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筹措资金加盟连锁店
我从小长大,所接受的竞争都是无往而不胜的。既然能做到,为什么不去拼搏一下?这次即使达不到目标,我也做了一次有益的尝试。——沃尔顿
为了与汤姆的生意尽快做起来,沃尔顿就与海伦商量:“海伦,我想,我们可以从你父亲那里借到其余的钱。”
海伦是一位富有活力而又很有主见的人,她马上说:“嗯,可以。我父亲跟我说过,他对你充满了信心,我想他会非常支持我们。”
沃尔顿当时高兴地说:“真的,岳父是这么说的?那我一定要干出个样子来给他看看!”
海伦与父亲罗布森通了电话,罗布森回答说:“好,我同意借给你们20000美元。”
海伦高兴地说:“嗨,萨姆,看来我也要准备与你当杂货店老板了。”她勇敢地放弃了自己的法律专业,成为沃尔顿生意上的最佳搭档。
有了父亲的支持,海伦对沃尔顿说:“萨姆,我考虑过了,如果要搞,我们也不要搞合伙企业,合伙风险太大。因为我从我们家的情况就已经发现,有些合伙企业最终结局很糟。要干一番事业,唯有走自己干的道路。我们还是自己干吧!”
沃尔顿又赶回到本·富兰克林公司,看看他们有什么其他机会可以提供。
公司总经理告诉沃尔顿:“嗯,是这样,公司有一家本·富兰克林杂货店要出让经营权。该店在阿肯色州纽波特。纽波特是一个棉花集散地和铁路交会点,大约有7000人口,位于阿肯色东部的密西西比河三角洲地区。”
沃尔顿身上还穿着军服、挂着武装带,乘火车从圣路易斯南下赶到纽波特,下车后从前大街走到这家商店,仔细打量了一番。
一个来自圣路易斯的人正经营着这家店铺。沃尔顿从侧面了解了一下,这个店的生意做得很糟,店主一直亏损,所以想尽快丢掉这个包袱。
沃尔顿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被本·富兰克林公司派到这里来救这个家伙。但是他想:“买卖是人做的,不同的人经营可能会有不同的结果。”他充满了信心,所以就迫不及待地以25000美元买下了这个店面。
在那时候,沃尔顿深信纽波特和本·富兰克林商店具有巨大的潜力,所以他自己设定了一个目标:“我要使我这家纽波特的小店在5年内变成阿肯色州经营最好、获利最多的杂货商店。”
沃尔顿感到自己有能力做到这一点:“我从小长大,所接受的竞争都是无往而不胜的。既然能做到,为什么不去拼搏一下?这次即使达不到目标,我也做了一次有益的尝试。”
沃尔顿在买下这个店之后,才了解到这家店铺确实是个烂摊子。它的营业额一年大约只有72000美元,它的租金占了营业额的5%。在沃尔顿看来,这似乎还算合理。但后来听说,这个房租是百货业中人们听到的最高的。没有按营业额的5%支付租金的。
此外,这家商店还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就是位于大街对面的斯特林商店。该店有一个精明的经理约翰·邓纳姆,其一年的营业额为15万美元,整整是自己这家商店的两倍。
尽管沃尔顿自己充满了信心,但是他在经营杂货商店方面一点儿经验都没有。于是,本·富兰克林公司送他到阿肯色州阿卡德尔菲亚的本·富兰克林商店接受了两周的培训。在这之后,就靠他自己了。
1945年9月1日,沃尔顿的商店正式开张了。
这是沃尔顿正式做老板的第一个零售店,专卖5美分至10美分的商品。这是一家典型的旧式杂货店,50米宽,100米深,面临前大街,位于市中心,向外远望看得到铁路。商店里有现金收银机,整个店堂每个柜台后面都有供店员走动的通道,店员们坐等着顾客上门。
开业之后没多久,沃尔顿就发现了自己在经营方面的幼稚和无知。他开始把目光聚集到大街对面的斯特林商店了,他发现约翰·邓纳姆的那双眼睛很少出现在窗户边了。这反而让他有点不自在,难道他认为自己不值得重视吗?
