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第一章2

最初的一小时,布里安不停地走着,他走得很快,如果顺利,按原定计划早上8点钟就能到达海岬。海边悬崖十分狭窄,行走起来很不方便,布里安必须攀登溜滑的岩石,踏着粘粘乎乎的海草,趟过水坑,路越来越不好走,这样一来,浪费了不少时间。

“在涨潮前到不了海峡了。”布里安有点不安地对自己说。

“这片海岸,涨潮时潮水能浸过来,这次要是涨潮,波浪能打到悬崖下边,我如果退回去,爬到岩石上避一避,时间肯定会耽误不少,无论怎么走,在波浪到来之前,是通不过去了。”

这个勇敢的少年,虽然双腿累得发酸,但是他没有让自己停下来,他把鞋和袜子脱掉,趟着过膝的水艰难地朝前走,他灵敏地攀着岩石,防止掉到水里。

布里安早料到,这里水鸟很多,成群结队的鸽子、海鸟、鸭子,两三群海豹在岩石上爬上爬下,它们看见布里安,一点都不惊慌,也不逃回水里去,布里安从海豹对人类毫无警觉这点上来判断,这里应该有很多年没有人类捕猎过海豹了。

另外,布里安还从这里有大量海豹分析出,这片海岸应该位于南部,因此,帆船一定是在太平洋上向着东南方向漂流的。

这是当布里安终于来到海岬,看到只有南极地区才会有的大量的企鹅群时确定下来的。企鹅有很多,无以计数,笨拙地扇动着小翅膀,摇摇摆摆地往前挪动着。企鹅飞不起来,它的翅膀对飞翔没有用,只有当它在水中游动时才会有用,它的肉有腥味,不能食用。

现在是上午10点。布里安感到很累,肚子也饿了,在登海岬之前必须休息一下,养精蓄锐,要知道从地面爬到海岬的顶上,有300多英尺高。

布里安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把腰袋解下来,要是晚到一小时,他或许就无法通过悬崖和岩石之间,现在安全多了,等到午后退潮时,还能平安通过这里的。

他吃了块咸肉,喝了点威士忌,肚子也不觉得饿了,人也不觉得累了。同时他还在想,不管怎样,大家都非常渴望能从这里被救出去,另外,他还担心多尼范以及他那三个同伙,都是因为大家彼此相处不好所致,以后再也不能跟他们闹矛盾了。他又为弟弟杰克整天无精打采的状态担忧,难道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可能是在出航前——杰克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回去要找他谈谈,让他把实话说出来。

只休息了一小时,布里安又精神抖擞了起来,他重新把腰袋系好,开始攀登岩石。

这里的地质与众不同,像是由于地下岩石爆发而形成的结晶。山丘也与从远处观察到的不同,不像通常情况下的岩石那样排列着。

往岩石上攀登,在大岩石上爬上爬下,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些大块岩石,非常光滑,根本无从下手。布里安从小就喜欢登山,登山技术还不错,这次攀登岩石,有很多次眼看就要从岩石上摔下去了,但又化险为夷,最后终于顺利地爬上了崖顶。

布里安一爬上崖顶,立刻举起望远镜往东看。

布里安看到四处都是平原,悬崖是最高的了。再向腹地望去,地面逐渐变得低洼起来,绿色的森林,还有一条河从那里流过。平原面积有10平方英里左右,因此还不能确定周围的环境怎么样。为了确定这里到底是大陆还是孤岛,还必须再往东,深入腹地。

海岸一直往北边延伸着,有七八英里远,一眼望不到尽头,还有一个长长的海岬,在那里绵延起伏着的像是沙滩或者是沙溪。

南边,离开海湾,对着尖尖的海角,自东北向西南方向,是一片湿湿的沼泽地。

布里安用望远镜细心地观察前方,到底是大陆,还是海岛呢?一时还难以确定。总之,如果这里是岛的话,那么一定是个大岛,眼下他只知道这些。

然后,他转向西面,西面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突然,布里安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惊喜。

“是船!”他自言自语欢叫了起来,“能通船!”

确实,在15英里以外的海面,有3个小黑点。

布里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他没有看错吗?那是3艘船吗?他把望远镜摘了下来,擦了擦因呼吸急促而弄模糊的镜片,戴上望远镜又兴奋地看了起来。

确实很像船,但是看不到桅杆,也没有烟从船上冒出来,海上航行,汽船是不会冒烟的。

布里安脑子立刻飞快地转动着——那几个黑点就算是船的话,离这里也太远了,对它发信号也没有用。因为伙伴们没有人会注意到海面上有船,所以必须立即赶回斯拉乌吉号,在海岸把柴火烧得旺旺的,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样做不现实,时间不允许布里安这么做。

布里安一边思考着,一边继续注视着海面上那3个黑点,可是他看了很长时间,那3个黑点依然一动不动,他不禁大失所望。

他又戴上了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察了起来,最后他终于搞明白了,那3个黑点原来是3个小岛。斯拉乌吉号在风暴中沿海岸漂流时,一定是从那3个小岛旁边通过的,由于当时浓雾弥漫,什么都看不清。

布里安觉得很失望。

现在已是下午2点,大海又开始涨潮,能看到悬崖附近岩石上的水了,必须立刻往回返,布里安开始准备从山岗上边下去。

尽管刚才观察到的结果令他很失望,他还想再仔细观察一下东边地平线那个方向,因为这时的太阳光更倾斜了一些,刚才看不到的地方,或许现在能够看到了。布里安觉得有必要做最后一次仔细的观察。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能看到青白线,从北向南绵延几英里长,它的两侧有树时隐时现。“那边会有什么呢?”他看得更加仔细了,他叫了起来:“是海!不错,真的是海!”他不再观察了,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东边是广阔的大海。斯拉乌吉号漂流着陆的地方,不是大陆而是海岛,是远离太平洋的孤岛。布里安他们逃出去机会不大。

此时此刻,布里安觉得危机四伏,他仿佛连心跳都停止了,甚至透不过气来。但是布里安没有心灰意冷,他觉得生还的机会还是有的。

一刻钟以后,布里安下到了海岸上,然后沿着早晨来时的路线回去了。傍晚十分他安全地回到了斯拉乌吉号,伙伴们看到他平安回来,都吁了一口气!

第六节探险准备

用过晚餐之后,布里安把探险结果告诉了伙伴们,在东边对着森林,能清楚地看到自北向南的水线,那肯定是大海的水平线,因此可以断定这里是个孤岛,而不会是大陆。

最初,戈顿他们听了布里安的话都大吃一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不相信这是个孤岛!难道说无法从这里逃出去了吗?要到东边去寻找通向大陆的机会,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只有等待远处海面上有船通过,此外别无他法。

“布里安有没有看错啊?”多尼范说。“是呀,布里安,你有没有看错呀?”库劳斯也问道。“没有!”布里安回答说,“我没看错!在东边看见的,确实是大海。”“距离怎么样呢?”威尔考库斯问。“从海岬开始有6英里。”“它的对面呢?”威普说,“不存在陆地吗?”“没有,什么都没有。”多尼范故意为难布里安说:“也许是布里安看错了吧,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那就明天去吧,”戈顿说,“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窘迫,我们必须弄清楚周围的具体情况,这样对我们有好处。”

“就这么办,”布里安说,“要是能到岛的另一侧海岸……”“怎么就咬定说这里是岛呢?”多尼范立刻乘机反驳布里安。“是岛!”布里安焦虑地解释说,“我经过一天的观察,可以确定这一点。”“布里安,你难道就没有弄错的时候吗?”“我是曾经犯过错误。不过这次到底是要看看我有没有弄错,要是我和多尼范一起去……”“我们也去。”另外有几个人在叫嚷。虽然多尼范和布里安都想早点去,可是天气又变坏了,只好等天气好了再出发。从第二天开始,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还不知道雨什么时候能停下来。3月27日这天,捕到了个大猎物,这天趣事不断。那天午后,雨停了,小孩子们拿起了钓鱼用具,去钓鱼。突然,从河边传来欢悦的叫声,还听到了小孩子们的尖叫声。“赶快呀!”詹金斯叫喊着。“你看,科斯塔骑的是什么东西!”阿依瓦森说。“快点,布里安!快点!它要逃走了!”詹金斯连声叫喊着。“哎呀!快把我放下来!吓死我了!”科斯塔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叫喊着。

