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全贵的魄力是直接就将杨家的男人给震住了, 到底是杨老头经历多一些, 愣神之后很快就明白柳全贵的目的, 怨恨对方用心险恶的同时却又不得不赔起笑脸。
“亲家, 你别生气, 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做得不对, 看在我们也是关心女儿的份上, 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啊?”说着这话时, 杨老头心里是在吐血, 实际上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他们错在哪里了?难道为女儿讨回公道不对吗?
再说,这柳家人不是傻事也没有吗?用得着这么狠毒吗?
只可惜他那几个头脑简单又冲动的儿子是半点也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爹,你这是干什么?他们不就是仗着人多吗?我们不怕他们。”
“你闭嘴!”杨老头黑着脸训斥着杨大郎, “亲家,你看。”
柳全贵觉得闹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挺直腰板一脸严肃地看着柳家村人, “大家都散了吧, 去忙自己的活吧!”说完这话, 才对着杨家人说道:“你们若是没事了也回去吧。”
刚才他之所以愿意对杨氏说那么多, 一是告诉村民他们家并没有做错,二也是因为不打算休掉杨氏, 她杨氏就算是柳家的人,否则的话, 他才不会浪费那么多口水。
虽然柳全贵的语气缓和下来让杨老头松了一口气, 但看着对方板着脸的模样总觉得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那亲家,你刚刚所说的家规?”
“怎么?杨老哥,我柳家制定家规的事情还需要经过你同意?”柳全贵说完,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个儿子,“都起来吧,老大,送你的老丈人和几位舅凶出门,今日家里的老老小小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就不招待你们了。”
说完这话,柳全贵牵起柳青青的手转身,看见一脸煞白的老伴和面无血色的老三媳妇,“老二,快去请你三伯过来给你娘还有老三媳妇瞧瞧。”
柳青青跑到柳叶氏跟前,伸出小爪子紧握着对方的左手,冰冷得很,“奶,你哪里不舒服?”
感觉到手中的温度,柳叶氏回神过来,低头看着青青,笑得慈祥地说道:“我没事!”但那不同于以往中气十足的虚弱声音,那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看着他一直精神十足的亲娘被吓得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柳元宵难过的眼眶都红了,直到院子里只剩下他和杨家人时,才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想揍对方法的冲动,冷着脸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快走吧!没事就不要来我家了。”
“柳元宵,你说什么!”杨大郎上前一步,冲着柳元宵吼道,他却不知道他这副嚣张的模样让对方有多厌恶。
“你们赖在这里,是想将杨氏还有休书一起带回去吗?”柳元宵心里担心他娘,没心思和他们胡搅蛮缠,“快走。”
杨大郎还想说什么,被杨老头拦住了,他很清楚柳元宵说得是真的,若真的让他们带了女儿和休书回去,事情就更大了。只是明明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怎么感觉理亏的是他们。
杨家人离开之后,柳元宵也没看杨氏一眼,直接去了柳叶氏的房间。
好在大夫把脉之后,两人都只是被吓着了,开了两副定惊安神的药,说是喝了就没事了,让柳家所有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只是在柳元和送大夫出门时,柳荷花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爹,不好了,娘晕过去了。”
不说柳家其他人心里如何想,反正柳梅花是很想翻白眼,三爷爷看过之后,她娘竟然也是受惊过度,看着又多了一副同样的药,她都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她娘从头到尾都在房间里待着好不好。
最令她无语的是,一副汤药下去,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奶奶还有三婶都恢复过来了,就她亲娘还处在惊慌之中。
这顿晚饭,即使有中午还剩下的红烧肉,一家人吃得都格外的沉闷,至于杨氏,虽没人为难她却也没人理她。
晚饭过后,柳全贵将家里的所有人叫到堂屋,看着一张张憋闷的脸,“好了,一个个做出这副样子像什么话?老大,还有青松和青榆,你们也不要老是用一双对不起我们的眼神看着我们,什么叫一家人,就是无论碰到什么事情都一起面对。”
“爹,”柳元宵说话的声音带着些哽咽。
“老大,娘知道你心里难受,你要真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那是她的大儿子,柳叶氏能不心疼吗,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怕对方憋坏了身体,“说起来这事都要怪我和你爹,要不是我们看差了眼,给你找了这么个儿媳妇,也不会有今天这事了。”
“娘,”柳元宵猛地摇头,眼泪差点就飞出来了。
“好了,说这些老黄历干什么,”柳全贵心里的难受是从来都不会表现在脸上的,“我现在之所以将这话挑开来说,有两个目的,老二,老三还有老四,元宵这一辈子都是你们大哥,我是相信你们的,希望你们能管好你们房里的人,若是有人敢轻视或者不尊敬你们大哥的,别怪我不客气。”
“爹,你说什么呢,我们兄弟四个的感情你还不清楚吗?大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见外了,谁能保证他家一辈子都每个糟心事的。”柳元吉笑着说道:“爹,若真有人敢那么做,不用你说,我不打烂他的嘴也打断他的腿。”
“就是,”柳元和不太会说话,直接点头。
“爹,你就放心吧。”刘元丰接着开口。
对于儿子的表现,柳全贵是满意的,“老大,你看见了吧,你有爹娘,有儿女还有三个好兄弟,没什么可难过的,打起精神来,至于你这媳妇,放心交给你娘,她会管教好的。”
“恩,”柳元宵点头。
“还有青松和青榆,你们是你们,你娘是你娘,该孝顺的还是要孝顺的,不要想那么多,等到学堂开学后,用功读书就行。”对于两个孙子,柳全贵很是难得地安慰道。
被安慰的兄弟两个用力地点头,他们清楚今天爷爷对娘说的话都是真的,若不是看在他们的份上,今日娘铁定是要被休的。
坐在柳元宵身边的杨氏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时的心情,饶是脸皮再厚,这个时候都不由得面红耳赤,坐立不安,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地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