一天中午,太阳热辣辣地烤着大地,多数人都在休息。大街两边的树荫处,有人在一边喝着冰啤酒一边闲散地聊天。沃尔顿将最后的物品摆放到货架上,他不停地在店里穿梭,碰碰这儿,弄弄那儿,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怀有很大的不满。
这时候,有两个客人走到对面的斯特林商店,片刻之后,他们每人拎着袋子说笑着走了出来。沃尔顿双手交叉在一起,呆呆地注视着这刚刚发生的一幕。
为什么同样的货品,同样在一条街上,对面商店的客源却比自己要好很多呢?越来越多的问题让沃尔顿困惑不已。他一直好奇地看着对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他看到约翰·邓纳姆匆匆走了出去。
于是,沃尔顿走进了那家商店。
这样炎热的天气,那里的店员却没有昏昏欲睡的状态,而是热情洋溢地接待了沃尔顿。或许时间太短,他还不曾了解面前的这位先生正是竞争对手。于是,沃尔顿仿佛进入到一位藏宝专家的密室,最让他兴奋的是主人不在。
他开始观察约翰所做的一切,趁着店员没有注意的时候,将商品的价格、陈列位置、货品清单写在早先准备好的记事本上,准备将这些宝贵的资料带回去研究。
次数多了,约翰也注意到了沃尔顿的行动,表现得非常恼火,虽然没有发生肢体冲突,但一直对沃尔顿冷嘲热讽。
第二节 经营商店初获成功
自从1945年沃尔顿买下自己的第一家商店之后,他就立志要把零售业这门学问研究透彻。
在观察其他经营对手经营管理的同时,沃尔顿还从管理一家本·富兰克林特许商店中学到了大量有关经营的知识。本·富兰克林公司对管理各个独立商店有一个出色的经营计划,对连锁加盟的商店有着刻板的程序。
本·富兰克林公司还有自己的一套会计制度,有工作手册告诉加盟商该做什么、何时做以及怎样做。他们有商业报表,有应收账,有损益账,有小型分类账簿,称之为“对照昨天账簿”,在账簿中可以按日对今年的销售量与去年的销售量作比较。
以前,沃尔顿在会计核算方面没有经验,所以只能根据本·富兰克林公司的会计体系进行记账。
本·富兰克林公司要求所有的加盟连锁店严格地照公司定下的规矩经营。公司不允许他们的各个特许经营者有较多的自行处置权。例如,商品是在芝加哥、圣路易斯或堪萨斯城集中调配的,由公司决定每个连锁店卖什么商品、卖什么价钱,批发给各个店的价格也是统一的。
总部告诉沃尔顿:“公司选择的商品正是顾客所需要的东西。你必须从公司至少订购80%的商品,如果你这样做了,到年终时就能得到一笔回扣。如果你想得到6%或7%的净利润,必须雇用所规定的帮工和做所规定的广告。”
沃尔顿了解到,大部分特许商店都是这样经营的。
一开始,沃尔顿严格按照公司总部的规定经营他的商店,因为他一点经验也没有,确实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得更好。但是没有多久,沃尔顿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开始进行尝试了。
沃尔顿制订了他自己的促销计划,开始直接向制造商购买商品。他开着汽车到田纳西州找到几位能按低于本·富兰克林公司的批发价格供货的朋友。他费了大量口舌,与制造商讨价还价,交换利益。
他说:“我想直接购买这些缎带和领结。我不希望你们先把它们卖给本·富兰克林公司,然后我不得不多付25%的钱再向他们购买。我要直接订货。”
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制造商不想触犯本·富兰克林公司,所以他们拒绝了沃尔顿。不过,终于他还是找到一家愿意通融并按自己的要求行事的制造商。
这一家是尤宁城的赖特贸易公司,它按优惠的批发价格向沃尔顿这样的小企业出售商品。
这样一来,沃尔顿必须白天在自己的店中忙碌一天,等到工作结束后,紧接着就跳上他的老爷车,一路风尘地赶往位于密苏里州科登伍德波因特的密西西比河渡口,进入田纳西州。他的汽车后面还挂着一辆自制的拖车。
尽管很辛苦,但当他再返回纽波特的时候,整个驾驶舱、后座和自制拖车满载着按优惠价买到的货物,沃尔顿觉得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些通常是一些好销的女人的紧身裤、尼龙袜、男衬衫等。
沃尔顿把这些货运回来,再按低于其他商店的价格出售。
本·富兰克林公司的其他加盟商知道沃尔顿的做法之后,简直快气疯了,他们不仅在销售额上无法抽成,而且在采购价格上也无法同沃尔顿竞争。
后来沃尔顿又开始向田纳西州以外地区扩展业务。他与纽约的一位名叫哈里·韦纳的制造商代理人通过信件拉上了关系。
哈里在纽约的第七大街505号开设了韦纳采购服务公司。其实服务公司是一种非常简单的业务,他访问所有各种不同的制造商,然后列出他们要拍卖的待售货物清单。当某个人给他一份采购订单后,他就把订单交给有关工厂,并收取5%的佣金,然后厂商就会把货物发运给客户。沃尔顿算了一下,与本·富兰克林公司的25%相比,这5%的佣金已经是相当合算了。
有一次,哈里按每打2美元的批发价经销腰部有弹性的双线斜纹缎的紧身女内裤。沃尔顿过去一直按每打2.5美元向本·富兰克林公司购买相同的紧身裤,并按1美元3条的零售价出售。
沃尔顿听哈里说完之后,他兴奋地想:“如果按哈里的每打2美元的价格,我就能按1美元4条的价格推销我们的商品,并且还能因此为我们的商店做一次很大的促销!”
不过沃尔顿也知道,他在纽波特无法贯彻这个想法,因为本·富兰克林公司的计划太死板,它不会允许他这么干。虽然沃尔顿与哈里等这些人有很多生意往来,但是他同本·富兰克林公司订有合同制约,合同规定他应从公司采购至少80%的商品。如果沃尔顿不能达到这个指标,那他就得不到规定的年终回扣。
最终,沃尔顿尽了一切努力扩展这一合同。他在合同之外尽可能多地采购商品,并仍然设法达到80%这个要求。
沃尔顿对顾客的服务细致入微。比如,在他的小店里,商品的摆放方式更便于顾客进行挑选。他对每位顾客都面带微笑,甚至能叫出大多数客人的姓名,让所有的顾客都感到他的真诚和热情。
查利·鲍姆当时是本·富兰克林公司的实地管理人员,他有一次告诉沃尔顿:“萨姆,你今年只达到了70%。”
沃尔顿一听就气坏了,他破口大骂:“什么70%?真见鬼!难道你不会到账上去仔细查一查吗?”
