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洋洋地说道:“说起来,那位太子殿下可是帮了我们两回了。有机会,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巧合吧!”青篱道,“谁不知道那位太子的性情?我看他就是收拾看不顺眼的人时,顺带帮了我们。”
“无论是巧合还是顺带,帮了我们都是事实。”更何况,哪儿有那么多的巧合?
杜秋直觉一向很敏锐,她有种被那位盯上了的直觉,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吸引到他的注意了。
“也是!”青篱想了想,眼睛一亮,道:“那位嘴刁是天下闻名的,听说对吃的已经挑剔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东宫月例最高的是厨娘,换的最快也是厨娘。小姐厨艺顶尖,又会做许多别人见也没有见过的新鲜吃食。你若真要谢谢人家的话,送些吃的比什么都方便,还比送什么都管用。”
“那便送吃的吧!”杜秋颌首,“一会儿我做份宵夜送过去。”
话说到这里,那些纷乱的脚步声终于靠近了。
火堆就在院中央,旁边还放着没烧完的鸟毛,那是青篱为了气人故意放在那里的。
于是,来人自然一眼就看到了,青篱烤着的鸟还正滋滋冒着油呢!
走在最前面的傅元容瞬间脸色一厉,想也没想地就挥鞭狠狠往杜秋脸上抽来:“贱种,你想死吗?竟敢杀了我姐的鸟。”
杜秋仍然靠在木马边动也没动,甚至唇角还弯起一丝慵懒的弧,仿佛没有意识到周围发生了什么。
但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青篱可忍不住了,二话没说就跳起来狠狠一踢。旁边火堆上的炭火顿时飞起来,乱轰轰地朝对面的人群砸去,吓得几个婢女又跳又叫。
她本人也是快人一步地接住了傅元容甩过来的鞭子,轻巧一拉将鞭子扯过来的同时动作奇快无比地一脚踢上了院门,反手往傅元容身上刷刷刷就是几鞭。
而闹闹已经自动自发地跳起来,迈着小短腿跑过去闩上了院门,关门打狗。
青篱本就是被已逝的老国公当成杜秋身边第一人教养长大的,她骨子里本来就只有忠于杜秋一人的思想。主子当着她的面被人羞辱,她岂能善罢甘休!
知道外面还有人在等着看戏,她是婢女不好骂人,于是干脆闷头狠抽,誓要打怕这个逮着机会就辱骂自己主子的臭女人,让她再不敢贱嘴。
傅元容一向横惯了,她从前没少背地里欺辱过杜秋,每每都能整到她有苦说不出。没想到四年不见再碰上,自己竟然会被打,一时间有些懵然,直到挨了好几鞭子才终于反应过来,但就算反应过来了也没用。
来的时候她带了五个粗使婢女,说是为了找鸟,其实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教训杜秋母子一顿。
昨天她在家里等了一天,就等着杜秋回来后给她难看的,但杜秋当天却未归。
傅元容白等一天早就生怒,今天自是一大早就跑出去玩了。傍晚回家听人说杜秋回来,注意力也都在她身上,哪里会关注青篱一个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