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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

到了7月上旬,孩子们有半个月的时间整天闷在洞穴内,不能到户外运动,每天都在学习,学习却进步了,讨论也有规律地进行,多尼范在讨论这方面最出色了,但是他怎么总是那么傲慢呢?就是因为他的傲慢,反而把他的优点给遮住了。

尽管必须在大厅里度过休息娱乐时间,但是大家一直都很健康活泼,如果真的生病了,在这里是无法得到必要的治疗的,幸运的是,孩子们假如得小病,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喝些热汤也没什么大碍。

在这个时候,他们遇到了麻烦的事,平时在退潮时,能从河里打水,现在河水已经结冻,无法从河里打水了。戈顿与被大家称作“技师”的巴库斯塔讨论了一下,巴库斯塔仔细琢磨了一番,若能在河岸下安上管子,水就不会冻了,他把在斯拉乌吉号上使用过的管子,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它埋进了地下,经过反复试验,水竟然成功地从河里流到了洞穴,生活用水问题解决了。

食物问题一直困扰着少年们。狩猎、捕鱼现在都无法进行了,麦克没办法,只好把以前省下来的从斯拉乌吉号上拿来的东西一点一点地用了,少年们的健康问题在此时显得异常突出,这里有15名少年,正是长身体、食欲旺盛的时候。在冬天,也不是不能吃到新鲜肉,威尔考库斯对狩猎非常细心,他把肉储藏到河岸的树丛里。

在这种季节饲养鸵鸟,问题有不少。糟糕的是萨布斯,他对饲养鸵鸟没有一点技巧,因为这只鸟不吃肉,他不怕天寒地冻,亲自到洞外,费力地弄些草、植物根子等用来喂鸟。

7月9日早晨,布里安一大早起来到洞口看了一下天气,风转成南风了,还有些寒冷,他急忙回到了洞穴,把天气情况告诉了戈顿。

“这是一个大问题,”戈顿回答说,“这样寒冷的鬼天气,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木柴不够了。”

“这好办!岛上的穴森里不是还有很多吗?”

寒暑计显示,在有炉灶的情况下,温度也只有5度,拿到外面一试,立刻就降到了零下17摄氏度。

9点左右,用过了早餐,他们就到穴森去了,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晴空,没有风。

洞外是白茫茫一片。在雪地上行走很容易,但是要把许多木柴运到洞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麦克想出了个好办法,把洞穴里长12英尺、宽4英尺的大桌子,翻转过来,桌面朝下,让它在雪地上滑行,由大孩子们用绳子在前面拽着桌子腿,朝穴森走去。

奥克兰丘与家庭湖之间冰雪很厚,沾满冰雪的树枝在太阳光下闪烁着,非常好看。

大孩子们立刻开始砍伐,他们决定只砍粗枝,把细枝扔掉,为的是让它们能在炉灶、火炉里燃烧的时间长一些,没用多久,就砍下了不少树枝,他们用桌子往回运,几个人用力拽着,到中午前运了两趟,下午继续运,一直到4点。回到洞穴后,再把运回来的树枝劈开,一切搞好之后,孩子们才去休息睡觉。

砍柴、运输一连干了6天,运回来的木柴可以烧很长一段时间了。

一转眼就到了7月15日,这天是圣希金节。

布里安说:

“今天如果下雪,就会连续下40天。”

管它下多少天,现在是冬天,就让它多下一点吧。萨布斯说。

但是雪并没有接连下起来,风仍然是东南风,天气仍很寒冷,少年们都怕冷,不敢到外面玩耍。

8月的上旬,外面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27摄氏度,往外边哈气,立刻就冻上了,手碰到金属上,被冰得像被灼烧了一样疼痛。为了保持洞穴内的温度,他们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因为天气的缘故,不能到户外运动,这令少年们有些失望,布里安看到低年级的学生埋怨上帝对他们不公平。然而少年们并没觉得怎么样,大家顺利地度过了这个危险期。

8月的上旬到了,风转成了西风,天气渐渐好了起来。多尼范、布里安、萨布斯、威尔考库斯、巴库斯塔5人,计划到斯拉乌吉湾野游,他们计划早上出发,晚上返回洞穴。

海岸边上可能会有不少动物出现,另外要把冬天被寒风刮成碎片的旗换下来,布里安提议,应该在桅杆上挂上弗兰奇·丹的标记。

8月19日早晨,天还没亮,布里安、多尼范等五人就出发了,天空无云,月亮闪着青白的光。到斯拉乌吉湾有6英里左右就到了。

“看,有不少鸟在那里!”威尔考库斯叫喊道。

在岩石上聚集着成千上万只鸟,它们都长得不好看。

这么多鸟,到底是什么鸟呀?萨布斯问。

“是企鹅!”巴库斯塔说,“不要伤害它们。”

这些动作笨拙的企鹅,直挺挺的站着,不知道如何逃跑,如果多尼范性起,早就胡乱的把它们都杀掉了,布里安事先有劝告,因此他们并未猎杀企鹅,因为这种鸟没有什么用途,要是煤油灯缺少灯油,这里什么动物都有。

在冰冻已经裂开大缝子的岩石上跳跃的就是海豹,如果想捕抓海豹,那么事先应该堵死冰裂大缝,布里安他们现在要是立刻在近处围攻,海豹马上会从冰裂大缝夺路逃走,看来要捕猎海豹,以后必须组成特别的远征队才行。

布里安他们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又对海湾进行了调查。从西兰河到假海岬,一片白雪皑皑,企鹅、海鸥等海鸟以外的鸟,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出现,斯拉乌吉号,已经深没在大雪之下。

大家非常配合,把斯拉乌吉号的旗帜换下,换上了弗兰奇·丹的标记,他们午后一点左右往回返,回到弗兰奇·丹时,快4点钟,太阳都快下山了。

9月初的时候,风从海上吹来,温度也上升了,冰雪开始融化,能听到湖表面解冻的声音。冬天就这样过去了,由于十分小心谨慎,孩子们并没受什么苦,大家都很健康,学习也有长进了。

有一天,戈顿严厉批评了道尔,固执的道尔,有几次写作业时懒惰,都被戈顿发现了,但他没有改正缺点,于是戈顿给了道尔惩罚,让他受到了鞭打。

英国的少年,与法国少年不同,他们对这种惩罚见怪不怪,但是布里安却反对这种做法。道尔后来渐渐改正了自己的错误。从这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到这个时候,少年们漂流到查曼岛已经有6个月了。

第十四节湖岸探险

春天越来越近了,孩子们在漫长的冬季制定的各种计划,终于能够实施了。查曼岛的周围地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这里是太平洋的群岛吗?查看伏德安的地图不是太平洋群岛,但是伏德安没有望远镜,从奥克兰丘再往前几英里的范围他就看不清楚,这样说来,也许从海面上能观测到岛。

在全面调查全岛的情况之前,先对奥克兰丘、家庭湖及穴森之间的四周进行探查是有必要的。四周有没有大量能够利用的木柴呢?为了对全岛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少年们决定11月进行调查。

虽然日历上写着春天已经不远了,但由于查曼岛纬度高,天气仍然很冷,风仍然猛烈地刮着,差点要把奥克兰丘吹动了,连关门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风进到走廊,一直钻到大厅里,比天寒地冻时还要冷,这期间,雨、风暴也相继袭来。这个时候,鱼、鸟都无法看到,孩子们还是不能到外边玩。要把坚硬的雪凿开,没有车子,只能用桌子了,巴库斯塔制造出了能运重东西的工具。

斯拉乌吉号上有个卷锚绳的机器,上边带有两个轮子,巴库斯塔考虑如何利用这两个轮子,面对该如何利用这两个轮子即便是专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种轮子是齿轮,齿像米粒一般,巴库斯塔把齿缝用小硬木块塞上,接着用铁片子把齿轮缠上,把铁棒穿在两个轮子中间,再用坚硬的板子套牢,就制成粗糙的车了。这辆车用处很大,不过目前还没有拉车的马,只能靠少年们勉为其难,做一回马了。

事实上,只要有力气比较大的动物,就能拉车了。查曼岛没有其他猛兽,只有鸟类动物,鸟怎么能代替他们拉车呀!这个岛为什么只有鸟呢?提到了鸟,看看萨布斯的鸵鸟就会明白很难驯服它。

但是萨布斯对此并不以为意,他模仿《瑞士的鲁滨逊》中的杰克,给鸵鸟取了个名字叫做布朗塞文顿号。有一天,他引证他最爱读的书说:

“在杰克眼里,鸵鸟比马跑得还快呀!”

“是吗,”戈顿笑道,“小说中的杰克和你,杰克的鸵鸟和你的鸵鸟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同?”

