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老夫人,这刁妇分明是栽赃陷害!”王大夫很想为自己辩驳,可是却不知怎么说。
“老夫人,周太医已经到了,正在外面候着,不如请周太医来看看。”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龙灏庭说道。
“哦?太医到了?快请,快请!”舒老夫人急忙说道。
“下官见过四殿下,荣王,尚书大人。”周太医一进来,龙灏庭便让他从张妈的手中接过那个手帕,看看里面的针有何问题。
“这个,下官需要一段时间验证。”周太医拿起针,仔细看了看,这上面确实浸了东西,但是什么,他需要时间来证明。
“竹溪,去芳华阁,让于姨娘将浩儿抱过来!”舒老夫人吩咐道。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舒长怀其实心里非常不舒服。他对舒博浩的感情并不深,庶出的男孩从某种意义上讲还不如庶出的女儿有用,所以尽管舒博浩病重成这样,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只去看过一次,还是因为于姨娘一脸娇柔地求他留下来,他才留下来的。
但却没想到,因为那小子的病,当着四殿下和荣王的面,这尚书府里居然闹了这么一出戏,着实让他的脸上无光。
不多时,于姨娘就抱着昏迷不醒的舒博浩走了进来,周太医按照张妈说的位置仔细检查了他耳后的伤口,询问了病症之后,便拱手对龙灏庭说道:“四殿下,二少爷此番病症,确实是中毒无疑。此毒很是巧妙,中毒之人所显现出来的病症与偶染风寒的病症是一样的,所以不了解情况的大夫就会以风寒病下药,却殊不知,会越吃越重。”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周太医的话让屋里的人都面露震惊的表情,同时将目光都投向了站在那里的王大夫。
“不……这不可能!”王大夫惊慌地摇头,吓得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草民冤枉,冤枉啊!”
“王大夫为咱们府上看病多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即便浩儿真的中毒了,也不能单凭一个奶妈的话就能够证明这毒是王大夫下的。”关氏见王大夫已经慌了阵脚,为了防止他口不择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便出声替他解围,说话的时候后背不自觉地挺了挺,坐直身体。
“母亲说的是,我们不能单凭一个奶妈的话就冤枉了王大夫。”舒云汐点头赞同道,然后想了想,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对舒老夫人说,“祖母这些日子吃了王大夫开的药也觉得全身都不舒服,不如将王大夫的药方拿出来,也给周大夫瞧瞧,看有什么不妥之处?”
“老夫人感染风寒,我开的都是温补之药,并无不妥之处!”王大夫坚定地说道。
可是他刚说完就看见舒云汐对他投了一抹浅笑,那冷笑好像在告诉他,没到最后,你怎么知道就无不妥之处呢?
王大夫瞬间打了一个寒颤。
竹溪将药方取来,送到了周太医的手中,周太医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药方,不禁皱起了眉头。
“周太医,这药方可有什么不妥,但说无妨。”舒老夫人见到周太医的表情,就知道这药方也是有问题的。
“回老夫人的话,这药方看似没有问题,但是这其中有两味药却是大有文章。”周太医肯定地说道:“这两味药单独吃都没问题,有滋补身体之功效。但若放在一起,如果服药者体寒身虚,就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由于老夫人您感染了风寒,身体正处于虚弱的状态,所以若长时间服用这药,恐怕……”
周太医的话没有说完,但这样就更加耐人寻味,恐怕什么,恐怕就一命呜呼了吧!
“什么?这不可能!”王大夫完全被说懵了,他给舒老夫人开的药方绝对没有问题,“你们一定是拿了假药方来陷害我!我从来没给老夫人开过那样的药方。”说着,便一把夺过周太医手中的药方,仔细看了起来,这一看,顿时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寒意瞬间充斥了他整个人,随后他抬起头来,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舒云汐。
“陷害你?”舒云汐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指了指王大夫手中的药方,轻声问道:“这上面的字迹可是王大夫您自己的?难道我们为了冤枉一个大夫还要特意去模仿你的笔记吗?”
“这,这根本就不是我给老夫人开的那副药方!”王大夫激动地吼道,“这分明就是之前我给四小姐你开的药方!一定是你偷换了老夫人的药方,陷害我!”
王大夫那激动的样子与舒云汐平静的表情成了鲜明的对比,尽管此时因为王大夫的话,让舒云汐成了此时的焦点,但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自若。
“王大夫,您的意思是,这药方是之前,我落水后受了风寒,母亲请你来替我诊病的时候,你开给我的药方是吗?如此说来,那时候王大夫明知道我感染了风寒还将那两味药加进了我的药方里,还吩咐我要长时间服用。按照周太医刚刚的说法,难道王大夫是想要害死我吗?”
“这……”王大夫一时语塞,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您可是母亲引荐来给我瞧病的,你这么说,分明就是在告诉所有人,是母亲想要害我。”舒云汐步步紧逼,王大夫瞪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此时坐在一旁的关氏脸色煞白,她没想到,舒云汐竟然将她也牵扯了进来,如果此时她再帮着王大夫说话的话,那么她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还是说,王大夫的意思是,像我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看了你的药方就知道你有意害我,但我为了抓你把柄,故意将药方与祖母的药方对调,去害祖母吗?”舒云汐再一步紧逼王大夫,而王大夫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
“祖母!汐儿宁可被这歹人毒死,也万万做不出来毒害祖母的事啊!”舒云汐说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仰头看着舒老夫人,眼眸中噙着泪花。