抬手看着那条黑手又自言道,“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找到弄死你的方法,因为对于世界来说,你就是最致命的疾病。”王冬川说完,那个黑手竟然自己动了起来,用手指在瓷砖的墙壁上刮出了三个字“请努力”。
这是王冬川第一次跟身体里的那东西正面交流,比跟外星人的接触更为神奇。
病好了,也该走了,第二次收拾行李,王冬川比第一次熟练得多。
柳雨晨和萧宁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医务室,萧宁毫不掩饰感情地冲上去一把搂住了王冬川,柳雨晨则站在一旁欣慰地笑着。
王冬川寒暄间问起了冯校长的情况,似乎并不太好,已经住院了,但医生说他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只需要多休息总会好起来。
“混蛋大夫,这次真的要走了吗?”萧宁挽着王冬川的手问道。
“干嘛叫我混蛋?明明我这么正直。”王冬川冤枉道。
“明明我们两姐妹那么喜欢你,你却一个都不要,如此暴殄天物不是混蛋,就是不如禽兽了!”萧宁说得旁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小妹别胡闹了!”萧静出来解围道,将萧宁拉到了一旁,两人的关系明显已经和好如初了,“王大夫,这是我们校庆表演的门票,有时间的话,来看看吧!”
“你们还要斗舞吗?”王冬川纳闷道。
“不是斗舞是合舞,现代芭蕾加古典芭蕾,好看到不要不要的,不来是你的损失!”萧宁傲娇到最后更强调道,“你一定会来的吧?”
“不保证,要是那天有时间的话。”王冬川笑着接过了门票。
“必须有时间!”萧宁威胁道。
就这样离开了待了十多天的水云涧,这次是真的离开,而且再无什么牵挂了。王冬川不必再去确认溶血性链球菌王的生死,因为那个东西醒过,它根本就没有活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