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又回来了？」
少年尴尬了，因为看到了手腕上的锁链。
黑色的锁链，捆缚着双手，一头栓着自己，一头链接着前面的队伍，一支前行在石阶上一眼望不见其头的队伍。
不过和上次不一样！
是在刚格尼尔的世界，英灵战士的世界，不同的是他成了奴隶中的一员。
「是代价吗？」
「拯救了所有人，无法拯救自己？」
「但愿是。」
他笑了笑。
自己借着雷sir时空摇摆的能力，回到了医院的楼顶上，回到了因呼唤不存在的名字被永恒之枪灼伤手心的一瞬间。
这次少年没有松手，而是拼起所有力气握紧永恒之枪，接着喊出了诺托斯三个字。
金光闪烁，但很可惜他没有看到结局，意识就被召回了北欧诸神的世界。
「既然我来到了这里，那么在另外一个世界，我一定成功投出了永恒之枪。」
想到这里，夜良欣慰起来。
“咣当——”
少年脚下踉跄了半步，铁索拉进着他的步伐，跟在奴隶队伍的最后面。
「但愿大家一切都好，但愿伞世界一切都好。」
他心里咯噔一下，忽感觉很荒谬，自己竟在为一个平日里反复埋怨的地方祈福。
「现在想想，其实白泽和刘芒说的很对，伞世界也许是个蛮不错的地方。但现在」
他不后悔。
少年总算将自己人生的方向扼在了手中，比起小时候被送进孤儿院，一年前被抓进蘑菇岛，这个地方虽然陌生但至少是他选择应付出的代价。
他又笑了笑。
“这次安分了？”
背后传来一句疑问，同时金光乍现，整支队伍停下了脚步。
夜良转过身，看到金发男子刚格尼尔抱手站着，澄蓝的双眼犹如极光般明亮动人。
“又是你，我正想一会见到你，再问个好来？刚格尼尔。”
“跪下！”
“跪？”
“跪下！你和上次来不一样了，奴隶就应该跪下。”刚格尼尔的语气高傲且暴怒。
「跪你？你就一把金枪，在我的世界，我想怎么耍就怎么耍。还捅破了我的屋顶，我就算向小丫头说借你当搅屎棍，她都没怨言。你信不信？」
「奴隶？」
夜良心里鄙视了对方，但介于手中的锁链，他没有吭声，扭头一甩。
“你不跪？”
刚格尼尔一挥手将少年扇倒在地。
“可恶！你！”
还没等夜良翻起身，刚格尼尔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一次又一次闯进这里，觉着很好玩吗？做奴隶的滋味如何？”
“我不是奴隶！”夜良双手努力支撑起身子，却仍被其踩在脚底。
「我不是奴隶！」
「我不是蘑菇人！」
夜良忽然间记起很多事，最无法容忍被安排当什么角色了，在伞世界是这样，在这里是这样。他拒绝，他要以生命为代价拒绝，不，他现在已经没有生命了，只是魂魄，那更没什么不可以反抗的？
“浪费掉另一个世界的生命，来这里只能是奴隶，奴隶！不明白吗？”
“我不是！”
指甲在石板上挤压扭曲，手指见出现血痕，少年咬着牙，撑起了胸膛。
“让你反抗！”
刚格尼尔再次抬脚，银色的战靴对准少年。
“啪！”
夜良翻过身，双手沾着血扣住了对方的银靴。
“我说我不是！”
“呲呲——”
「什么！」
刚格尼尔大惊失色。黑色气体从少年手心中散出，触手般缠住了他的右腿，开始腐蚀他的战靴。程亮的银甲逐渐失去光泽，一片一片脱落。
几乎同时，二人面前风声鹤唳，飞沙走石。
地面一阵摇晃，八只碗口大小的铁蹄踏出烟尘，一匹白色骏马嘶鸣着奔跑而出。
独眼的金甲巨人勒马而立，紫色闪电在手中缠绕，恍如天神下凡。
不，他就是神，诸神之父，奥丁。
奥丁一挥手。
紫光划过，直接击向刚格尼尔的胸前，迸裂出银白色电火花，一身银甲的刚格尼尔“咣当”被从夜良身上击开，连退后数步，终消失在一片光芒之中，化为一把金色巨枪，永恒之枪。
“这是……“
夜良一愣，想不到奥丁突然出现竟然将刚格尼尔打回了原型。
“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奥丁骑着八足天马，俯视少年。
“奥……”夜良刚要开口，忽然记得奥丁不喜欢别人直呼他大名，立即捂住了嘴。
“哈哈！”
见到少年谨慎的态度，奥丁敞声狂笑，天空中则雷电闪烁，云浪滚滚，似乎在配合他的情绪。
过了许久，奥丁才恢复了平静，睨眼问道：“年轻人，你很不爱惜自己，为何又闯进来？”
“我，我借用了永恒之枪的力量，才又进来的。”