“幻想和现实大不相同。”

“那又怎么样,”萨布斯不服气,“我就不信不能把它驯服。”“你要弄清楚,”戈顿开玩笑说,“这个鸵鸟就算能说话,但你说些什么它也不能理解呀!”不管朋友们怎样开他的玩笑,都不能阻止萨布斯驯服驼鸟的念头。10月下旬,天气开始好了起来,土地的暖气传到了树上,春天来了。能够到外边自由活动了,孩子们把冬天的衣服脱下收起来,他们可是非常反感身上厚厚的衣服。他们捕抓鸟和野兽,萨布斯还在驯服鸵鸟,但是毫无进展。

11月26日早上,这个固执的萨布斯扬言不管怎么样也要骑上鸵鸟试试。

少年们都想看看萨布斯是怎样驯服鸵鸟的,低年级的学生虽然对此有些担心,但还是十分羡慕萨布斯,高年级的学生并没把这事儿当真,戈顿好心劝萨布斯不要冒这个险,让他停止,可是萨布斯已经下定决心,也只好由他了。

格内托和巴库斯塔把鸵鸟抓住,用黑布蒙住它的眼睛,萨布斯不管怎么努力都爬不上鸵鸟,最后好不容易爬到鸵鸟的驼峰中间,他全身都颤抖了起来,被蒙上眼睛的鸵鸟,刚开始一动不动,当把蒙眼一摘掉,它撒腿就向森林里飞奔而去。萨布斯在驼峰上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把它的眼睛蒙上,鸵鸟也没有反抗,萨布斯两只手紧紧地搂住鸵鸟的脖子,直到进入到穴森,他才抓住一个机会摔了下来。

当其他人过来时,鸵鸟早已没了踪影,幸好萨布斯摔到草地上时没有受伤。

“这个家伙太可恶了!”他气愤地大声喊着,“等我下次抓住它……”

“你不想放过它!”多尼范嘲笑他说。

“你可比不上书上那个杰克!”威普说,“因为它还不习惯你,彼此都还不熟悉!”

“你们永远都熟悉不了,”戈顿说,“萨布斯死心吧!我早就告诉过你,现实与虚幻是不相同的。”

11月一到,就可以进行长期探险了,目标是对家庭湖的两岸一直到北部的两侧进行探查。天气晴朗,并不寒冷,再也不用担心露宿野外了,大家开始为出发作准备。

这次行动人员有了一点变化,戈顿参加这次行动,而布里安和格内托留下看管洞穴。

11月5日一大早,戈顿、多尼范、巴库斯塔、威尔考库斯、威普、库劳斯、萨布斯一行,告别伙伴出发了。

这次探险中虽然没有麦克的参与,但探险队吃饭不会成问题,因为萨布斯总是自称厨艺厉害,他说想让大家见识一下他做厨师的本领,但大家对他的动机心知肚明,知道他想去找鸵鸟报仇。

戈顿、多尼范及威尔考库斯,都带上了武器。为了节约弹药,巴库斯塔带上了投石和套绳,他为人很老实,也很有才华,肯动脑筋,他能极出色地使用这种工具。

戈顿还带了橡皮艇,他把它折叠起来,很轻。从地图上看有两条相连的河,接下去是湖,橡皮艇是能够派上用场的。

戈顿又看了看地图,湖的西岸包括转弯处长有18英里,来回是很费时间的。猎狗在前面当开路先锋,他们一边在岸边的沙地上行走,一边警觉地观看四周。走出了2英里,来到了荒草茂盛处,这片草长得十分茂盛,人一进去,便会被草遮掩住。走着走着,猎狗发现了一处动物的隐蔽洞穴,多尼范举枪就想朝洞里开枪,戈顿把他拦住了。“别乱开枪!”“洞里肯定有动物,它的肉说不定味道还挺不错的呢!”“填饱肚子很重要。”萨布斯边往洞里窥视边说。“不开枪,怎么打死猎物呀?”威尔考库斯问。“接下来,做什么?”威普问。“洞里好像有狐狸,一熏就出来了。”威尔考库斯抱了一堆枯草放在了洞口,点燃了火,只一会儿,被烟呛出来的有12只动物,都是兔子,萨布斯和威普用斧子砍死了它们,猎狗也逮住了三只。“兔肉的味道不错!”戈顿说。“看到这些兔子,我都快要流口水了。”萨布斯恨不得立刻把肉吃到嘴。“先把它们收拾好。”戈顿说。他们用了半个小时穿过了这片小森林,在这之前,是布满沙子的沙滩,风吹123得漫天是沙。

踏脚石河一直向湖流去,当孩子们到达河口时,临近正午了,已经走出了6英里。

他们决定在树林里休息一下,并排摆上两块大石头,升起火,马上就烤起兔子来了,萨布斯趁烤兔子的香味还没把猎狗招来之时,不停地翻动着,以免烤糊。

兔肉很快就被少年们分割而尽,有兔肉就足够了,它代替了两包饼干,省了不少食物。

吃完后,就开始过河,河水不深,很容易就安全地过去了。

湖岸渐渐变成了沼泽地,必须到森林边上去了。森林中有很多鸟儿在林中飞来飞去,萨布斯联想到鲁滨逊的故事,对此刻没能发现鹦鹉从林中跑出来,感到有点失望,他想那只鸵鸟是逃走了,会说话的鸟儿是不是会老实一些。

傍晚5点左右,他们来到了一条河面比较宽阔的河前。这条河从湖里流出来,绕过奥克兰丘的北侧,注入到大海里去了。

戈顿一行决定先停下来,一天走了12英里远,这表明没有浪费时间。虽然已经给这条河命了名,因为他们现在在这里停留过,所以又为它起名叫做“斯道普里弗”。

大家的肚子又有些饿了,他们又烤了些兔肉,吃完后他们都觉得很累,在火堆边裹上毛毡睡下了,威尔考库斯和多尼范一边说着话,一边值班。这一夜很安全,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件,第二天早晨,他们早早就出发了。

斯道普里弗河水浅,橡皮艇终于派上了用场,这只小艇,一次只能渡一个人,因此必须往返七次,这样花费了一小时。也多亏这只小艇,才让大家安全过了河。

猎狗被水打湿,它一点都不在乎,它钻到了河里,一口气憋到了对岸。

这里不是沼泽地,他们10点之前就到了湖岸,他们上岸找了一个歇脚的地方,休息一会儿,湖水刚刚没过脚面,东边的水平线仍然是天水一线。到了正午的时候,用望远镜观察的多尼范叫道:

“能看到对岸了!”

大家都朝那个方向望去,果然能看到对岸的树梢。

“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那里。”戈顿说。

沙滩上到处是茂密的荒草,一直扩延到了北部。查曼岛的北部,似乎是宽阔的沙地,与中央地带的森林正好相反,戈顿给那里取名为北沙滩。

“绕着湖的右岸走吧!”多尼范说道。

“那样走不对路!”戈顿说,“看地图有30英里到05英里远,需要四五天,费时又费力,不好。”

“难道我们就不到那里去探险了吗?”多尼范说。“当然,”戈顿回答道,“我们下次再来吧。”“何必等到下次呢?”库劳斯说,“从别的路回去多有趣呀!”“既然这样,那就试一试吧,”戈顿说,“到斯道普里弗,走湖岸,然后一直向悬崖方向进发。”“过沙滩,朝穴森走,不是挺近的吗?”多尼范说。“最好还是像昨天一样渡船吧,今天的河水比较急呀。”“戈顿,你也太胆小了吧!”多尼范讥笑说。“谨慎一些不是更好吗?”戈顿回答说。戈顿他们滑过沙丘的斜面,回到曾经休息过的地方,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卷起毛毡,带上武器,又精神抖擞地回到了昨天的路上。天空万里无云,湖面微波荡漾,戈顿在考虑着天气的问题,如果一切顺利,后天傍晚就能回到弗兰奇·丹了。

到了上午11点的时候,他们已经很轻松地走过了斯道普里弗9英里的路程,一路顺风。多尼范打了两只很肥的野雁,直到这时多尼范的情绪才又变好了。萨布斯见到了猎物高兴得差点要跳起来,他马上拔掉猎物的羽毛12,6开始烤肉。

