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听你的!”张二嘎见媳妇落泪,也心酸不已。
旺财家里,梁陈氏看着手中的饼,叹息一声,拿了一块,分成五份,一份给女儿,两份给公公婆婆,两份给两个儿子。同时也嘱咐旺财,明日再去锦绣家看看,可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地方。
与此同时,剩下的三家人,刘大虎家,梁有才家和王富贵家的情况,与旺财他们家的类似。家里媳妇话里话外的意思,那几个孩子还小,明日去看看屋顶是不是要修葺,屋顶的雪帮忙扫扫,可别让雪把房子压垮了云云。
再说村长拿着馒头和烙饼到家之后,看着自家房间留着的一盏灯,便抖了抖身上的雪,手里拿着吃食进屋了。
梁李氏见他手里的东西,便惊呼道:“当家的,你这是从哪拿的这些?莫非是那几个孩子家里?你说说你,这又是吃又是拿的,你也好意思?”
梁有民听到自家媳妇的话,面色一红,随即又道:“我本也是不愿意的,可那几个孩子愣是塞给我,说是让我拿回来给你们几个尝尝。我这不是琢磨着,家里孩子们都吃不饱,也好久没吃过这样精致的吃食了,这才厚着脸皮的又是吃,又是拿的吗?”
“哎,你说说你这人。你把这些都带回来了,那几个孩子明日可还有吃的?”梁李氏原本是想着,自家咬咬牙,一天两顿少吃的,今日也得请张师爷他们吃饭。
可没想到他们没吃也就罢了,反倒在那边吃,现在还连吃带拿。那半大点的孩子,在这样的地方,这年头过个日子也是不容易的。
“孩子娘你听说我,张师爷有透露过,那几个孩子来历不凡。我琢磨着应该也缺不了这一点。以后咱们能帮衬就帮衬点,这些吃食,我也就拿这一次,没有下一次了,你也别生气。”
梁李氏一听这话,却笑了:“不管来历怎么样,现在可是在咱们这西北的梁家寨安家。你说说,要是好,能到这里来?哎,说你糊涂你还不相信。罢了,也就这一次,可没有下一次了!”
“好,我心里也有数,你也别生气。那几个孩子刚来咱们寨子,肯定有诸多不懂的地方,你明天过去看看。我听他们的口音,不像是咱们西北的,对于这些,你也别好奇。我看那几个孩子,浑身散发着尊贵之气,咱们多敬着点,总是没错的。”
梁李氏听到这话,也想起第一眼见到锦绣时的感觉,便点点头。
再说锦绣和莫睿辰拎着空篮子,往回走。眼看就要到家了,锦绣便道:“你现在与我住在一块,这家里的吃的喝的啥的,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从京城到西北的这段时间,莫睿辰自称对锦绣的了解没有八成,也有六成了。因此一听她这话,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
“你与我住在一个家,我就收你房租一个月五百文。吃饭的话,一顿按照便宜的二十文来算,一天就是六十文,一个月一千八百文,就按照一千五百文吧。这样合起来,刚好一个月二两的银子,也不是很贵!”
锦绣琢磨着,这要是每个月有二两银子的收入,她也不至于坐吃山空。应该来说,过得还算是滋润。
莫睿辰一听这话,干脆也不往前走,而是直接站定,伸手拉住锦绣,低头看着她:“首先,这房子不是你的,你没资格要求收我房租。其次,这饭一顿二十文太贵,我若是拿着一天二十文去村子里,随便哪一家都能吃得饱。”
锦绣刚想说,别人家吃的差之时,就听莫睿辰继续道:“如果你非得要与我算这银子的话,那咱们不妨也来算算,你让我做那些粗活的银子,另外你让我教你功夫的银子也得算。这个拜师礼,我也不收你多,你就象征性的给个五两银子好了!”
“五两银子,你是想银子想疯了吧?亏你说的出口!房租不算也可以,饭银子我可以减少,一顿八文钱。但是从今天开始,夜里取暖的东西,你自行准备,另外,你的衣物记得自己洗。这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我和思琪怎好帮你洗衣裳对吧?”
莫睿辰也很是不客气道:“衣物我自行会解决,至于你说的饭银子没问题。那咱们就来算算,你打算一天交多少银子,让我教你功夫。你也知道,教头的银子,可是不便宜的!”
锦绣一听,自己反倒还得倒贴就不乐意了。这家伙答应了教她功夫,可也是紧紧答应了。若按他这样较真起来,她还真得吃亏。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得另找法子才行。
“这样,你的吃喝住我包了,你教我功夫,咱们抹平,谁也不欠谁。不过我有个条件,只要你在这个家住一天,你就得有义务为这个家做贡献。例如,家里要是没水没柴火了,你得负责搞定什么的。”
莫睿辰深深看了锦绣一眼,并未回答,而是直接绕过锦绣,朝那新家走去。
“喂,你不回答,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锦绣提着灯笼,紧随在他身后说道。
此时又刮起一阵北风,风中似乎传来莫睿辰那声轻轻的“嗯”,让锦绣听得不清不楚,心中就和挠了痒痒似的。想要问问到底回答了没有,又转而一想,回没回答,都不重要,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就成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将门关上后,便进了厅堂。张师爷此时还坐在那喝茶,而思琪也拿着绣棚陪坐在一旁。
“来,喝口热水,暖暖身!”思琪见两人回来了,连忙起身从一旁的炉盆上拎起茶壶,倒了两碗热水。
锦绣端起碗,喝了一口热水,待一碗热水下肚后,浑身才跟着暖和起来。回头看了看张师爷和莫睿辰,便道:“夜深了,大家早点休息。五哥,为了节约点炭火,今晚你将就一下!练武的事情,从后天开始,明日你可以睡懒觉。”
锦绣说完这话,不等莫睿辰回答,直接将火盆夹起拎回房间。等洗漱完,躺在床上后,却没了睡意。
思琪怕冷便挨着锦绣,半晌后就听她声音颤抖道:“这里可比京城冷太多了,真的能冻死人。咱们房间都放了火盆了,又铺了两床被子,怎么还是这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