“哼，你一个普通人连续擅用我北欧的神器，真不知道后果吗？”
夜良愣了愣，干笑一声，“知道又如何，很多事情就在眼前，做了反而不后悔。”
“那你现在后悔吗？”
“我……不后悔。”
“不后悔，就老老实实跟在队伍的后面。”
“我……”
奥丁嘴角撇开笑容，眼神低沉下来，声音仿佛带着魔性：“是不是不甘心？”
“是，呃？，不是，是，是”
少年摇摆不定。
而奥丁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把你放出去，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放出去？条件？」
夜良双目一亮，颤颤抖抖地问：“什么条件？”
“很简单，臣服于本王，永远臣服于本王，本王将赐名于你，赐力量于你，并送你回到原先的世界中。”
天雷隆隆，电光交织，光影交换间，金甲巨人的话是一种诱惑，更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名？力量？」
「臣服？」
夜良低下头舌头舔舔嘴唇，笑了，笑得很开心，笑的很张狂。
“赐我名字？呵呵，我现在的名字是不是很一文不值，但那是我自己起的。”
“赐我力量？哈哈，这回是当蘑菇人，还是当奴隶啊？对，我现在渴望离开这里，但我告诉你。”少年伸出手指，直直指向金甲巨人，声音沸腾。
“奥丁，你给你听好了，我现在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有选择的权力，没有人再逼我走我不想走的路！”
八足天马下，少年咆哮着，他的个头很矮，但声音大得似乎连雷声都被掩去。
“霹雳哗啦！”
奥丁握起紫色闪电对准少年，电光将少年的额面映红。
“你在说一遍。”
“我在说一遍又何妨，奥丁，没有人能再逼我走我不想走的路！”
天雷狂沸，金甲巨人睁大独眼怒视少年。
少年同样以怒光回敬。
“很好，果然是你！”
「是你，是我什么？」
少年一愣。
奥丁则收起了闪电，骑马转身。
“年轻人，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还能保持你的狂妄。”
「下次，下次？」
「他为什么说下次？」
“你，你什么意思，你别走啊？”
夜良赶紧追问，奥丁依旧没有回头。
“你说下次，是不是你准备送我出去？奥丁！”
夜良刚喊出金甲巨人的名字，奥丁猛人回头，眼神点着寒光。
“你出不出去，根本不需要本王。好自为之！”
「不需要你，可我现在还被……」
夜良一低头，绑着自己的铁链不知从何时起早就消失了。
“但，但你得劈开云雾啊，要不然那个……”
夜良抬头瞧去，天空中黑云滚滚，根本看不见上次出去时的红色闪电。
而此时，奥丁已然卷沙而去。
“还不明白吗，你和上次不一样，自己完全可以走出这里？”
刚格尼尔，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回了金发男子，站在少年的背后。
“刚格尼尔，你”夜良看看刚格尼尔，金发男子恢复了之前的从容，好像二人之间至始至终没有发生过争斗一样，他疑惑了：“我自己？”
“你的命运现在只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可，可那道红色闪电？”
“如果你想，你就是那道闪电。”
“我，我想？”少年看看自己的双手。
“嗖——”
一道红色冲上云霄。
天雷暴怒，电光印过刚格尼尔的脸庞，他的背后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刚格尼尔，今日你太多事了，而且话太多了！”
刚格尼尔脸上闪过惊恐，单膝跪下：“主人，我只是想印证下那小子的能力。而且主人不是说过，他在另一个世界不会保留这个世界的记忆吗？”
“本王是说过，但他自己的路不需要任何人指引。”
“是我多事了，那，主人，那小子是不是我们等待的那个人？”
“本王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上一次，一定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