本·富兰克林公司后来也没有因此事而为难沃尔顿。沃尔顿自己想:“可能是因为我的商店发展很快,从一家破破烂烂的商店一跃而成为本地区经营业绩最好的企业之一。”
在沃尔顿的努力下,小店业绩由第一年的10.5万美元,到第二年的14万美元,再到第三年的17.5万美元……而在原店主手中时仅为7.2万美元。仅仅两年半时间,他就还清了海伦的父亲借给他的20000美元,对此他和海伦都感到无比高兴。
海伦拍着手对沃尔顿说:“萨姆,这意味着企业已完全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了!这真是太棒了!”
沃尔顿却说:“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海伦。现在我们可以真正地按自己的意愿大干一番事业了!”
沃尔顿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小店经营之中,越干越有兴趣。他在不断拓展进货渠道的同时,还试行过大量行之有效的促销活动。
首先沃尔顿想出一个办法,他把一台爆米花机放在人行道上试一下,卖爆米花的生意竟然好得出奇,这样也引来了更多的顾客。
沃尔顿在这个基础上再三考虑,又决定增设一台软冰激凌机,一起摆在外面。他认为这个办法可行,就鼓起勇气上银行贷了一笔在当时被看作是天文数字的1800美元,买了一台冰激凌机。
这是沃尔顿有生以来第一次从银行借钱,他认为“借钱生钱”是一种有效的商业途径。
冰激凌机买回来了,沃尔顿安排摆在人行道上,放在爆玉米花机旁边。这两台机器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沃尔顿也因此确实赚到了利润。他在两三年内付清了这笔1800美元的贷款,对此他感到很自豪。
每个人都被这种新奇的促销方式吸引了,人们都想到沃尔顿的店里去看看。当时本·富兰克林公司还从来没有另一家特许店拥有这种“丁当”作响的冰激凌柜台。人们就是冲着这个上沃尔顿的店里来的,这真是一种新奇的玩意儿。
某个星期六晚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当店打烊时,店员忘记了清洗机器。第二天当查利·鲍姆带着一些客户赶往那里,领他们参观沃尔顿商店的橱窗时,却惊讶地发现橱窗内爬满了苍蝇,它们是从冰激凌机里飞出来的。
查利·鲍姆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沃尔顿,沃尔顿立刻针对此事开了一次店员会议,对管理制度作了严格规定。
沃尔顿最大的竞争对手一直是黑泽尔大街对面另一个转角上的约翰·邓纳姆的斯特林商店。他的店面比沃尔顿的稍小一点,但是他仍然经营得很出色。约翰·邓纳姆的斯特林商店的营业额在沃尔顿接手之前是他们这家店的两倍。
虽然沃尔顿碰上了强硬的对手,在他买下本·富兰克林杂货店后,苦心经营,终于在两年后赶上并超过了黑泽尔大街对面的斯特林商店。
这时,沃尔顿又注意到了另一个对手——他们这条街的另一边,与老约翰的斯特林商店紧挨着的克罗格杂货店。
当时,沃尔顿得到一个消息,斯特林商店打算买下克罗格商店的租赁权并扩大店面,从而使他们的商店比沃尔顿的大出许多。所以沃尔顿急忙赶到温泉城,找到那家克罗格商店大楼的女房东。最终,沃尔顿说服了她把店面租给了自己。
虽然把克罗格商店争取到手,但沃尔顿对于这所楼房打算怎样使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他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斯特林商店拥有这家店面。”
后来,沃尔顿决定用它开设一家小型百货商店。此时,纽波特已经有了好几家百货商店,其中一家恰好是由自己这家商店的房东霍姆斯拥有的。
沃尔顿想好之后,又为此制定了详细的步骤,制作了一块新招牌,从内布拉斯加州的一家公司订购了新的货架,采购了他认为能够销售的各种货物。
星期三那天,货架用火车运到了纽波特,查利·鲍姆代表本·富兰克林公司来监督沃尔顿的生意,这时也自告奋勇帮助沃尔顿把一切安顿好。查利·鲍姆的确是一个商店布置的专家,他和沃尔顿赶到车皮旁把货架卸下火车,把它们组装起来,安放在店堂里,把货物统统上了架——前后花了6天时间。
又一个星期一,商店正式开张,沃尔顿和查利·鲍姆商量后,把它命名为“伊格尔百货商店”。
现在,沃尔顿在纽波特的前大街上已经有了两家商店,这就需要他来回跑动,张罗商品。沃尔顿这时又有了新任务,调配货品:如果在一家的商品没有销路,他就设法把它放在另一家出售。
沃尔顿也想到过自己这两家商店相互间因为太类似,肯定会有些竞争,但他认为也不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那时,本·富兰克林连锁商店声誉很好,不过伊格尔商店从未赚过大钱,但是沃尔顿说:“我宁愿只要一点微薄的利润,也不能让我的竞争对手变成一家大商店。”
沃尔顿一直这么两边跑,渐渐有些吃不消了,他不得不考虑雇用一个助理经理帮助经营本·富兰克林商店。这时,正好他的弟弟巴德战后从军队退伍,也和他一起干了。
