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找来了,晏大人非常吃惊,因为官府的人竟然说他们这藏着一个窃贼。
“荒唐!简直荒唐。我这府上也没进什么新人,其他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谁会去做这种偷盗之事?我看是你们查得有问题吧。”晏大人生气地说道,“许大人,这脏水可不是这么泼的。”
“晏大人,我知道这个冒昧前来找人,确实不太妥当。不过我们也是怕那窃贼逃跑,所以只得尽快赶过来。虽然您府上有个窃贼这事儿是不太好相信,我也清楚,您定然不会窝藏窃贼,所以这才要尽快帮您找出那个人来,也免得到时候您家也遭受劫难。”
晏大人冷哼道:“你说我家有窃贼,那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那可休怪我不给你们面子。”
“证据我们自然是有的。”许大人拿出一方手帕,“这就是陈家那天失窃,窃贼落下的东西。我们循着这证物,找到了制作它的绣坊,要来了一些名单,名单上的每一户我们都去查了,我也不相信那窃贼会如此大胆地藏在您的府上,但是前面的人家我们都已经逐一确定,并无可疑之人,搜查到您家,也是我们的无奈之举,还希望您能理解我们,配合一下。虽然我的官职比您小,但大家都是做官的我相信您一定能理解我们的做法吧?”
晏大人拿起那手帕看了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手帕他认识,这是晏水月的手帕。
可是这手帕怎么会在陈家?还说是窃贼的手帕?他自己的女儿他了解,那丫头虽然性子活泼了些,但从小到大也从来没做过太出格的事情,所以他相信这肯定不是晏水月做的。
但既然不是晏水月,那又会是谁拿着她的帕子去行窃,还把帕子落在案发当场?难道是为了陷害晏水月?
若是真有这样的人,那确实是有些可怕。
“这手帕确实是我府上的。实不相瞒,这正是小女的手帕。”
“是晏小姐的?”许大人也有些诧异,“我想这应该不是……”
“小女当然做不出来这种事,想来应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或者就是小女不小心将手帕丢失,被别人捡了去。”
“看来不论如何,这件事都和晏小姐有些关系啊。”许大人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件事虽然看似是您府上的私事,但这可是关系到一桩案子,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晏大人皱着眉头说道:“我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既然许大人也到了,那边进去查吧。”
许大人犹豫了片刻摇头说道:“虽然这也关系到一桩案子,但这也是您的私事,不如我们先回去,您先在府上查一查,若是您有了线索,找到了那个贼人,就直接送到县衙里去。若是您没能找到那个贼人,我们再来插手也不迟。要不然现在就直接去您府上搜查,可能也不太合适。”
许大人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人,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官而已,和这位晏大人比起来,他根本算不上什么。所以比起直接冲进去查案,还不如先给晏大人一个人情。
虽然晏大人不见得会领情,但至少也没得罪人。
谁都知道晏大人是个清明廉政的人,以晏大人的品行,想必断然不会掩护贼人。
如此一来,对陈家、对晏大人,他就都有交代了。
毕竟当官了那么多年,他当然不是没有脑子。
其实这件案子还有别的问题,最近在陈家还是有些异动,只不过没能抓到那人。之前陈家的人也说,当时是有三个人一起行偷窃之事,只是不能确定那三个人是不是一起的。
县令大人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脑子,虽然线索又多了,但是这线索追查起来一点头绪都没有,虚无缥缈的,还是先顾好手里的这个线索再说吧。
晏大人思虑片刻,也知道许大人的意思,虽然他以前不想领这个人情,但这件事牵扯到了他的女儿,那就不一样了。
“好,许大人放心,若是我找到这个人,不管那人是谁,一定都会将其送到许大人那边去处置。”
许大人走了,晏大人皱着眉头去找了晏水月。
此时此刻,晏水月正拎着韩洺蹦跳呢。
“你跳得还得在高一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练的是什么功夫?你现在可是在学轻功,你再瞧瞧你现在跳的是什么高度?就这点距离,能叫做轻功吗?”
“这不是得慢慢来么?我又不是神人,得脚踏实地慢慢学才行。”
“话倒是说得没错,可是我一直都觉得你很有天分,现在你这天分都去哪儿了呢?”
