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配对的妹子,相当于白纸,无论是生活常识,还是生理常识,认知上都等于零。
花医想到这,缓了口气,对连溪说:“这不怪你,你伴侣不在,的确没有人教你这些事情。不过这都是一个女人走上成熟的必经之路,你不需要太过担心,就好比女性的初潮,你的情丨潮也是顺应自然的事情……”
花医絮絮叨叨的解释了一堆,就好像中学老师给学生上着生理课,一直在强调生理的正常性。
其实正因为是新配对,花医才不会更担心,她们连生活常识都没有,怎么会有社会的“羞耻”心,你见过出生的婴儿光着身子不好意思过么?
连溪就是再不明白,经过花医这样的灌输,也彻底知道了。
只不过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没那个心思去在意放发情的由来,也没那个心思去了解,发情到底是多么有利于社会繁衍的一件事。
她更想要知道的,是怎么度过这个“发情期”,还有这个周期到底是规律的,还是不规律的?
连溪想着,就将自己所想的问了出来:“花医,‘发情期’的周期是多长,我该怎么度过,总不能次次用冰水降温吧?您也说过,这还只是初次情潮……”
“是啊,你的伴侣不在呢。”花医手中的笔无意识的敲着桌子,“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她的视线盯着连溪,对上她异样清澈的目光,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一板正经的说:“问题解决起来也不是很难,情欲就好像是河水,越堵下次便更严重,如果迟迟得不到解决,会伤害到身体根底,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连溪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所以?”
“所以,你必须疏导开,先度过初次情潮,之后就可以等待你伴侣回来。”花医看着连溪年轻的脸,好心的补了一句,“对了,说自我疏导,你大概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连溪:“……”
请看她真诚的小脸,虽然硬盘没有那么1000个G,但是种子还是有的,花医大人,要相信她明白“自我疏导”这个四个字的意思。
花医自顾自说着,连眼神都没有给连溪一个,她手指移动着,像是在找什么。
连溪这边立刻弹出一个窗口来,她点击了接收,收到了几本电子书。
包括《花和鉴赏》在内,还有一本《性教育手册》《论花周期性》……都是这个世界生理教学范畴。
连溪打开翻了几页,大概是想让妹子能看得懂,后面两本的内容都是图片加语音解读的末世,即使妹子不认识字也没任何关系。
花医看连溪阅读并没有障碍,脸色好看了很多:“这些资料你回去看下,如果还是不太懂,我可以给您联系花盟的人,让他们派人给你真人指导。”
花盟,全民花样女性保护联盟,类似于妇联,却比比妇联有实权的。她们致力于维护女性的权益,也致力于培养一名所谓的“合格”女性。
旗下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花校”,全联邦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性都是在“花校”毕业,当然其中最出名的“花校”是紫金花学院。
有“紫金花院,淑女名媛”之称,颇受名流上层的追捧。
花盟最终的目的和联邦趋于一致,怎么能够让繁衍问题,平稳的得到解决。
繁衍、花瓶、依附男人……这是这个世界对女性永远的束缚。
连溪想到这,脸色慢慢的冷了下来,她几乎虚弱的歪在沙发上,神色很疲倦:“谢谢医生,我自己会注意的,惊动花盟的人就有些大题小作了。”
花盟的人若是发现她是出逃来的,估计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先绑回花盟,然后强行送入花校。
那种新娘学校,她这一辈子都没什么兴趣进去。
花医之前和连溪交流过,知道她逻辑智商都远远高出新配对的同期人,看到她疲倦的样子,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道:“你第一波过后,第二波大概在两三天后,这期间你好好休息下,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连溪感觉到了其中的善意,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两人挂掉视频通讯,连溪眼神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随即将脑袋埋进沙发里。
她要自我疏导!
自我!