“嘿!嘿!”一旁盲目附和的道尔,冲着那个还在动弹的怪物大声吆喝着。所谓怪物,原来是只硕大无比的海龟,是孩子们从海岸那边抓过来的,大海龟当时正想回大海里去。

小孩子们在海龟的脖子上拴上绳子,拽着它往前走,可是,海龟却趴在地上坚持一动不动,所以这些小孩子们立刻嚷着找帮手。

“不要让它跑了,科斯塔!”戈顿说。“海龟的力气大着呢,别胡闹,小心!”萨布斯叫喊着。布里安笑了,这没有什么危险,道尔让科斯塔下来,大家都希望科斯塔从海龟身上溜下来。

海龟已经被生擒活捉了,但是不管布里安及孩子们怎么用力,也拽不动它,大家都不想让海龟重归大海,于是都不停地拽海龟。戈顿和布里安手里拿着手枪,但却没有什么用,因为子弹根本穿不透海龟的甲壳,如果用斧子去砍,它的头和脚肯定要缩回去的。

“惟一的一个办法,”戈顿说,“把它翻过来。”“怎么把它翻过来呀?”萨布斯不解地问。“别开玩笑了,它少说也有300磅呀!”“撬!用木棍撬!”布里安说,随后麦克跟着布里安去拿粗棍子。海龟也许察觉到情况对它越来越不利,慌忙朝海边爬去,戈顿急忙把科斯塔从海龟背上抱了下来。布里安和麦克在海龟就要爬回大海里时赶了回来。

他们把两根圆木插到海龟大肚子下边,当作撬杠,慢慢地把海龟撬了过来,这样海龟就再也爬不动了,然后趁龟头还没有缩回去,布里安用斧子敲打它的脑袋,只敲了十几斧子海龟就死了。

“喂,科斯塔,现在你还害怕这个怪物吗?”布里安问道。

“我现在不怕它了,它已经死了。”

“好!”萨布斯又叫嚷着,“可是,它的肉肯定不好吃吧。”

“肉能食用吗?”

“可以的。”

“肉好吃就吃吧。”科斯塔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从海龟身上剔下来50多磅肉,又省下了不少罐头。

3月很快就过去了。自从斯拉乌吉号遇难以来的3周时间里,大家都觉得在这个岛上住上一段时间是必然的,所以孩子们都尽力多做些事情。现在严寒季节还没来,这里是大陆还是岛的重大问题也还没有解决。

4月1日,天气变好了起来,这样的好天气会持续几天,这样就能够到岛的深处去探险了。

“明天吧,”多尼范说,“我们明天就可以探险去。”

他们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食品袋里装够了4天的食品,少年们带着步枪和手枪、两把斧子、指南针袋、大望远镜、旅行用的毛毡、火绳、火石和火柴——这些已经足够了。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所以布里安和多尼范分别领着萨布斯和威尔考库斯,他们彼此紧密联系,决不能分散走开。

戈顿为了不让布里安和多尼范闹矛盾,本想和他们一起去的,但是为了照顾小孩子们,他最后决定还是留在帆船上照顾小孩子们。他把布里安叫到一边,悄悄吩咐布里安一切以大局为重,不要闹矛盾。

太阳落到海里去了,天黑了。天一黑,天上的星星马上就出来了。

戈顿他们想到明天要与布里安4人分别,心里很难过,他舍不得他的伙伴们离开他,在这段探险期间,也许会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会怎么样呢?戈顿他们仰望布满星星的天空,他们的心飞向了父母、家里,飞向了也许再也看不到的故乡。

这时,小孩子们像面对教堂的十字架一样,对着南极十字星跪下,默默地祈祷。

斯拉乌吉号上的少年们都不知道他们明天会如何的变幻莫测。

第七节二次探险

布里安、多尼范、威尔考库斯、萨布斯四人,天一亮就从斯拉乌吉号出发了。天空万里无云,天气很好,像温带北半球10月份的天气一样,热冷适中。

起初,布里安他们几个人,步行向悬崖那边走去。他们听从戈顿的意见,把猎狗带上了。

没走多久,布里安他们就进入到了森林,很快便穿过了森林。

他们决定沿着悬崖角往前走,到达海湾北侧的海角,这条路,尽管不是近路,却是最先确定的准确路线,多走一两英里的路,对于布里安等人来说不算什么。

他们走得很快,离那个海岬越来越近了,布里安对这条路能否走通有些怀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潮水马上就会漫上沙滩,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这半天时间就白费了。

布里安说:

我们现在不能着急——萨布斯在哪儿?

他马上喊起了萨布斯的名字。

“萨布斯……萨布斯……”

萨布斯马上就回答了布里安,还有狗的叫声,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危险了吗?

布里安、多尼范、威尔考库斯3人立刻循声找了过去,萨布斯正站在已经开裂的悬崖边,多尼范第一个登上了十分危险的崖石。

“不要上去!”布里安叫道。多尼范没有听布里安的,他向来在人前傲慢,几个猛跑,他便爬上了崖顶,其他3人也随后陆续上来了。多尼范一爬上崖顶,立刻取下望远镜,四处观察了起来,东边是茂密的森林。“怎么样?”威尔考库斯问道,“看到什么没有?”“什么也没看到。”多尼范说。“让我瞧瞧。”威尔考库斯说。多尼范很是得意,把望远镜递给了威尔考库斯。“我没有看到前方有水呀!”威尔考库斯把望远镜摘下来说。“那是,”多尼范说,“因为这一带根本没有什么海呀,布里安你有没有搞错,把陆地看成是海!”“你不要激动!我相信我不会看错。”布里安回答说。“这不是不讲道理吗,这不是陆地是什么?”“我没有骗你们,这个悬崖比海岬低,超过这个高原,穿过那片森林,要是再能一直向前走……”“好!”多尼范说,“如果按这个路线走可就够远的了,你不是存心要折腾我们几个吧?”

“你这是什么话。”布里安说。他想起了临行前与戈顿的嘱咐,眼前的这位朋友现在虽然故意为难自己,但一切以大局为重,要忍耐。“你们在这儿等着,萨布斯,我们俩个人去。”

“我们也去,”威尔考库斯说,“喂,多尼范,走呀!”

“休息一会儿再去吧。”萨布斯说。

进午餐用了半个小时,然后大家步行出发了。刚开始他们走得很快,在杂草丛生的土地上步行也很快乐。但是,当布里安他们越过高原,走到悬崖的另一侧时,可费了他们不少力气。

刚进入森林中,路就不好走了,躺倒在地的树木十分碍事,阻碍了他们的进程,只有砍开茂密的树木才能通过。少年们不怕困难,在森林中,用斧子砍出一条路来,他们已经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但是还必须不停地砍,疲惫极了。进展十分缓慢,走到夜幕降临,也只不过前进了三四英里。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没有人到过这里,在细细的羊肠小道上也没有发现人脚印的痕迹,森林里倒着很多枯朽的树木,还有一些树怕长高了被风刮倒,便自断一些树枝,一片片被压倒的杂草,是被动物践踏所致。68第二次休息,是在下午2点钟的时候,他们坐在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边,河水清澈透明,在黑亮的岩石间静静地流淌着,小河里没有枯枝败叶,这很容易断定小溪的源头肯定就在附近,踏着河中的石砂,可以毫不费力地渡过河去,河里的石头不仅平整而且摆放也很有规则。

“这有点奇怪呀!”多尼范说。

小河里的石头完全像通道一样排列着。

“简直就是河堤!”萨布斯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头往对岸走去。

“我们先别急着赶路!”布里安说,“应该研究研究这些石头的摆法。”

“一个人很难把这些石头摆成这样。”威尔考库斯接着说。

“不错!”布里安说,“谁在这儿修了通道……瞧清楚了。”

布里安等人站在河边细心地观察起石头来,石头稍稍露出水面,在雨季,石头一定会没到水面下边的,如果碰到大的洪水,水流湍急,不就变成了天然的河堤了吗?

小河朝东北方向流去,跟海湾的方向相反,会不会流向了布里安从海岬顶上看见的那个大海里了呢?

布里安等四人,踩着小河中的石头,小心翼翼地渡过去。比在海岸上步行轻松多了。下午5点钟的时候,布里安和多尼范发现小溪向北流淌着,这令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这么走下去,就会越走越远。他们离开河岸,穿过森林,向东行进。

越来越难走了,杂草高过头顶,他们分散开走,还必须互相招呼着。

走了一天了,但是还没有看到大海,布里安对自己也产生怀疑了,上次在海岬顶上看到的水平线,难道是错觉吗?

“不会是错觉,”他想,“我没看错……不会的!”