下午3点,在东北不到2英里的地方,已经能清楚地看见对岸了。周围有只海鸟在飞来飞去。

假如当时斯拉乌吉号漂流到这一带,在这里登陆的话,那么这些少年们是活不了的。

还有必要再往前探险吗?到达湖的右岸其实就可以不用再进行探险了,如果有与美洲大陆相接近的地方,那么一定是在岛的东部。

按照多尼范的建议,他们一直走到了湖边,天黑了下来,他们只得在湖边凑合着过了一夜。

湖边没有一棵树,草木低矮稀疏,连苔藓都不长,少年们裹上了毛毡,在沙地上过了一夜。

第十五节顺利回归

离湖岔200步远,有一座高高的沙丘,能够将周围尽收眼底。天亮了,少年们立刻登到沙丘顶上,用望远镜往北看。

北部是一片沙滩,一直绵延到海岸,一眼望不到头,非常宽广。

“那么,”库劳斯说,“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回去!”戈顿说。

“那我们不走走其他的路?”多尼范说。“好吧!”戈顿回答说。

一切准备好之后,他们乘橡皮艇过河。

“又有森林了,”戈顿说,“巴库斯塔,你该注意有没有猎物了。”“森林里的猎物并不好对付!”多尼范回答说,他除了步枪之外不相信别的东西。

“我也这么想。”库劳斯随声附和。

“我们应该相信巴库斯塔,”戈顿说,“我想会成功的。”

上了岸后,萨布斯为大伙儿烧烤野雁,这只野雁有30磅重,又重又大,很肥的那种,野雁烤好了,这一顿,大家把肚子填得饱饱的,非常尽兴。

戈顿一行人开始进入穴森里去了,从地图上看,河是从悬崖脚下开始向西北转弯,在假海岬的对面流入太平洋的。为了避免走远了,戈顿他们走了近路,回到了奥克兰丘。

有指南针确定方向,他们一直往西走,穴森南边的树没有多少,行走也极为轻松,非常空旷,阳光能直接照射进来,这里长着美丽的花草,树木也长势很好。对植物极其好奇的戈顿,这时又有了新发现,他拨开树枝发现有棵小树,树上生长着细小的叶片,还结着豆子大小的果实。

“这树叫特鲁鲁卡,印地安人十分喜欢吃这种树的果实……”

“让我先尝尝,”萨布斯说着还没等戈顿拦住,伸手就抓了几个猛地往嘴里塞,立刻他的脸就缩成一团,大家见状哈哈大笑,萨布斯酸得牙根打紧,他胡乱地咽了口唾液说:

“戈顿,骗得我好苦呀!”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印地安人是用这种果实来造酒。哎,我们不防采一袋子回去试试!”

小树的四周满是棘刺,不方便下手,只见巴库斯塔和威普敲打着树枝,这个办法很有效,不一会儿,地上就掉满了果子。

快到洞穴的时候,又有了一个发现。森林中的空地上,阳光能充分地照射进来,植物生长得十分茂盛,一棵树宽有60英尺到80英尺,树的上边停着很多鸟,戈顿又发现了一种叫做佩尔耐迪亚的茶树,它的叶子气味芬芳,晒干了,是上等的茶饮料。“先带回去点儿,以后再来大量采摘。”戈顿说。

到奥克兰丘的北边时,已经是下午4点,沿着山丘的边缘走只有2英里,狭窄的山谷之间有一条急流,再走一段,河的下边有浅滩,他们没费多大力气就渡过去了。

“那条河好像是我们最初探查时发现的。”多尼范说。

“是那条有踏脚石的河吗?”戈顿说。“不错!就是那个踏脚石河。”“就在右岸宿营吧!”戈顿说,“马上天就黑了,没办法,今天晚上又得在外面睡觉,明天晚上,就能在大厅的床上睡了。”晚餐还没有准备好,戈顿又要去寻找新的植物,巴库斯塔想到森林里去捕猎物,两个人结伴到森林里去了。刚走出了百步左右,他们俩就发现草原上有动物。“是野山羊吗?”巴库斯塔轻声问戈顿。“是野山羊,不能让它们跑了。”戈顿说。“抓活的?”那还用说,这下就看你的了。有6只野山羊在那里吃草,它们丝毫没有注意到有危险在逼近,过了一会儿,其中的一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巴库斯塔眼疾手快,一块石子脱手而出,一匹山羊被击中,戈顿和巴库斯塔立刻赶了过去,抓住了它,两匹小山羊,不肯离开母亲身边也被抓住了。

“抓住了!”巴库斯塔欣喜地叫道,“不知道是不是山羊?”“不像,好像是‘比克尼亚’。”戈顿没有什么把握。

“它还能产奶水?”

“你瞧,这不是吗?”

就叫它,‘比克尼亚’好了。

戈顿说得不错,“比克尼亚”长得极似野山羊,比野山羊腿长,浑身长满短毛,头小,没有角,主要分布在美洲草原,麦哲伦海峡附近。

戈顿和巴库斯塔,联手将“比克尼亚”兴高采烈地往回拖,看到戈顿二人捕获了猎物大家高兴极了,多尼范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去打猎,他们没有再为生擒动物用投石好不好争论下去,母“比克尼亚”被拴到了树上,低着头吃着草,两个小崽子在母亲身边话蹦乱跳着。

这一夜,少年们都不敢睡,这一带有野兽出没,深夜3点左右,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少年们都被惊醒了。

“发生了什么事?”威尔考库斯问道。

“野兽来了。”多尼范说。

“厉不厉害,是不是美洲狮?”“还不清楚。美洲狮没有什么危险,不过要聚集了一大群,那可是很恐怖的。”“不用怕,没什么好怕的。”多尼范说着端好了步枪,其他几个人也拿起了手枪。“等他们靠近了一些再开枪,”戈顿提示说,“咱们这里有火堆,它们也许不会到附近来的。”“它们就在附近。”库劳斯说道。

猎狗“凡”在狂叫着,他们确定猛兽就在附近,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野兽们是夜里出来寻水喝的,它们发现附近的人类对它们形成了障碍,因此便发威了。突然,在前方20步远处,有一只动物的眼睛在闪闪发光,紧接着枪声响了。

枪是多尼范开的,接着便是吼叫声,孩子们端着枪,站在火堆旁边。

说时迟,那时快,巴库斯塔将一把火把迅速地扔向了那个动物,野兽们立刻向森林深处逃去,其中有一匹肯定中枪了。

“逃走了!”库劳斯欢呼了起来。

“我们胜利了!”萨布斯也高兴了。

“它们还会不会再来呢?”库劳斯不放心地说。

“说不定会回来,为了安全,我们必须轮流值班。”戈顿说。

天快亮的时候,他们把火烧得很旺,一匹动物受了伤也许会死去的,因此天一亮,少年们就出去寻找,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发现了流血的痕迹,那是动物带伤逃了,到底是些什么样的动物呢?大家都吁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没有一个人受伤,这是最大的胜利。戈顿一行把时间看得十分紧要,他们正急着往回赶。

萨布斯和威普抱着两只小崽儿,母羊“比克尼亚”则老老实实地被巴库斯塔牵着。奥克兰丘脚下这段路,行走起来并不困难,左边是连绵不断的森林,右边是绝壁。11点的时候开始进餐,这次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只吃了些罐头,又立刻上路了。他们赶得很急,午后3点左右,从森林里传出一声枪响。

多尼范、威普、库劳斯,带着猎狗领先走在前面,速度很快,这时听到了传来“那边……那边”的叫声,那是戈顿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只大动物从树林间跑了出来,巴库斯塔扔出了套绳,一下子就套住了它的脖子,巴库斯塔他们拽着绳子,那只大动物没有挣扎,它被拽得四脚朝天,然后他们放长绳子,把它拴到了树杆上。

这时,多尼范等人从一边走了出来。“这个讨厌的家伙!把一切全搞糟了!”多尼范气愤地说。萨布斯回答:“巴库斯塔做得不赖嘛,我们把它活捉了!”“我恨不得一枪打死它。”多尼范说。“杀牛干什么?”戈顿说,“好不容易抓到了能拉车的动物。”

“对,不能杀它。”萨布斯嚷道。

“这是驼羊,”戈顿解释说,“在南美洲很常见。”

虽然动物学里有把它称做骆驼,但它跟非洲的骆驼还是大不一样的,脖子长,头长得很好,腿瘦长,证明它行动敏捷,浑身都长满了浅草色的毛,带有白色的斑纹,它的速度很快,比一般的马还快,驯服它能使之成为有用的家畜。南美洲的居民一般都利用它驮东西。

它很乖驯,巴库斯塔摇动着套绳任它跑着。

这次探险,让少年们获益匪浅。驼羊、“比克尼亚”母子、茶树,带着这些东西回去,伙伴们肯定会十分高兴的。戈顿发现投石和套绳十分有用,感到非常高兴。

戈顿摊开了地图,离弗兰奇·丹还有4英里,萨布斯想要骑到鸵羊身上,想在伙伴们面前耍耍威风,戈顿说等它习惯了之后再骑,萨布斯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萨布斯,鸵鸟还没有摔惨你吗?驼羊说不定比鸵鸟更厉害呢!”威普笑着说道。

