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四在耿同学那里享受了半天的按摩服务后,喝了杯茶就离开了。
耿绿琴狐疑的望着门口,然后猛的想到——今儿是十五,按规矩某四是要去嫡福晋那里的。
说起来这事四四没少干,耿同学难得无聊的回忆了下,发现某四有不少初一十五的时候都是先在她这里呆一会儿才过去福晋那里的。
哇咧,怪不得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有时跟她见了面阴一句阳一句的,敢情是真有由头啊。
她这人是迟钝了些,可是谁会往这方面想啊,虽说有大小之分,但总之都是四四的老婆,这府里他要去哪儿谁敢说个“不”字?为毛她得为某四的行为负责?
真真莫名其妙!
再说了,她就不信某四没在她们那儿干过同样的事。就算跟她们比她这级别低了点儿吧,那也不能就嫌她拉低她们档次不是?事实上,她还嫌跟她们一样是小老婆掉价呢,她们真没追求!当人家的大小老婆有啥好啊,最好的就是像新龙门客栈里的老板娘一样恣意生活。
耿同学严格说来那是一个挺正直的暴力女生,敢于欺压不良少年,勇于挑战男性自尊极限,个性中带着点大女人主义,对男人一贯强调宁缺勿滥,遇不到自己的梁山伯,她宁可当不良类型的祝英台。
天儿是越来越凉了,但十五的月色很迷人。
所以,耿绿琴在饭后跑到院子里赏月。
月圆人不圆,此时此景,耿同学对自己老妈的思念更加的强烈。
她就纳了闷儿了,她这么的想老妈,可是竟然一次也没有梦见过她那号称美貌与暴力并存的妈。难道粗心大意的老妈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嗝了?
不知道这边的时间跟另一个时空的是否同步,要是同步的话,那老妈是真的要深刻检讨一下了,好歹自己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成品,竟然会几年都没发觉女儿出事了!
月亮很圆,也很亮,亮光晃得耿绿琴的眼前一片白,然后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还在想今天的月光好刺眼啊……
“主子——”春喜看着耿同学突然软倒在地,吓得失声惊呼。
耿绿琴,不,李小如的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现代,并且是在自家的书房里,她青春靓丽的照片被搁在一个大大的黑相框里,相框上还扎成某种特眼熟的黑绒花。相框下放着一只高脚小桌,上面还放着时令鲜果,一只小香炉里还点着香……她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靠之!
她竟然在这边是亡故了!
这个时候李同学内心爆发了强烈的不满,为什么别人穿越过去寿终正寝后还能穿回这边睡了几个月的身体,而她竟然就这么悲剧的被灭了?
这是彻底断绝了她穿回来的可能性哇!
李同学看着黑相框里的自己,正黯然神伤,门被推开了。
老妈!
李家老妈从笔筒里拿来了枝笔,然后在相框前站住,有些伤感地看着女儿的相片,“小如啊,明明你都死了这么久了,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还活着呢?你这丫头从小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这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给我打,辛苦养了你二十多年,临了还得每天清香鲜果的供着你……”
老妈……李小如觉得心很酸,眼圈也红了,“妈,我就搁您面前站着呢。”她喊,可是李家老妈是不可能听到的。
“看在妈这么想你的份上,你好歹也托个梦给我不是,这么久一次也梦不到你,我这心啊总是有些不甘心。”
原来老妈也没梦到自己,李小如平衡了。
要是只有她没梦到老妈,岂不是说她很不孝?幸好,她还不是不孝女!
李小如跟在老妈的身后转啊转,出出进进的,看着她忙碌,看着她休息看电视,顺便自己也瞄两眼,久违了的电视啊,真亲切!
为什么李同学从来不想自己的老爸?
原因很简单,她老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到西方听佛祖上课了,她的人生记忆中只有自己那彪悍的老妈存在。
晚上,李小如成功的进入了自己老妈的梦境,母女两个盘着腿,面对面坐着,那是一通海侃啊。
“死丫头,你活着妈就放心了,你给老娘听着,甭管那是什么时代,怎么幸福就让自己怎么活,男人这东西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咱们女人照样活的有声有色。”
“谨遵老妈教晦,女儿我一定活出自己的风采。”李小如特慷慨激昂了说,然后蓦地又低了八度音儿,“妈,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向组织表决心,真寒!”