到了晚上7点左右,他们还在森林里走着,天已经暗下来了,不能再往前走了。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树荫下露宿,他们吃了一些东西,填饱了肚子,用毛毡防寒,并点燃了枯树枝,以防动物袭击,他们挺担心这里有土著人,那可不妙。

临近睡觉的时候,萨布斯发现附近有一处树林异常繁茂,在暗处透过树的间隙一看,不远处还长着不太高的树,树的矮枝往地上长,少年们就在矮树的枯叶上,裹着毛毡睡了。

当布里安和他的伙伴们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7点了。萨布斯先钻到树林里,钻进了茂密的枝叶里边,突然他惊叫了起来。

“伙伴们,快来看!快!”

“发生了什么事情?”布里安问道。

“快瞧瞧咱们睡觉的地方吧。”萨布斯说。

原来,这里并不是一片繁茂的枝叶,而是印地安人用树叶精心搭建的小屋,小屋的俗称叫“阿基乌帕”,这个“阿基乌帕”并不十分古老,不过它的构造也不怎么牢固。

“这里有人住吗?”多尼范不安地朝周围看了看。

“肯定有过,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布里安回答说,“这个小屋,一个人是建不了的。”

“我们再联想一下刚才小河里的石头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威尔考库斯说。

“太好了,”萨布斯叫道,“这里要是有居民,肯定是好人。这下好了,我们再也不会孤立无援了。”

这里的土著人是不是好人还不能确定,如果这里连着新大陆的话,那么这里的土著人一定是印地安人了;如果这里是太平洋上的岛屿,有波利尼西亚嗜食人肉的种族,那可就太危险了。

布里安到外边去了,多尼范在小屋里细心地看了一遍,他小心地把铺在地上当床用的枯叶翻过来,萨布斯从下边捡起了一个瓦盆,这个瓦盆只有人类才能制作得出来,这令萨布斯感到很欣慰,关于这个小屋的其它事情就无法知道了,最后他们几个人从小屋里走了出来。

从7点半开始,布里安他们根据指南针所示,一直往东走,在草木茂密的密林中行走,他们花了两个小时。

快到10点时他们终于走出了森林,森林外边,是广阔的原野,生长着乳香树、麝香草以及其它各种植物。在东边半公里远的地方,出现了布里安上次看到过的大海,大海里波涛汹涌,一直朝海岸上冲来。

多尼范面对大海,他无话可说,不得不承认布里安的说法是正确的。可是布里安却没有流露出得意的神色,他手拿望远镜,依然认真仔细地观看着海面。

现在已经眼见为实了,这里不是大陆,是岛屿,只能等待来自外部援救的机会了,彻底打消从这里逃离出去的念头。

4个少年,走过原野,在沙丘脚下休息,他们决定先吃了午餐,然后计划穿过森林往回赶,争取在傍晚前回到斯拉乌吉号。

用餐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不语。

后来还是多尼范打破了沉默,收拾好东西,说了句:“走吧!”

4个人再一次看了一眼大海,转身往森林走去,这时狗向海里跑去。

狗一边嗅着沙子被海水打湿的气味,一边跑着,几个猛跑便跳到了水里,立刻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

“多喝点吧!”多尼范叫喊着。多尼范横穿过沙滩,用手捧起狗刚才喝过的水,喝了一口,他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是淡水!”这是一个面积非常大的湖,不是海!

第八节住人洞穴

到底是大陆还是岛屿的问题,一直都没有一个结论,原来以为这里是海,却是个湖,这个问题已经确定下来了,但这可能不是岛上的湖。

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湖,因为三面都与地平线相连,所以说也许不是大陆湖!“我们现在的处境还是很不妙。”布里安说。“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这是事实。”多尼范说。“反正我看到的是水。”“但是它可不是海呀!”多尼范非常得意地说着,布里安没有固执地坚持下去,为了大家,他愿意忍辱负重。如果这里是大陆,就不用担心在孤岛上过一辈子了。可是,如果要到东边去的话,就必须等到好季节,马上就要到4月份了,南部的冬天会比北部的冬天更早到来,因此在这个月结束之前,必须离开斯拉乌吉号帆船。在悬崖的两侧没有找到洞穴,所以只有在湖的四周寻找住处了。现在关键的是,找一个能住的地方,浪费一两天也没关系,但是这样可能会令戈顿担心的。布里安和多尼范他们很勇敢,食物还够吃两天的,晴雨计显示最近几天的天气都不错,他们几个商议后,最后决定到湖岸南侧去看看。

继续探险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弄明白这附近到底有没有人居住。小溪里摆放的整齐的踏脚石,还有并不十分古老的“阿基乌帕”就是充分的证明,说不定,这次探险会有意外的收获。

关于探险的方向发生了争执,往南边去离斯拉乌吉号较近,最后他们选择了这个方向,于是4个人早晨8点开始出发。

沿着海岸,他们时而在沙山脚下通过,时而在沙土上行走,照这个速度走下去,一天只能走十几英里。一路上没发现有土著人居住过的痕迹,树林中也没有烟飘出,在被海浪打湿的土地上,也没发现人走过的痕迹,湖面上也没有看到船帆和圆木小船的踪影,树林里也没有发现野兽。午后,有好几次他们看到有鸟儿从树林里跑出来,但是并未接近这4个少年。萨布斯突然叫道:

“快看鸵鸟!”

“原来是小鸵鸟!”多尼范说。

“如果真是鸵鸟的话,”布里安说,“那么这里应该是大陆吧!”

“这还用问吗?”多尼范挖苦他说,“这里如果有大量鸵鸟,那一定就是美洲大陆,我自始至终都相信这一点。”

傍晚7点左右,他们在外边露宿,打算第二天回斯拉乌吉号。他们给斯拉乌吉号触礁的海岸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斯拉乌吉湾。因为天黑了,所以无法再往南走了,前面有从湖里流出来的小河,他们过不了河,在黑暗之中也看不清昏暗的对面。

布里安他们吃过晚饭很早就休息了,这一带没有那种“阿基乌帕”小屋,只好露宿野外。天上有无数颗星星在闪烁,残月就要沉到太平洋的西面去了。他们拥挤着睡在一起,这样安全一些,他们睡得很沉,四周也没有野兽出没。他们度过了一个平安的夜晚。

布里安起得最早,他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早晨7点了,多尼范等人随后也迅速起来了。当萨布斯还在嚼着饼干时,布里安、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在河床附近看了看。

“嘿!”威尔考库斯叫喊道,“昨晚幸好我们没渡过去,河对面是沼泽地!”

“不错,”布里安回答说,“这里的沼泽地可不少。”“看!”多尼范叫道,“有很多小鸭子、鹬在飞哪,这些东西的肉可不赖。”“确实是这样。”布里安说着,向河的右岸走去。后面,耸立着峭立的悬崖,悬崖的两侧分别是小河和湖,这个悬崖是向西北延伸,四周包围着斯拉乌吉号吗?

河的右岸,宽20码左右,延伸到悬崖下边;左岸低,不便于观望;南边的沼泽地很宽阔,要想看清河的流向,必须爬到崖顶,布里安想弄清楚这四周的情况,当他走到悬崖下边时,威尔考库斯突然惊叫着:

“瞧!看那儿!”威尔考库斯看到的,是像河堤一样堆起来的一些石头。“这里肯定有人来过!”布里安说。“不错。”多尼范指着河堤下的木质碎片说。那块碎片像是从船上掉下来的,有一根柱子形状的碎片已经腐烂了,还有火烧过的痕迹,其弯曲的形状像是船体的材料,上面还带着快要锈烂的铁环。“铁环!是铁环!”萨布斯惊奇地说道。大家向四周环视着,似乎乘坐了这艘船并筑造了河堤的人立刻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样。看了许久,谁也没有出现!这只船弃在河边,至少已经过去10年了。

这时,狗的样子变得警觉起来,它像是嗅到了什么,耳朵竖着,尾巴不停地摇摆着,鼻尖在草下面寻找着,拼命地嗅着泥土的气味。

“猎狗在干什么呢?”萨布斯说。

“它嗅什么呢?”多尼范说着并向猎狗那边走了过去。猎狗抬起一条腿,站在那儿把脸仰起,突然猛地向悬崖下的树丛跑去。

布里安等人紧随其后追了过去,一会儿,他们在一棵山毛榉老树前停下来,树皮上镌刻着下边两个字母和年号:

F·B

布里安等四人,在刻着字的树前,一声不吭地站了很长时间,全神贯注地凝视着。

“快回来!”布里安叫着。

猎狗“凡”没有回来,却听到了它慌张的叫声。

“有情况!”布里安说,“聚集到一起,注意警戒!”