科斯塔老远就发现了归来的戈顿一行人,他立刻跑回去通知了大家,布里安等人马上就奔出洞穴来迎接,外出数日的探险队也高兴地迎了过去。

第十六节快乐圣诞节

在戈顿外出探险期间,布里安把弗兰奇·丹料理得很好。

但是布里安却对弟弟情绪的巨变感到非常奇怪,他十分担心杰克。最近,不管布里安如何询问,杰克都是这么说:

“不……哥哥……我没事的。”“杰克,不说不行,你到底怎么了!喂,我可是你哥哥,你有事不能瞒着我。”杰克不想再对哥哥隐瞒了,他说:“哥哥,我做了一件对不起大家的事。”“你说吧,什么事情这么严重?”杰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安,泪水流了出来,哥哥再往下追问,杰克只说一句话:“我以后会告诉你的。”布里安不好强求杰克说出来。戈顿回来后,布里安把这事儿告诉了戈顿,该怎么办好呢,“现在不能急,”戈顿回答说,“你不能逼他,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到了11月9日,少年们还有事做,见习水手麦克告诉大家说,食物越来越少了,还要节约弹药、火药,必须用套绳来捕猎动物。

南半球的11月正相当于北半球的5月,这个时候不适于捕猎动物,驼羊与“比克尼亚”母子,被拴到了洞穴附近的树下,冬天没有东西吃的时候,只能吃它们了。

巴库斯塔好动脑筋想办法,他想的办法帮了大家不少忙。少年们尽可能使用着帆船中大工具箱里的工具,这里边有很多有用的东西。他们砍来了很多树枝,作为关养动物的小棚子的柱子,搭成了能饲养12匹动物的棚子,并在柱子上钉上了长长的横木,即使猛兽来了也没有危险,棚子用斯拉乌吉号上的木板制成,把木材锯成板子很容易,棚顶用上了厚厚的防水布,也不用担心刮风下雨,在地上铺上了稻草,有大量的草作饲料,家畜每顿都吃得很饱。格内托和萨布斯每日负责饲养动物,驼羊和“比克尼亚”母子已经习惯这里了,看上去它们对这里的生活十分满意。

少年们好事不断,他们先是在陷阱中捕到了一只驼羊,另外还捉到了一对“比克尼亚”,这是巴库斯塔和威尔考库斯用投石猎获的,又让“猎狗”四处去追,终于又把那只鸵鸟追了回来,萨布斯费了不少心思,鸵鸟还是不习惯。

戈顿又把小棚子分隔出了一部分,用来喂养那些鸟儿,让小孩子阿依瓦森和詹金斯来喂养,对这两个人来说,这个工作,正合他们的心意。

多亏了麦克把“比克尼亚”的奶汁及鸟蛋都利用了起来,炒出来的菜味道还挺好的,要是当初戈顿不提出节约砂糖,麦克也就无法做点心了。每个星期天,他们都会改善生活,每逢这时,道尔和科斯塔都会极开心地饱餐一顿。

日常生活中,没有糖是不行的,萨布斯根据鲁滨逊的做法,说要出去找一找,他和戈顿一起来到了穴森树木繁茂之处,发现了一种到初秋就长出红色叶子的树。

“太好了,这是砂糖枫树。”戈顿说。

“有用吗?”科斯塔忙问道。

“怎么没有用,”戈顿回答,“简直是大有用处。”

这个发现对他们帮助很大,把这种枫树的树皮划破,就能取出汁液来,汁液凝固之后就成了砂糖了,虽然它的味道像甘蔗、甜菜等,不是上等的糖,但用处可不小。

有了砂糖就能调糖水喝了,用茶树的叶子泡水喝,虽然它不及中国茶,但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到森林去时,必须大量采集。

在查曼岛,少年们基本上不缺什么生活必需用品,惟一遗憾的是没有新鲜蔬菜,他们只好吃罐头蔬菜。布里安发现那个遇难的法国人在悬崖下曾栽种过山芋,他也试着在那里种植野生山芋,但不见效。

聪明的巴库斯塔用有弹力的小叶樱的树枝做了一把弓箭,用苇子的茎钉上钉子制成,射击技术很好威尔考斯和库劳斯常常用弓去打鸟儿。

12月7日,多尼范对戈顿说:“狐狸、狼经常来骚扰我们,到晚上用绳捕不到它们,我们就用枪对付它们吧。”“我们可以埋伏陷阱擒住它们。”“没那个必要!狼有些发傻,或许有时能掉进去,但是狐狸可狡猾得很,威尔考库斯已经费了不少心思了,我们一直拿它们没办法。”“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可以开枪,但是要注意节约弹药。我们有枪可就不用怕那些畜生了。”戈顿提醒道。查曼岛上的狐狸非常狡猾,也很难对付,它们在牧场能咬断拴马的皮绳,把马吃掉。

晚上,多尼范领着跟他气味相投的几个伙伴到穴森的灌木丛去看守。他们没把“凡”带来,因为狐狸狡猾得很,一有动静,它马上会逃掉。

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一丝风声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连狐狸在枯草上跑的脚步声都能听到。

深夜12点,多尼范通知大家说猎物已经到附近了,少年们全神贯注地等着野兽前来送死,多尼范猛地发出了信号,紧接着枪声不断,一下子打中了五六只狐狸,其它家伙迅速四散逃命去了。

到天亮时一看,昨晚打死的狐狸有十多只。随后这样的狩猎行动持续了三个晚上,到第四天晚上,这些危险的客人就没再出现。这次狩猎收获不小,少年们获得了近百张极好的狐皮,并把它们制成褥子、衣服。弗兰奇·丹的生活充满了乐趣!

12月中旬少年们决定到斯拉乌吉湾探险,天气晴朗,戈顿让所有人都参加,低年级学生终于美梦成真,兴奋极了。天一亮就出发,要到天黑之后才能回来,天黑了赶不回弗兰奇·丹就将在野外露宿。

到海边捕猎豹是此行的目的,漫长的冬夜,耗掉了很多灯油,伏德安做的蜡烛,也所剩无几了,没有植物油,只能从动物身上提取,海豹身上有不少油,从它身上获取,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有两只驼羊已经乖乖地听从于萨布斯和格内托,它们能拉车,这次出来探险,他们把弹药、食物、工具等装到车上,让驼羊拉着。

刚开始几个小时,队伍顺利地前进着,道路有点坎坷,车也走得很慢。

8点左右,当队伍来到沼泽地时,库劳斯和威普喊了起来,多尼范他们赶了上来细看,原来在沼泽地之中,在他们面前百米远的地方,有只庞大的野兽卧在那里,是肥大的河马。“那是什么动物?”道尔害怕地问道。“是河马。”戈顿回答说。“我没有听说过呀!”布里安补充说:“就是河中之马的意思。”“为什么不叫河猎呢。”萨布斯说。萨布斯说得很幽默,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少年们是在11点的时候抵达斯拉乌吉湾的,他们在帆船破碎时曾支过帐篷的那个河岸休息。海边有很多海豹,它们一会儿在岩石间来回乱蹦,一会儿又晒晒太阳,十分自在。这些海豹好像不曾见到过人类,见到戈顿他们竟然毫无警觉。还不能过早地惊动它们,以免它们逃走。他们很快就把午餐吃完了,少年们开始准备狩猎,步枪和手枪全都带来了,这次戈顿也不能再吝惜弹药了。

多尼范拿着枪指挥大家堵截海豹,大家把从河口到暗礁河岸这一带全部包围起来,每隔三四十步站一个人,围成半圆形,多尼范第一个开枪朝海豹射击,紧接着大家一齐动手开枪,每个人枪法都不错,多尼范此时非常活跃,大显身手,其他人也都效仿多尼范,几分钟就干掉了二十来只海豹。

怎样从海豹身上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呢?这件事不好做,先把被击倒在岩石之间的海豹,拽到沙滩上,麦克用两块大石头架起了炉灶,升起火,把锅放上,一次切下五六磅海豹肉放到锅内炼油,不一会儿就炼出了很多的脂肪,他用鼻子闻了闻,油没有腥味,固执的多尼范也觉得还过得去。

