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惜儿直直地望入段寂宸的眼底,似乎看到了那道眩丽的湛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惜儿可有想念为夫?”段寂宸嘴角弯起一道迷人的弧度。
轩辕惜儿眸华一闪,垂下眼睑,没有作声。浓密而微卷的长长睫毛,像两只微微颤动的蝴蝶,遮住了她的如水美眸!
“呵!”段寂宸一声轻笑,低首将好看的薄唇凑近了她的脸。
“可我却想惜儿了。”他低魅说着,自然而然地吻上了她。
又是那仿似天山雪松般的味道!如此熟悉,如此清新,带着一股让她心跳加速的独特魔力。那深深的吻似乎夺走了轩辕惜儿的所有呼吸,她全身慢慢变得绵软,身子无力地依靠在他的怀中。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总是如此轻易地陶醉与沉迷,她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却又无力抗拒。
感觉到她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自己身上,段寂宸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他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走到了喜床边上,紧挨着她一起躺到了床上。
“还疼吗?”他伏在她耳边轻问,声音沉哑而好听。
轩辕惜儿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迅速摇了摇头。
是的,昨夜真的很疼!今晨,也还有些许不适与疼痛。可是,如今已经完全不觉得痛了。
“呵呵!”他再次轻笑起来,在她脸上轻吻一下,道,“此后,便不会再疼了!”
此后?轩辕惜儿的脸颊再次微热起来,心中升起丝丝奇异感觉,夹杂着羞涩与甜蜜。此后,她便是他的妻子,他们是结发夫妻,会时时如此亲密无间吧?
“以后,你会喜欢我这样!”他抱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诱惑着,然后,便又开始吻她。如此温柔,如此深情,如此缠绵……仿佛,他已经开始爱上她了!
“惜儿和亲嫁我,可有感到委屈?”当一切恢复平静,他将她轻轻搂进怀内,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轩辕惜儿睁开双眸,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没有,惜儿不曾感到委屈!”
是的!或许她会因为远离家国父母而感到不舍,或许她会因为与萧寒哥哥今生无缘而感到遗憾,但是,如果她为了和亲大义所必须要嫁的夫君,能够如他这两日所表现的这般,如此在意她,那么,她不应觉得自己是委屈的了。
然而,她的心中仍有一丝困惑。她隐隐觉得,这位总带着一脸邪魅淡笑的夫君,心思并非那么容易把握。他说,初见之日,他在雍山上对她的轻薄之举,是有意在逗她,她对此亦不敢尽信。看上去如此妖孽不羁的一个人,要说他是个正人君子,如何能让人轻易相信呢?
“怎么,惜儿在想些什么?”段寂宸笑问,果然笑得极为邪肆。
轩辕惜儿一怔,迅速收回神思,转换话题道:“惜儿在想,今晨去向筱鸢长公主请安,她为何却不肯见我?”
“哦?姑母不见你么?”段寂宸眯起双眸,正色问道。
“是,我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之后,便去了守玉宫。可长公主让我在宫门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然后派人出来告诉我,说她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惜儿在想,是否惜儿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所以长公主不愿见我?”轩辕惜儿垂下眼眸,缓缓说道。她想,将此事告诉段寂宸,或许他会给她一个答案。
定定地望着轩辕惜儿,段寂宸突然冷冷一笑:“你先去见了皇后?难怪姑母不见你!”
轩辕惜儿一惊,疑惑地望着段寂宸。难道,作为太子妃,她不是应该先去向后宫之主皇后请安吗?难道,筱鸢长公主在皇宫中的地位竟比皇后还要高?
“我……”
轩辕惜儿正想开口询问,段寂宸已放开了她,冷着俊脸一跃而起,赤着健美的身躯站于床前:“侍奉孤穿衣吧!孤要回寻月阁了。”
突然改换的自称,以及突然降至冰点的语气,让轩辕惜儿不觉浑身一震,顿觉寒气袭人!为何,他竟然生气了?是因为她提到了他的姑母吗?
不再多言语,轩辕惜儿披上便衣,下了床,走到他身边,细心地帮他穿衣。抬眸偷偷看他一眼,他脸上一片冰寒,仿佛他一刻钟前对她的所有柔情蜜意,都只是她的幻觉。
这才是真实的他吧?此刻,轩辕惜儿的心反而踏实了。
当他对她深情款款之时,她的内心是惶恐的,忐忑的,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表现得如此在意她。难道,就因为她是东昊的长公主,为了两国和睦,他要特意讨好她吗?
沉思间,她已帮他把便衣穿好。双手离开他温热健硕的身体,她默然静立一旁,等待他离开。他却突然抬起右手,两指又轻轻捏起她的下巴,慢慢抬起她仍然娇艳微红的俏脸,让两人不得不四目相对。
“怎么,孤要离开,惜儿很期待吗?”段寂宸紧盯着她问道。
“妾身没有。”轩辕惜儿轻声道。她也盯着他那双秀美魅人的凤眸,那里,深不到底,却闪烁着让她猜不透,辨不清的绚丽光芒!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一双眼睛最美?”他突然凑近她一些,声音低沉而魅摄人心,“如此清澈动人,却又如梦如幻,让人猜不透惜儿的心思!”
如此美的一双眼睛,却让人看不清,猜不透!这不该是她想对他说的话吗?为何,他却抢先说出了如此话语?轩辕惜儿觉得,自己并无过多的心思,亦未曾刻意要隐藏些什么。或许,是他一直都看透了她,才故意如此说的吧?
她开口欲辩,他却忽然凑近来,温热的唇一下吻住了她。如此自然,如此亲热,就好似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爱人!
轩辕惜儿几乎又要迷醉在那雪松般的清新气息之中。可很快,他便放开了她。她呼吸微促,俏脸微红。才新婚第二夜,他的每一个亲密举动,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她羞涩不已!
“记住,在这皇宫之中,你得罪了谁都可以,惟独不可冒犯了我的姑母!”刚刚还在与她缠绵的薄唇,此刻却发出了冷冷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