说不定这时会有一队土著人出现在附近呢,假如是南美洲阿根廷大草原的印地安强盗,那就应该更加小心了。他们把步枪子弹推上膛,手枪拿在手里,只要一发生意外情况,就立刻进行自卫。之后,少年们往前走去,转过海角,走出了狭窄的河岸,只走出了20步,多尼范的脚便碰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把锈迹斑斑还带有镐头的锨镐,这不是波利尼西亚土人制造的粗糙镐头,是人类从美洲或者欧洲带过来的东西,和船上的那个铁环一样不能再用了,这肯定是多少年前就扔在这里的东西。悬崖下边还有田地,是已经完全荒废的旱田。

这时突然传来了猎狗的叫声,随后“凡”出现在4个人面前,它显得异常兴奋,不停地绕着圈,在少年们面前跑着,看着少年们的脸,叫着,似乎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似的。

“肯定出现了什么情况。”布里安边说着,边安抚地抚摸着狗,但无济于事。

“我们去瞧瞧!”多尼范向威尔考库斯和萨布斯递了个眼色。

往前没走多远,“凡”在灌木丛前停下,树枝一直垂到悬崖脚下,布里安怀疑灌木丛中有动物或人类的尸骸,所以他跑在了多尼范等人的前面,用手扒开了灌木丛,原来里面是个狭窄的洞穴。

“是洞穴?”他立刻后退一步叫道。

“好像是,”多尼范回答说,“可是,里边有什么呢?”

“看看就知道!”布里安说。

他们说干就干,立刻用斧子砍开在入口处对称生长的树枝,仔细地听着,但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萨布斯迫不及待要钻进洞里去,布里安说:

“先让‘凡’进去探探。”

猎狗只在洞口“汪汪”地叫着。

如果洞穴里藏有什么动物的话,周围有动静一定会立刻跑出来的,一定要看清它的模样。布里安点燃了一把干草,扔到了洞里,火烧得很旺,但是空气中并没有发出怪味。

“让我们进去吧!”威尔考库斯说道。

“好!”多尼范回答说。

“等等,先找一个火把!”布里安说。

他砍下了几枝生长在河边的带有松油的树枝,烧了起来,几个人举着燃烧的松枝进到了洞穴里。

入口有5英尺高,宽有2英尺左右,一进到里面立刻就变得宽阔起来,里边高有10英尺,宽20英尺左右,地上铺满了沙子。

刚一进到洞里,威尔考库斯就被凳子碰了一下,凳子的旁边有一个简陋的桌子,上面放着用贝壳做成的水罐,一把生锈的小刀,两三只缝针,还有几只杯子,靠另一侧墙壁边上,放着用木板钉成的简陋箱子,里边装着已变得糟烂的衣服。

毫无疑问,这个洞曾经有人在此居住过,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又是什么样的人呢!里边歪歪扭扭的床上,铺着破破烂烂的毛毡,布里安等人怀疑毛毡下有死人的骨头?他们吓得连连后退。布里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猛地把毛毡掀开。毛毡下空空如也。布里安等人觉得洞里很恐怖,他们四个人急忙跑到了外边,“猎狗”依旧在洞口“汪汪”地叫着。他们在河岸走出了20步远,突然停了下来,他们看到了更为恐怖的场景。

在茂密的树丛中,散落着人体的骸骨。

这些骸骨一定是多年前住在这个洞穴里的那个神秘人的,悲惨的是这个人最后竟没能死在空空的洞穴里,就这么凄惨地死在了树丛中。

第九节返回船上

布里安四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死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被救出去的遇难船员吗?是哪个国家的人呢?在这里过了一生?他在这里是怎样生活的呢?如果是遇难者,那么还有其他人生存下来吗?洞穴中的东西是从船上运下来的呢,还是他自己动手做的呢?

他们有一脑子的问题,但是永远也不会得到解答了。最大的疑问就是这个人漂泊来到了这里,假如这里是大陆的话,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到纵深地区有城市的地方,或者是到海岸的港口去呢?是他没有能力回到自己的国家去了吗?布里安他们只知道这个人的一点情况,那就是他是因病魔缠身或是衰老,最后连回到洞穴的力气都没有了,凄惨地死在了树下。布里安他们在想,如果向北向东寻求援助的行动计划行不通,那么他们又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呢?

不管怎样,必须先对这个洞穴进行详细的检查,这样或许能够发现死者其他的一些情况,另外确定一下冬季少年们能否在这个洞穴里过冬。

“走,再去瞧瞧!”布里安说。

他们再次进入到洞穴里面,最先看到在利用洞穴右侧墙壁搭成的架子上,放着用油和麻线制成的很粗糙的蜡烛,萨布斯细心地把蜡烛点燃了,然后4人开始对洞穴进行检查。

先从洞穴内部开始,入口处空气流通很好,因此洞穴内没有一点儿潮气,海风也吹不进来,虽然阳光照射不进来,但是如果能在墙上再钻出一两个洞,住一二十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洞穴的面积本来就不够大,如果寝室、食堂、仓库、厨房都使用,就太拥挤了。这里的冬天长达五六个月,假如打算在这里长住,可以把面积再扩大一些。

弄清楚面积大小之后,布里安开始查看物品,洞穴里面的东西再也不能用了,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布里安对多尼范等人说:

“与这个不幸的人相比,我们拥有那么多的物品应该满足了。”多尼范等人听了,都觉得确实是这样。

紧接着他们又有了新的发现:一把残破的小刀、水壶、船员用的缠绳器等,却没有发现望远镜、指南针、步枪等。

他们猜想这个人为了生存下去一定挖过捕猎的陷阱,这个问题立刻就有答案了,只听威尔考库斯叫道:

“快来瞧!”

“什么东西?”萨布斯说。

“是玩弹子游戏用的吧。”威尔考库斯开玩笑说。

“弹子游戏?”布里安吃了一惊。

威尔考库斯捡起了两个圆石头,布里安马上就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一种狩猎工具。用细绳拴住两个石头,瞄准猎物,准确地投出去,石头打在猎物的腿上,猎物的腿一受伤就不能逃跑了。

毫无疑问,这个狩猎工具是那个死者生前制作的,还有套绳,这是猎取近处动物时用的,是用长长的皮子做成的细绳。

与这几件简单的东西相比,布里安他们感到自己拥有大量的生活用品真是太幸福了,只是他们年纪还很小,而洞穴中的那个死者是成年人。

死者生前是什么身份呢?布里安开始查看起床铺来,威尔考库斯这时发现了挂在墙壁钉子上的怀表。这是一块高级手表,银质表盖,表链也是银的。“瞧,手表上的时间!”威尔考库斯喊道。“看它的时间没有用的!”布里安说,“说不定在这个人死之前表早就停了呢。”表盖已经锈住了,布里安最后还是把它打开了,表针指着3点27分。“可是,”多尼范细心地看了看说。“表上应该刻有名字的……仔细瞧瞧,也许……”“对!”布里安也赞成。他们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上面确实刻有名字。圣·玛龙市,戴尔布什,是制造者的名字。“天呐,是法国人!”布里安激动地喊道。接着,他们又发现了一件东西。多尼范动了一下床,看到扔在地上的一本笔记本,笔记本的页码已经发黄了,糟糕的是字很难认出来了,只有一点点还能勉强地看清,多尼范拼出了弗兰索瓦·伏德安,与刻在山榉树上的缩写字母F·B相同,这本笔记本记录了死者在这里挣扎生存的一生。布里安也拼出了几个字:狄盖特·鲁安,那一定是遇难船的名字。

第一页,所写年代与刻在树上的年代是一样的,应该是船遇难的时间,那么说,从弗兰索瓦·伏德安漂落到此,已经过去了53年了,其间一直没有得到援救。

布里安他们直到这个时候才认识到自己处境的险恶,连那些航海经验丰富的船员们在这里都生存不下去,那么这些孩子们又将会怎样呢?