到第二天傍晚,油提炼了不少,暂时够用了,海豹也不再来了。

少年们在第三天早晨回弗兰奇·丹,临出发时,发现空中聚集着一群猛鸟,它们是来吃海豹的残骸的。

少年们向奥克兰丘顶上插着的英国国旗招了招手,并与太平洋的水平线告别,然后沿着西兰河右岸出发了,快天黑的时候,他们平安地回到了弗兰奇·丹。

接下来的几天,日程同往常一样,试验了一下海豹油,虽然没有蜡烛好用,但是有了它,漫长的冬夜里就不必担心在洞穴彼此相撞了。

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少年们都准备好好庆祝一下,戈顿打算把庆祝活动搞得庄严一些,要向远离的故乡祝福,大家的心都飞向了久别的家乡,假如孩子们的家人能听到孩子们的祝福该有多好,孩子们会这样呼唤:

“我们在这个岛上生活得很好,上帝保佑,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够平安回去的。”少年们决定在12月25日和26日两天休息,工作也暂且停止,第一个圣诞节,代替了查曼岛的新年。

圣诞节终于到了。巴库斯塔和威尔考库斯把斯拉乌吉号的信号旗、国旗装饰在大厅入口上方,少年们为圣诞节的到来而欢呼。

12月25日早上,奥克兰上空响起了礼炮声,在大厅窗下放有两支备用步枪,多尼范拿起一支就打了起来。

少年们彼此祝福,对查曼岛的指挥官,大家还有特别的祝福,由科斯塔代表大家,紧紧地拥抱了戈顿。

这一天的天气也很好,大家玩得特别开心。

节日过得太有意义了,大家欢天喜地玩着,不打架,也不争吵了,然后又放了一声庆祝的礼炮,麦克告诉大家食物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吃了。

蒙着雪白台布的大桌子上,正中间放着圣诞树,树枝上挂有英、美、法三国小旗,饭桌上好吃的有很多,大家都把眼睛瞪圆了,圣诞节午餐是麦克和萨布斯精心准备的,两个人得意洋洋,有烤得香喷喷的小鸟、小兔子、野鸡等等,还准备了布丁、茶和咖啡。在查曼岛庆祝圣诞节,那才是真正的圣诞节,简直无可挑剔,完美无缺。

戈顿开始向大家敬酒祝福,戈顿为大家的健康,为远离家人的孩子们的幸福祝福,以此作为大家为他祝福的回报。

最后,科斯塔站起来,代表年龄比较小的孩子们对一直亲切关怀他们的布里安表示了感谢。大家都围着布里安,祝福他,并敬酒给他,布里安心里很高兴。只有多尼范觉得这种场面很无聊。

第十七节探查东部海域

圣诞节一过完,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在南半球这时正是盛夏。斯拉乌吉号的少年们,扳指算了一下,他们身陷孤岛快十个月了。他们的生活渐渐变得好起来,这令他们感到很满意。这里肯定是个孤岛,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来自外边的援救呢?还要在这里度过第二个寒冷的冬天吗?这些日子里,在戈顿的照顾下,少年们才没有受到病痛的折磨,虽然如此,少年们尤其是年龄比较小的孩子,极其渴望能得到家庭的温暖。不管怎么样也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岛——这是一直萦绕在布里安脑海的问题,但是眼下只有一只小艇,在长时间的航海中,简直是弱不禁风。少年们又没有能力建造能渡过太平洋的大船。

现在要做的是,做好一切准备,在弗兰奇·丹继续住下去,等待离岛的机会而无别的办法,他们已经具备了对付寒冷冬天的经验,到了寒冬,将会几周、几个月地闷在大厅里不能外出,他们所面临最大的困难是严寒和饥饿。

防寒必须要有燃料,戈顿在秋天就组织少年们捡了许多木柴。食物问题也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多尼范他们几个负责狩猎,在陷阱下套绳,经常跑去查看。吃不完的那部分,麦克会精心地保管起来。

探险不能停下来,即使不是对查曼岛的全部,至少是对家庭湖的东部进行探险,应查清有无森林、沼泽、沙丘等等,尽可能去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布里安为这事找戈顿讨论了几次。“我们不用再怀疑伏德安的地图了,但是也应该对东部海域进行探查,我们有望远镜,或许能看到陆地呢!”“你一直都没忘了回家。”“我们心须回去,为了我们,也为了我们的家人。”“对,我们必须回去。”“好吧,我支持你们,不过要小心。”“不用担心,只不过两三天。”这天戈顿把布里安的探险计划跟大家讲了,多尼范心里有些抱怨布里安自作主张,戈顿解释说这次探险只需要三人,计划是由布里安制定的,因此必须按布里安所说的实行。

“我们这些人当中就他一个人有能力、有头脑。”

“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你不要什么事都去争论一番。”

戈顿这么一说,多尼范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事后他找到库劳斯,暗地里还是说了不少布里安的坏话。

麦克发愿意去探险,更何况是跟布里安一起去,接替他工作的自然是萨布斯了,萨布斯一直就喜欢在大家面前神气神气,这次终于有了机会。杰克并不反对和哥哥一起外出。

一切都准备好了,等出发,麦克用小三角帆换下了前帆,准备了两只步枪、三只手枪、充足弹药、三张毛毡、喝的、吃的,一组补助桨,这些东西都是探险时的必备品。

2月4日一大早,布里安三人与其他同伴告别,在西兰河边登上了小船。天气晴朗,轻风轻指,由麦克掌舵,向贴近海面一些划去,速度渐渐加快了,半个小时之后,站在运动场向这边张望的戈顿他们就变成黑点看不到了,只一个小时,奥克兰丘顶也在地平线上消失了,不妙的是正午12点的时候,风停了下来。

“今天不起风可真的不妙。”布里安说。

“怕就怕刮逆风。”

“麦克,你看起来真像是一个哲学家。”

“我不懂哲学家是个什么概念,我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心情也不改变。”“这就是哲学家呀!”“哲学家可不好当,我们不能停下来,划桨吧,天黑前赶不到对岸可就麻烦了。”“不错,杰克你来把舵。”没有风,麦克把帆也扯了下来,他们的午饭吃得很快,又开始划桨。小船像被磁石吸住一般,只向东北方向动了一点儿,小船已经移动到湖中央了。下午3点钟,麦克用望远镜一看,前方像是有陆地。下午4点,在相当低洼的海岸,看到了森林的树梢。

再往前划上几英里就能到达东岸了。布里安和麦克已经很累了,还是在拼力划桨,水像镜面一般平坦,水深有12英尺到15英尺,湖面上长满了小草,鱼儿在水草间嬉戏。

小船终于在傍晚6点左右靠岸了,海岸上松枝垂摆,岸边有悬崖,在这里不能登陆,他们又向北走了半英里,看到了湖水的源头。

“地图上有这条河。”布里安说。“但是,它现在还是无名河呢!”麦克说。“是呀,它是向岛的东边流去的,我们就叫它东河吧。”“我们又发现了一条河,往河口去。”“明天再去吧,麦克,天色已晚,我们先找一个地方过夜吧,等明天天亮再上船,这样能看到两岸。”“现在上岸吗?”杰克问道。“是的,”布里安回答说,“到树下露宿。”布里安他们顺利上了岸,拴好小船,把武器和食物运下来,在大橡树底下生起火,吃了一些食物,然后在地上铺上毛毡把身子裹上,很快就睡着了。为防备发生意外情况,他们睡觉的时候怀抱着枪。太阳下山了,夜里虽然听到了动物的吼叫声,但整夜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早晨6点,布里安是最早起来的,他扒了扒眼睛叫道:“嘿,出发吧!”他们很快上了小船,划到了河里。河里水流湍急,半个小时前开始退潮,这样可以省不少力气,麦克只在船尾把舵就行了。麦克说:“假如东河只有五六英里远,那么当海退潮时乘船那就恰好了。”“那就好了。”布里安说,“我们可不能浪费涨潮的大好时机。”“我们早点回去吧。”

“是的,麦克,岛的东部确实没有陆地。”

小船的速度越来越快,并且东河沿东北方向几乎是直线流淌的,它比西兰河要深,要宽,有30英尺左右,布里安非常担心遇到漩涡。

小船进到了非常茂密的森林里,这里生长着同穴森相同的树木,不同的是橡树、松树、枞树等树要多一些。

上午11点,树木渐渐变得稀疏了,空地越来越多,同时带有咸味的海风吹来,似乎离海已经很近了,很快在美丽的橡树对面,出现了青色的水平线。

小船在危机四伏的东河上漂着,不久河水就变得波涛汹涌起来。

麦克把小船停到了左岸边。

他们发现这里与岛的西部有些不同,岩石松散,洞穴比较多。

布里安看了看港湾,海湾宽约15英里,西边是沙地形成的海角。

港湾边上什么都没有,麦克用望远镜看了很久,也没有发现有跟查曼岛东部和西部相同的地方,像是离陆地很远,伏德安在地图上并没有把陆地画出来,也是很自然的。

布里安没有觉得很失望,因为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克制着几分失望,给这个海湾命名为失望湾。“看来,从这里很难回家了。”“不会的,布里安少爷,”麦克则说,“总会有办法回去的,先吃点东西吧。”“河涨潮、逆流而上是什么时候?”“就是现在呀。”“时间太紧迫了,我想到高的岩石上,再仔细观察一下。”“下次涨潮还没开始,大概是夜里10点钟吧。”“晚上没有危险吗?”“挺安全的,是满月。”“我们还有12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利用这段时间,咱们再好好探查一下。”

