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秦采微平静地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秦行格,冷笑。
“莫说是我,就是原来的这具身体,你也不配喊这声逆女!”
秦行格低吼着,嗓子里发出警告的声音,他死死地盯着秦采微。
腐臭味道逐渐弥漫在三楼,久久不能散去。
阴暗和腐臭里,他像是蠕虫一般,一点点地向前挪动。
“你……你不是十七,你到底是什么人?”秦行格嘶哑着嗓子,伸出手,手上黑漆漆一片。
秦采微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
她双臂相抱,声音清冷决然,“不错,你说得对,我不是秦十七,我是秦采微。”
“卑鄙无耻!忘恩负义!当初,我就不该收留你们母女!”秦行格瞪大眼睛,脸上充满着怒气。
他匍匐着往前爬动,因为痛苦而不停呻吟。
前进过的道路上,留下血色潮红痕迹,时不时发出阵阵恶臭。
“原本,秦十七的事情与我没多大关系。”听到秦行格的话,秦采微突然笑了起来。
“毕竟,我不是她。你与她的恩怨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她轻笑着,“十七的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怎么?还用我一一讲述?”
听到她的话,秦行格一愣,他咬着牙齿,“知恩不图报,他们死有余辜。”
“真可笑。”秦采微忍住恶臭,一脚踢开靠近她的秦行格。
“十七的记忆我还是有一些的,她对你,除了恐惧,应该还有恨。”她敛着眉,用不悲不喜的语调,像是诉说着一个极为平常的事情。
“那天雨夜,你派人在十七父母的卧房里放了一把火,目的是为了得到修炼用的丹药。你装模作样地冲进火海,将奄奄一息的十七和母亲救出来,却唯独,刺死了十七的父亲。”
“你如愿以偿得到了丹药,更以照顾十七和母亲为由,将她们母女养在小院中。”秦采微双手交叉,手指泛白。
她轻轻地眯起眼睛,“你强行霸占了十七的母亲,并对她百般凌辱。十七的母亲,是被你的大妾小妾活活折磨死的!”
“而十七的死因,呵呵。”秦采微说着,突然激动起来,“你对秦斐樱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你明知道,秦斐樱拿走的不是昏睡药,而是致命的毒药……”
她突然停下来,瘦削的身子摇摇欲坠,双手攥得咯咯直响。
“如果我是十七,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你……”秦行格瞪大眼睛,狰狞的面孔上有些惊惧,“这些事,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秦采微看着秦行格的表情,不知怎地,突然涌起一股滔天恨意。
“十七智商不足三岁,自然无法看懂母亲留下的遗书。但是,我能看懂。”她攥紧拳头,“遗书上将你如何杀害父亲,如何逼迫母亲,母亲如何被欺辱致死,都写得一清二楚!”
“不,不,她没有死。她不是我害死的……”秦行格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惊恐。
他不停地蠕动着,恶臭滔天,恶心无比。
原本高大的身躯因为痛苦而萎缩,他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连畜生都不如。
“十七的父亲,可是你的亲弟弟啊。”秦采微看着秦行格的样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声音放缓。
她冷冷一笑,双手交互放在袖子里,转身。
青纱一闪,翠袖凝寒。
“虽然我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十七的仇算是报了。”秦采微淡淡地说道,“你与十七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就此,谁也不欠谁了。”
听到秦采微的话,秦行格双眼通红,他怒气冲冲地往前蠕动着。
“你说得倒是轻巧。”他歇斯底里地大吼着,“我辛辛苦苦几十年,费尽各种手段才修炼到赤灵,却被那个只有灵体的男人瞬间毁掉,这笔仇,今生不报……”
“咳咳咳咳……”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秦采微冷冷地看着秦行格的丑态,仅有的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
“秦行格,有一个词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她走到屋子中央,目光清冷。
“今天我就当没见过你。以后,我与你,再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小二,将这些衣服全都给我包好。”她呼出一口气,用不容置疑地口气说道。
掌柜和小二已经被她和秦行格的对话给惊呆了。
听到她的话,久久没反应。
“掌柜?”秦采微走到胖掌柜面前。
“姑……姑娘……”掌柜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身子颤了颤,似乎要把肥肉颤抖掉。
“将二楼和三楼的衣服打包好了之后送到皇宫。”秦采微用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语调,“交给一个叫萧策的人。”
“萧……萧策?”掌柜咽了咽口水,看向她的眼神完全变了。
“是那位……那位从天而降的神仙大人?”
“就是他。”秦采微将钱袋扔给掌柜,语气淡然冰冷,“我已经没心情要砍掉你们的腿了,算你们走运哈。”
她说着,快速向着楼梯口走去。
看着秦采微的身影,秦行格狠狠地攥紧拳头。
那张原本就狰狞一片的面孔上越发丑陋起来。
他嗓子嘶哑着,歇斯底里。
“十七,你别得意。”他桀桀笑了两声,挣扎着站起来,恶臭弥漫。
“你们已经被那位大人盯上了,不出三日,不出三日,哈哈哈哈,你是逃不掉的。我已经看到了,那位大人的绝技。”
秦行格仰天大笑着,蓬头垢面,污臭异常,状若疯狂。
“神经病。”秦采微不想理会他,捏着鼻子快速离开三楼。
“十七,三天后,你会死的,哈哈哈,谁也救不活你,中了那位大人的三日印,神仙也无法逃掉……”
秦行格歇斯底里的喊声还在继续,秦采微已经到了一楼。
在一楼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群贵妇模样的人指指点点的。
看到秦采微走下来,纷纷捏住鼻子,眼里全是看热闹。
“微微,你回来了。”蜚澈看到秦采微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边。
“好臭……”他捏着鼻子,小脸皱成一团,“微微,这三楼是茅厕吗?”
秦采微捏了捏蜚澈的包子脸,一本正经地解释,“三楼不是茅厕,只是在炖屎而已。”
“你吃不吃?”
“微微……”蜚澈脸一变,跑到一旁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