巴德尽心尽力地帮助哥哥打理商店,他每天都带着人清洗橱窗,打扫地板,布置橱窗;也干所有库房该干的工作,如登记入库的货物等经营一家商店所要干的一切活儿。
沃尔顿和巴德说:“巴德,要注意,必须把开支限制在最低限度。这是我数年以来得到的经验和教训,这个经验来自我们的母亲。我这几年也就是通过控制经营费用而赚到钱的。”
沃尔顿总是能想到新的方法,他不停地尝试做一些别出心裁的事情。巴德有一件事一直埋怨哥哥,他要巴德清洗讨厌的冰激凌机。而在沃尔顿小时帮妈妈挤牛奶时,曾经向巴德喷过牛奶,所以巴德从小就不喜欢牛奶和奶制品。
巴德向沃尔顿抱怨说:“你给我这项工作是因为你知道我不喜欢牛奶。你到现在仍然以此作弄我。”
沃尔顿在纽波特的日子过得春风得意。他和海伦都成为有身份的人,这迫使他们需要参与社区生活。沃尔顿夫妇加入了当地的基督教长老会,因为他们感到教会的教育对孩子的成长也会有所裨益。
沃尔顿为此对海伦解释说:“海伦,教会是社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在小城镇中。无论是你和同仁们的接触与联系,或是你在帮助其他人中作出的贡献,都一起构成了各种联系的纽带。”
海伦听信了沃尔顿的话,她对在教会工作非常热心,她热心做一个名叫“机会均等”的国际妇女组织的工作。海伦确实爱上了纽波特。
沃尔顿也成为长老会教会的一名执事,积极参加扶轮社的活动,并且成为当地的商会会长和行业委员会的头头儿,差不多城里的一切活动都积极参与。1950年的一天,一个来自纽约的名叫布莱克的监督来到纽波特镇审计彭尼公司这家商店,布莱克同该店经理谈着谈着就说到了沃尔顿。
这位经理告诉衣冠楚楚的布莱克:“嗨!布莱克先生,我们这里正好有一位以前是彭尼公司的人。他几年前来到这里创业,确实取得了很大成功。他买下本·富兰克林商店并使该店的销售额翻了一番。他现在拥有两家店铺,又是本地商会会长。他叫萨姆·沃尔顿。”
老布莱克摇摇头不相信地说:“不会,他不可能是我在得梅因认识的那个人。那家伙不会有这么大的出息吧!”
虽然这么说,但布莱克还是怀着好奇来到隔壁,他看到沃尔顿确实是那个字写得很糟以致没人能看懂的家伙!
沃尔顿邀请布莱克到店里坐坐,布莱克说起往事,他们两人都大笑不已。
第三节 离开纽波特重新开始
至1950年,沃尔顿到纽波特已将近5年了,他已经实现了自己最初的目标。
那家本·富兰克林小店一年的营业额达到了25万美元,当年纯利润将近40000美元。无论从营业额或是从利润衡量,它不仅在阿肯色州而且在整个6个州的地区都是本·富兰克林公司首屈一指的商店。
沃尔顿自负地说:“我不相信在邻近的三四个州里还有比它更大的商店。”
而在这几年间,海伦先后又生下了儿子吉姆、约翰和女儿艾丽斯。他们一家还在忙碌之余抽空拍了一张全家福。
海伦早就对沃尔顿表示:“我要在30岁之前完成生育任务。”
这时,沃尔顿对海伦打趣说:“海伦,我们有了这几个孩子,儿女双全了,生得够了吧?”
在冰激凌机之后,沃尔顿又试行过一些促销方式,但每一项结果都不如冰激凌机那么成功。
这时,沃尔顿经营的成功引起了诸多的关注。他的房东对沃尔顿的本·富兰克林商店的成功印象很深,他甚至后悔当初不该把店顶给沃尔顿。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翻出了5年前签署的租赁合同。突然,一个法律条款上的小漏洞让他意想不到。原来,沃尔顿并没有在租赁合同中提出第一个5年期满后有权继续续约的条款。这就意味着,房东有权利在5年租赁期满之后对这家商店的未来作任何决定。
沃尔顿好说歹说,无论出什么价钱,房东也不同意再租,他说想把这家商店传给他的儿子。他完全知道,在纽波特,沃尔顿再也找不到开商店的地点了。
结果是,房东出价买下了商店的特许经营权、货架和存货,价格相当优惠。
沃尔顿别无选择,只得放弃这家店。因为没有了竞争优势,接着他把伊格尔商店的租赁权卖给了自己的竞争对手和良师益友——约翰·邓纳姆的斯特林商店,终于让他实现了想扩展店面的心愿。
沃尔顿陷入了事业生涯的低谷。他饭也吃不好,感到胃有点不舒服。他真不能相信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简直是场噩梦!我在整个地区建立了这家最好的杂货商店,并且积极为社区工作,公正地办事。现在我却要被人们踢出这个城市。真是太不公平了。”
沃尔顿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从前太大意了,他责备自己被这个糟糕的租约坑了,尤其对房东有怨恨。
海伦好不容易才把他们这个新的6口之家安顿好。她已经适应了在纽波特的生活,积极做一些社会事务。她对离开纽波特的前景忧心忡忡,但是不得不走。
但沃尔顿从来就不是那种遇到挫折就一蹶不振的人,也没有对房东进行任何报复。他安慰自己:“如果你付出足够的艰辛,你就能使大多数逆境变为顺境,我要把逆境看作是挑战。”
经过这件事之后,沃尔顿以后再审阅租约的时候就非常仔细了,显得处处小心谨慎。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沃尔顿下定决心,鼓励他的大儿子罗布:“罗布,你将来一定要当一名律师。我就吃了缺少法律方面考虑的大亏!”
沃尔顿没有沉湎于失望之中。他对自己暗暗加油:“萨姆,你必须振作起来,从头干起,甚至要干得更好!”