海岸上堆积有花岗岩,并有不少洞穴,非常适合居住,半英里之内,就有十二三个洞穴。布里安在想,伏德安为什么不住在这里呢?地图上已经正确地画出了这里,伏德安肯定到过此处,也许是伏德安在没能对东部进行探查之前,不得不先在弗兰奇·丹住下来了。

2点钟,是观察海面的最好时机,3个人爬到了一块大岩石上,岩石极高,要爬上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布里安用望远镜往东看,水平线清晰地展现在眼前,若是在七八英里之外有陆地,那么在望远镜里肯定能看到。

这里只有海空一片的广阔海域。

布里安他们三个人耗时达一个小时进行细心观察,最后彻底死了心,当他们要从岩石上下来时,麦克拦住了布里安说:

“快看,那边!”他指着东北方向说。

布里安用望远镜向东北方向看去。

果然在水平线稍上一些,能看到像云彩状的点,布里安用望远镜专心致志地看着,那个小点儿纹丝不动,形状也没有变化。

“究竟是什么呢,或许是山吧,可是山也不是那个形状呀?”

太阳渐渐落下海面,那个小点儿也消失了,是高地,或是水面反射出来的阳光?杰克和麦克都说是太阳反射造成的,但是布里安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探查结束后,三个人回到停小船的东河河口,杰克点燃了一堆篝火,麦克开始准备吃的东西,晚上7点的时候吃了晚饭,杰克与布里安在涨潮前,到海岸上散步去了。

麦克沿着河的右岸逆流而上,随便走走,当他回到河口时,天已经黑了,布里安兄弟两人还没有回到小船上,他们应该就在近处,因此麦克也没有担心。突然,传来了低低的哭声,他大吃一惊,还听到了叫喊声,是布里安含糊不清的声音。

布里安兄弟不会遇害吧?麦克迅速绕过岩石,正要往海岸那边跑,就在这时他突然站住了。

只见杰克紧靠在布里安的膝盖上,似乎在请求布里安原谅,这时麦克再想偷偷地退下去已经晚了,他听到了杰克做了错事的表白,布里安大声叱责道:

“这一切原来都是你造成的!是因为你大家才……”“我知道我做错了!”“你一直都不和大家在一起,原来就是这个原因!不过好在大家现在还不知道……千万,千万别对任何人说呀。”麦克并不想打听别人的私事,可是现在再装作不知道已经不可能了,因此当只剩下布里安一个人时麦克说:“布里安少爷,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啊?你听到杰克的话了?”是的——你不用再责怪他了。“但是别人不会放过他的。”不会这样的,不过还是先别让别人知道的好,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谢谢你!布里安给了麦克一拳,低声说。在上小船之前的两个小时,布里安什么都没有对杰克说,杰克自从向哥哥认错之后,变得更加颓废,一个人闷闷地坐在岩石上。

10点钟的时候,潮已经涨起,三人上了小船,解开锚绳,小船顺流而去。太阳西下,不一会儿就成了上满月,把东河的流水照得通亮,小船一直到夜里12点还是在顺利前进。潮退之后,只能用船桨划行,速度很慢,于是布里安决定在明天早晨涨潮前先休息,到了第二天早晨,布里安三人又出发了,到达家庭湖时是9点钟。

紧接着,麦克又把船帆扬起,一路微风吹送,回到了弗兰奇·丹的海角。

坐在湖边钓鱼的格内托发现布里安他们平安回来,马上回洞穴告诉了大家,大家都出来迎接他们。

第十八节换届选举

布里安对弟弟犯的错误,对任何人、就连对戈顿也保持了沉默。他把探查的情况对聚集在大厅的少年们详细地讲了,还补充了在水平线上看到的那个发白的点。

只能振奋精神等待来自外部的救援而无别的出路。大家又开始忙了起来,尤其是布里安,更是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去,与以前相比,他的言谈明显减少了,他跟他弟弟的心情一样难受。他情绪的异常变化引起了戈顿的注意,他觉察出每当出现需要勇气,或是面对危险的情况时,布里安总是要求他弟弟杰克去做,杰克也非常积极,尽管布里安没说,但是戈顿感觉出兄弟两人之间好像有了某种默契。

2月,该做的事情都完成了,威尔考库斯发现了大马哈鱼开始往家庭湖上游移动,这样大家又找到了事做,张网捕鱼,然后把捕到的鱼用盐腌上,保存起来,这很浪费盐的,巴库斯塔和布里安几次去了斯拉乌吉湾营造盐田,海水被太阳晒干,就得到了那些盐。

3月初,戈顿他们又到南沼的部分地区进行探查,这次要去的有多尼范、巴库斯塔等,他们用轻质木材制成竹马,沼泽地上有积水,他们利用竹马就能平安渡过沼泽地了。

4月17日一大早,多尼范、威普、威尔考库斯三个人乘小船过河,靠上了左岸,然后再转乘竹马,“猎狗”也一起跟来了,它非常自在地在水洼玩耍。

朝西走不远,就到了硬土地上,他们从竹马上下来,开始寻找猎物。

南沼除了东边连海之外,其它三面十分宽阔。

南沼有很多野鸟,多尼范他们不用一发子弹,就能捕到上百只鸟,不过他们只打了二三十只。多尼范等人在打足了猎物之后,离开了南沼,遇到水洼,竹马的作用仍然不能忽略,他们想如果到了冬天,还需要打大量的猎物,到那时再到这里打猎,他们很快又返回到岸边。

冬季还没有来,戈顿就计划给家畜、小鸟的窝安上保暖设施,这不能少了干柴,他们多次到森林中去,耗时达半个月之久,每天由驼羊拉车,往返于河岸之间。现在即使冬天持续6个月以上,也不用担心弗兰奇·丹的取暖及照明了。

虽然他们不停地忙碌,但没有影响到少年们的学习计划,一周两次的讨论会,多尼范总是很积极,他灌输给其他少年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大家不大跟他合得来。还有两个月戈顿的任期就满了,多尼范十分希望自己能成为下届新的指挥官,威尔考库斯,库劳斯、威普三人都奉承他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低年级学生都不想让多尼范当指挥官,也不想再投戈顿的票,戈顿作为指挥官有些过于严厉,而人缘不太好的多尼范,想利用这个机会让自己当上指挥官。

詹金斯、道尔受到戈顿批评时,曾得到布里安的辩护,因此他们对布里安评价较好,他们认为布里安要是能成为查曼岛新的指挥官,那么他们会过得更加快乐。

选举可是相当重要的事情,在这些少年的生活中,也有社会生活的影子,对于孩子们来说,这次选举对他们的成长有很大的影响。

布里安对选举并不在意,他和弟弟以极大的热情,比别人早起晚归地工作着。

少年们除了学习,每天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运动是保持健康的条件,他们在树干上拴上绳子,一直爬到树枝上,练习爬树,还玩撑杆跳、游泳,也练投石和套绳,技能出众者还会受到嘉奖。

4月25日下午,8个少年,多尼范、威普、威尔考库斯、库劳斯为一组,布里安、巴库斯塔、格内托、萨布斯为一组,两组在运动场的矮草地上玩套圈游戏。

在两米之外立着两根铁棒,参赛者站在线外中点,手里拿着两只圈,往铁棒上套,套中一棒得2分,套中两棒得4分,圈投在棒的近处得1分。

这两组的竞争非常激烈,其理由是一组有多尼范,另一组有布里安,布里安这一组得了7分,多尼范以6分稍居下风。

决赛时,双方都是5分,每组还有两次投圈机会。

“现在轮到多尼范投了,”威普说,“瞄准了,这可是最后的机会。”

多尼范咬了咬嘴唇,皱着眉开始套圈。

但套圈投偏了,只投在了铁棒边上,合计得6分。

现在是布里安投了。

“加油!加油!”萨布斯叫着。

布里安不是为自己的荣誉着想,他想的是为组里争取优胜,他开始投了。“7分!”萨布斯欢呼了起来,“赢了!赢了!”多尼范立刻冲到前边说:“不公平,不公平!”“怎么了?”巴库斯塔问。“布里安弄虚做假。”“我没有做假!”布里安脸色发青地说。“你还想耍赖,”多尼范一口咬定,“布里安的脚出线了。”“你诬蔑人!”萨布斯喊道。“不错,你诬蔑我,”布里安也说,“要是我脚出线算我失误,但说我做假,我不承认。”“你不用狡辩了!”多尼范耸着肩膀说。“对!”布里安非常气愤,“首先是能找到我脚正好踩在线上的证据。”布里安往线那边走去。“瞧仔细了,我鞋底上还沾着沙子呢!多尼范你有心诬蔑我!”多尼范脱掉了上衣,把内衣袖子挽起来,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布里安对此不屑一顾,说道:“你诬蔑我还不够,还要挑事儿打架吗?”

