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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一个故事

“我当然不知道了。”邓霖眯着眼回道。

“那你刚才去摸什么?”贾大肚毕竟是真的大度,他当然想不通男人为什么要去摸男人。

“兵不厌诈嘛。”邓霖尴尬的解释道。

贾大肚方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嘴里却喃喃的说道:“奶奶的,居然没一个人是可信的……”后面就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了,因为声音实在是太模糊了,没一个人能听懂。

贾大肚摇头叹息,嘴里不知道在嘟噜些什么。可是其他人却显然没有受到他的影响。毕竟事情已经明朗化,且凶手王博然以及罗愤均已经伏法,众人不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老天似乎也真是开眼,雨竟然突然停住了。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新鲜,不一会儿便飘进了屋内,燥热感早已荡然无存。

就为出声的刁齐平叹了口气说道:“虽然跟成东奎斗了一辈子,可是现在这故事的结局却非我所愿。哎,看来是该收场了。”

兔死狐悲,刁齐平的神色甚是伤感。当一个人突然失去目标的时候,会发觉前进的动力也随之消失,当然会觉得非常的失落。

“你错了。”吴季伯摇了摇头说道。

“我错了?”刁齐平茫然抬头问道,他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没有了结的事情了。

吴季伯道:“你只是看到了故事的一部分,其实它很早就发生了。”

胡四海问道:“难道故事的背后还有别的故事?”

吴季伯肯定的点了点头,笑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成老帮主会邀请我来这里吗?”

啪啪啪,贾大肚居然又排起了他的肚皮来了。年轻的时候,他拍肚子就是要杀人,而现在,他拍肚子显然是因为开心。进来他拍肚子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显然度量大了,人就容易开心。

“难怪我刚才觉得意犹未尽,只是想不出所以然来。既然你还有故事,何不赶快说来?”贾大肚说完又拍了三下肚皮。如果说之前的贾大肚是个杀人恶魔,那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一尊笑脸菩萨。

吴季伯忍俊不禁,这才开始说起了他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还要回到三个月前,襄王府秘库失窃,惊动刑部吴季伯下江南查办。儿在失窃现场一个铁笼处,留下一个深深的指印,入铁一寸。可见盗贼内力深厚。而周边以指为武器的武林高手屈指可数,不幸成东奎的擒龙爪名气最大,所以各种风声都指向成帮主。

成东魁得知消息后,便主动致信吴季伯澄清,吴季伯当然不信,最后约定在景德镇旁边的小村里碰头。现场一试后,成东奎便消除了嫌疑。因为他留下的手印与王府仓库内的完全不一样,由此证明了他的清白。

可是成东奎却没有立刻走人,他故意让吴季伯欠了他一个人情,是因为他要求吴季伯帮忙。成东奎早就发觉帮里存在着一个很大的阴谋。也许是因为他还没有确认,或者牵连太广,总之他并没有指名是谁。

虽然年岁大了,可是成东奎却决议一查到底。可是身边的人都可能是叛徒,为消除后顾之忧,他想请吴季伯帮助他安置他的孙子,并约定七十大寿之日聚首。小事一件,吴季伯当然答应。

伺候吴季伯便开始全力追杀王府失窃案。经过了种种努力,终于有所线索,所有迹象都指向长乐帮一个叫关老五的身上。关五当然不是他的真名,此人原来就是以前的江湖巨盗葛万三。自从五年前被捕神宫廷玉追捕后,竟然突然销声匿迹,不想竟化名关老五躲进了长乐帮。

说到这里,吴季伯的话却被邓霖打断了。

“这个葛万三我见过,几天前在景德镇好像是被长乐帮一个叫武胜的香主所擒,说要押回总坛受审。”邓霖的记性极佳,当然不会忘记几天前发生的事情。

吴季伯点头道:“不错,葛万三行迹无常,我一时找不到他,但是事关天下第一帮长乐帮的事情,我还是慎重的拜访了长乐帮帮主冯君扬,冯帮主扯清了跟葛万三的关系,然后承诺我马上开始追捕。”

可是事情却突发变故,当吴季伯按照冯君扬提供的消息找到葛万三时候,葛万三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但他死了,连带长乐帮押送的一组人员竟然全部惨死。凶手明显是要灭口,而不是救人。

又见波澜,整屋的人都屏息聆听着,邓霖也不再出言打断吴季伯了,可是他的脑海中顿时现出来酒铺中埋在花生壳堆里的那根羽毛,微微一笑,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然后又仔细聆听了下去。

葛万三的尸体经过吴季伯的仔细检查后,却没有找到万仙翎的痕迹。而在他身上,竟然意外找到了一张大头银票,去钱庄一查,才知道这张银票原先的主人是个叫张龟年,居住地就在省城内。

于是吴季伯再插到了张龟年的家中,却发觉张龟年也已然死去。可是张龟年家里非常穷,从街坊处大厅到他平时也就是市井的小混混,却常常去祥德居喝茶,所以吴季伯只能去了祥德居想去碰碰运气。