接下来的另外一个发现,告诉他们要从这里逃出去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多尼范掀开笔记本,发现里边夹着一张纸,好像是一张地图。

“是地图。”多尼范叫道。

“像是弗兰索瓦·伏德安自己画的。”布里安在一旁解释。

这张地图将斯拉乌吉湾、暗礁、布里安他们刚才走过的湖、海面上的三个小岛、河岸接连不断的悬崖、岛中央广阔的森林,一处不漏地描绘出来。

多尼范的结论是武断的,布里安的判断还是正确的,这里确实是岛,因此弗兰索瓦·伏德安不可能一个人逃出这个孤岛。

伏德安所画的地图大体上把岛上的地形描绘清楚了,当然了,距离是以步量计算的,而不是采用三角测量,布里安和多尼范比较了一下,没有什么出入。

幸亏有了这张地图,布里安等人才对这个岛有了更详细的了解。这个岛形状像个展开双翅的蝴蝶,中央是斯拉乌吉湾和东部海湾之间的狭窄地段,在广阔的森林中间,有一个面积很大的湖,少年们站在湖的西岸,无法看到湖的北、南、东三岸,他们认为是大海的水域,原来就是这个湖,以湖水为源头又形成了几条小河。

这个岛的最高处像是从海岬开始到河的右岸连接不断的悬崖,北边是一片沙地,河的对岸是宽阔的沼泽,东北和东南是长长的沙丘。

他们又仔细看了看地图,发现全岛南北长约50英里,东西长约25英里。

这个岛在太平洋中间的孤岛中找不到,如此看来,布里安他们,只有长期生活在这里了。洞穴是个很理想的隐蔽场所,所以在冬天的寒风还没有把船体摧毁之前,最好先把船上的物品搬到洞穴里来。

是回去的时候了,戈顿他们一定担心死了,布里安他们从出发到现在已经3天了。几个人听从布里安的建议,于当天午前11点快速往回返。有地图作向导,通过东西流向的河的右岸,是最近的路线,不用攀登悬崖,从这里到海湾不过7英里,三四个小时就行了。

在回斯拉乌吉号之前,4个少年为那个不幸遇难的法国人建造了一座坟墓。在那棵刻有伏德安名字的树下,他们用镐刨了个坑,还立了一个十字架。

举行完葬礼,布里安他们又回到了洞穴,为了不让动物进到洞穴里,他们堵死了入口,然后把带来的食物也吃光了,接着沿着悬崖角,来到了河的右岸。

布里安考虑这条河对于将来斯拉乌吉湾和湖之间的交通会有帮助,便仔细地观察着。如果走这条河的上游,用小船把行李运来一点都不困难。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前进的道路出现了阻碍,前边出现了沼泽地,无法通过,最好是绕着森林走。

布里安面向西北,手拿指南针,想抄近路回到斯拉乌吉湾,一路高高的杂草阻碍了行进的速度,这样在所难免会耽误一些时间。

天快黑了,走在杜松子树、松树、灌木等树下,已经很难看清前面的路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几个人感觉到好像是迷路了,难道要在树下露宿一夜吗?食物早就吃光了,肚子饿得难以忍受。“继续走吧,”布里安说,“坚持往西走,一定会到船边的。”多尼范却说:“难道地图就不会画错吗?”“错不了。”“你凭什么说它是正确的呢?”多尼范开始对那个死者所绘的地图产生怀疑了,布里安不想多费口舌,他坚持往前走,大家又大步继续往前走。夜里八点的时候,天已经暗得什么也看不清了,他们怎么走也走不出森林。突然,强烈的光线从树丛中射了进来。“是流星吗?”威尔考库斯问道。“很好,是烟火信号!”布里安说,“是从斯拉乌吉湾方向发出来的。”“是戈顿他们。”多尼范叫道,他马上开枪用枪声作了应答。

当第二次信号亮起时,在星光的照耀下,大家这才看清了路,布里安等四人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回到了斯拉乌吉号上。

戈顿他们担心布里安等人会迷路,所以戈顿燃起烟火作信号,为他们指明了船所在位置。

这个办法不错!布里安他们一回到船上,吃了一点东西,马上就进入了梦乡。

第十节制造木筏

布里安4人平安无事回到船上,戈顿等几个大孩子,上来和他们4人拥抱,小孩子们则搂住他们的脖子不放,他们高兴地叫喊着,互相拥抱着,连猎狗也欢快地叫着,钻到了少年们中间。

戈顿他们都急切地想听听探险的结果,但是布里安、多尼范等人实在太疲倦了,话只好留到明天再说。“这里是岛!”布里安只说了这么一句。大家立刻明白了艰辛的生活从此就开始了,但是,戈顿听后并没显出颓丧。“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轻轻地说了一句。第二天,4月5日早晨,年龄较大的9个人,还有麦克,趁小孩子们还在熟睡,聚集到了船头,布里安和多尼范轮流把探查情况详细谈了谈,两个人连一点微小的细节都未放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大家看着地图,看来只能依靠来自外部的援救了,要想靠自己的努力返回新西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未来会怎样,最平静的要数戈顿了。这个美国少年,在新西兰没有家,今天他能在这里和大家共同生活在一起,一点都不感到担心。他鼓励大家说,我们大家互相帮助,彼此照应,在这里是能很好地生活下去的。大家听了他的这番话,精神重新振作了起来。

“我们最好还是搬到发现的那个洞穴中去,那里比较安全。”布里安说。

时间很紧迫,戈顿说得对,帆船再也经不住折腾了,如果再被狂风吹打,都顶不了几小时。光把船上的东西搬走还不够,还应把船拆掉,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搬下来,好用来修缮那个洞穴——弗兰奇·丹。弗兰奇·丹是孩子们为了纪念那个遇难的法国人,特地为洞穴起的名字。

“现在我们搬到哪里去?我们住到哪儿呢?”多尼范问道。

“住到布篷里,”戈顿回答说,“先在河岸上搭一个布篷。”

“真是一个好办法!抓紧时间,马上就干。”

用船帆搭起布篷,在船体裂开之前把东西搬走。到4月15日左右,孩子们把船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25日,狂风大作,斯拉乌吉号被风刮得散了架。其后三日,孩子们把舱板也搬到了河岸上。

“现在是造木筏的时候了。”戈顿说。

“对,”巴库斯塔说,“造完木筏再往河里运太费劲了,直接在河里造不行吗?”

“在河里怎么造?”多尼范反对说。

“好主意,就在河里造吧,”戈顿说,“虽然干起来有些不方便,但也省去了搬运的麻烦。”

第二天夜晚,月光很亮,孩子们都在工作。他们把从船上拆下来的木材摆放好,用铁槌把钉子钉上,造成了一个长10英尺、宽15英尺的木筏,虽然很快地做,但还是花费了整整三天时间。

“5月6日就应该出发了。”布里安说。

“明天新月出来,过两三天涨潮,要是潮水涨得很高的话,适合逆流而上,大家前面拽,后面推着木筏前进能行。”

“不错,现在离5月6日还有三天。”戈顿说。

5月5日,他们开始往船上搬东西,为了安全,必须把东西放妥当,他们量力而行,小孩子们只搬较轻的东西。

到了5日,东西全都搬到木筏上去了,只等着解开木筏的锚绳了,等到明天早晨8点左右,一涨潮便行动。

少年们准备安心休息了。戈顿却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朋友们,我们一离开这个海湾,就看不到大海了,即使有船从这里经过,也看不到任何信号,因此有必要在悬崖上竖起桅杆,挂上旗帜,这样,从附近海面上经过的船就能看到它了。”

虽然大家都很累了,但还是很愉快地做着,巴库斯塔把英国国旗挂上之后,多尼范用炮声祝贺升旗成功。5月6日,大家一大早就起来,把布篷拆了,盖到木筏的行李上,这样就不必担心天气的好坏了。

7点,全部都准备好了,因为在木筏上不能生火,麦克把吃的东西也准备好了。8点半,每个人在木筏上的位置被确定下来了,孩子们拿着篙、棒等,站在边上。

9点的时候,开始涨潮了,木筏嘎吱嘎吱地响起来。“起锚!”布里安喊了一声。沉重的木筏起锚了,大家十分高兴,他们对自己造的木筏非常满意。

木筏前进的速度很缓慢,11点左右退潮了,他们急忙把木筏靠岸拴上,到傍晚还会涨潮,可是在黑暗中行船太危险。

但戈顿却说:

“晚到一天,也会有安全的办法的。”

这样一来大家整个下午和晚上便要闲着了。多尼范和那几个喜欢狩猎的伙伴,带着猎狗从右岸登陆,他们打到了很肥的野雁和大量鹌鹑。

麦克说把这些猎物作为初到弗兰奇·丹的食物,他细心地收管了起来。

晚上,巴库斯塔、威普、库劳斯三人值勤看管木筏。

第二天9点40分左右,开始涨潮,孩子们迅速登上木筏,又继续出发。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木筏到了布里安他们4人上次返回斯拉乌吉湾时绕过去的那片沼泽地,木筏无法通过这片沼泽地。他们利用这个机会,对四周进行了一番探查,麦克、多尼范和威尔考库斯坐上小船往北驶了一英里半远,那里有许多水鸟,多尼范又打了不少猎物。

夜晚静悄悄的,冷风吹拂,到处涨满了水。大家挤在帆下面,不是很冷,詹金斯和阿依瓦森抱怨了起来,说还不如呆在斯拉乌吉号上好呢。布里安几次鼓励他们要振作。

5月8日下午3点,水终于开始上涨,木筏一直向能看到湖水的地方前进,到达了弗兰奇·丹的前面,他们把木筏停到了悬崖下边。

第十一节返洞居住

年纪比较小的孩子们欢呼雀跃地登陆了,对于他们说来,生活发生的新变化,就如同换了个新游戏一样,轻松新奇,道尔比谁都高兴,在岸上活蹦乱跳。阿依瓦森、詹金斯立刻向湖边跑去,科斯塔则拽着麦克说:

“晚上吃什么呀?”

