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秦采微看着蜚澈的反应,轻轻一笑。
她拉着蜚澈的手,“蜚澈,我刚才见到了屎,需要回去清洗一下。”
“我也需要清洗一下。”蜚澈脸色发苦,“微微,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这么恶心的话……”
“我刚吃的糖都快吐出来了……”
秦采微笑得没心没肺。
两个人走出门之后,神色慌张的掌柜和小二才赶到一楼来。
他们看着秦采微和蜚澈走远的身影,眼中闪着激动和振奋。
“掌柜,绝对错不了的。”一个小二说道,“这个女人,的确是神仙身后出现的女人……”
“哎哟,我们今天得罪大人物了。快,快些将这些衣服全都送到皇宫里……”胖掌柜匆匆忙忙地张罗着。
“对不起了,各位,本店的所有衣物都要运往皇宫,所以这几天歇业。”他不耐烦地对店里的客人说道,“今天你们买到的衣裳全都白送。”
“白送?”那群贵妇人们眼睛一亮。
“真的吗?”
“千真万确。”掌柜的甩着肥胖粗大的手,“是那位姑娘出的玉铢,要感谢,就感谢那位姑娘吧。”
“快,快点挑选完了离开吧。”他说着,张罗着伙计往皇宫里大批量运衣服。
……
经过这么一顿折腾,秦采微的疯狂购物心情已经完全没有了。
身上臭烘烘的,令人作呕。
她拉着蜚澈的手,快速地穿过大街小巷,想找个能洗澡的地方换洗一下。
“微微,你真的见到了秦行格?”蜚澈抿着嘴,“他的灵脉的确是大白废的,可仅仅废掉灵脉是不可能疼痛发臭的。”
“没了灵脉,充其量是个普通人而已。”
“若不是气息符合,我险些认不出他来了。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也不为过。”秦采微有些厌弃。
旋即,她又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也真是有圣母白莲花的体质,虽然厌恶他,却生出一些怜悯来。”
蜚澈包子样的小脸皱成一团。
“微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秦行格一个灵根那么差的人却能修炼到赤灵?”
“为什么他被废了灵根之后消失,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掳走他的人到底是谁?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蜚澈接连说了好几个问题。
秦采微默默地摇摇头,心中有些许不安。
“罢了,来则安之。”她双手交叉,眉头轻蹙,“那秦行格身后虽有人指使,但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是最最不利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蜚澈点点头,两个人七拐八拐地走了许久。
不知不觉里,两个人已经远离了街市,到了郊外。
郊外衰草连天。
已是深秋时节,西风阵阵吹动树干,树林里青霭如烟。
入目处,只见满眼苍凉之色,苍山一片青黄,层层遮云壑。
四处寂静,没有半个人烟。
“那个……”蜚澈突然停下来,他抬起头,“微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不认识路啊,一直在跟着你走。”秦采微说道。
“微微。”蜚澈一脸黑线,“可是,我也不认识路,一直在跟着你往前走……”
“啊?”秦采微也一脸黑线。
她与蜚澈大眼瞪小眼,“那么,我们是迷路了?”
蜚澈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蜚澈,我一个路痴也便罢了,原本指望着你这把剑能老马识途,可没想到这路痴的程度比我还严重。”秦采微嘴角抽搐着,完全不知道该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微微,我是剑,不是马。”蜚澈一脸黑线地摇摇头。
他抬头看了看天,白云层层,万里凝重,太阳被云层牢牢地遮住,完全不知道东西南北。
“我们该走这边吧……”秦采微随手指了个方向。
“真的吗?”蜚澈一万个不相信。
“相信我,得永生。”秦采微翻着白眼,抓着他的手向着深山更深处走去。
两个人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道路越发崎岖坎坷起来。
树林也越发茂盛,落叶堆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完全听不到闹市的喧哗声,偶尔传来阵阵风声,以及野兽嘶吼的叫声。
越往前,越幽深,那路向着上方无限延伸,云烟深处也看不到尽头。
“蜚澈,这条路不对劲啊。”秦采微累得气喘吁吁,“你小子要把我坑到小山沟里卖给隔壁老王吗?”
蜚澈包子脸上一片绯红,“我要把你卖给别的男人,小北不把我封印了才怪。”
“更何况,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蜚澈,你站在这里别动,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一下,用你剑灵的第六感,感觉感觉方向。”秦采微按住蜚澈的头。
“平常我都是跟着小北走的,从来没有方向感。”蜚澈双臂相抱,有些怀疑地看着她。
“我一把剑也便罢了,你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也分不清方向?”
“嘿嘿,有一种属性叫做路痴。很不巧。”秦采微讪讪一笑,指着自己,“本姑娘正是路痴萌妹子一枚……”
听到她的话,蜚澈嘴角抽了抽,“虽然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总觉得好恶心……”
“闭嘴。”
秦采微敲了蜚澈的头一下。
“微微,疼。”
“嘘,别说话。”
她突然蹲下来,对着蜚澈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你仔细听听,是不是有人说话声?”她眼睛晶亮晶亮的,“似乎有很多人。”
蜚澈眉头微皱,点点头,“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打架,在那边……”
他指着一个方向,问道,“我们过去看看吗?”
“当然。”秦采微拍了拍手,“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抓到一堆活人,走,我们去问问路。”
蜚澈点点头,沿着声音来到一块大石头前。
他们两个躲在石头后,眼见着山下不远处有两伙人在火拼。
这两伙人似乎都身手不凡,他们打成一团,鲜血横流,却无法分出胜负。
双方都受了不轻的伤,却没人停下来。
“微微,怎么办?要帮忙吗?”蜚澈看到血迹似乎有些兴奋,他舔了舔嘴唇,身体微微抖动。
那张包子状的小脸因为见到血迹而憋得通红,他似乎在强力抑制住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