却不想碰见了青帮副帮主罗愤以及白绝和邓霖,还阴差阳错的被邓霖“救”了一回。综合了所有线索,在吴季伯敏锐的嗅觉下,吴季伯就把成东奎以及王府失窃案联系到了一起,并开始怀疑上了罗愤。

“为什么怀疑罗愤?”胡四海不解,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他当然不想帮罗愤,可是罗愤毕竟是青帮的前任副帮主,胡四海当然要问清楚了。

吴季伯微微一笑答道:“因为赌场里有机关,可是控制筛子。”

胡四海当然不以为然,江湖中的赌场,哪个不是有机关的,凭这点到底能说明什么?

吴季伯摇了摇头,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说明万仙翎是交给了罗副帮主。”

“哦?何以见得呢?”胡四海急忙问道。

“这是一条销赃的锁链。”吴季伯总结道,然后徐徐解释了下去。

“先不说葛万三怎么偷到的万仙翎,他得手后就需要找到下家脱手。”

“不错。”

“葛万三按照计划,来到了祥德居,上了赌桌,既然能控制筛子,庄主又是罗愤,当然能很轻易的赢了张龟年很多银子。”

“可以是这么做。”

“葛万三拿到了钱,必然把万仙翎交给了罗帮主。罗帮主当天根本不用出面,然后事成后,再把张龟年灭口即可,证据就都没了。”

胡四海顿时陷入了沉默,因为他已经全听懂了。这的确是一条链条,为了销赃,只需要利用张龟年这个小混混就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罗愤要万仙翎当然是想杀成东奎,因为他也得到了消息,成东奎对他有所怀疑,所以他必须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罗愤当然很懂。

于是他急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从容布局的机会。而成东奎的七十大寿却正是那个天赐良机。线报告知成东奎居然在江南出现,老头子并不在总坛。罗愤心动了,一下子心跳的好快,他咬了咬牙决议执行他的全盘大计。

罗愤在布局,可是他偏偏没想到成东奎也在布局。成东奎本就是故意在江南露面的,他就是要引发暗中的敌人提前引爆。自己的年龄已经很大了,成东奎等不起,所以他决议尽早决战。而自己的大寿却正是一个好机会,一个引蛇入洞的好机会。

从一系列的风吹草动得知,副帮主罗愤有很大的嫌疑,于是成东奎连夜赶回,就是为了要告诉一个人,目前帮里唯一可信的一个人,那就是胡四海。他之前之所以没有泄露给胡四海,就是为了要保护他。他绝对信任胡四海的忠诚,以便关键时刻可是帮他一臂之力。

可是成东奎最终还是失算了,胡四海最终也没能帮上忙。他算出了过程,却没算出结果。他万万没想到罗愤的攻击发动日期并不是在寿宴上,而是提前了一天,在分舵客栈里就已经发动了。所以成东奎死。

幸好吴季伯不是一个不守信的人,幸好有他在,真相才能水落石出,幸好有邓霖的辅助,凶手才能绳之以法。

故事情节曲折婉转,时明时暗,可是最终的结局却不免使人伤感,这一切也许本就是天意。

屋中人或叹息,或摇头,或垂泪,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白绝。可是大家都习惯了他的冷,他的傲。

早晨的第一丝阳光终于钻进了屋中,门外的天空竟出现了一道彩虹。不知不觉,天已经放亮了,意味着所有人都熬了一个通宵。

吴季伯望向窗外,对着胡四海一抱拳,“又是新的一天来了,这的事基本已经告一段落,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就不打扰胡长老善后了,先回房间整理下就准备出发了。”

胡四海恭敬的点了点头,“多谢吴神捕仗义援手,才使得青帮能查出真凶,吴兄请便。”

众人方才各自告辞,赶紧回房休息。

邓霖岁数最小,所以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刚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就看到了凳子上坐着的吴季伯。

通宵了一整晚,吴季伯的眼睛里却看不到一丝疲惫,而看得到的只有笑意,那笑意中分明饱含着温暖和真诚。

“令师可好?”

“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家师了,吴神捕认识家师?”

“休要叫我神捕,叫我季伯就行。”

“季伯兄……”

“呵呵,二十年前,我年轻气盛,找到令师比了一回,结果被揍得狼狈不堪,才顿悟武道之博大精深,所以令师也是我的良师。”

“家师武功深不可测,我未能学到其一二。”

“哎,转眼我也老了,今年四十有五,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吴季伯说吧叹了口气。

“吴兄,你为何又开始说故事了?”邓霖显然把吴季伯当成故事大王了。

“别忘了我是刑部的人,我的故事当然很多了。”吴季伯眨了眨眼睛说道。 IMZM2megWaqIANHKNpml4iIO9D9GNngrh1REF+dB2oT6ywBKaJCVDhkc2UL8Ng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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