“不,今晚不做晚餐了,我的朋友。”麦克回答说。

“为什么呀?”

“来不及弄了。”

“总不能让我们空着肚子吧?”

“吃夜宵吧,野雁也能吃,而且还是很好的那种。”

麦克笑了笑,科斯塔亲密地拍拍麦克的肩,这才放心地回到其他人中间去了。布里安问杰克说:“你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玩呢?”“不,我现在喜欢一个人独自四处看看。”杰克回答说。“稍微运动一下也好呀。你是不是有事闷在心里?还是生病了?”“没有,哥哥,我很好。”和以前多少次的回答一样,布里安听了很生气,不管怎样,也应该好好问问杰克,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今晚要在弗兰奇·丹住下来,所以上岸后要抓紧时间搬东西。布里安首先想到,大家刚刚到这里,9应3该带领伙伴们到洞穴去看看。大家把木筏靠岸拴好,然后在布里安的带领下,伙伴们往弗兰奇·丹走去,麦克提着煤油灯紧随其后。

先要扒开入口,布里安他们上次用树枝隐蔽好的入口仍然原封未动。把树枝取下来之后,大家从狭窄的入口往里走,煤油提灯比洞穴里那些蜡烛亮得多,四周照得很清楚。

“这么窄小呀!”巴库斯塔说道。

“怎么!你还以为是住在船上呀。”格内托说。

“无论如何,”萨布斯回答说,“最重要的是要习惯,难道要求它像拥有客厅、食堂、寝室、会客室、吸烟室、浴室等齐全的上等公寓那样吗?”

“可是,”库劳斯说,“还是应该有个厨房什么呀。”

“洞外就是厨房。”麦克回答说。

布里安说:

“天气不好时就不好办了,明天把斯拉乌吉号上的炉灶放到这里。”

“炉灶……放在吃饭和睡觉的地方?”多尼范觉得不可思议。

“吸点兴奋剂也不错呀,多尼范老兄。”萨布斯逗笑说。

“也只能这样了!”傲慢的多尼范皱着眉头说。

“好了,”戈顿调解说道,“这么做是令人讨厌,但是条件有限,先忍耐一下吧。炉灶能做饭,还能取暖,冬天时再把房间扩大一些。心情舒畅是最重要的。”

到夜幕降临时,他们把船上的寝具搬来,在沙地上整整齐齐地摆好,中间放上大桌子,格内托让小孩子帮忙,往上面摆放食具。

麦克和萨布斯也做得非常好。他们俩在悬崖下摆好两块大石头,搭成炉灶,把威普和威尔考库斯抱来的树枝点燃。6点左右,从汤锅里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还有其它吃的,一打鹌鹑串在铁条上在火上烤着,道尔和阿依瓦森,翻动着铁条,猎狗的头也随着铁条摆动着。

晚上7点钟的时候,大家都集中到弗兰奇·丹惟一的房间里—食堂兼卧室,麦克开始为少年们分配食物,没有一个饿着肚子。

忙碌了一整天,他们累坏了,用过晚餐,大家就都想休息了,这时戈顿提议在睡前有必要参拜一下原来洞穴的主人伏德安的墓。

天黑了,湖面上连光线的影子都不见了。孩子们来到摆放着小木头十字架的墓前,小孩子们跪下,大孩子们低下头,为遇难死去的人祈铸。

第二天,从5月9日开始的三天里,孩子们从木筏上往下运东西。开始刮西风了,乌云低垂,快到雨雪交加的季节了。为了食品和弹药的安全,必须迅速往弗兰奇·丹搬东西。搬完了东西,接下来把木筏拆了,过冬需要木材。遗憾的是,洞穴没有足够的地方安置那些木材,如果扩展洞穴的工程进行不了,就只好把这些材料放到装物品的小屋子里去。

5月13日巴库斯塔和布里安及麦克,把炉灶摆放到了洞口旁,要竖个烟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好岩石很松软,巴库斯塔在岩石上打了个洞,把管子通到外边。下午,麦克把炉火生起,烈焰窜起,天气变冷之后,也不用担心挨冻了。

接下来的一周,多尼范他们打猎打得很开心。一天,他们来到离洞穴半英里远的森林,这里到处有人类到过的痕迹,有用树枝遮掩着的洞穴,还有困囿动物的大洞,那些都是一些年深日久的洞穴,其中一个还残留有动物的尸骸,死去的是什么动物已经无法辨认。“说不定还是已经灭绝了的恐龙呢!”威尔考库斯说着,随后下到洞穴里,把已经变白的骨头一一扔了出来。

“是四条腿的动物,腿骨有四个!”威普很认真地说。“不可能是五条腿的动物吧!”萨布斯说。“别贫嘴了!”库劳斯说。“开开玩笑没有什么过错的!”格内托回答说。

“肯定是个凶猛的动物,”多尼范说,“瞧它的头和下巴很大,萨布斯现在还敢逗笑玩,如果这个家伙还活着,不吓死你才怪!”

“不会是狮子吧?”库劳斯有点害怕了。“可能是美洲豹!”多尼范说。“真恐怖!”威普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库劳斯说。萨布斯回头瞧了瞧猎狗说:“你明白吗,‘凡’,这里有猛兽!”“凡”倒是不以为然地叫着。多尼范他们随后返回到了洞穴。“我想到一条妙计了,”威尔考库斯说,“用新树枝把那个洞掩盖起来,说不定利用它还能捕到猎物呢!”多尼范他们又来到那个洞穴,把附近的树枝砍了下来,把洞穴隐蔽了起来。没过几天,又发生了一件事。那天,布里安和伙伴们一起到悬崖边的森林中去了,他们想到外面找找盖仓库能用得上的材料。当他们从那个被隐蔽起来的洞穴旁边经过时,听到洞穴里面有动静。布里安往那边走去,多尼范也随后追来,他们还准备好了步枪,凡也竖起耳朵往前跑去。

拨开隐蔽洞口的树枝,往大洞穴里边观望,一定是什么动物掉进去了,现在还看不清楚,不过必须小心才是。“嘿!‘凡’,嘿!”多尼范把猎狗叫了过来。猎狗一呼就应。布里安和多尼范最先跑到了洞口。“快过来,快!”他们招呼其他伙伴说。“不会是老虎吧?”威普问道。“不是,显然它是鸵鸟,是只鸵鸟!”多尼范回答道。真的是只鸵鸟。感谢上帝在这片森林里还会有这种鸟,它的味道实在是太鲜美了!