海伦也安慰沃尔顿:“萨姆,这又有什么呢?你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到什么地方重新做起都是有希望的。”
于是,他们开始寻找一个重新创业和安家的城镇。
在沃尔顿带着家人离开纽波特时,它已是一个欣欣向荣的棉花城。这真是让人有点依依不舍。
海伦感慨地说:“萨姆,我们已在这里建立了生活,我们也有许多好朋友在这里。就这样离开真令人心烦意乱。”
沃尔顿劝道:“海伦,俗话说‘人挪活,树挪死’,也许别的地方有更好的机会等着我们呢!”
沃尔顿带着自豪中夹杂一些被伤害的教训离开了纽波特,但他从出让本·富兰克林商店中赚了50000多美元,这也使他有了一个重新开始创业的机会,而且这时他也知道该怎么干了。他32岁了,已是一个羽翼丰满、经验丰富的商人,他所需要的就是拥有一家店铺。
这年的春天,沃尔顿带着海伦和孩子们驾车到各地察看,认真地物色店铺,后来发现,阿肯色州的西北部是一个理想的地方。
首先,对海伦来说,那里比纽波特更接近她在克莱莫尔的亲友。对沃尔顿来说,他一直想找一个能打猎的地方,而那里正好是俄克拉荷马、堪萨斯、阿肯色和密苏里四州的交界处,这使他在这四个州内一年四季都有打猎的机会。
第四节 重新创业东山再起
1950年春天,沃尔顿带着海伦和孩子们物色新的理想地点。他开始试图在靠近俄克拉荷马边界的赛洛姆斯普林斯买下一家商店,但是最终与业主吉姆·多德森没能谈妥条件,只好另觅他处。
有一天,沃尔顿和海伦的父亲开车来到本顿维尔镇,在广场周围打量了一番。这原本是沃尔顿和海伦考虑的几个城镇中最小的一个,在这个小城镇,有一家商店就已经足够了,而在当时那里已有3家杂货店。
本顿维尔实际上是一个荒僻凄凉的乡下小镇,尽管有一条铁路经过它。它主要以出产苹果闻名,但当时养鸡业已开始出现。它只有3000居民,而纽波特却是一个欣欣向荣的棉花和铁路城市,有7000多人。
不过,沃尔顿喜欢竞争,在他看来,这里恰恰是能证实自己能东山再起的地方。于是他决定,在找不到更理想的地方的情况下,就在本顿维尔镇重新创业吧!
沃尔顿找到了一家哈里森杂货店,那个老店正想出售。但是那个店太小了点,沃尔顿如果要发展的话,就需要把它的店面扩大一倍。为此,沃尔顿接受了在纽波特的教训,与隔壁的理发店订立了一份99年的租约。
地方找好了,但拥有该商店的两个来自堪萨斯城的老寡妇却在价格上不肯让步,后来多亏海伦的父亲背着沃尔顿赶往那里,才谈妥了这笔交易。
这家商店是一个小小的乡镇老店,店中有罐头、放帽子的盒子、各种缝纫纸样,以及人们日常生活中所需要的一切东西。海伦带着孩子们赶到那里时,她当时真不能相信这就是他们将来要生活下去的地方。
但是沃尔顿却信心百倍地说:“海伦,你放心,在我们来到该城后这种局面将得到改变!”新找到一个施展才能的舞台,沃尔顿骨子里积压的雄心壮志找到了释放的途径。
在沃尔顿买下这家商店之前,它的年营业额只有32000美元,而他在纽波特的那家商店有25万美元。但沃尔顿不在乎这些,因为他有宏大的计划。
沃尔顿让人拆掉了理发店和老的杂货店之间的隔墙,装上崭新的荧光灯照明的货架,代替以前少数几只吊在天花板下的光很暗的白炽灯,使店面焕然一新,基本上把它建成了一家新店。
这样一改造,商店就有50米宽、80米长了。在当时,4000平方米面积的商店,对本顿维尔镇来说已经是一家巨型商店了。
本·富兰克林公司的查利·鲍姆是一个热心的人,他和沃尔顿建立了很深的友谊,又帮助沃尔顿把他在老伊格尔商店安装的所有货架都拆了,把拆下的货架装上一辆大卡车从纽波特运往本顿维尔。
在运输过程中,因为他们的车载在某些方面不符合规定,所以他们必须通过一段年久失修、泥泞不堪的公路,以便绕过设在罗杰斯的一个过磅站。在那条糟糕的老路上两个人被颠得头晕眼花不算,行驶中还碰坏了大约一半的货架。但为了节约成本,好歹查利·鲍姆帮沃尔顿又把它们重新安装起来了。
这时,沃尔顿读到一篇报道文章,说设在明尼苏达州的两家本·富兰克林特许经营店已经实行了自助销售。在当时这是一个全新的经营概念,于是沃尔顿连夜乘公共汽车长途跋涉赶往明尼苏达州的派普斯通和沃辛顿这两个小镇去考察。
沃尔顿看到,这两家商店的四壁设货架,在所有来回的通道上设两个岛型货柜。店里不到处设收银机和店员,只是在店门口设置结账台。
这样的自由选购方式,大大提高了对顾客的信任度,也增加了顾客购买商品的购物欲。体会到这么做的好处,沃尔顿一下就喜欢上了这种格局,所以回到本顿维尔他也决定照这样做。
为了进行商业促销,沃尔顿在一开始就进行了一次出色的减价大拍卖。他们在店堂四周的桶里装满了货物,那些太太小姐们纷纷涌进店来,弯腰扑在那些装货的桶上争先恐后地挑选商品。
沃尔顿看到这种现象,皱着眉对查利·鲍姆说道:“查利,有一件事我们必须得做。过去时局艰难,有些人的内衣相当破了,现在我们应该进一些真正优质的女内衣。”