李家老妈面皮抖了抖,搓搓自己的胳膊,深有同感的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妈,你一个人要是觉得孤单了,就找个伴儿陪您吧。”
“少操老娘的心,你活着的时候不也是整天的不着家,我还不是一样过。”
李小如又被自己老妈镇压了一巴掌,伸手摸着自己的脑袋,特悲愤地看着老妈说:“你女儿我多孝顺啊,我还不是担心我不在您跟前,您老得走不动的时候没人扶您么。”
“我已经向孤儿院提出收养申请了,再过几天就会有音儿了。”
“妈,收个小帅哥。”
“滚,再帅你也不到了,兴奋什么。”
“没事,说不定以后我能常回来看你们。”我梦里骚扰一下呗。
“少给老娘来那套,三年才梦一回,你还常回来看看,你当这时空归你管怎么地?你在那边别丢我的脸就谢天谢地了。”
“一定不辱使命。”
“少吹。”
“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
“……”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苦难的日子无尽头。
“啊……”耿绿琴在一声惨叫中睁开了眼睛。
映入耿同学眼帘的是一根长长的银针,她下意识的叫道:“谋杀啊……”
“王爷,庶福晋已经无碍了。”拿针的人转身向一边的人报告情况。
耿绿琴这才发现原来某四也在,她抬起自己的手,看到食指上好大一个针孔,正往外冒血珠,眼睛蓦地就睁大了,太惨无人道了!
“主子,你醒过来真的太好了。”春喜扑过来,一边帮她止血包扎一边无比庆幸的说。
好个屁,本来正跟老妈聊的高兴,结果一阵钻心的痛就把她给扯回来了,睁眼一瞧,她被人用刑了……太悲摧了!
“四爷,你为什么找人用针扎我?”末了,耿同学心有不甘,可怜兮兮地看着某四问。
某四淡淡地说:“都昏迷两天了,这个法子应该最能见成效。”
黑!真黑!
果然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啥叫昏迷?她明明跟老妈聊得正起劲儿,那叫乐不思归。说来也怪,这边都过三年了,那边才快到一年,这个时间差是怎么算的?
“那奴婢要还是不醒呢?”
胤禛看着她,依旧淡淡地,“继续扎。”
……
耿绿琴觉得某四真的够冷酷,对她这样一个弱女子下这种狠手,并且她好歹还是他的小老婆之一——也对,小老婆多了,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跟老妈说的男人论不谋而合,果然,还是物以稀为贵。
有句话咋说来着?
中华儿女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经典,那是真经典!
人家四四换个把老婆还不是小事一桩?但是耿同学要换丈夫就有点儿麻烦。
时代不同,境遇便也就有了天差地别。
“四爷——”丫的,真的太不仁道了!
“好好伺候你们主子,别再出了差错。”
“嗻。”一屋子下人噤若寒蝉。
老实说,耿同学认为某四说话时的表情语气是挺有威压的,连她这个被伺候的都忍不住被小股寒流洗礼了一下。
“好好休息。”
“噢。”耿绿琴小心地察颜观色,不想撞上某四的台风尾,她会很乖,很低调。虽然跟老妈吹的很大气,但是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对待,在这里女人不能太张狂,更不能太招眼。
嗯,为了未来可能的逃跑,能忍就暂时忍了吧。
胤禛的心里闪过无奈,她似乎总是不在状态,从来接收不到他释出的信息,让他颇有几分对牛弹琴的挫败感。
一脚跨出房门,某四停了下,头也没回地道:“身子不舒服就到城外庄子上养养吧。”
“谢谢四爷。”这次耿同学接收的很快,声音倍儿轻快地做出了回应。
胤禛心里的无力感更重了。
耿同学已经完全忘记手上的针孔了,对城外新鲜空气的向往让她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过度的兴奋导致耿绿琴夜里一时无法正常入睡。
本来她昏睡两天睡眠已经很充足了,再加上某四给的信息,失眠几乎是肯定的。
天快亮的时候耿绿琴才迷迷糊糊睡着,可是天一亮她就兴奋的起床了,收拾了东西,给福晋请安之后就打着呵欠爬上了出城的马车。
自由了——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