虽然它是鸵鸟,但是它比普通鸵鸟要小,脑袋像鸭子,全身长着灰色的羽毛,与南美洲草原叫做“南道”的动物很相似。

“不要搞死它!”威尔考库斯说。“当然要活的。”萨布斯叫道。威尔考库斯下到了洞穴底下,他非常勇敢,也很机智,他用上衣把鸵鸟的头蒙上,让它动不了,紧接着用手绢把它的双腿绑上,随后大伙儿一齐用力把它拽了上来。

“这下好了,它逃不了了!”威普大声叫喊着。“怎么处理它?”库劳斯问道。

“这还用问吗?”萨布斯说,“把它带回洞穴饲养,还可以骑着它玩。”

骑鸵鸟还没有人开先例呢,可行性还要研究,不过和孩子们一起回到洞穴去,这只鸵鸟可是一点儿也没有抵抗。

要把鸵鸟养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戈顿担心怎么给它解决饲料,不过他想到有草、树叶,还是欢迎鸵鸟的到来。小孩子们,看到驼岛高兴极了,都跑来看它,听说萨布斯要骑鸵鸟玩,他们也跟着起哄,也想骑鸵鸟耍威风。

“如果它不淘气,不捣蛋就行了。”萨布斯说。“它比你还规矩。”科斯塔叫道。“不会吧,科斯塔,你也想骑上它?”“我不会跟你抢的。”“我不玩了,上次骑在海龟背上,可把我吓坏了。”“这次是鸟,它不会跳到大海里去的。”“但是它会飞呀!”道尔说。两个孩子一直在讨论怎么想办法能骑上它玩。在弗兰奇·丹落下脚来之后,戈顿他们每天的生活都很有规律,他们不只是做事,还组织小孩子们继续学校的学习。“我们不是带了课本嘛,”戈顿说,“把我们以前学过的课程,教给低年级学生。”

“就应该这样做,”布里安回答说,“到我们回家之前,不应该白白浪费时间。”

到了冬季,天气变得恶劣起来,少年们很少出去玩了。在弗兰奇·丹居住最不方便的是房间狭窄,因此有必要把居室扩大一点。

第十二节新的发现

少年们曾多次到悬崖那边去寻找有没有有其他大的洞穴,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因此只好计划对住处进行扩展。

岩石十分松软,扩展并不困难,花费了不知多少时间,冬季漫长,到春天时这项工程才能完成。巴库斯塔把入口扩展开,把斯拉乌吉号上的门安装上了,并在入口的左、右两侧,开了两扇窗户,洞穴里明亮了,空气也变得清新了。

一周之前,天气越变越恶劣,强风在岛上刮起,但对洞穴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5月27日,少年们开始动手扩建洞穴,他们干得很卖力。“要是沿斜线刨下去,”布里安解释说,“一直往湖的方向刨,还能打开一个入口,冬季风大,一侧的入口不能打开时,还能够从另一侧出来。”

从洞穴中间到外侧还有一段距离,巴库斯塔认为应该先挖掘一个细长的洞,达到一定深度时再往宽扩展,这样弗兰奇·丹就能有两个房间,另外又增加了一个走廊。

三天时间,工程进展得很顺利,大家干得也很卖力。他们用刀把木头削成圆尖,竖起来支撑不让墙塌下来,这活儿相当不好干,还要把挖掘出来的土搬到洞外边,当挖掘到五英尺时,30日中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这天,布里安依然像前天那样卖力,正往下挖岩沙时,好像听到了从岩石中传来不太强烈的声音。他警觉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确实有声响。他立刻奔回入口,来到了戈顿和巴库斯塔身边,说了这事。“是错觉吧?”戈顿说,“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不信,你可以到里面听听。”布里安说。戈顿钻到细洞里,很快就回来了。“布里安说得没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远处。”巴库斯塔也去听了听回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还不清楚,”戈顿说,“先别告诉多尼范他们。”“也别告诉小孩子们,这件事非同小可。”布里安说。吃饭时大家聚到一起,布里安说了这件事,大家都感到很恐慌。等多尼范几个人跑去听时,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他们说肯定是弄错了。夜里9点左右,突然吼声不断,猎狗一边不停地叫着,好像对那个吼叫声作应答似的,一边往外边跑去。

英国的孩子,从小听过不少恐怖的故事,因此道尔、科斯塔、詹金斯、阿依瓦森都被这声音吓坏了,尽管布里安为他们壮胆,但是他们几个仍然吓得睡不着,睡着的也都做了恶梦。

第二天大家一大早就起来了,巴库斯塔和多尼范到刨开的细洞中去查看,什么声音也没有了。猎狗若无其事地四处走动,没有像昨晚那样对着墙壁拼命地狂吠了。

“继续刨吧!”布里安说。“要是再有可疑的声音,应该立即停止干活。”巴库斯塔说。“会不会是岩石间流水的声音?”多尼范说。“如果是流水的声音,每天都能听得到呀。”威尔考库斯说道。“对,”戈顿说,“可能是风吹岩石裂缝的声音。”

“爬到上面看看,或许能搞清楚。”萨布斯说。

下到河岸不远的地方,有能登上悬崖顶部的弯曲小路,巴库斯塔几个人,快步登上了崖顶,爬到了弗兰奇·丹的上边,那里的草虽然长得茂盛,但却长得很矮,能钻进风,但能存水的裂缝却一个也没有。

两天的工程进展都十分顺利,没有听到以前那种令人恐惧的声音,凿岩石的声音也变得清脆了,也许那种声音是自然洞穴发出的吧?如果这种声音存在,说明此处有自然洞穴,这可是好事,扩展洞穴的工程也加快进程了。

大家都在拼命地劳动,没有再发生任何意外情况。到了晚上,狗却不见了踪影,这使戈顿十分不安。平时,猎狗“凡”总是在吃饭的时候,坐在主人身边的,戈顿连着叫了几声,猎狗“凡”也没有出现,戈顿走到门口,开始大声叫着……

其他人随后也都出来了,来到了洞穴的近处,到光亮的地方去寻找,但没有找到猎狗“凡”。是“凡”迷路了?不会的,难道被野兽咬死了?有这种可能。

到了夜里9点,悬崖、湖边,附近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最后大家只好死心了。大家极其担忧它不回来了,他们非常为那个聪明伶俐的动物担忧,它大概永远也回不来了,大家的心里都很难过。

他们或躺在床上,或围着桌子坐着,都不想睡觉,洞穴里一片寂静。突然,有声音打破了寂静,随之又听到了吼叫声,狂吠声,痛苦的吼叫声持续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听出来了,是从那边传来的。”布里安喊着跑到了掘开的细洞那边,大家都惊恐地站起来,年纪比较小的孩子吓得钻到了毛毡里边。

布里安返回来说:

“可能那边还有一个洞穴。”

“会不会是动物的洞穴呢?”戈顿说。

“应该是,”多尼范说,“明天出去找找。”

“凡”的叫声,狗的狂吠声与那种吼叫声混在了一起。

“这不是‘凡’吗?”威尔考库斯说,“像是在同什么动物撕咬!”

布里安又重新钻进了细洞里,把耳朵贴到墙壁上,但这时什么也没有听到,不管“凡”是否在那里,肯定旁边还有一个洞穴。

天亮了,他们到湖、河两个地方仔细查找,什么都没有找到。布里安和巴库斯塔继续轮流掘洞。两人一直都没有休息,因为镐头太旧了。

用过午餐稍作休息之后,从1点钟开始又接着掘洞,只差最后一镐墙壁就要被凿开了,人们担心有什么动物会从墙壁那边跑出来,因此非常小心,低年级的孩子们被领到了河岸。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威普等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下午2点钟,布里安短促地叫了一声,一镐把岩石打开了,里面果然有个大口子。

他来到了伙伴们中间,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一个动物猛地跑了过来……原来是“凡”。

猎狗“凡”先是跑到了装水的水桶边,张口就喝,喝了不少水,然后晃动着尾巴,跑到了戈顿的身边。

布里安提着煤油灯,钻到了刨开的细洞里边,多尼范等人也随后跟来,扒开岩石,进到了入口,那个洞穴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新发现的第二个洞穴,跟弗兰奇·丹大小相等,但它比弗兰奇·丹更深,洞底也铺着干沙子,与外边并不相通,他们把煤油灯拨亮,仔细地观察起洞穴来,肯定会从什么地方进来空气,而且“凡”肯定是从那里钻进来的。

突然威尔考库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他低头捡起来一看,是块变硬的动物尸骸。

布里安用煤油灯照了照。

“是豹的尸骸。”巴库斯塔有点害怕。

“我知道了!是‘凡’把它咬死的。”布里安回答说。

“这下真相大白了!”戈顿也说。

原来这个洞穴是豹窝,它是从哪儿进来的呢?这还是一个谜。

布里安从弗兰奇·丹出来,爬上了湖边的悬崖,在几乎贴近地面的裂缝处,发现了一个窄小的入口。

令大家忐忑不安的事情终于弄明白了,大家十分高兴,猎狗又回来了,少年们的情绪又好了起来。

道尔分析说道,看来伏德安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洞穴,它完全像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大家听了都很高兴。

孩子们打算把那个细洞作为走廊,于是他们干得更加卖力了,把第二个洞穴叫做“大厅”,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厅,它既可作寝室又可作学习室,最初的那个洞穴,则作为厨房和食堂。