当查利·鲍姆帮助沃尔顿布置好在本顿维尔的那家商店后,它就成了周围8个州内的第一家自助商店,也是当时全美国第三家自助杂货店。
1950年7月29日起,沃尔顿开始在《本顿民主党人》报上做第一次广告。这是为沃尔顿的廉价商店“重新开张大甩卖”做的广告,广告宣称:
本店保证有大量价廉物美的东西供应,向孩子们免费赠送气球,9美分一打的衣夹,10美分一只的玻璃茶杯……
当地居民们看到广告后纷纷出动,一连多少天都到这家商店来买东西。这也是一家本·富兰克林的特许经营店,就像纽波特的那家商店一样,该商店立刻脱颖而出,变成一家兴旺的企业。
这个时候,沃尔顿早已脱离了本·富兰克林公司的“本本”经营方式,在销售中融入了自己的新思路和新概念。所以,他更愿意将本顿维尔的这家商店称作“沃尔顿廉价商店”。看到那些充满购物激情的太太和小姐们纷纷涌进来,弯腰扑在那些装货的桶上,沃尔顿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沃尔顿天生具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他会在距离别人老远的地方就热情地打招呼。这也是那么多人喜欢他并且乐意在他店里买东西的原因。他通过和气待人带来了生意。
另外,沃尔顿仍然能在商店里想方设法试行一些新花样。有一次他到纽约出差,几天后他回来对店员伊内兹·思里特说:“嗨!伊内兹,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这是今年流行的玩意儿。”
伊内兹走过去,他看到一只装满了襻带凉鞋的箱子。这还真是种新鲜东西,伊内兹·思里特笑着说:“沃尔顿先生,我想说,这些东西肯定无法卖出去,它们只会使你的脚指头起泡。”
沃尔顿听了,神秘地笑笑,然后,他拿起来一双双地捆好,把它们放在走道一头的一张台子上,标价每双19美分。
没过几天,伊内兹·思里特惊讶地发现,那批凉鞋居然卖光了。伊内兹·思里特从来没有看到一件东西卖得那么快,一双接一双,一大堆很快就卖完了。镇上每个人都买了这样一双凉鞋。伊内兹·思里特从此对沃尔顿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五节 寻求更大的拓展空间
1952年,沃尔顿在本顿维尔的商店生意已经很兴旺了。首战告捷,这时,他开始在其他城镇寻找开设商店的机会。
海伦出于稳定考虑,劝丈夫说:“萨姆,我们再稳定一两年之后,再考虑拓展不好吗?”
沃尔顿却说:“不行。商业上的机会有时是稍纵即逝的,一方面我渴望做更多的生意;另一方面我不想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年年初,沃尔顿驾车南下费那特维尔,在那里找到了一家克罗格公司正打算放弃的快要倒闭的老杂货店。该店正好位于广场旁边,只有18米宽、15米深。沃尔顿没经过更多的讨价还价,就把它买了下来。
像在本顿维尔的那家商店一样,沃尔顿刚买下这家商店后,他坐在广场上,听着当地的一群喜欢嚼舌头的人闲聊:“好啦!我们给那个家伙60天,或许是90天时间,他在这里待不长。”
沃尔顿听了报以宽容的微笑:“我就喜欢你们这种腔调。”
这家小店的主要竞争对手是广场这一边的一家伍尔沃思商店和广场另一边的一家斯科特商店,那都是有名的连锁商店。
而沃尔顿买下的这家又小又旧的只有18平方米门面的杂货店不是一家本·富兰克林特许经营店,它是独立的,沃尔顿就称它为“沃尔顿廉价商店”。
“沃尔顿廉价商店”与它的竞争对手完全不同,它实行了新颖的吸引顾客的自助销售方式。这种经营方式使这家原本落后的小店远远地走在了时代前面。
沃尔顿在经营过程中不断地创新、试验和扩展。而正是这些想法,使他在一夜之间取得了成功。
当然,沃尔顿这时需要有个人来帮他管理新店,但是他还没有太多的钱去培养员工,所以他就采取了一种狡猾的方式:打探别人的商店,搜寻出色的人才。
没过多久,沃尔顿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那就是他第一次真正雇用的第一位经理威拉德·沃克。
那天,沃尔顿和他的内弟尼克·罗布森设计了一个“偶然的机会”,走进了威拉德·沃克在塔尔萨管理的一家廉价商店。沃尔顿和威拉德·沃克寒暄之后,除了产品之外,更多地谈了经营管理。谈了大概有1个小时,问了许多问题,然后离开了。威拉德·沃克虽然对沃尔顿的印象很深,但对他怀有什么目的并不知情。
一个星期之后,沃尔顿又去拜访了威拉德·沃克,说起他在费那特维尔正准备开设一家新店,并且问威拉德·沃克对经理职位是否感兴趣。
威拉德·沃克当时表现得很犹豫。
沃尔顿许诺说:“威拉德,好好干吧,如果你再犹豫的话,你损失的不仅是现有的酬金,而且还将是1%的利润。”
这一点吸引了威拉德·沃克,他精神一振:“1%?属于我吗?”