“大家早看你不顺眼了,我要教训你这小子。”

“你不要闹事。”

“你真是个胆小鬼。”

“你说我是胆小鬼?”

“对,你是胆小鬼!”

布里安气得马上捋起了袖子,向多尼范逼近,这场架看来真要打了。多尼范和布里安正要干一架的时候,因道尔去送信儿,戈顿赶来了。“不允许你们打架!”他叫喊着。“他弄虚作假了。”多尼范说。“他诬蔑我。”布里安说。戈顿加重了口气说:“多尼范,我十分了解布里安,你不要老是挑起事端。”“是的,”多尼范说,“你们是一伙的。”“多尼范,你真的这么顽固,现在我们处在这种困境之中,你不能搞分裂。”“布里安,你现在得意了吧!”多尼范叫喊着,“来吧!看看谁胜谁负。”“不行!”戈顿也叫嚷起来,“多尼范,不准你在这里闹事。布里安,回到洞穴;多尼范,随便到什么地方去,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再回来。”

“对!对!”少年们也跟着叫嚷着,“我们支持戈顿,支持布里安。”

布里安回大厅去了,多尼范很晚时才回来,大家什么也没说,而多尼范现在特别厌恨布里安,看来他们真的成为了死对头。

冬天又来了,5月初,戈顿指示把火炉升起来,到了这个季节,鸟儿们也飞走了。

布里安一直在想回家的办法,现在关键是岛上还有燕子,燕子的利用价值不小。他捉来很多燕子,把查曼岛的位置画在一张纸上,装到小布袋里,挂在燕子的脖子上,放飞了燕子,希望燕子能够带给他们好运。

燕子向东北飞去了,少年们对它们寄予无限希望,他们目送着燕子越飞越远。

5月25日,下了一场雪,这场雪比去年来得要早,今年冬天会更冷吧。幸好不必为燃料、蜡烛、食物担心了。

从数周前开始,少年们就骚动不安起来,原来到6月10日戈顿指挥官的任期已满,大家都在私下里嘀嘀咕咕地议论着,戈顿不想再当指挥官了,而布里安,身为法国人,在以英国人居多的小团体里作指挥官,他更是连想都不想。

多尼范对选举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而实际上,他对这次选举最关心了。他聪明、有勇气,除了傲慢之外,还是有机会当选的。与他要好的威尔考库斯、威普、库劳斯不停地为多尼范当选进行游说。

6月10日,下午开始投票,麦克是黑人没有选举权,只有14人有权投票,8票算通过。戈顿主持验票,在午后2点开始,他把选举结果宣读了:布里安8票多尼范3票戈顿1票多尼范、戈顿都表示弃权,布里安投了戈顿一票。多尼范非常恼火会出现这样的选举结果,布里安对自己以多数当选感到吃惊,起初他打算放弃这个名誉,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弟弟杰克,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他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日后会为大家多作贡献。”

第十九节外出遇险

乐于助人,异常勇敢,从新西兰开始到查曼岛的这段时间,他指挥帆船前进,从不向困难低头,国籍虽然不同,但是少年们,特别是低年级学生更喜欢他。当然,多尼范、库劳斯、威尔考库斯、威普4人,都认为布里安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即使是他们几个,也从心里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太光明。

戈顿担心布里安当选之后,多尼范会更加恼恨布里安,不过他对布里安当选指挥官,感到由衷的高兴。从那天开始,多尼范几个人,一直想好好教训布里安。杰克对于哥哥接受了这个选举结果感到很意外。

“哥哥,你怎么会……”他说。

布里安轻声说道:

“对!我是为了给你赎罪,打算更加努力!”

“谢谢,哥哥,你让我多做一些事情吧。”

悬挂在奥克兰丘顶上的国旗,早被风刮碎了,布里安与巴库斯塔商量,用沼泽地边上长着的有弹性的草,编一个大草环,到6月17日进行最后的野游时,用它换下英国国旗。外面的天气越来越糟糕了,他们把小船拖到了陆地上,用防水布蒙上,还设置了许多套绳和陷阱,准备过冬。

8月初,刚开始的几天十分寒冷,寒暑计的温度数已经下降到了零下30度,布里安很担心现在的天气,空气拂面,非常冰冷,没有一丝风,从洞穴到外边只要呆上一会儿,就会感觉到彻骨的冷。

幸好严寒没有持续下去,8月6日午后,刮起了西风,然而对弗兰奇·丹并未影响到什么,洞穴非常坚固,即使地震也不会倒塌,狂风刮倒了大批树干,这为少年们省去了不少力气!

结果是这场狂风把严寒吹走了,温度又有所回升,到8月末日子就好过多了。布里安已经可以到外边做事了,可是河、湖里的冰还是很厚,还不能钓鱼,他们设置的陷阱、套绳捕获了很多猎物,能够吃上新鲜肉了,鸟舍的鸟儿也孵化出了小鸟。

布里安想组织少年们到户外去滑冰,巴库斯塔做了很多双木底鞋,安上铁刀,就成了滑冰鞋了。新西兰的孩子们,都十分喜欢滑冰,此时此刻能够在家庭湖上进行大规模的滑冰了。

8月25日,上午11点钟,洞穴只留下了阿依瓦森、道尔、科斯塔、麦克4人,其他11人都到外边去找能滑冰的好场所去了。

布里安为了便于招集走得稍远的人,没有忘记带上帆船上用的角笛,大家已经吃过了午饭,计划在晚饭前回来。

好的滑冰场所在离岸三英里远的地方,他们穿过穴森时,看到一直到东边还结着冰,在这里可不能滑冰。多尼范、库劳斯又把步枪带上了,布里安和戈顿并不特别喜欢滑冰,不过他们肩负责任,所以也在用心寻找着场地。

在出发前,布里安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说:

“我们时刻都要注意安全问题,虽然不用害怕冰会裂开,但要注意别扭了手脚,别往远处去,戈顿和我留在这里,听到角笛的信号,大家应该赶回来。”

话一说完,大家就跑到湖上去了,大家在冰上滑得很棒。

杰克的滑冰技术在这些少年们当中称得上是一流的,看到弟弟终于和大家在一起玩了,布里安心里特别开心。

听到人人都在称赞杰克滑得好,在滑冰方面非常自信的多尼范,当然感到很气不过,于是他故意往远处走,库劳斯也追了上来,这时角笛已经吹响了。

“嘿!库劳斯,”他叫道,“你看,东边有野鸭!”

“是有野鸭!”

“我们去打几只吧!”

“但是布里安说过不行的。”

“别听他的,我们打鸭子去!”

两个人追赶着野鸭,很快就走出了半英里远。

“多尼范和库劳斯呢?”布里安说。

“可能打猎去了!”戈顿回答说。

“只专注打猎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不要担心他们。”

“如果有个万一,发生危险,那么谁能知道呀!”