先把床搬进来,摆放好,然后摆上椅子、桌子、火炉。同时,把湖边这一侧的入口扩大,巴库斯塔又设计安上了一扇门,又在门的两侧开了两扇窗户,室内显得更加明亮了。

工程进展得非常顺利,但还是花费了两个礼拜的时间,这时,天气变坏了,开始变冷,风很强,已经不能外出了。湖水像大海一样波涛翻涌,河水逆流而上,毫不留情地冲到了岸上,幸好洞穴的两个房间都受不到风的袭击,另外还备有很多木柴,火炉和炉灶都烧得很旺。

戈顿拟定的计划,要是大家赞成通过,那么就必须实行。在岛上一直要生活多久,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最好是一直到回国前都不要浪费时间,高年级学生一边教低年级生,一边通过学习来增长自己的知识。

在此之前,他们还做了一件有趣的事。6月10日晚饭之后,少年们都聚集到大厅的火炉旁,商议决定应该给岛上的重要地方命名。“这个主意不错!”布里安说。“我赞成!”阿依瓦森也嚷道,“起好听的名字!”“鲁滨逊以前不也是这么做过吗?”威普说。少年们都开动脑筋想出了一些好名字。“给斯拉乌吉号最初靠岸的海湾命名叫斯拉乌吉湾,这是早定下来的了。”多尼范说。“不错。”库劳斯应声说。“为了纪念那个遇难的法国人,弗兰奇·丹这个名字不能再使用了。”布里安说。“经过斯拉乌吉湾那条河,取个什么名字呢?”威尔考库斯说。“给它命名叫做西兰河,在我们的祖国就有这么一条西兰河。”巴库斯塔提议。

“好!好!同意!”

“那么湖呢?”格内托说。

“我想了一下,湖就叫家庭湖吧!”多尼范说。

他们还给悬崖命名叫做奥克兰丘,那个分开的海岬,布里安曾在那里看到过海,因此被命名为“假海岬”,有陷阱的森林叫做穴森。斯拉乌吉湾和悬崖之间的地方叫做沼森,岛的南边叫做南沼,有踏脚石的河叫做踏脚石河,帆船漂流到达的那片海岸叫做风暴海岸,洞穴前的那片宽阔的草地,叫做运动场。

伏德安地图上画的海岬,也有了新的名字,北边的叫做北岬,南边的叫做南岬,面对太平洋的西海岸,他们命名为法国角、英国角、美国角,分别以少年们各自的国名来命名。

这个孤岛应该取个什么好的名字呢?“太棒了!我给这个岛已经起了个好名字!”科斯塔叫嚷着。“你起的?你能起什么好名字?”多尼范不相信地说。“真聪明,科斯塔!”格内托说。“叫它孩子岛吧!”萨布斯在一旁寻开心。“喂,你们别逗科斯塔,听听他取的名字吧?”布里安说。

科斯塔立刻变得慌乱起来,不敢再说话了。“说吧,科斯塔,”布里安鼓励他说,“说不定你取的名字真的很棒呢。”“我是这么想的,”科斯塔说,“我们是查曼学校的学生,就给这个岛命名叫做查曼岛吧!”

查曼岛!太棒了,真是一个好名字,孩子们一致拍手赞成,科斯塔也立刻骄傲起来。查曼岛,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都像是地名,就是将来记载到地图上,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大家兴奋了一阵,又该睡觉了,这时布里安说:“我们给岛取了一个名字,难道就不应该给自己选举一位治理这个岛的指挥官吗?”“什么?”多尼范颇感意外。“不错!能够领导大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顺利进行的人!”“对!应该选一位指挥官!”大家叫喊着。“行啊,但是得决定任期,如果任期太长了不好。”

多尼范说。“这当然应该体现民主了。”布里安说。“好!那么谁适应当指挥官呢?”多尼范颇有些担心,他在想要是布里安当选了,可太令他厌烦了。“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最聪明的戈顿先生!”“对!对!我们都赞成戈顿当我们的指挥官!”

戈顿面对这样的荣誉,他真想谢绝,可又怕在众人之间引出什么纠纷,因此就答应了下来。

这样,戈顿成了查曼岛的指挥官。

第十三节渡过冬季

从5月份开始,冬天正式在查曼岛停留,至少要持续5个月,戈顿领导大家把渡过漫长的冬天应该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孩子们不能到外边活动了,因此决定每天必须做功课。

在这个岛上,没有原来查曼学校那些条条规规,戈顿认为每个少年应该平等,除此之外,其它一切还是遵从原先查曼学校的习惯。

大孩子跟小孩子还是有一定的不同。弗兰奇·丹现有的书,只是旅行记和科学书。当然,少年们要研究怎样解决生活的困难,怎样应付一切危险,以及关于人生的有关问题,很多东西他们都在努力学习。

他们按照英国式的教育,为自己制定了学习计划:

不怕困难

积极进取

乐观自信

实行这样的计划,对少年们修身养性帮助很大。

每天午前2个小时,午后2个小时,15个少年,一个都不能少,集中在大厅学习,由高年级学生教低年级学生,科目有数学、地理、历史,因为图书室这样的书多,资料也充足,每周的周日、周四,对与每天功课学习中有关的理科、历史、时事进行讨论。

戈顿作为指挥官,首先他自己做得很好,其他人都以他为榜样。

谁也不允许改变这个计划。

他们把斯拉乌吉号上的日历也带来了,渡过一天就撕掉一页,还有钟表,为了确保时间准确,必须上好发条,表由威尔考库斯掌管,日历由巴库斯塔负责,威普全权负责记录气压计和寒暑计,由巴库斯塔负责把他们在查曼岛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记录到了日记本上,巴库斯塔功不可没,他十分详细准确地记录了这一切。

这里最麻烦,但又最重要的要算洗衣服了,虽然肥皂不成问题,戈顿也多次强调低年级学生在运动场、河里玩时别把衣服弄脏了,但是麦克每天仍然要洗很多衣服,这么多人的衣服,麦克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高年级学生也只好来帮麦克洗。

第二天是星期日,他们按照英国星期的习惯,计划到家庭湖的岸边去野游,外边有些寒冷,所以只在外边进行了两个小时的散步,就立刻回来了,吃了顿热乎乎的晚饭。晚上还举行了一场音乐会,格内托拉手风琴,其他人非常认真地随着乐曲唱着,在这些孩子们的中间,唱得最好的是杰克,但是杰克并未加入到伙伴们的歌唱行列中。

6月,天气已经很冷了,寒暑计显示气温已降到零下十几度了,随着南风、西风的变化,温度也随之变化,弗兰奇·丹的周围到处是厚厚的积雪。孩子们开始到外边打雪仗玩了。有一天,杰克一直站在一边看别人玩打雪仗,突然库劳斯扔过来的雪球不偏不倚地打中了杰克,杰克立刻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库劳斯赶忙为自己推卸责任。布里安听到弟弟的哭叫声,慌忙赶来说:“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你这么用劲打雪球危险得很。”“他不玩游戏,站在这里干什么呀?”库劳斯反驳说。“就会说漂亮话!”多尼范叫喊道,“这没什么嘛!”“不错,是没什么的,算什么呀!”布里安说,“不过库劳斯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要小心!”“你威胁小朋友,算什么呀!”多尼范说。“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和库劳斯之间的事。”布里安说。“你也太霸道了吧!”多尼范说。

“你喜欢霸道是吧,你怎么这么爱用霸道这个词呢?”

布里安说。

“你凶什么凶!”多尼范丝毫不示弱。

如果不是戈顿及时赶到,布里安和多尼范肯定会打起来的。多尼范对戈顿说了一些布里安的坏话,一边唠叨着回到了洞穴,他们俩人已经积怨很深,处理不好关系,冲突是迟早的事。

大雪一连下了两天,为了让小孩子们开心,大孩子们做了很多大的圆雪球,造型是大头、大鼻子、大嘴巴,像个魔鬼似的。道尔和科斯塔,白天打雪球都玩疯了,到了晚上又开始害怕起来了,阿依瓦森和詹金斯嘲讽他们胆子小,可是嘲笑他们是胆小鬼也没用,他们害怕得不敢独自出洞。

6月底的时候,天气太冷了,不能再玩打雪仗了,地上积雪有三四英尺厚,几乎迈不开步,从弗兰奇·丹往外只能走出去百步远,危险是很大的。 H1QFWCXBKY/UIWjpVyMZrOCi3k1nYHpaYfWRE+eTUsS4H3v5RfToyHG2AE6emZBs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