沃尔顿真诚地说:“是的,我对此作出承诺。”
于是威拉德·沃克马上提交了辞职信,跟着沃尔顿赶往费那特维尔,免费工作半天直至商店开张。威拉德·沃克当时就睡在储藏室的帆布床上过夜。
当威拉德·沃克去向公司告别时,副总经理对威拉德·沃克说:“记住,威拉德,一无所有的1%仍然是一无所有。”但是威拉德·沃克义无反顾,接受了这项职务。
沃尔顿每天一大早就赶到新店,从上班开始干到下班结束。他卷起袖子每天工作,从筹措钱款开始直至商店开张。威拉德·沃克看在眼里,也在心里下定决心跟着这样踏实的老板做事。
沃尔顿根据以前的进货渠道,用客货两用汽车从田纳西州那边的朋友们那里采购来各种各样的商品。商店确实干得不错,该商店开张的第一年,整个本顿维尔一共是95000美元的生意,而这个店就做了90000美元。
一天,沃尔顿和弟弟巴德来到店里,巴德对威拉德·沃克说:“威拉德,我确实想知道你打算干什么。”
威拉德·沃克告诉巴德:“我比你对公司更有信心。我始终相信沃尔顿的商店会取得成功,不能不相信你这个人。”
威拉德·沃克加入之后的日子里,更多的新鲜力量不断增加,他们都是为沃尔顿设定的“合伙经营”的名目吸引而来。
在那些日子里,沃尔顿把大部分精力都用于寻找那些能使他们的商店独树一帜、名声大振的点子和商品。呼啦圈一度曾风靡一时,城里的各大商店都大量进货。但是地道的呼啦圈是用塑料管制成的,价格很贵,而且不容易得到。
吉姆·多德森有一次打电话给沃尔顿,说:“萨姆,我认识一位制造商,能生产像呼啦圈那种规格的管子。我认为我们可以各投资一半生产我们自己的呼啦圈。”
沃尔顿想了想,说:“这个办法不错。”
于是他们立刻就这样干了。他们在吉姆·多德森的顶楼生产呼啦圈,然后包装、入库、分销……快节奏的流水作业让他们生产很快,生意良好,并且在他们两家的各个店里销售了一吨的呼啦圈。不久阿肯色西北部的每个小孩几乎人手一个呼啦圈。
当时沃尔顿的商店所用的所有货架一直是向本·富兰克林公司购买的。它们都是用木头做支架,用木制的托架存放货物,这在当时是标准的式样。
沃尔顿抽空就到他的竞争对手那里去逛逛,看看斯特林商店在做些什么。这时,他看到他们全部用金属制的货架。
沃尔顿发现这种金属货架可以提高商店的档次,于是找到在本顿维尔当地一位名叫吉恩·劳尔的工匠师傅,沃尔顿说:“吉恩,请你为我们在费那特维尔的商店做一些金属货架。”
吉恩·劳尔很快就按照沃尔顿提供的样式做成了一套金属货架。沃尔顿非常高兴,他拍着吉恩·劳尔的肩膀说:“吉恩,太好了。我相信,我们这个店会是全国第一家使用百分之百金属货架的杂货店。”
人们在那几年,常常看到沃尔顿驾驶着一辆1953年出厂的普利茅斯牌旧汽车,来往于制造商和商店之间。
有一次,他又驾车到费那特维尔商店来。汽车上到处都装满了货物,以致几乎没有充足的空间供驾驶用。车上装的是女士穿的紧身裤,1美元3条的和1美元4条的都有,以及尼龙丝袜。
沃尔顿走进店来,把东西放在顶头的一个柜台上,对费那特维尔商店的仓库管理员查利·凯特说:“嗨!查利,照我的话去办,你在这只箱子里放1美元3条的裤子,那只箱子里放1美元4条的裤子,把尼龙丝袜放在中间。保证它们能卖出去。”
查利·凯特照沃尔顿的话去做了,他心里忐忑着:这多么东西能一下卖得出去吗?