“天分也不是平白无故跑出来的。之前所谓的扎马步,其实都和体力有关系,反倒和能力没什么太大干系。现在终于要练连实在的了,也该是提现能力的时候了,我出了岔子,也就刚好说明我能力太差,这并不矛盾。”
“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说自己能力差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的。”
“不是我说的理所当然,而是这本来就是事实,我又没蒙你。”
晏水月撇嘴:“我倒是希望你能蒙我呢,就蒙我说你功夫很好,能力也不差。只不过谎言终究是谎言,总有被拆穿的那一天,我迟早也得知道真相。行了,不说废话,你努力跳,争取赶快把这轻功学会了。”
其实韩洺真的很辛苦。
他为了把自己的表现控制好,不会显得太突兀,可真是尽心尽力、竭尽全力啊。
他觉得自己本来绑着再多的沙包倒是都不会觉得累,可这演戏实在反倒是让他心力交瘁。
“水月。”
“爹,您怎么来了?”
韩洺也停了下来,老老实实地跟着晏水月喊了一声爹。
以前他还觉得尴尬,不过时间长了,每一次都被晏水月拉着叫人,现在也真是习惯了起来。
“我问你,你是不是丢了一方手帕?”
“手帕?”晏水月不明所以,“爹,您怎么会这么问?什么手帕啊?”
“我就问你是不是丢了一方手帕。”晏大人皱着没有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递给晏水月,“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
晏水月还没反映过来,韩洺倒是明白了。
官府的人已经找到这里来了,速度可真快。
“这手帕怎么了?”晏水月拿到手中看了看,“这是我的手帕没错,不过怎么到您那里去了?”
“这手帕现在可成了证物。陈家失窃了,然而这手帕就是在陈家被窃的地方发现的。”
晏水月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那天自己逃跑的时候太匆忙,竟然把手帕落在那了,现在官府的人找了上来,看来她的身份要暴露?
晏水月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水月,你怎么了?这该不会是你……”
“怎么可能?”晏水月慌张地反驳道,“这手帕虽然是我的,但我绝对不会去偷东西。”
“这我当然知道,你虽然会点功夫,但是就你的功夫若是想要去头东西,恐怕也难了些。只是现在官府的人找来了,这手帕你可记得你是借给谁了还是丢到那儿去了?”
晏水月摇头:“我,我不知道,我根本都不记得这手帕什么时候不在我手里的,我还以为一直都在我这呢。”
“原来如此,那你最近可有出门?”
晏水月想了想,继续摇头:“并没有。”
“那就是府上的人做的了。”晏大人思索着说道,“府上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到底是谁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看来得好好查查才行。”
晏水月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件事是她做的,可现在她这般否认,那就无异于要让别人背黑锅。她爹向来也是雷厉风行,这要是真的开始查,恐怕事情就得闹大了。
但她也不能就此承认,要是承认了,可能麻烦会更大。
“这手帕恐怕是我弄丢的。”韩洺突然说道。
晏大人和晏水月全都诧异地看向韩洺:“你说什么?”
“这手帕在成亲那天就一直在我这,要是丢了,也肯定是从我这丢的。”
晏水月小声对韩洺说道:“你别在这胡说八道的。”
她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手帕是她弄丢的没错,可韩洺现在是在做什么?帮她脱罪?
帮她脱罪没问题,但那也不必把罪过往他自己的身上引吧?
他这是疯了不成?
这原本就是在韩洺的意料之中,只不过他没想到官府的人竟然还是死抓着这手帕的线索不放,反倒是他故意放出去的线索没有任何效果。
看来他是高估了陈家和官府的人的脑子,“你说这手帕一直都在你手里?是你弄丢的?”
“是?”
“那你是怎么弄丢的?”
韩洺不紧不慢地说道:“之前听闻陈家为富不仁,净是敛一些不义之财,想到那么多的平民百姓都还吃不上饭,可陈家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事来,我心生气愤,于是就去陈家偷了点东西,想分发给穷人。”
“你说什么?”晏大人瞪着韩洺,脸都黑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本以为这件事会就这么过去,但没想到还是东窗事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