两个人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了,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虽然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但还是挺让人担心的,这个季节天气变化无常,2点左右,从地平线升起了浓雾,天暗了下来,布里安心里更不安了。

“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他叫喊道,“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呀?”“再吹角笛。”戈顿说。布里安连吹了三声角笛,笛声在湖面上回响,多尼范和库劳斯能用步枪发信号应答就好了。布里安和戈顿侧耳细听,没有任何声响,雾越来越浓,而且越来越宽,很快整个湖面都笼罩在浓雾之中。布里安重新把少年们召集了起来。“现在该怎么办?”戈顿说。“在雾还没包围上来之前,我们必须去找他们!”“我去。”巴库斯塔说。“我们也去。”立刻有两三个少年自告奋勇。“不要争吵,我也去。”布里安说。

“哥哥,让我去。”杰克说,“我们能找到他们。”“好,”布里安说,“去吧,杰克,带上枪把角笛也带上,用它发信号。”“嗯!”杰克转眼间消失在浓雾中。半个小时过去了。等到了晚上,多尼范、库劳斯、杰克依然没有回来。“步枪太少了吧?”萨布斯说。“步枪?”布里安说,“弗兰奇·丹有,喔,快去拿来。”

半个小时后,布里安他们把3英里的路程又跑了个来回,这种情况下,就不能再考虑节省弹药了,威尔考库斯和巴库斯塔,各自举枪连打了几枪。

没有回音,现在是下午3点半了。“用大炮。”布里安说。斯拉乌吉号原来备有两门小型炮,大炮立刻就推来了。轰!道尔和科斯塔吓得把耳朵堵住了,这非常猛烈的一炮,多尼范他们一定会听到的。几分钟过后,从远处传来了步枪声。“是多尼范他们!”萨布斯欢呼了一声。巴库斯塔又打了一枪。

不久,两个身影出现了,运动场上响起了“万岁”的呼喊声,湖面上也有“万岁”声呼应着。是多尼范和库劳斯。但是杰克却没回来。布里安非常担心他弟弟杰克!库劳斯和多尼范是往南去的,而杰克是往东,多尼范两人如果听不到炮声,也会迷路的。湖面上夜里气温会下降到零下15度,假如今夜杰克在湖面上过夜,肯定会冻死的。“我不应该让他去。”布里安焦急地说。巴库斯塔又开了两炮,杰克要是在近处,肯定会听到,他会用角笛作回答的,但是在最后的炮声轰鸣之后,仍然是一片沉寂,天已经快黑了。这时浓雾散去了,天也晴了,西风吹拂,湖上的浓雾向东移去。在湖岸上生火也是一个好办法,当威尔考库斯他们把枯树枝堆起来时,戈顿说:“先停一下!”戈顿拿着望远镜,他发现东北方向有一个人影。“我好象看到了一个人影!”布里安慌忙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说:“太好了!是杰克,我看见了!”

大家开始大喊起杰克的名字来了。

杰克向他们这边滑过来了。

“他背后还有什么东西。”巴库斯塔嚷道,果然,在杰克身后百步远,有两个影子在追赶着他。

“那会是什么呢?”戈顿说。

“是人吗?”巴库斯塔忙问道。

“好像是动物。”威尔考库斯说。

“那一定是野兽了。”多尼范叫道。

他马上拿起步枪迎着杰克跑去。

多尼范很快就赶到了杰克身边,他飞快地朝杰克身后的动物开了两枪,那两只动物迅速往回逃走了。

原来是熊!这个岛上有熊,这是一个新的发现?或者岛上根本就没有熊,它是爬在冰山上渡过冰冻的海面过来的吗?假如真是这样,那么在岛的附近也许会有大陆。

布里安迎上去,紧紧地抱住了杰克。

大家都祝贺杰克平安归来,刚才杰克去寻找多尼范和库劳斯时,吹了角笛,后来在浓雾中迷失了方向,他隐隐约约听到了炮声,他想这肯定是弗兰奇·丹的大炮,便寻觅回去的路线,浓雾开始散去,天气又变好了,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两只熊,把他吓坏了,他稳了稳神,慌忙滑冰急溜,熊并没有拼命追来,否则一旦他滑倒,可就喂熊了。

大家回到了弗兰奇·丹。杰克轻声对布里安说:

“谢谢,哥哥,你给了我这个表现的机会。”

回到大厅,布里安对多尼范说道:

“我事先不是告诉了你们要注意安全吗?你们偏不听,把事情弄成这样。不过,多尼范,你救了杰克,我还是应该谢谢你。”

“没什么的。”

多尼范回答得不冷不热的,并没有去握布里安主动伸过来的手。很显然,说话的气氛并不好。

第二十节脱离群体

有一天傍晚,四个少年聚到了家庭湖的南岸。10月10日,进入了好季节,树叶已经开始变绿,土地变成了春天的颜色,夕阳照着湖面,湖水被风吹皱了,鸟儿们又回到了森林、岩石间的巢里,成群地叫着。只是这四周树木少些。

在一棵海岸松的下面,升着一堆火,四个少年坐在火堆旁烤鸭子吃,吃完了烤鸭子,裹上毛毡,留下一个人守夜,其他三人一直睡到了天亮。

这四个少年原来是多尼范、库劳斯、威普、威尔考库斯,他们结成一伙,不想再和布里安他们在一起。

第二个冬天马上就要结束了,多尼范和布里安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由布里安来作指挥官,多尼范感到气愤和厌恶,他根本就不听从布里安的指挥,弗兰奇·丹的和平被搅乱了,他很难再与大家共同生活下去了。

多尼范和他的3个支持者库劳斯、威普、威尔考库斯,基本上不和大家在一起,遇到天气不好不能去打猎时,他们几个就凑在大厅的一角,不知道说些什么。

“多尼范他们不知道要干什么?”布里安对戈顿说。“他们还能干什么?”戈顿反问。“我看他们是想离开我们。”“不会吧?”“不会弄错的,我还是不当指挥官了,由你来代替我吧!多尼范他们是针对我的。”“不能这样,”戈顿强烈反对,“如果你这样做了,对推选你的少年们,就不能尽义务了。”进入10月份,湖、河里的冰完全解冻融化了,10月9日晚,多尼范说想离开弗兰奇·丹。“你们想搞分裂?”戈顿说。“分裂?什么话,我们只不过想到别处去住。”

168“你到底想怎么样,多尼范?”“过自己的生活,一句话,不想听从布里安的命令。”“我哪里做得不对?”布里安问。“你做得很棒呀,你会有什么错误呢,你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以前的指挥官是美国人,现在的是法国人,下次是不是该轮到麦克了?”“你不要太过分了!”戈顿说道。“我怎么过分,你们外国人当指挥官,也许不坏,不过令我们几个感到讨厌!”“好!”布里安说,“你们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去吧。”“会的,我们明天就走。”多尼范早就想离开布里安他们了。数周之前,布里安曾说过岛的东部有许多能住人的洞穴,多尼范计划到那里去住,先渡过6英里的湖,接着进入东河再走6英里。

第二天一大早,多尼范4人就出发了,他们乘小船渡过了西兰河,向南沼进发,为了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他们没有乘船渡湖,而是步行去的,天气很好,一天只能走五六英里,到傍晚5点时,他们来到了湖的南端,决定先在这里过一夜。

第二天,4个人又准备出发了,多尼范看了看地图:“从这里走7英里就能走出东河,大概到傍晚就能够到目的地了。”

“我们走近路不是更好吗?”威尔考库斯说。

“不,沼泽地对我们而言很陌生,不能走没有把握的道路。”

11点,多尼范他们在湖岔子吃完了午餐。环视东边,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森林,他们走进了这片森林。6点时,在部分湖水形成的河岸露宿,他们已经到了东河,在狭窄的小溪岸边,还有燃烬的火堆,这是布里安几人上次探查失望湾时第一夜宿泊之处。八个月前,布里安他们曾到过这里,多尼范万万没有料到今天他会到这里。

威尔考库斯等三人,从住宿条件良好的弗兰奇·丹来到这里,有些后悔了,但是,现在几个人的命运联在了一起,多尼范此时收敛起了他的傲慢,他太任性,不习惯听从布里安的命令。

第二天,多尼范说马上渡东河。

“我们还要花上一天的时间。”

他们把橡皮艇拖到了水里,河面很宽,他们朝对岸划去。

他们这一天走得非常辛苦,森林茂密,地上布满杂草,还有泥泞,行走非常困难。

中午的时候,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吃了午饭,再往前只走出2英里,后边便需要用斧子砍开道路了。这样很费时间,当他们走出森林时,已经是晚上7点了。夜幕降临,对海岸的情况还不了解,于是只好先在这里露宿,他们想到了第二天就可以住进洞里去了,这令他们感到兴奋。

多尼范他们非常小心,一直到清晨才把火熄灭,夜里轮到多尼范值班,其他三人已经累坏了,倒地就睡。多尼范也很累,到了交班时间,大家都睡很得香,谁也没起来,森林里一片寂静,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多尼范又往火堆里加了些树枝,自己躺在树下,立刻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海天一线,太阳升到了水平线上。

第二十一节偶遇人迹

多尼范4人,反复辗转,终于第一次看到了大海。

“假如查曼岛离美洲大陆不太远,那么穿过麦哲伦海峡,向智利、秘鲁行驶的船,肯定是从东边通过的。我们住在失望湾,布里安的素质也太差了,取了这么一个恶劣的名字,肯定是他搞错了,他的意思我懂。” 07nGWOTlNIEaUx2bXgoqm74QrmsXJKC1E/10kjuWrHXT84qbN9Y+t0Zte3hmE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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