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皇宫的另一个角落里。
风末北拉着秦采微落到地面上,那个地方,恰好是秦采微上船的地方。
秦采微皱着眉头,她记得,这个地方叫做镜湖。
和刚才不同,镜湖里已经没有了青冥船的存在,只剩下一面碧蓝湖泊,倒映着红墙绿瓦,如巨大的镜子镶嵌在地面上。
湖面上方隐隐浮现出清冷奇光,奇光里有巨大的树木若隐若现。
湖边除了杨柳花树,并没有类似的树木存在,奇光中的不可思议树如凭空出现的一般,非常奇特。
“这里果然有问题。”风末北瞪大眼睛看着,“这镜湖下方有东西。”
“的确,这镜湖下方的东西不得了。”玄漓舔了舔嘴唇,趴在秦采微的肩膀上。
玄漓说着,看了看风末北一眼,有些警惕。
风末北冷笑一声,双手负立,语气淡然冷漠,“放心,我对宝物不感兴趣。”
“那就好。”玄漓眯着眼睛,用胖胖的爪子托着下巴,“若敢对微微有半分异心,我可绝对不会放过你。”
风末北嗤笑一声,“若是有异心,你又能奈我何?”
听到风末北的话,玄漓的猫脸上一片阴沉,旋即,那张猫脸阴转晴。
他蹭了蹭秦采微的耳朵,声音中带着戏谑。
“微微,若是等下遇到了什么危险,直接拿他做挡箭牌。”
“喂。”风末北一脸黑线。
玄漓伸出胖胖的猫爪子,言语中带着报复的意味,“我现在行动不便,这青灵小子结实得很,用来做挡箭牌最好了。”
“虽然保护微微姑娘义不容辞,但我怎么那么想打得你魂飞魄散?”风末北冲着玄漓举了举拳头。
玄漓冷笑着,跳到秦采微怀里,伸出舌头在她的手上舔了舔,如示威一般。
“这只色公猫。”风末北满眼妒火地看着玄漓被秦采微抱在怀里,咬牙切齿。
秦采微嘴角抽了抽。
“喂,你们两个够了。”她忍无可忍地捏着玄漓的猫脸,又狠狠地推开风末北用力凑向胸口的脸。
“小北,真丢人。”蜚澈冲着风末北做了个鬼脸,“我们快些下去吧。”
他说着,身形倏变,一把超乎寻常的长剑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踏上长剑之后,长剑飞快地向着镜湖中飞去。
镜湖非常深,也非常宽广。
越往下,越发深不见底。
蜚澈飞得相当平稳,在他们周围,没有感觉到水,也没有感觉到窒息。
一层青色的防护罩将他们牢牢地保护住,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下沉到一定程度之后,蜚澈突然停下来。
“小北,已经到湖底了。”他说着,幻化成人型,站在风末北身边。
借着微弱的光线,秦采微能看到湖底是一片奇怪的石头,石头摆列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形状从来没见过,似乎没什么规律,又似乎有什么规律。
乱七八糟的石子散落着,周围长满了珊瑚,珊瑚在幽暗的环境里发出轻柔的粉色光芒,时而明灭。
秦采微往前走了走,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往下看去,在微光明灭间,除了石头,这里一片白骨森森。
此时此刻,她正踩在一个头颅上面。
“啊!”秦采微惊叫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身子撞到一个软软的,像气球一样的东西上。
那气球一般的东西在接触到青色的防护罩时候,瞬间将防护罩打破。
一阵激流涌来,翻江倒海,激流凶猛。
在湖底,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剧烈的震颤将众人分散开。
秦采微的身子随着水流飘动,冰冷的水浸没到鼻喉间,一阵强烈的窒息感传来。
脖子上似乎被缠绕着什么东西,她用力挣扎着,却越挣扎越紧。
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她猛烈地咳嗽两声,双眼翻白。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缺氧的痛苦令她大脑有些混沌。
身子漂浮在激烈的水流里,湖底那些密密麻麻的白骨连接在一起。
那些白骨像是复活了一般,紧紧地抓住秦采微的身子,用力将她拉向某个地方。
意识在消散,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在激烈的水流中,秦采微的身子被完全固定住,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微微。”玄漓皱着眉头,瞬间脱离猫状躯壳。
他高大的身子牢牢地将秦采微保护住,白色长发倏然伸长,打碎抓住秦采微的白骨。
“微微,你没事吧?”他心中大惊。
只是转眼工夫,湖底发生剧变,激烈的水流如同刀剑一般,打在身上生生地疼。
玄漓伸出手,制造了一个防护罩。
在幽暗的湖底,刀刃一般的水流,白骨森森的手,一同被挡在白骨外面。
“微微。”玄漓皱着漂亮得不像话的眉毛,灵体因为再次使用灵儿变得更加透明了一些。
秦采微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一片,却不见转醒。
“微微,对不起了。”玄漓抿着漂亮的嘴唇,细长白皙的手捏住她的下巴,那张美到不像话的脸凑到秦采微的脸上。
他闭上眼睛,漂亮的嘴唇即将碰到秦采微的嘴唇时候,没有想象中的触感,而是落在冰冷的肌肤上。
“玄漓。”
秦采微用手捂住嘴唇,玄漓的俊脸贴在她手上,两个人的双眸只差几毫米,“你在做什么?”
“你醒了?”玄漓挑了挑眉毛,语气中带着惊喜。
“刚才发生了什么?”秦采微蹙着眉,刚才她只是不小心踩到了一个骷髅头而已,随之而来发生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
“我们刚才穿过了一个结界。”玄漓钻回猫躯壳里,声音有些虚弱。
“结界?”
“风末北和蜚澈呢?”
“似乎没能跟着一起过来。”玄漓托着下巴,跳到秦采微怀里,“湖底存在着一个很强大,很古老的结界。你碰触到结界的时候,结界将我们两个吸了过来,白眼男和那把剑却被拒绝了。”
秦采微皱着眉头,印象里除了窒息难受,其他记忆都已经不存在了。
“这是什么地方?”
她尝试着站起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疼。
和刚才在湖底的感觉不一样,这个地方虽然很重,她连站起来都非常困难。
秦采微皱着眉头,这个地方好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