还是来朵花把她再吞一次吧,她这次保证不出来了。
救命。
陆贺峰感觉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那位女孩子的拥抱,让折磨了他几年的彻骨疼痛,如同潮水般退了出去。
那一瞬间,他意识到字眼前黑暗成一片,可他真的,看到了光。
光从一个点,然后一点点的蚕食掉黑暗,最终光明一片。
他被包裹在一团温度之中,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在过去的几年里,没日没夜他都在疼痛中度过,服用止疼药量越来越多,效果却越来越小。
他看着自己越来越消瘦,越来越虚弱,尽管主治医生一直在说着情况不错,他还是明白——
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那种从骨髓里透出来的死气,腐朽的仿佛要随时坠入棺材,所以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医院,他宁愿出去走走,去看看阳光,去看看这个世界。
他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睡过这样的好觉了,以至于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意识还留在梦里,半天没有反应回来。
视线慢慢清晰起来,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病房,病房里人不多,除了苏医生之外,还有两道身影立在不远处。
杭跃一如既往的一套军装,连帽子都没有褪下,对上他的视线,表情依旧淡淡的:“恭喜,你还没死。”
但是眼中带着的欣喜却没有彻底压住。
陆贺峰露出一个温润的笑来:“我以为我这一觉,会睡上很久很久。”
一旁的姚守露出一个笑容,他永远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勾着眼角笑着:“三天,你也睡的够久了,早点恢复早点回军部,你看我忙成陀螺,你倒好……是不出意外的话,过几个月应该就能恢复大半了。”
这两个人,一个外冷内热,一个洒脱细致,但都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陆贺峰扫了一眼病房,并没有看见陆家的人,有些迟疑:“我家……”
杭跃冷冷扫了一眼陆贺峰:“之前也有来的,路上被你家老爷子拦住了,不让他们过来添乱的。”
陆贺峰虽然是独孙,但是七七八八那些亲戚可是盼着他早点死,家里关系怎么理都是一团毛线,他自己也明白。
说到这,陆贺峰知道杭跃和姚守这几天肯定没有少奔波,虚弱的声音带着感激:“谢谢。”
至于谢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姚守看着陆贺峰有些疲倦的脸色,上前替他盖好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姚守在走廊的售卖机买了两罐咖啡,一罐递给杭跃,一罐自己打开灌了一口:“你什么时候走?”
“最迟今天晚上。”杭跃揉了揉太阳穴,眉眼间露出些疲倦出来,“星域看着虽然稳定下来,但是后续的事情还有很多,总要人去压阵。”
“真不需要我帮忙?”姚守自然也听说了星域最近的情况。
杭跃露出一个笑容:“我怕把你调过去,老爷子会杀了我。你小媳妇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
他顿了一下:“对你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你还是先顾好这头,等我回来请我喝喜酒。”
姚守继续灌了一口咖啡,没有回答。
两个人在外面停车场分手,开着各自的交通工具回去,姚守走到自家新搬家的楼前,视线却在对面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进楼内。
昨夜他刚进行完天网机甲对决赛,就被医院一通电话叫过去了,他和杭跃两人守了陆贺峰一夜,一夜未睡。
他走进屋子,总觉得今天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洗澡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精神的小兄弟,抬手将热水改成了冷水。
最近,好像一切都乱了。
从浴室出来,姚守发现通讯器上有着未接的视频讯息,显示的是花医的名字,连忙套上衣服回拨过去。
这位花医,是连溪在花房所接待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花医,自从花房被毁之后,连溪就没有试图找过其他的花医。
他猜测,若是连溪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最大的可能就是寻找这位,所以他早就和花园商量好,若是连溪有什么不对,要及时通知他。
至于对方是怎么答应他的,那就要去问杭跃了。
花医出现在光幕上,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连溪的花期已经成熟……”
后面说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姚守询问了几点,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感谢了对方,然后挂线。
现在当然不是追究为什么花期这么早成熟的时候,关键的是,女性一个度过花期是很危险的事情,可是两个人解决……
他若是这次敢乘虚而入,那么他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要付之东流了。
到底有什么两全的办法呢?
这边姚守正在思考着办法,那边连溪也在为同样的问题所纠结,她面前的光幕上,赫然打着一行字——
【不想长大:您好,我们有什么能帮助你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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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咽了咽口水,然后打了一行字过去:“给我来一打充气娃娃。”
手误,手误!
一个!
把打字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