但是真的,这些东西真的很快卖出去了。
一直关注着这批货的查利·凯特惊讶道:“萨姆的策略真高明,真是不可思议。”
沃尔顿一直忙于在本顿维尔和费那特维尔、在田纳西州和位于堪萨斯城的本·富兰克林公司地区总部之间穿梭往返。
第六节 大胆开设购物中心
1954年,沃尔顿的弟弟巴德也自己借了一些钱,在一个人口只有2000多人的密苏里州的凡尔赛镇买下了一家他自己的本·富兰克林分店。兄弟俩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系,但实际上是各自独立经营商店。巴德也干得相当不错。
沃尔顿有几次到堪萨斯城时,都听说那里正在兴建一个巨大的居民小区——拉斯金高地。在该小区的中央将有一个面积10万平方米的购物中心。在该中心将有一家大西洋太平洋公司的商店和一家本·富兰克林商店,顶头有一家克朗药店,中间还有一些小店。
沃尔顿听到“购物中心”这个名字,感觉非常新鲜:“啊,那一定是一种很有趣的尝试。”
于是,沃尔顿马上打电话给巴德:“巴德,马上到我这儿来,我有事要和你谈。”
当弟弟巴德的身影出现在沃尔顿的视线中时,他赶忙迎上前去,微笑着拍了拍巴德的肩膀。由于忙着经营各自的杂货店,兄弟俩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他们走进一家小咖啡馆,刚刚坐定,沃尔顿便将自己的设想细致地讲述了一遍,巴德则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响。
说到最后,沃尔顿郑重其事地问道:“巴德,对于我们来说,抢夺拉斯金高地的本·富兰克林经营权是一场赌博,因为我们从未涉足过城市,更不知道购物中心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相信我们有能力把这家本·富兰克林商店经营好。我的预感告诉我,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你仔细考虑一下,是否愿意对此下赌注并加入进去。”
巴德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语气轻快而坚定地说:“我觉得,但试无妨。”
于是,兄弟俩筹借了他们能够借到的钱,向那家本·富兰克林商店投资,各人出一半资金。
在经营杂货业的早期,在竞争对手之间存在某种约定,每家连锁商店或多或少只控制它自己所在州的生意。他们都是以当地为基础得到发展的。他们都这样说:“行了,你别跨过我的边界,我也不会侵犯你的地盘。”
拉斯金高地购物中心的事业像着火的房子那样红火,足够的顾客流量让商品供不应求,第一年沃尔顿的销售额为25万美元,没有多久就上升至35万美元。
这时,沃尔顿眼前出现了一个更为广阔的前景:“嗨,购物中心将是今后许多事物发展的前奏。”于是他决定重回阿肯色州的首府小石城,创办和发展购物中心的业务。
沃尔顿满腔热情地赶往小石城,去开创那儿的购物中心事业。
然而,一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他刚刚看好一块地皮,还没来得及和土地所有者洽谈,却被斯特林商店捷足先登了。他们很快在它的上面建设了该城的第一个购物中心,并且以自家的斯特林商店和俄克拉荷马轮胎百货商店为其主要特色。
沃尔顿没有放弃,他花了两年时间四处活动,后来终于得到了一块地产的租赁权,劝说克罗格和伍尔沃思公司签订了租赁合约,条件是要沃尔顿必须把这条街道铺设好。
沃尔顿又开始为铺设道路筹钱,但这并非易事,到后来他不得不忍痛割爱,取消了整个这项交易,集中精力投身于零售业。
虽然失败了,但从这次经历中,沃尔顿学到了许多有关不动产业务的知识。后来,在沃尔顿终止最后那片土地的买卖权之后,一个名叫杰克·斯蒂芬斯的很有钱的年轻人继续去那儿开发,成功地发展了一个购物中心。
1957年5月20日,巴德从凡尔赛打电话给沃尔顿,说一场龙卷风袭击了他们在拉斯金的商店。沃尔顿自我安慰说:“噢,别太担心了巴德,它或许只不过震坏了几块玻璃。”
但是接下来,沃尔顿与那里的任何人都打不通电话,他开始担心了,于是赶紧前往堪萨斯城亲自去看个明白。大约在凌晨2时他赶到那里,看到整个购物中心实际上已夷为平地。虽然店中没有人受到严重伤害,但是商店已被破坏殆尽。
对兄弟俩来说这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是他们最好的商店,但它像昙花一现,仅存片刻就消失了。
他们只好重建商店,使它慢慢恢复元气。
沃尔顿现在由于要访问所有的地方,开车赶路太耽误时间,以致没有时间干其他事情,所以他开始考虑是否要乘飞机。
一天,沃尔顿给巴德打电话说:“巴德,你到堪萨斯跟我碰头,我想买一架飞机。”
巴德听了不由大吃一惊:“什么?你想买飞机?我一直认为你是世界上最糟糕的驾驶员,甚至父亲也不愿意让你为他开汽车。你要买飞机,我想,你会在头一年里就毁了自己。”
但沃尔顿却说:“巴德,无论你来不来和我碰头,我还是准备去看看这架飞机的。”
巴德说:“我不会去的。我再说一遍,你会在那架飞机上毁了自己。”
后来沃尔顿打电话给巴德:“巴德,我没有买那架飞机。”
巴德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但沃尔顿接着说:“我到俄克拉荷马城花1850美元买了一架空中双座飞机,你一定得来看一看噢!”
巴德走出本顿维尔机场,就看到了被哥哥称之为飞机的那种东西。它有一台洗衣机式的发动机,它启动时发出“噗噗”声,然后停一下,接着又“噗噗”作响。
巴德嘲笑地说:“萨姆,我怎么看它也不像一架飞机。”
不管巴德说些什么,沃尔顿还是喜欢他那架双座小飞机。因为它一小时可飞行100千米,只是别遇到顶风。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沃尔顿驾驶着它飞行了数千小时,只遇到过一次引擎故障。那次,沃尔顿从史密斯堡机场起飞,刚飞过河流,一只排气管爆炸了。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爆炸的脆响让沃尔顿的大脑暂时停止了工作。尽管发动机依然在转动,但他不得不将它关掉,尽量让飞机保持盘旋下降状态,终于带着一台熄火的引擎着陆了。
有了飞机,沃尔顿开设商店的热情更加高涨了。他开设了一系列杂货店,其中许多是本·富兰克林特许经营店,设在阿肯色州的小石城、斯普林代尔和赛洛姆斯普林斯。
所有这些商店都是以独立的合伙企业形式组织的,合伙人有巴德、父亲、海伦的两个兄弟,甚至沃尔顿的孩子们。沃尔顿的第二个儿子约翰·沃尔顿把他送报的钱和在陆军中得到的薪饷统统投资于商店了。
沃尔顿就像滚雪球一样,把一家商店挣到的所有的钱都用来开设另一家新的商店,事业就这样不断地扩展着。
从雇用威拉德·沃克开始,沃尔顿还允许他的经理人员作为合伙人有一定限度的投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