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令是睡到半夜有些尿急憋醒的,一时间可能不记得自己晚上在应谨言这边留宿,翻身下床的时候一个没注意直接踢打了正在她床底下打地铺的某人,这才回想起来晚上因为招待所没有房间的关系自己留在了应谨言这边。
“嗯?”睡梦中的应谨言毫无预警的被人提醒,闷哼一声转醒过来,以为她有事情,半撑着身子问道,“怎么了?”
靳小令忙解释说道,“没事没事,我,我只是想起来上厕所而已。”
应谨言起身去将房间的灯开起来,整个人还有些困倦,看着她说道,“快去吧。”
靳小令点点头,忙朝洗手间过去。
再出来的时候应谨言并还没有躺下去,见她从洗手间出来,说道,“去睡吧,我来按灯。”
靳小令点点头,因为他的体贴而有些觉得窝心,直接朝那单人床过去,重新躺下直接拉过被子盖上。
见她重新躺好,应谨言这才将房间的灯给关掉,然后才重新在‘地铺’上躺下。
房间里很安静,就连外面也很安静,黑暗中靳小令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刚才睡过一觉之后这会儿反倒是没了睡意。
“应谨言。”很小声的叫他,并不确定他又重新睡着了没有。
“嗯?”应谨言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很显然他也还没有睡着。
听到他的声音靳小令有些安心的笑了笑,然后稍大声了点问道,“刚才是我把你给吵醒了吗?”
“我如果说不是你会相信吗。”应谨言有些幽默的反问。
靳小令嘴角淡淡带着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我刚才是怎么睡着的,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她只记得他给自己擦头,她很喜欢也很享受那种感觉,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到床上去的。
“因为你还没擦完头的时候就直接睡着了。”应谨言回答,声音很平静。
靳小令笑笑,问道,“是你抱我躺到床上的吗?”
“嗯。”
并没有意外,房间里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老了。
靳小令没有再说话,安静的睁着眼睛看着。
应谨言也没有再开口,躺在下面平稳的呼吸着。
可能真的是睡过一觉的关系,靳小令这会儿一点困意都没有,黑暗中转了个身,看着躺在地上的应谨言,可能是适应了这样的黑暗环境,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有些无聊的眨着眼睛,听着他那平稳的呼吸,靳小令超小声的叫他,“应谨言?”她不确定他睡着没有,不敢叫大声,怕如果他已经睡着了的话,自己这样一叫会把他叫醒。
等了好一会儿,就在靳小令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底下传来他的回应,“嗯?”
“我有些睡不着……”靳小令用手指在床铺上画着圈,说的有些委屈也有些可怜。
“认床吗?”应谨言问,他还记得她之前说她有认床的习惯。
“可能吧。”靳小令点头,“刚刚睡了会儿了,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应谨言翻个身,黑暗中朝着她看着,问道,“那你想干嘛。”语气很温柔也很耐心。
靳小令认真想了想,有些坏笑的看着他说道,“要不你上来抱着我睡呗,说不定我能比较好睡一点。”
讲这话的时候靳小令纯属是想要逗逗他的,尤其是想起他晚上坚持想要送她回招待说的样子,就有些忍不住想要使坏。
“我抱着你就能睡着?”应谨言有些怀疑。
“对啊。”靳小令完全有些不负责任的回答,“这床太硬了,抱着你应该会软一点,应该会比较好睡一些。”简直是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
应谨言沉默,正当靳小令以为他又要言辞拒绝的时候,只见黑暗中应谨言从地上找站起身来,还没有等靳小令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坐到床上滑下身子在她的身边躺下,然后伸手将她抱过轻轻带到怀里,低声说道,“好了,快睡吧,前两天都没睡好。”
靳小令楞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是真的被他抱在怀里了,而且也似乎弄明白了他好像真以为她认床的关系以为她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所以才会愿意答应她说的上来抱着她睡让她能睡得安稳。
这样想着,靳小令小声的嘀咕,“真是个傻子……”这样说着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浓浓的幸福的味道。
“嗯?”她讲的太小声,应谨言这回并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啦。”靳小令将自己的脑袋朝他的怀里钻了钻,伸手紧紧的将他的腰给圈住,然后淡笑着闭上自己的眼睛。
应谨言也没有追问,抱着她大掌来回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抚着,就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般轻哄着她睡觉。
也不知道是真的被他这样抱着特别好睡点还是他那招哄孩子似得轻拍她的后背起了效果,靳小令在他的怀里慢慢的真有了困意,然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部队里的起床号给吓醒的,猛的铃声响起将还在睡梦中的靳小令直接吓的从床上坐起身来,从高中出去上大学之后,靳小令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少年再没有被那起床号给折磨了,今儿个没想到又体验了把。
应谨言也着实有些被靳小令吓了一跳,其实他早已经醒来,只是她抱着自己就跟八爪鱼似得,担心自己会把她弄醒,陪着她躺在床上一直没起来,想着等下她稍微松开点,然后在慢慢抽身离开。
还没等她稍微松开点的时候,部队里的起床号准时准点的在这个时候响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怀中的人儿一下便从床上弹了起来,就跟装了弹簧似得。
“嗷嗷……”靳小令伸手按着太阳穴,对于那还一直响着的起床号有些头疼。
应谨言从床上坐起声来,看着她笑问道,“被铃声吓到了?”
靳小令还有些迷蒙着眼睛,摇摇头说道,“只是太久没有听到这个了,条件反射了都。”
闻言,应谨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